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夜行刺殺陰山震

月清雲稀，清臺樓宇，酒盡人去。

秦天羽推着蕭璟華返回小院，午夜的陰山城，早已沉入寂寧。

“璟華，今夜可有盡興？”

“嗯。”

見他微微點頭，秦天羽也笑着不再說話。一邊的飛煙，倒是有些上了酒勁，滿面通紅，若不是她功力深厚，恐怕早已倒地不起了。

幾人随意的聊着天，關于百鯉郡主剛剛對秦天羽的所作所為。

蕭璟華與飛煙倒是有些取笑秦天羽在閣樓時的窘态，秦天羽停下腳步，俯身看他。

“那百鯉也真是的，她本應喜歡的是你才對。為何現在反倒喜歡我了？雖然我秦天羽的魅力的确挺大，但也不至于讓那百鯉移情別戀啊。”

“看來，天羽相比璟華，還是更加吸引女子的傾慕啊。”

兩人同時選擇了沉默，蕭璟華與飛煙本就清楚這家夥的臉皮極厚。反正這也只是他一人之詞，權當讓他自戀一會。

等了半天，也沒見他們回應。秦天羽似乎還沒明白過來。

側過頭看了一眼跟自己走在一道的飛煙，輕挑俊眉。飛煙姿色本就屬于那種傾國傾城的，今晚喝了些桃花露，酒上臉後，更是添了些紅潤。

“這小妮子倒是越發漂亮了，若不是跟在璟華身側，只怕早已引來萬千才子權貴的傾慕了。”

秦天羽的一句挑逗，讓飛煙有些羞澀的低下頭。如果不是酒勁的作用，只怕飛煙的窘态就一覽無遺了。

“天羽既然覺得飛煙如此好，那便收了，做一妾室也比追随我好。”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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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璟華的話語不知是玩笑還是認真的，飛煙惶恐的喊住了他。倒是秦天羽，轟然大笑，絲毫不給飛煙留情面。

然而，笑聲戛然而止。幾乎是在同一時刻，蕭璟華與秦天羽的目光向前方望去。

陰山東市的牌坊，左右商鋪的屋頂。有人。

“有刺客。”

秦天羽一把抓住飛煙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邊來，而他們所看到的人，以極快的速度，下落，前後包抄。

“你們是什麽人，竟然敢到我陰山城撒野，莫非你們不知道我是誰嗎？”

“找得就是你。”

為首的一名黑衣人舉起長劍，直指秦天羽。

四下而望，估摸着二三十名黑衣死士。一臉不屑的笑了，單單就憑這麽點人，秦天羽是真的沒放在心上。

沒有半點拖沓，沒有多言一句。黑衣死士便一擁而上。

青光劍影，散着冰冷死亡氣息的劍鋒，直指而刺。

腳踏青石，接過蕭璟華遞來的斷念劍，一躍至前。毫無畏懼的與前邊十餘位死士打鬥在了一起。

而飛煙與蕭璟華回身，靜視身後的死士向他們襲來。

繞指金絲，如同撕裂了夜幕。

金絲過處，盡透死士的胸膛。等到沖在前邊的死士還未來得及發起一輪攻擊，便有數名死士倒地。飛煙順勢踢起地上長劍，突入死士陣中。

淩厲的攻擊，輕巧的躲閃，飛煙的武功，盡壓群士。再加上蕭璟華于一側的輔助，後邊的死士，緊緊打鬥了幾個回合，便全都被蕭璟華與飛煙聯手殺盡。

回頭看他，秦天羽的身邊已經躺着數名死士的屍首。倒是為首的死士，功力甚高，隐約有些壓制秦天羽的氣勢。

飛煙的加入，讓秦天羽稍稍緩了些口氣。

在損失了過半的人數後，那名為首的黑衣死士，命令手下撤退。

“窮寇莫追，免中埋伏。”

蕭璟華及時叫住了本欲追殺的秦天羽，秦天羽過于擔憂蕭璟華安危，便也不再追趕。

走回他面前，看了手中握着的斷念上，劍鋒之上，透過月光，淌下滴滴刺眼的紅液。

卷起袍腿，将依附在斷念上的血液，擦拭而盡。

“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敢到陰山來刺殺你我。真是不知道這裏是誰的地盤了。”

鄙夷的看着地上橫七豎八的死屍，秦天羽有些不爽的咒罵道。

而蕭璟華，則未有半點的表情浮動。

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厮殺，他卻似乎看得很淡。

厮殺聲很快引來了紫虎軍的巡夜兵，将屍體一一清掃，護送秦天羽等人返回了府宅。

連夜，秦天羽召集了陰山城各個城門的軍官，大發雷霆的将他們訓斥了一頓。同時下令全城戒嚴，挨家挨戶的搜查逃脫的死士。并且要求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必須給他抓活的回來。

連夜，陰山全城的紫虎軍全部出動，搜查城中各個角落。依照秦天羽的意思，即使挖地三尺，也要将那些人全部找出來。

城中百姓對于此倒是并沒有多大怨言，昔日裏秦天羽對于百姓也是廣施仁政。甚至主動提出與紫虎軍一同追捕，不過被紫虎軍以事關重大為由拒絕了。

接連搜查了數日，都沒有半點線索。這讓秦天羽很是頭疼，想必那些人早已混出城去了。

處理完軍政，秦天羽便前往百鯉唐蒨的住處。

為了保證她們以及小羽華的安全，秦天羽特地搬到此處居住。

一入府門，便看到蕭璟華幾人正在池塘邊撒屑喂魚。

你們倒是悠閑自在，每天就我一個忙裏忙外的奔波。

“回來了。”

微微點頭，應了他。

“查的如何了？可有眉目？”

秦天羽只是一臉愁眉苦展，倒是百鯉郡主提出了荊楚王的嫌疑最大。然而蕭璟華與秦天羽都否定了她的假設。

那些屍體經過檢查，沒有一個是屬于漢人的，更準确的說，那些死士，應當是來自涼州一帶的羌族。

不過，到目前為止，秦天羽都沒有與羌族有過任何的接觸，他們為何敢冒着這麽大的風險來到陰山城刺殺自己。按理來說，自己手下數十萬的紫虎軍，威震天下，根本就不可能會有任何一方輕易來觸怒自己。

“我已派琰叔前往涼州，相信用不了多少時日，便可以得到消息了。”

蕭璟華雖然安排的很周到，不過秦天羽心中還是有些不爽。

“璟華，我欲對涼州用兵，剿滅羌族叛亂。你意下如何？”

“涼州距此數千裏，長途奔襲，我軍糧草定然不濟。況且鮮卑近來蠢蠢欲動，若是此時對羌族用兵，幽州必定空虛。天羽哥哥還是謹慎些好。”

“百鯉所言極是，幽州湧進的難民不下百萬，往年存糧大多已用于赈災。距秋收還有數月，到那時，才有出兵的可能性。”

看着蕭璟華與百鯉一唱一和，秦天羽頓時沒了底氣。糧草，真是一道軟肋，天下四處戰亂，各地根本就沒有收成。諸多州郡都出現了饑荒，根本就沒有糧草可購。

不過秦天羽又不甘心，想盡一切辦法搜購糧草，并且增加了紫虎軍的操練次數。

然而，就在他為遠征涼州做準備時，卻收到了來自潼關的八百裏加急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