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秀亞不想依賴周澤雲

憑唐秀亞的感覺,兩個人不僅僅是朋友。

唐秀亞希望這是她的錯覺。

可是,楊誼寧對她苦笑說,“我給他做采訪認識他,談不上朋友,今晚在酒吧是第二次遇見他,就跟他到酒吧的酒店睡了。”

在唐秀亞驚訝,楊誼寧抿了抿紅豔的嘴唇,對唐秀亞澀澀笑說,“本來他說要送我回來,我擔心回到我公寓,兩人又做,所以——”所以,她就讓唐秀亞過去接她。

唐秀亞不知如何接話,轉身打開門。

楊誼寧在背後叫住她,聲音無盡凄酸。“秀亞,我是不是很賤?我跟他沒感情,這樣跟他睡了算什麽意思,現在想想,我這是在報複紀雅文嗎?”

唐秀亞的腳千斤重,擡不起來。

她也跟周澤雲睡了,可她不懊惱。

她只覺得傷心,凄怆。

因為,跟柳相宇結婚五年,他沒有碰過她,碰她的男人,不是她愛的丈夫。

唐秀亞收起臉上苦澀,回過頭對楊誼寧笑了笑,安慰她,“不要再想了,好好休息。”

她輕輕關上門,靠在門邊牆壁上,點了一支煙。

半支煙抽完,唐秀亞才走進電梯。

回到家,已經快淩晨。

失眠,頭疼,眼晴幹澀,唐秀亞只覺得像被丢進油鍋,渾身都熱燙。

她掙紮下床,找到抽屜之前還有的退燒藥,服了,再躺回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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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一身汗,燒也退了。

而唐秀亞,幾乎一夜未眠。

早上起床,收拾妥當準備上班,頭還是有點暈眩。

轉了兩趟地鐵,終于到公司。

在公司門口,一個女人從跑車裏沖下來,擋在唐秀亞面前。

是蘇仁惠,打聽到唐秀亞還沒給她付那些賬單,她一早就過來找唐秀亞。

蘇仁惠再沒好臉色對唐秀亞。

唐秀亞讓她的丈夫坐牢,現在,連她的生活水準和消費也要下降,她不能容忍。

蘇仁惠從手袋拿出一沓賬單,甩到唐秀亞臉上。“店家給我電話在催我交款,怎麽回事!”

她張着紅唇,打扮精致,一襲裙子少說也要幾萬。

唐秀亞看着蘇仁惠,竭力用平靜語氣說,“唐家公司沒錢。”

蘇仁惠靠在跑車旁邊,冷笑了。“你跟我講沒錢有用嗎?”她斜着嘴角,睨向唐秀亞,“沒錢你也要養我一家,讓唐泉波坐牢,有錢沒錢,我和孩子的生活水平,要跟以前一樣!”

唐家公司現在連工人薪水都發不出,蘇仁去敷個臉買件裙子就過萬,現在還開着跑車,每個月跑車油費也是個數目。

她坐地鐵上車,也沒叫蘇仁惠把跑車賣了,她竟然這樣灼灼語氣斥責她。

唐秀亞挺直腰,對蘇仁惠冷聲,“大嫂,你一直忙,我沒跟你說到,以後傭人的工資照樣付,要不,你就把傭人辭退,你來做家務。”停了停,她繼續狠下心說,“我建議你把跑車賣了,用這筆錢付你的賬單。”

蘇仁惠仿佛聽錯,對唐秀亞大聲。“你讓我賣了跑車?!”

唐秀亞沒再理她,從蘇仁惠身邊擦肩而過。

蘇仁惠憤怒沖上來,擡手就要打唐秀亞。

唐秀亞眼尖,腳不動聲色伸出去,蘇仁惠被拌倒。

蘇仁惠臉貼着地面,摔了個四仰八叉。

哧一聲,蘇仁惠的窄裙被撕裂。

此時,同事正在上班,這幢寫字樓不僅有唐家公司,還有別的公司人員也經過。

大家紛紛看向蘇仁惠。

蘇仁惠從來沒這麽狼狽,臉一陣青一陣白。

她撐着要起來,誰想腳被高跟鞋扭到了,站起來又摔下去。

唐秀亞像沒看見她,也不伸手扶起她,而是目光直直走進寫字桉大廳。

蘇仁惠氣得咬牙,心裏暗恨,唐秀亞,我跟你沒完!

早上的會議,唐秀亞跟同事宣布,她整理了幾個項目,把它們轉手出去,讓大家留意一下,聯系合适的買主。

會議室頓時寂靜,無一人說話。

同事個個交換眼神,會議結束後,有幾個人給唐秀亞遞來辭職信。

在他們看來,公司要賣項目,離公司破産關門就近了。

唐秀亞想留下這些人,耐心講解,可同事聽不進去。

一個公司,沒有項目,談何發展?

即使不賣完所有項目,留下一兩個,公司規模會變小,留在這樣的公司有什麽發展前景?

