第19章 沒入一半的時候說
身上,幽幽的說:“其實,我最想淩遲的是蓋陽。”
端寧帝的容貌最是甜美不過的,此刻哪怕布滿陰郁,也別有些怪異的好看。她一點點的親吻着喬蔓,那具白皙軀體在她身下微微顫抖,豔麗的綢緞将喬蔓的手腳束縛了,口中塞了一個緞子攢成的小小繡球,不過半指的直徑,繡球兩邊又各分出些長度,延伸到喬蔓頸後系住。
“啊呀,濕透了。”
喬錦笙不懷好意的低下頭,齒尖咬住繡球分出的細緞,稍稍一扯。晶瑩的液體自喬蔓唇角滑下,被她緩緩舔去。
只是與此同時,喬錦笙的膝蓋正在喬蔓身下柔軟的地方摩擦。溫熱黏膩的液體被蹭到膝蓋上,女皇也不在意,她一邊笑,一邊在身下之人的視線中,說出兩個字。
“開始。”
三丈外倏忽響起聲凄厲的叫喊,喬蔓幾乎霎時間便分辨出,那是跟随自己十數年的宮女,玉梨。
昭陽公主的掙紮劇烈起來,不過她先前就被喂了藥,再劇烈也是教端寧帝一只手壓下去的程度。
喬錦笙神情漠然的偏過頭,望向自己眼前的重重紗帳。紗帳是紅色的,和喬蔓身上的綢緞一個色澤,是皇帝大婚該有的布置。
“姐姐先前和我喝過交杯酒的,姐姐是我的妻子才對。”她帶了莫名的執拗,手上用力到将喬蔓纖白的腰肢掐出一片青色,“你為什麽要殺我?”
玉梨的痛呼一聲勝過一聲,濃郁的血腥氣隔着再多重紗帳都能嗅到。喬錦笙似乎是想到了有趣的事,她問喬蔓:“今天的晚膳就用那個賤婢的肉做,好不好?”
喬蔓自是無法回答的,喬錦笙卻像是很滿足。她的手指在喬蔓的心口停頓下來,似乎在躊躇些什麽。
“還是不要在這裏了。”半晌後,喬錦笙嘆息了聲,“還是在姐姐背後罷,姐姐,你的蝴蝶骨好漂亮,漂亮的我想把它抽出來。”
分明是盛夏,陽光最好的時候,喬蔓卻一直在發抖。
永寧宮裏被擺上了許多冰盆,但喬蔓知道,自己覺得冷并不是因為那些。
喬錦笙并沒有在永寧宮裏待太久,她倒下數日,又是這種時候,積壓的政務數不勝數。而且對于遇刺的事,總要有個明面上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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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讓喬蔓入獄是喬錦笙無論如何都不像看到的結果,喬蔓是她的人,生死都該由她掌控。便是死,也不能死在她看不見的地方。
思索良久,喬錦笙做出決定。當年奪嫡之事近在眼前,拉一個那時候的炮灰出來,也就是了。
到了午夜時分,端寧帝又回了永寧宮。這樣兩點一線的日子她早就過慣了,只是往日她想起喬蔓時,只有滿心甜蜜,如今卻……
喬錦笙在房前停下,裏面的慘叫聲哀哀的,都快聽不到了。她擰起眉,示意身邊的人将門推開。
血腥氣迎面撲來,喬錦笙擡起袖子掩在面上,随後就看到了滿地的血。玉梨還維持着人的樣子,但也只是副樣子,溫香軟玉下盡是森森白骨。
“……姐姐知道為什麽嗎?”
