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初一祭祖先, 初二回娘家,初三初四走親戚,初五迎財神……
過年的每一天都有許多事要忙的。
年前時, 溫虞還想着這個年節必是忙碌不已,不想從初四開始就算是徹底閑了下來。
畢竟沈遇肩傷未愈,連陛下都賜了藥材,傳下口谕, 讓沈遇靜養,如何靜養, 自然是沈大人說了算。
“靜養, 自是閉門謝客,外客一概不見, 才算作靜養。”
沈大人如是說道。
沈夫人如何想的?
沈夫人淡然一笑, 從善如流的收起了原本要準備喬遷宴的心思, “夫君說的是。”
她自是溫柔體貼, 對沈大人關懷備至, 萬事不假于人手。
畢竟,辦宴席可比照顧沈大人, 累的多。
照顧沈大人,只需要每天幫着沈大人穿穿衣裳, 還有喂藥。
辦一場宴席, 要将每位被宴請而來的賓客的關系和喜好都梳理的明明白白以後, 宴客之處的器具布置、菜色、人手……這些看上去并不算複雜, 卻全都堆積在一起的事情, 都需要提前好些日子開始準備, 這還只是開始。
到了宴席當日, 不只要一整日都招待客人, 還需要應對各種突發情況的發生。
反正說要閉門謝客的,又不是她。
難不成誰還能挑她不設款待的理兒嗎?
反正前頭還有沈大人頂着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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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随便一比較,到底日子該怎麽過,能松快許多。
沈夫人心裏如同明鏡似的。
悠閑日子過起來自然是讓人身心都放松了不少。
但千般好裏頭,總歸也能挑出一點兒不盡如意來。
溫虞看着滿桌子的清淡菜色,拿筷子的手都帶上了些許遲疑,左邊是一盤素炒白菜片,右邊是一碗豆腐魚丸湯,還有清蒸鲈魚。
劉廚娘親自掌廚,每道菜味極是不錯,可若是連着吃上數日這般清淡口味的菜色……
她是很想嘆氣的,但也不得不裝作若無其事的用些飯菜。
這種時候,總不好傳出個貪嘴的壞名聲。
從前沈大人在家的日子屈指可數,且又不怎麽搭理她,她自是想吃些什麽,就可以點什麽了。
可現在呢?
沈大人在家中養病,膳食都用的極為清淡也就罷了,畢竟沈大人受了重傷,總是要忌口的,不是?
可沈大人要和她形影不離到時時刻刻都待在一處,她偷摸着讓劉廚娘做些零嘴之類的事情,便是想都不要想了。
沈大人說是要靜養,并不是随口說說而已。
他當真是做到了靜養的所有要求,每時每刻都在安心靜養。
從起床,洗漱,早膳到溫虞上午吩咐府上管事們各項事宜,到午膳,午憩再到溫虞閑來無事想要看看香方,亦或是調香時,沈大人都在身旁安靜的待着。
直到入夜躺上床,準備入睡了,溫虞微微側過身,看向身旁時,依舊是沈大人的身影。
睜眼第一眼看到的是沈大人,閉上眼之前的最後一眼還是沈大人……
這樣的日子,溫虞已經過了足足四日。
今日是初八了,初八是要去寺廟祈福的。
去寺廟祈福,這總得出門去才行。
溫虞是打算獨自前往金佛寺的。
溫虞起了個大早,身旁人卻是同她一起醒了,顧念着沈遇肩傷如今還未痊愈,每回穿衣時仍舊會牽扯傷口,溫虞總是會幫把手,替他穿過衣袖,系上腰帶。
興許是能出門了,她不免高興地有些過了頭,嘴角都綴着舒心的笑意。
她将腰帶整理妥當時,忽聞見頭頂上方有聲音傳來,“夫人心情不錯?”
她忙将嘴角的笑意壓了壓,輕撫過腰帶上的褶皺,方才仰起頭,淡然道:“我今日去金佛寺祈福,向來佛祖會庇佑夫君,讓夫君的傷勢好的更快一些。”
“向神佛祈福,自然是心情不錯的。”
沈大人氣定神閑的垂眼看着自家夫人,“那我同夫人一起去金佛寺祈福,豈不是更能讓佛祖見到誠心,保佑我傷勢好的更快些?”