自從唐秀亞接手唐家公司,心也越來越狠,勸了他們還是要走,唐秀亞便放開手,批準他們辭職。

項目要賣出去這個消息動搖公司人心,一個早上,就有幾個同事辭職。

唐秀亞無奈,也開始明白,公司要發展,首先要穩住內部人心。

中午,她離開公司透口氣。

上次鬧事的工人有幾個被拘留,家屬過來找唐秀亞,把她堵在公司門口。

小陳的老婆上來就掌掴唐秀亞,“我和我老公才剛結婚,你們公司不發薪水,還讓我老公被抓了,以為有權有勢就能打壓工人嗎!”

唐秀亞有點蒙,是她的疏忽,這幾天工人鬧事加上受傷住院,一堆瑣事,她沒有騰得出時間去派出所,跟派出所人員解釋,這只是一場誤會,讓工作人員把工人放了。

中午來不及吃午飯,唐秀亞像個陀螺趕到派出所。

然而得到的答案讓她吃驚。

工作人員告訴她,“上面有話,一定要好好徹查這件事情。”又對唐秀亞說,“唐小姐,你不要被他們恐吓到。”

唐秀亞盡責說,“是唐家公司拖欠他們薪水,他們才會一時沖動跑到公司。”

“想要架薪水也要按正規途徑,不能這樣打砸,還讓人受傷,這是違法。”

在唐秀亞認為,這樣的事情只要雙方私下合解,就可以了。

她可以跟工人談,不必出動派出所人員。

工作人員見唐秀亞堅持,就透出一點話,“我們也是按吩咐辦事,你去找周澤雲談談。”

唐秀亞詫異。

這件事與周澤雲有關?

但她不能從這裏得到更多答案,只得走出派出所,給周澤雲電話。

周澤雲淡漠的聲音很快傳來,唐秀亞說,“我要見你。”

周澤雲回公寓拿文件,兩人就約好在公寓見面。

周澤雲西裝革覆,硬冷氣質中帶着慵容。

他斟杯咖啡給唐秀亞。

唐秀亞喝一口。她問,“不是讓你不要插手工人事件?”

周澤雲再倒一杯酒,酒杯在手裏晃了晃,琥珀色的酒透着水晶杯,發出一點晶光。

唐秀亞再喝口酒,對周澤雲說,“多謝,但我的事情,我想自己解決。”

周澤雲半邊身子側靠着客廳小吧臺,視線銳利鎖着唐秀亞。

半響,他低下頭,微啜口酒,緩緩說,“工人讓我的女人受傷了,我當然要追究。”

這話稱呼,唐秀亞一時沒能适應過來。她低語,“你的女人?”

周澤雲邁着長腿走過去,伸手攬過唐秀亞,吻擦着唐秀亞臉頰。

“這麽沒記性?我們不是早就簽了合約,做我的女人?”吻留有酒味,甘甜的酒味飄向唐秀亞鼻子,帶有幾分親昵。

她稍稍往後退一步,與周澤雲拉開距離。

周澤雲的眼色深了深,嘴角不着痕跡揚起一點弧度,似帶着嘲意。

唐秀亞迎上周澤雲目光,堅定說,“我曾跟你說過,我的事情我自己解決。”

周澤雲走回客廳吧臺,身子靠着吧臺,修長雙腿交疊,一副高貴慵懶。

唐秀亞的心跳了跳。

周澤雲的聲音有點冷。“其它的事情可以商量,這件事情不行。”

唐秀亞生氣,“你一定要追究?”她說,“是唐家公司拖欠工人薪水,才會讓工人這麽沖動到公司打砸。”

“不管怎麽樣,他們有些地方确實做得太狠,犯法了。”周澤雲臉上無表情,話也冷酷。

唐秀亞擡起頭,看住周澤雲。

兩人冷厲目光,靜靜凝視對方。

唐秀亞越發惱怒,想轉身就走,可是不行,派出所工作人員那番話,讓她明白,周澤雲在某些方面的能力不能小觑,而且他在派出所那裏說得上話,只要他說要查辦,派出所人員就一定會認真查辦,要給周澤雲一個交待。

所以現在,唐秀亞不能沖動離開,她得勸服周澤雲。

于是,她放緩臉色,語氣也跟着柔聲。“別這樣,有什麽事我們好好商量。”

周澤雲看着她頭上的紗布,像一只手把他的心擰緊,讓他的胸口微疼。

他骨節分明的手晃了下酒杯,低頭緩慢道,“商量?好,你搬過來我這裏,也關了唐家公司。”

他看不下去她再為唐家公司這麽辛苦奔波。

唐秀亞站起來,立刻說,“不行。”

周澤雲緩慢擡起頭,淡漠視錢停在唐秀亞臉上。

她個子一米六幾,可身形偏小,在包廂第一次見到她,他就應該知道,她的骨子裏帶着倔強,帶着烈性,不然,也不會那樣砸傷柳相宇。

周澤雲退一步,“那麽,接受我的注資,我會讓唐家公司運轉起來。”

唐秀亞想了好一會,皺着眉搖頭。

周澤雲把酒杯放在唇邊,不喝,視線自下而上淩厲凝視唐秀亞。

然後,他不滿問,“不同意?”

“是,”唐秀亞說。

“為什麽?”他問得有力而簡潔。

唐秀亞看着周澤雲,好一會,她說,“我不想依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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