喬錦笙吹了吹勺子裏的肉湯,然後把勺子遞到喬蔓唇邊。繡球已經取下了,此刻被随意的扔在旁側,喬蔓也被扶起靠在床邊。
她怎麽也忘不掉喬錦笙說的那句要以玉梨骨肉為膳,抿着唇不願松開。喬錦笙無奈,只好道:“好啦,姐姐,之前說的不是真的,我怎麽可能讓姐姐吃掉別人的肉?要吃,也是我吃姐姐的。”一番話說下來,安慰的作用沒起到,反是更教人不寒而栗。
喬錦笙見自己都安慰姐姐了,姐姐還不信的樣子,心下氣惱,幹脆是自己含了肉湯再喂給對方。她想着先前這般動作之時兩人還是親密無間的關系,一時難過,眼圈都紅了。
☆、錦繡
“你哭什麽?”
喬錦笙專心致志的給喬蔓喂湯,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是姐姐在給自己說話。她下意識的嫣然一笑,可笑意轉瞬就消失不見。
端寧帝眼神暗淡,再将勺子遞過去時喬蔓順從的抿幹淨其中的湯汁。
“我哭了?”她的嗓音壓得極低,“姐姐,你看錯了罷?”
喬蔓看了她一眼,将手伸出來攤在喬錦笙眼前,示意對方将碗遞給自己。喬錦笙卻挑了挑唇,說:“你覺得,你現在拿得動嗎?”
喬蔓的手一滞,喬錦笙慢悠悠的晃了晃勺子,望着湯面上的漣漪,繼續道:“我本來打算,以後和姐姐好好的在一起,我知道姐姐不喜歡我,但那又有什麽關系?只要姐姐只能看到我,只要我對姐姐好,姐姐總有一天會……”轉為抽噎,“可姐姐卻想殺我!我才該覺得難受吧,我明明那麽愛你。”
女皇的眼裏泛着一層水光,看上去分外楚楚可憐。只是這份楚楚可憐的伴奏卻是不遠處玉梨的聲聲哀鳴,聽的喬蔓心尖一顫一顫的。她低着頭,張了張口,又不知說什麽是好。
喬錦笙眨了下眼睛,溫言道:“好啦,不要去在意別人的事兒,姐姐來吃東西吧?”
喬蔓搖頭。
喬錦笙神色一頓,聲音更是柔和了:“為什麽呀?”
喬蔓蒼白着面色,道:“若是你……這種時候吃的下嗎?”
喬錦笙偏了偏頭:“我為什麽吃不下?我那麽愛姐姐,只要姐姐在我面前就足夠了。”
“你!”
“我什麽?我是你一手調教出來的,要怪就怪你把我引上這條路!我親愛的……姐姐啊。”
喬錦笙的最後幾個字說的飄忽,喬蔓停在耳中,依稀覺得裏面有什麽更深的意味。可喬錦笙沒給她時間細想,女皇将碗勺扔到一邊,在一陣瓷器滾動破碎的聲響裏揚聲道:“教人進來!”
喬蔓心下一涼,難道又是……?
可進來的人只是一個模樣平凡的老人。
昭陽公主莫名安心了些,就見昔日的好妹妹帶着分外甜美的笑容,對自己道:“他呀,啞了瞎了好幾十年了,聞說連味道都不太嗅的出來。但說道紋身的手藝,沒人能比得過他。”
喬錦笙的手指在喬蔓身前的雪白上捏了捏,“我不舍得讓姐姐最好看的地方……唔,也不該這麽說,最好看的該是姐姐的臉才對,我不舍的讓他刺在這裏,還是在背上比較好。”
纖白的手指自喬蔓身前繞到身後,停留在蝴蝶骨。
女皇說:“刺在姐姐心跳的地方。”
喬蔓聽懂了她言下之意,一時不知該說什麽才好。她擰着眉側過頭,想說不要,但出口的還是:“刺,什麽?”
喬錦笙彎了眉眼:“我的名字。”
喬蔓不自覺的咬住下唇,又在對方頗具意味的視線裏松開牙齒。喬錦笙的手指勾起她的一縷頭發,放在鼻翼間嗅了嗅,說:“好香啊。姐姐很怕疼,對不對?”
喬蔓幾乎要脫口而出了,你明知道!