溫虞淺淺一笑,“夫君需要靜養,去往金佛寺舟車勞頓,若是不小心牽扯了傷口就不好了。”
她一定不能讓沈遇和她一同前去金佛寺,說什麽都不行。
沈大人最好是能在家中好生待着,哪怕只能有半日不見沈大人,讓她自個兒一個人待着歇口氣,也是極好的。
沈遇沉默了片刻,笑道:“夫人說的對,我需要在府中靜養。”
溫虞松了一口氣,還好沈遇沒有堅持要一起去,用過早膳,溫虞便收拾好了衣裳準備出門去,今日同行的,還有牛二嫂帶着寶兒,寶兒在他們府上已經住了好些日子,胡老大夫給她治療了這麽些日子,起色并不大,還是認不出爹娘在內的所有人,但好歹不像之前那般哭鬧不止,醒來時總是能安靜的待着了。
一共有三輛馬車從沈家出發。
溫虞一乘上馬車,就松了一口氣,“可算是能出門了。”
陳嬷嬷将披風收到一旁,笑道:“今個兒金佛寺定是熱鬧的。”
熱不熱鬧,也不過都是那樣,溫虞不怎麽感興趣,她只是想要在沒有沈遇的地方待一待罷了。
去金佛寺祈福,起碼,她算了算時間,起碼能有四個時辰不必同沈遇同處一室,可實在是太好了。
這話,她卻不能說給陳嬷嬷聽,只好含糊應道:“誰說不是呢,沒準兒我們還能碰上熟人呢。”
待到溫虞離開府上一刻鐘後,鳴争端來了湯藥入屋來,“大人,您該喝藥了。”
他拿着調羹将那湯藥攪動了一回,順勢就要喂藥。
沈遇餘光瞥見他的動作,眉宇微蹙,疑惑問到:“你做什麽?”
鳴争連忙道:“大人肩上有傷,屬下喂您喝藥。”這些時日,夫人可不就是日日都給大人喂藥的,先是攪動着湯藥,讓它降溫到可以入口時,再一勺一勺的喂大人喝下。
夫人都是這般喂藥的,那夫人出門去了,喂藥的事自然就交給他了。
這有什麽不對嗎?
喂藥?
沈遇伸手接過藥碗,一口就飲盡了湯藥。
鳴争愣住,看着那一幹二淨的藥碗,又看了看沈遇的左手,終是恍然大悟,對哦,他家大人只傷了右手,左手又沒事,喝藥又不需要兩只手。
那為什麽之前大人不自己喝藥,要讓夫人喂呢?
那藥一口一口的喝,可比一口喝光來的苦多了。
大人何必遭那份罪?
只消看一眼,沈遇就知道鳴争心裏在想些什麽,“還不出去?”
鳴争連忙收拾了空碗,“是,屬下這就出去。”
他端着空碗出了門,在廊上同展飛迎面相逢,展飛身後還跟着一名身穿靛青官袍的男子,那人是殿前司十二衛所都頭靈霄。
鳴争打眼看見他們二人腳步匆匆走過他的身旁,全然沒看見他的模樣,心下一沉,怕是又出了大事。
“大人,靈霄求見。”
聽得門外急促的求見聲,沈遇将桌上的匣子關上,推到一旁,應了聲,“進來。”
“何事來見我?”
靈霄垂下頭,語速極快的說道:“昨日劉員外郎家中四姑娘走失,已上報京兆府。”
“京兆府掉了衛所一隊骁衛前去尋人,一無所獲。”
“而今日清晨,又有人前去京兆府報官,說是城西出現了一具不着片縷的女屍,推測年紀不過十二三歲,同劉員外郎家中四姑娘年紀相仿,”
“只是這名死者容貌被人用刀劃了數刀,容貌盡毀,全然看不出模樣。”
沈遇聽着,忽而就想起了如今住在他們府上的名叫寶兒的丫頭。
“此等兇殘作案手段,已然在百姓之中引起軒然大波,京兆府府尹李大人,已經遞呈公文至殿前司,準調推案前去查案。”
“裴指揮使命屬下前來問過大人的意思。”
這就有些意思了,裴繼斐如今是殿前司都指揮使,要調派推案的人手前去協助京兆府查案,不過是下一道調令便是,為何還要多此一舉,來問過他?