“是啊,姐姐從小就是被寵到大的,”喬錦笙漫不經心道,“不是皇帝的女兒,卻是皇帝最寵愛的一個……不過也因為這樣,我才會遇到姐姐。”
她的眼裏閃過一絲懷念,若說對此有什麽妒忌心理,那是決計不可能的。她只是在想,那麽柔弱的姐姐,那麽身嬌體貴的姐姐,在針刺下的時候,會哭成多好看的樣子。
喬錦笙在喬蔓的眼睛上吻了吻,語帶誘哄:“待會兒你要是忍住了不哭,我就饒了那賤婢,讓她立時去死,怎麽樣?不過姐姐其實沒必要忍的,我呀,最想看的就是姐姐哭了。”
喬蔓說不出話來了。
喬錦笙笑盈盈的着人印那紋身老者上殿,然後将喬蔓抱在懷中,兩人的豐盈處幾乎是緊緊貼着。喬蔓将頭埋在喬錦笙的頸窩裏,針在皮膚上動一下,她就抖一下。
喬錦笙忽然覺得遺憾,那盒子珍珠她還留着呢,方才應該……
不過衣服上傳來的冰冷濕意讓她打住了心緒,是真的哭了嗎?她饒有興趣的想。
但當喬錦笙擡起頭,透過銅鏡看到的,竟是點點暗紅色。
她在自己身前身後都着人安了鏡子,為的就是能讓鏡子在自己眼前映出姐姐的樣子。空氣裏像是有些血氣的,然而玉梨還在外面受刑,有血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故她方才居然沒注意到。
端寧帝面上浮了層薄薄的怒色,也不知是為什麽。她面無表情的開口,道:“別咬了,再出血我照樣饒不了那個賤婢。”
然後,就聽喬蔓抽抽噎噎的說:“你……還想怎麽樣啊?”
喬錦笙一怔。
喬蔓又說:“真的好疼……嗚。”
那樣柔軟又帶着哭腔的嗓音就像是羽毛一樣,輕輕自喬錦笙心尖劃過。更像小勾子,勾的她只想這一刻什麽都答應對方,只要對方眼裏有自己就好。
“你,”端寧帝一如染了喬蔓遲疑的語氣,“真的哭了呀?”
喬蔓的手指動了動,想握拳,可在念及自己的動作都能被喬錦笙收入眼底的時候停頓下來。她含糊的應了聲“真的”,就察覺到,喬錦笙抱她抱得更緊了。
背上尖銳的痛一下又一下,火辣辣的連成一片。喬錦笙說的沒錯,從出生至今,她哪裏受過這樣的哭。
所以在對方說出“好啦,我讓他們停手,不繼續那三千六百刀了”後,喬蔓的哭聲就大起來。喬錦笙阖上眼睛安靜的聽,最後吃吃的笑出聲。
喬蔓暗忖着喬錦笙是什麽怪癖啊,但還是摸到了些門路。她哭着哭着睡過去了,第二日醒來,才發覺,喬錦笙那麽抱着自己過了一夜。
“手都麻了。”喬錦笙說。
房裏的血氣散盡了,也不知道下人用的是什麽法子。玉梨的屍首也并無蹤影,喬蔓有心安葬對方,可見喬錦笙喜怒不定的樣子,還是沒敢開口。
“麻了嗎?”她擡起指尖,在喬錦笙的小臂上按了按。喬錦笙“唔”了聲,面上浮起些疼痛之色。
就好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沒有刺殺,沒有鮮血淋漓,沒有仇恨,只剩下……
喬蔓再沒見過那個為她紋身的老者,但喬錦笙的名字還是在她身上牢牢刻下了。并不是尋常花紋的粗細,字體有她小指指尖那麽粗,刺好後她燒了足足五六日才恢複。
喬蔓以為,這就算過去了。但她沒想到,此刻,僅僅是開始。永寧宮裏日複一日的鮮血淋漓,盡是些宮裏的老人,還都是和端陽府有關系的。喬錦笙将那些被行刑者放在殿外,沒讓她們污了喬蔓的眼,但凄厲的叫喊還是讓她足足一月都不得好眠。
一個月過去後,喬錦笙對她說:“沒有玉樂啊,太遺憾了。”
喬蔓過了很長時間,才回答:“玉桃呢?”