竟是些不入流的手段。
沈遇擡眼看向靈霄,目色沉靜,“可已調派推案前往京兆府?”
“是,此刻推案想必已經抵達京兆府。”
靈霄等人不會笨到真來請示過沈遇,才讓推案派人前去調查。
沈遇手指輕點着桌案,“城西今日百寺祈福,人龍混雜,增調兩百骁騎前去巡視,各處死角均要有人站崗。”
靈霄應道:“是!”
“再命人去往京兆府調案宗,調六年內所有十二至十五歲少女失蹤卷宗。”
靈霄意外,“大人為何要調六年內的所有卷宗?”
“我有些推論,尚未得到證實。”
沈遇并未多言,他起身朝外走去,旁人連忙跟上,“大人,您這是?”
他順手取過大氅,披在肩上,緩緩朝外走去,“我也去城西走走,不必告訴旁人。”
馬車入了城西,便行駛的緩慢,街上到處都是前來城西各處廟宇祈福的百姓,溫虞輕撩了一點兒簾邊,往外看去,見着摩肩接踵的人群,感慨道:“城西可真是熱鬧。”
她沒嫁人前,初八是不能來城西入寺祈福的。
今年還是她生來第一回 ,初八同這麽多人一起去向神佛祈福這件事。
陳嬷嬷回道:“今年年份好,人人都想讨個好福氣的。”
溫虞一聽這話,立刻就說道:“這也好,咱們今日也讨個好福氣,讓夫君的肩傷能早些痊愈。”
她這些日子看着沈遇總會因為肩傷,連起居飲食都不方便的模樣,心裏也總是別扭不自在。
陳嬷嬷的目光落在溫虞身上,看着溫虞眉間的輕松笑意,倒比以往有些不同了,溫虞從前提起姑爺時,總歸是帶着些許氣惱的,今個兒卻全是滿眼真心笑意。
她也不必提醒,總該讓這小兩口自個兒将日子過得順暢順心了才好。
城西極大,百座寺廟散落在各處,而金佛寺卻在城西的西北角,要經過的地方不算少。待到馬車行至金佛寺時,路上的時辰便已經花費了快有一個時辰。
溫虞下了馬車後,就叫陶桃帶着人跟着牛二嫂和寶兒,免得讓人沖撞了寶兒,讓她失控。她其實覺着不該帶寶兒出門才是,畢竟外頭到處都是人,萬一不小心讓寶兒又受了什麽刺激,病情加重,那豈不是得不償失了?可牛二嫂為着寶兒,人都消瘦了一大圈,念着今日能來金佛寺祈福,昨個兒險些又給她跪了一場。
府上的侍衛們也行在身後跟着,金佛寺的悟心大師在上京城中名望極高,是以金佛寺的名號也是響亮的很,今日前來金佛寺禮佛祈福的香客多不勝數。
自有寺中小僧前來接引,“溫施主。”
溫虞念了聲佛號,“今日貴寺人多,可有讓我等暫歇片刻之處?” 大雄寶殿前人滿為患,想要擠進去怕是難上加難,倒不如等人少些了再去上香。
小僧引着路,“溫施主請随我來。”一路将他們帶着後殿,香客暫歇的院落裏,也只得了一間空屋做休息。
溫虞對此沒有異議,只是見牛二嫂挺着笨重的大肚子,還要帶着寶兒來祈福,便覺着不忍,将榻讓給了牛二嫂,牛二嫂百般推辭,她便笑道:“我坐了一路馬車,骨頭都快要散架了,我去外頭走走。”
後殿不比前殿,清淨了許多,香客們都在各自的屋中休息,四方小院裏,修了石桌石凳,天太涼了,溫虞也沒打算坐下,只站在院中那棵菩提樹下,盯着樹枝發呆。
不知何時,身後忽而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年輕姑娘充滿了驚喜的呼喚聲,“阿虞姐姐?”