“她呀?”端寧帝心情很好的樣子,“長公主姑姑囑咐過我,要善待她……所以,姐姐放心吧。”
☆、錦繡
放心?
喬蔓垂下眼,她這個語氣讓自己怎麽放心!
但在先前那個月裏,喬蔓能用上的大多人手都被喬錦笙折了去。事後端寧帝還說要放一批宮人出宮,權當姐姐積福。喬蔓笑了笑,到底是給誰積?
可她什麽都沒說。
喬錦笙告訴她,從南七公主大概還有一個月的功夫就到了。女皇陛下仿佛極無奈的樣子:“因為姐姐太會惹事了啊,我實在不放心讓姐姐出去,可別人家的小公主來了總不能沒人關照,只好我先擔待一二了。姐姐,我真的好辛苦啊。”
一番話聽下來,喬蔓還沒回過神,就聽喬錦笙繼續說:“姐姐的手好涼啊,姐姐要暖爐嗎?”
“還沒到冬日。”
“是啊,所以沒法知道,到底是雪花比較白,還是姐姐被吓到時的面色比較白。”
身着龍袍的女孩子笑彎了眉眼,又道:“姐姐,就是你現在這幅表情,只要看到了,我就更想欺負你。”
過了些日子,放宮人的名單出來了,喬錦笙特地将單子拿給喬蔓看,還邀功一般的說:“是我親自拟的呢。”
喬蔓一眼掃過去,果然不出所料,大多都是在玉梨和端陽府舊人時常接觸的那些,她在宮裏的第三重線人。
喬錦笙坐在那裏,悠悠的嘆了口氣:“姐姐,我還以為你會誇我,好失望呀。”
她明明不是少女了,偏偏時常用這樣甜膩的調子對喬蔓說話。喬蔓聽習慣了也不覺得有什麽,見她還要纏下去,于是快刀斬亂麻道:“是啊,錦笙最厲害了。”
好在這些日子喬錦笙的空閑時候并不多。南七公主的到來是一方便,禮部牽大頭,工部也在忙忙碌碌。還有對歸來将士的賞罰,這個簡單,早在一個月前就辦好了,唯一讓端寧帝頭疼得就是季禮。季禮明面上沒有在将士隊伍裏,錦囊也是私下獻上、僅有少數人知道。喬錦笙想了一回,明面上的賞賜就算了,季禮升的太快,誰知道是不是好事。但私下裏……
她念及季禮那個年紀不大的兒子,幹脆将他指去和皇家的孩子們一塊念書。
只是先帝子嗣單薄,六個兒子裏竟是沒一個有後代的。喬錦笙癟了癟嘴,順便從宗室裏挑出幾個孩子一并塞入禦書院,總算湊齊了十幾張桌子。
和親的隊伍走的實在是慢,在喬蔓見到南七公主時,已經到了秋末。喬錦笙難得答應讓她跟着出來轉轉,而喬蔓站在城樓上,披了件薄薄的披風,臉被兜帽遮住大半。
“姐姐還在病中呢,吹到風可不好。”
喬錦笙是這麽說的,可喬蔓聽在耳中,怕是只有前半句是真。
昭陽公主一病不起了多久?她懶得去算,甚至有種喬錦笙打算讓她病到死的朦胧猜測。
或者死的不是她,只是昭陽公主。
她自上而下的俯視喬錦笙,忍不住想,那一日對方就是在這裏遇刺的嗎?可惜事情過去太久,便是有痕跡,也早被消去了。
被箭穿身而過,一定,是非常痛的吧?
而在和親隊伍中的那頂紅轎子裏,彩衣細細的給南七公主講解道:“按說這種場面裏,公主是不該露面的。不過燕國的皇帝是女人,誰知道他們會不會不在乎咱們的規矩?總之走一步看一步罷,盡量不要被人抓着把柄。”
南七公主“唔”了聲,彩衣見她明顯是還有什麽想說,卻不知道怎麽開口的表情,忙道:“莫非是奴婢還忘記了什麽?”