滿上京城中,會這般喚她一聲阿虞姐姐的,只有趙家那位小妹妹了。
盧夫人笑着輕斥她,“你這丫頭,還是毛躁得很,佛門清淨地,你規矩些。”
趙英吐了吐舌頭,連忙收住了就要奔向溫虞的腳步,老老實實的走向那已經轉過身來看向她們母女二人的溫虞。
溫虞颔首,淺笑行過一禮,“盧姨。”
又看向趙英,“阿英妹妹。”
她的儀态自是無可挑剔,叫盧夫人好一陣感慨,連說去屋室內坐下好好說話,溫虞笑着應聲好,便随着盧夫人去了。
剛坐下。
“真是巧了,能在這裏碰到阿虞姐姐。”趙英興奮道,“我兄長,阿言哥哥還有阿雲哥哥也來了,不過這裏是女賓休息的地方,他們不能進來。”
“去了悟心大師的禪室聽解經文去了。”
溫虞有些意外,“是嗎?我也不知二哥和阿雲今日會來。”
趙英笑道:“是阿言哥哥說,待入了春,哥哥他就要考試了,今個兒前來金佛寺求一道上上簽,讨個好彩頭呢。”
“那是該求得。”溫虞徐徐地接着她的話,“我記着趙家哥哥自幼功課就好,想必此番能夠高中。”
盧夫人笑道:“借你吉言了。”若非是為了給趙易祈福,她們也不會特意選在今日來到金佛寺祈福,城西的人可太多了,馬車來往頗是費力。
趙英又問,“阿虞姐姐,待會兒你要同阿言哥哥他們見上一面嗎?”
溫虞想了想,也是難得能碰上她二哥,見一面也好,“既然碰到了,自是要見見的。”
溫成雲左右望着,他實在是聽經文聽得頭疼腦熱,可見他二哥和趙易兩個人聽得很是專心,完全聽進去了一般,就更顯得他不夠認真了。
他坐不住了,在溫成言耳邊低聲道:“二哥,我去趟茅房。”
溫成言沒理他,他也不管了,站起來就悄悄摸摸的往外溜走,悟心大師講解經文,禪室內外都圍滿了香客,他好不容易才溜走去了外邊兒。
左右看着,連他書童都在認真聽着,獨他一個人覺着沒意思往外跑,便也不喊人了,尋了位灑掃的小僧問過茅房在哪兒,便往那處去了。
茅房都是人,他就在旁溜達着等。
聽旁人說些閑話。
“哎喲,今早那具女屍模樣吓人得很,聽說臉上的皮都被刀割下來了,面容血肉模糊,發現那具女屍的打更人,現在都還在哭爹喊娘,被吓得不輕呢。”
“誰說不是呢,不過真是可憐,聽說是劉員外家的四姑娘,今年還不到十三歲呢,被那兇徒給奸污了不說,還給殺了,連死狀都那般慘烈。”
“可憐見兒的。”
“唉,如今的小姑娘們還是老實待在家中,不出門才安全。”
“誰說不是呢。”
“不過我倒是聽說,那不是劉員外家的四姑娘,倒有些像城東頭當垆賣酒的徐娘子的閨女,徐娘子風騷得很,整日裏勾搭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還帶着閨女小小年紀就同那些人相處,十二三歲就和她娘差不多的狐媚樣兒,聽說前幾日走丢了,怕是被那些男人給……”
“誰說不是呢?我看她就是跟着野男人跑了,小小年紀不學好,壞了名聲也找不着好人家,盡學些勾男人的手段,這下好了吧,命都沒了。”
溫成雲起先還覺着這樁消息駭人的很,忍不住多聽了一耳朵,卻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這群人惡意未免太大了些吧,且不說那具女屍到底是什麽身份,背地裏這般編排,這些人認識人家姑娘嗎?