小公主望着自己的貼身侍女,慢慢的說:“那……我見了燕帝,她會讓我以什麽身份留下?”
彩衣沉默許久,始終沒有答案。
“嫁給一個女人當妃子嗎?”小公主也不在意,她撐着下巴,看着窗子的方向。
是啊,還能有什麽身份呢?公主是以“和親”的名義來的,不是“質子”!
哪怕隔着簾子,南七公主都能想象外面是什麽樣的場景。
這是她第一次出宮,不知道會不會是最後一次。
但也沒有關系了,一路上,她已經見了足夠多。
在南國期間,僅僅比她大數歲的太子在皇父病重、太子監國的這段時間,做的很好,也許他唯一的錯誤就是決定出兵,但南國為此失去的,實際上并不算多。
僅僅是“戰敗”的名義,和她這個公主。
“還有将士的生命,還有人民的住所,還有獻給燕國的財物……”
七公主驀地想起自己要拜別皇父與太子的前一天,大姐姐來找自己時,自己偶然間聽到的話。
大姐姐以為她睡着了,邊哭邊說:“哪裏有那麽大的損失!夏琰為的,不就是……說不定燕帝要和親公主,還合了他的意!”
然後,她們踏進燕國國土。
燕國在南國南方,連空氣都比她的家國要柔和。
彩衣遲疑着說:“也不一定吧?說不定,是要把公主嫁給王爺呢?大公主幫公主打聽過,燕國朝中還有三個王爺,都沒有婚配,而且也都是女皇的哥哥。”
七公主搖了搖頭。
雙方各懷心思,總算到了見面的時候。南七公主在城外下轎拜了燕端寧帝,随後又上了轎,和親隊伍雖燕國帝架一同回皇城。
在拜端寧帝後、上轎之前,南七公主曾不經意的擡頭,接着看到了站在城樓上的那個影子。
這種場合都能站在那裏……想來,也是個身份貴重的人吧。
她收了與侍女在一起時的伶俐模樣,面上一派乖巧。
端寧帝暫時将七公主安頓在了宮裏,至于怎麽安排,她至今都沒想好。
要南國一個公主,于私的确有些想知道喬蔓反應的念頭,于公,卻是對南國徹徹底底的羞辱。
若真封那小公主做自己的後宮,這份羞辱将徹底被落實。可與之一同的,必然就是關于喬蔓的各樣流言。
喬錦笙覺得,那不是自己想看到的場面。
有人來報說已經将昭陽公主送回宮了,喬蔓擺了擺手,不太在意的讓對方下去。如今宮人被殺了一批放了一批,好在離下次新人入宮也不是很久,分配得當些,皇宮總不至于缺了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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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
南七公主沒名沒分的待在燕國皇宮,直到新年伊始,她都沒再見到端寧帝一面。彩衣暗地裏松了口氣,沒名沒分也好過給女帝當妃子啊。只是再看看自家主子,還是那副平和的樣子,實在不像是個十三歲的女孩。
她們幾乎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反是喬蔓與七公主有幾面之緣,卻也具是遠遠的看過一眼罷了。尤其是在接連幾次出門都偶然遇見據稱“久病不起”的昭陽公主後,本就極少出門的七公主更是幾乎不曾踏出宮門一步。
即使這樣,她還是見到了外人。
華服少女坐在窗前,認認真真的擡頭看着煙花。彩衣站在一邊,暗忖這燕帝倒是好興致啊。
兩人對外界的接觸也僅僅來自于燕帝派來的宮人,而那些宮人看在南七公主的身份上,雖不至于薄待她,卻也猶自期望着換份更好的差事。可再一想,當今聖上身為女子,前朝那些被陛下收作後宮的先例是不用想了,要出頭更是千難萬難的。原本還有人覺得以昭陽公主和聖上的關系,到那位身邊也是不錯的選擇,至少賞賜會多些,只是先前數月整個宮裏陰森的氣氛……着實令人不敢多想。
也罷,還是南七公主好些,安安靜靜的伺候,等年齡一到,再安安寧寧的出宮。
這樣一來,有人抱着積德的念頭,對未滿二七之年的小公主就格外親和起來。偶爾和彩衣談天時,還會提起昭陽公主。
“昭陽公主呀,自先前長公主還在時就和陛下關系極好的。而且昭陽公主心地仁善,想着七公主怕是不習慣咱們這兒的飲食,還特地尋來南國的廚子呢。”
“那是當然的,可惜昭陽公主身子不好,尋常不能出門。唔,你說在禦花園見過我們公主嗎?難得出來曬太陽都能碰上,真是太有緣分啦。”
這樣的話彩衣聽的多了,也就多了份心。只是正如那宮人說的,昭陽公主身子不好啊……
“姐姐身子太差了,我都不忍心了。”
喬錦笙這樣說,而喬蔓仍在望着床頂的木雕出神。端寧帝好像早就習慣了這樣自說自話的日子,也不生氣,又道:“姐姐的心情很不錯嗎?”
喬蔓一頓。
喬錦笙便道:“你之前三天兩頭的往南國小公主的必經之路上去,我還以為姐姐想看看她,可說把她帶來給你當丫鬟姐姐有不讓……”癟了癟嘴,“姐姐太任性了,這樣不好。”
她說的一本正經,聽的喬蔓不住冷笑。
喬蔓也知道自己如今孤立無援,人還是要拉攏的,但成效甚慢。所以在對南七公主感興趣這件事上,她從來是明白的表現出來。
甚至連那個小公主喜歡去什麽地方,都是喬錦笙告訴她的。喬錦笙在這件事上的做法實在微妙,一邊在床上折磨她,一邊咬牙切齒,卻還是照實說了出來。
喬蔓覺得,許是因為……南七公主和數年前,兩人初見時的喬錦笙一般大吧?
說不定,喬錦笙是想知道,她在遇到個二六之年的女孩子,會是什麽表現。
喬蔓垂下眼,一時無言。好在數月過去不至于全無所獲,宮外的人在先前喬錦笙那次動作後已蟄伏大半,一面是害怕暴露的自保,一面,卻是想要叛了。喬蔓的手已伸不到宮外,何況她也明白自己的确是失勢的厲害,好不容易遞出去的話上沒有太多內容,不過寥寥數句。
佯裝帝黨,安分守己。
還有,幾個宮女的名字。
最後附上八字:父母性命,弟兄前程。
做完這些後,喬蔓才恍然發現,又要過年了。
南七公主那邊看不到進展,她也不急,總歸自己為的不是那小公主。想想時不時出現在宮裏的白衣少年,喬蔓半是心驚半是安定。
果真,在喬錦笙大宴百官時,她又見到了他。
“我要你幫我。”這次,喬蔓說的擲地有聲。
少年微笑,“我來燕都是要見三個人,皇宮裏有兩個……你說,我是不是要去見端寧帝呢?”