佛門清淨地,他是沒什麽佛心聽不下去經文,可神佛也不能被這般烏糟糟的話語給玷污了才是。
他盯着牆角尋了幾塊石頭,撿起來朝着那還在茅廁裏閑談的人們扔去,不知道砸中了什麽,聽得裏頭接二連三的哎喲聲,還有石頭落進水裏的悶響聲。
“我的頭。”
“哎喲,誰扔的石頭,屎都沾我鞋上了。”
“啊!我的衣裳上也沾了。”
溫成雲樂了一回,捏着鼻子說了句,“連佛祖都聽不下去你們的污言穢語,顯靈懲罰你們呢,好好受着吧。”說完,便趕在裏頭的人找出來時,飛快地往另一處跑去。
佛祖會不會懲罰這些人,他是不知道的,但是沾了糞水的衣裳和鞋子,臭氣熏天的很,怕是從茅坑裏出來以後,旁人避而遠之不說,自個兒也羞于見人了吧。
一想到此,溫成雲就笑的很是開懷。
左右是不想回去聽悟心大師講禪了,也不想去尋茅房,他自個兒樂呵呵的就往人群裏頭去,不想肩膀上落下一只手來。
他心道,莫不是方才茅廁裏頭的那幾個人追來了,不是吧,他也沒聞着臭味啊。不過一人做事一人當,既然被找上了,他溫家小爺也是不怕的。
他滿是不忿的轉身,一邊道:“就是你爺爺我扔的石頭,怎麽着?”
身後人淡然相問,“你是誰爺爺?”聲音裏頭聽不出喜怒。
溫成雲還沒看清楚說話人的臉,只聽見聲音時,就猶如被五雷轟頂,當場被轟的不能動彈了。
這道聲音,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聽錯的。
就算是他化成了灰,聽見這道聲音的時候,他也會抖上一抖。
來人站着未動,他卻快要抖得不像話了,帶着幾分懼意終于擡起了頭,一開口便是結巴, “姐,姐夫,我不是沖着你說的。”
沈遇看着溫成雲強忍着逃跑的沖動,還要站在這裏同他說話的模樣,倒是不再為難他,“我知道。”
他又不是是非不分,溫成雲的火當然不是朝他而來的,他又何必動怒。
“你一人在此?”
溫成雲連忙答道:“不是的,我和我二哥,哦,還有盧夫人和趙家兄妹一道來的。盧夫人和阿英妹妹去後殿休息了,二哥和阿易在悟心大師的禪室處聽解經文,我聽着沒什麽意思,就想出來走走,方才在茅房聽見旁人說了些惡心話,我就朝茅廁裏頭扔了些石頭。”
“姐夫,我不是有意的,他們實在太惡心了。”
回答的非常迅速,非常詳盡。
趙家兄妹……
沈遇有些印象,卻也沒多少在意,只是又拍了拍溫成雲的肩膀,“随我一道走走。”
溫成雲一愣,欲哭無淚的跟了上去,跟着他姐夫一道走走,那還不如一直待在悟心大師禪室裏頭聽解經文呢,雖然枯燥,可不用戰戰兢兢的呀。
金佛寺是極大的,前殿都有好些處殿宇,行走往來之人絡繹不絕。
沈遇漫不經心的行走在人群中,一言而發。
溫成雲是個閑不住話的人,更別提跟在沈遇身旁走路,連走的同手同腳,自個兒都沒有察覺。
他艱難地找着話題,“姐夫,你既然在此,那我姐是不是也來祈福了?”要是能和他姐碰上,也比現在好受的多。
“嗯。”沈遇随意回了他。
一個字終結了話題。
溫成雲咬着牙,誰能來救救他呀!他是一點兒都不想獨自面對他姐夫。
作者有話說:
沈遇:老婆想要一個人待會兒,那就一個人待會兒,反正我也在。
溫虞:突然打了個噴嚏,怎麽回事,她這是要感染風寒了嗎?
寫着寫着突然覺得小弟蠻可愛的。感謝在2022-07-03 23:41:30~2022-07-04 23:15:5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嘟嚕double.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