喬蔓的呼吸險些停滞。
她不知道,少年見的不是端寧帝,而是南七公主。
南七公主坐在窗前看煙花時,并沒有發現屋子裏多出的人。還是彩衣,準備去給主子端茶,結果一回頭就見到了那個站在角落裏的身影。可她沒來得及尖叫,就被突兀襲到眼前的人擊中頸,暈死過去。
南七公主聽到響動,回過頭,錯愕的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沒發出聲音。
少年又是微微一笑:“噓……初次見面。”
他偏了偏頭,清俊的臉上露出些懷念來:“不過你皇父見過我。嘉正十四年,嘉正帝東巡……遇刺。”
南七公主已經勉強定下心來,畢竟少年的外貌實在太有親和力了,而于她來說,也不會有更糟的事情。
“你是刺客?”她問。
“不是,”少年回答——南七公主在聽到這兩個字時明顯松了口氣,“那時候你皇父沒有受傷,受傷的是太子,唔,時候還是太子。”
七公主擰了擰細細的眉,“大皇兄。”
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而彼時,她還太小,能知道這件事都很不容易。再多的細節七公主并不清楚,在聽少年下面的話時,她想,自己還真是……對方十年前也是個小娃娃吧。
少年說:“十年前,我跟在師傅身邊,給他治傷。嗯,那時候我才十三四歲,和你差不多。”
南七公主睜大了眼睛。
“你現在……”看起來也就十五六啊。
喬錦笙大宴群臣,可心裏惦記的還是永寧宮裏的姐姐。她在離開前,給姐姐的身體裏……放了點小東西。
端寧帝身邊的女官見陛下笑眯眯的樣子,不由打了個寒顫。
喬錦笙:嗯……明天會不會下雪呀?盼了好久了。還有今晚的煙花,姐姐一定會喜歡的。
她抿了口盅裏的佳釀,面上又浮起甜美的笑意。
☆、錦繡
這應該算是自喬蔓認識喬錦笙後, 第069章 ,倒在床榻上,雙腿無意識的摩擦。放松後方才被壓抑的感覺一下子全部湧上來,她擰着眉,低低的嗚咽出聲來。
裏衣像是濕透了,喬蔓恍惚的覺得。可喬錦笙走前是特地給她把衣裳穿好,還嫣然笑道:“這是給姐姐的新年禮物,那姐姐準備送我什麽呢?”
對方語氣認真,手上的動作也是一本正經的,像是半點別的意思也沒有。但在前一刻,分明也是她讓人取來溫了許久的小珠子,再一邊吻她一邊解開她的衣裳,将那玩意兒塞進她身體最隐秘的地方。
小珠子溫溫熱熱的,起初也沒有太過明顯的感覺。喬錦笙看了她很久很久,才一副為難的樣子站起來,一副委屈的樣子抱怨:“都怪姐姐,待會兒要是耽擱了……唔,姐姐?”
在下一刻,喬蔓就察覺到了不對的地方。
居然在身體裏滾動起來了……
她拽着喬錦笙的袖子,指節用力到發白的地步。額前碎發撒在眼睛上,喬錦笙看不清她的眼神,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問,怎麽了?
喬蔓也很想知道自己怎麽了。
小珠子在身體裏自發的到處又磨又蹭,敏感的地方被一而再在二三的擠弄,她張了張口,說不出話,只有破碎的呻`吟聲。
喬蔓想說拿出來,喬錦笙偏偏露出要走的意思。她拉着對方,幹脆将頭抵在喬錦笙腰間,動作時腿又一陣陣發軟。
端寧帝不動聲色,将她的手指掰開,輕巧道:“姐姐等我回來吧。”
僅僅是片刻功夫喬蔓都要受不住,何況是等她回來。見對方還是要走,喬蔓心知晚宴的确是快遲了,可……
她阖上眼,扯着喬錦笙的領子讓對方彎下腰,将自己唇瓣印在對方唇上。
喬蔓嗅到了女孩子身上淡淡的體香,混合着殿裏常燒的熏香,成了莫名甜膩的味道。她松開對方,輕輕吐出一口氣,勉強道:“不要……好不好?”說話間,喬蔓眼圈隐隐紅了。
這樣的示弱并不多見,自先前那次她哭着在喬錦笙的懷抱裏睡着之後,喬蔓就察覺到表妹異于尋常的偏好。但偶爾對此加以利用時,喬蔓總會想,喬錦笙從前面對自己時會不會同樣去刻意摸索,接着做出乖順的模樣。
會不會是因此,才養成她現在的性子?面上甜美無暇的笑,做出的事卻是那般。
喬錦笙顯然是心動了,想想後道:“勉子鈴裏面裝了別的東西,所以才會……應該會讓姐姐很舒服的啊。”
喬蔓眼神一暗,想到自己原本的念頭,又道:“是太舒服了……唔……”
喬錦笙的手指在她唇上緩緩滑過,最後稍微用了力氣向下按,一副不願聽她繼續說下去的樣子。但女皇的聲音柔和了許多:“好啦,姐姐就這樣等我回來,不許解開衣裳。”
說出的話倒是讓人一點都歡喜不起來。
而喬錦笙像是終于意識到,這樣下去自己過多久也走不了。外面的人着急的喚着“陛下”,端寧帝的手指在喬蔓頰上流連片刻,最後匆匆重複了遍:“不許解開衣裳。”話音落下時,她正好推開門,往外邁了步子。
喬蔓恨恨咬牙,身體深處的感覺一下勝過一下。她沒心情聽喬錦笙說了什麽,見人走了,手指便搭在衣帶上。
死結……!?
喬蔓解了許久,都不見那結有什麽開的跡象,反是自己額前出了層薄汗。雙腿是并攏的,方才那番用功卻是教喬蔓發覺了,專注于別的事情的話,許是感覺會沒有那麽明顯。
她挪到鏡前,望着鏡中的影子。裏面映出的容顏消瘦蒼白,與先前的端陽郡主說是天差地別都不足為過。
喬蔓擡起手,在眼梢處碰了碰,想要拭去并不存在的眼淚。
少年來了又走,她翻了個身,大半張臉都埋在柔軟的被子裏。窗外是陣陣煙花聲,明明離得很遠很遠,聽起來反是近在咫尺般。
勉子鈴不太動了,喬蔓朦朦胧胧的想。
好累好累啊,就先……睡了罷?
她好像看見了母親對自己笑,還有阿婉抿茶的模樣。八公主嬌縱,七公主嬌憨,六公主文文靜靜的……還有昔日的女伴們,大家仿佛是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溫順知理,說話細聲細氣。
然後,她看到了喬錦笙。
☆、錦繡
喬蔓的眉尖輕輕擰起,雙手放在身前,整個身體呈出蜷縮的姿态。她的眼梢處有些許晶瑩的液體,靠着被子的那邊被子都被染上濕跡。
清醒時沒流出的眼淚此刻像是抑制不住一樣自阖着的眼睛裏滑落,喬蔓半夢半醒間 ,眼前的景色像是被水打濕的紙頁一樣模模糊糊的,她辨認許久才想起,原來那個人是喬錦笙啊。
女伴們的笑聲猶在耳邊,可喬錦笙一開口,聲音就将她們完全壓去。那個喬錦笙像是才剛及笈的年紀,眉目間沒有如今的郁色,俱是天真純善。只是喬蔓念及自己先前的思緒,對這樣的眉眼也沒了以往的心動憐惜。她站在那裏,聽對方說:“姐姐……真是太過分了。”
喬蔓不知是漠然還是默然,就見那個喬錦笙眨了下眼睛,又道:“姐姐,我好喜歡你。”
昭陽公主瞬間驚醒。
屋子裏的燈被誰吹滅了大多數,只剩下一個燭臺,被人拿在手中。那人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一身錦繡,滿目妖嬈。
喬蔓想,自己現在還真是狼狽的可以啊。
燭火微弱的光映在牆壁上,跳躍的一如垂死掙紮。她不知道喬錦笙看到自己睜開眼睛了沒有,對方就一直站在那裏,姣好的容貌被燭光照的忽明忽暗,精致的妝容遮住了她所有神色,剩下的只有那雙眼睛。
喬蔓用力閉上眼睛,身下的被褥早被她的體溫暖熱了,加上屋子裏燒的地龍,按說該是極暖和的才是。但她此刻只覺得冷,刻骨的寒意從骨髓裏透出來,自下而上竄入大腦。
喬蔓聽到愈來愈進的呼吸聲,隐隐約約的光也有些晃眼。她在發覺的時候,自己的眉尖已經蹙起了。
喬錦笙倒是沒在意那點細節,她彎了彎唇,幾乎是習慣性的勾出甜美的笑。燭臺微微的傾斜下去,燭淚淌下,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