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紫虎男兒當自強
晉歷一百四十年春
荊楚軍攻陷廣漢郡，進逼成都。成都王唐酉遣使議和，被荊楚王拒絕。晉帝急調大軍馳援蜀郡，卻被荊楚軍擋在漢中，進退不得。
揚州刺史唐疏親遣大軍西進攻擊江州，歷經數月，盡得江州東北六郡。
南梁武帝駕崩，四皇子于建康繼位，改年號天佑。同時征調大軍四處鎮壓梁國各地叛亂。
倒是秦天羽，很是潇灑自然的過日子。姜仁初為他治理着幽州，經過近一年的時間，又招募了近十萬軍将。這讓秦天羽可以安然無憂的過着他土皇帝的生活。
自那夜行刺以後，秦天羽反倒有些像打了雞血一般，積極的操練兵士，增派數支商隊前往那些還未受戰亂波及的州郡收購糧草辎重。
然而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進行時，卻收到了來自潼關的八百裏緊急軍情。
自平定樂平王唐勇之亂後，秦天羽便調派黃虎率領五萬紫虎軍駐防潼關，以期抵擋荊楚大軍對長安的威脅。
然而，荊楚王派遣荊楚第一大将公孫霸率軍十萬猛攻潼關，黃虎更被公孫霸于亂軍中斬殺。五萬紫虎軍損失大半，苦守潼關。黃虎副将暫領潼關軍防，同時派人日夜兼程趕回陰山請調援軍。
對于黃虎的戰死，紫虎軍上下義憤填膺，紛紛請戰。甚至連駐防幽州的盧凱與馬鎮上書請戰，都被秦天羽一一駁回。
為保潼關無失，秦天羽親率數十騎先行趕往潼關。而後由秦铮率軍十萬支援。至于蕭璟華，這一次，秦天羽選擇了讓他坐鎮陰山。
等到秦天羽走後，蕭璟華派人前往幽州，命令盧凱率軍三萬進攻鮮卑，以期壓制日益不老實的鮮卑。
秦天羽進了潼關後，才得知黃虎的屍首現在正挂在荊楚大營外。當即親率千餘軍士，乘夜将黃虎的屍首搶回，置棺入殓。
那公孫霸接到消息，聽說秦天羽已經抵達潼關，便于城下叫戰。
為了安撫将士，提升士氣，秦天羽率軍出城迎戰。
兩人于陣前相談，仔細觀察那公孫霸，虎背熊腰，力大如牛，使一對百斤銅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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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氣勢，果然不失荊楚第一猛将的稱號。
不過公孫霸看秦天羽卻不失這麽想了，平日裏都是在傳聞裏聽說這小子有多厲害什麽的。可是如今自己親眼看到的秦天羽，卻只是清瘦的如同一棵小草般，他甚至都懷疑，秦天羽到底能不能接自己三招。
“秦天羽，我勸你早些放下武器投降，歸順我荊楚。否則，我便讓你與這潼關一同殉葬。”
“你殺我愛将，屠我軍民。秦天羽對天發誓，定要用你首級祭祀我紫虎軍的亡魂。”
未再多言，腿夾馬肚，手執方天畫戟向公孫霸沖殺而去。
公孫霸自然也不甘示弱，互擊手中銅錘，發出琤琤震耳響聲。
兩強交鋒，擦出陣陣火花。
兩人交戰數十回合，都未有分出勝負。
公孫霸有些吃驚于秦天羽的武功，看來他是看走眼了。而秦天羽也瞠目而視，手心淌出汗漬，不由握緊了武器。他的手腕有些發麻，公孫霸的銅錘，果然非同一般。
公孫霸，不得強殺，只得智取。
虛晃一槍，秦天羽調撥馬頭，返回陣中。公孫霸仰天大笑，笑說秦天羽不如他。
之後，秦天羽再也沒有出城與公孫霸交戰。除了指揮将士守城作戰，即使公孫霸在城下喊破了嗓子，秦天羽都不再搭理。
旬月後，秦天羽親率千騎抵達公孫霸的大營外。
秦天羽期望利用公孫霸輕敵的特性，乘夜偷襲荊楚大營。然而就在秦天羽率軍沖進荊楚大營，卻被營中景象所震撼。
荊楚大營空無一人，未等秦天羽反應過來，四周紅光沖天，轉眼間，數不盡的荊楚軍沖殺而出将秦天羽一行圍住。
“秦天羽，想不到吧。我早已算出你會前來偷營，此地，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公孫霸很是狂妄得意，秦天羽倒是臨危不亂，指揮着千餘騎沖擊突圍。
苦戰良久，秦天羽率領剩餘的紫虎軍士，朝潼關北側逃去。
公孫霸自然不願錯過這個機會，未有考慮，便引領大軍追殺。
然而還未追出五六裏，秦铮率領大軍早已在此潛伏多日，公孫霸根本就未曾得知，秦铮竟然率了數萬紫虎軍前來，而迎接公孫霸大軍的卻是漫天火雨。
望着天際疾風飛馳而來的火箭，猶如點點星辰墜落。一點一點的在瞳孔中放大，未等公孫霸反應過來，箭雨便已傾襲而至。公孫霸到死都不會想到，秦天羽竟然會冒着生命危險，為自己設了個計中計。
荊楚第一名将的戰死，震動荊楚大地。自此之後，荊楚大軍再也沒有渡江作戰。荊楚軍每每聽聞秦天羽這個名諱，皆會心顫不止。
秦天羽親自為黃虎舉行了隆重的葬禮，并将公孫霸的頭顱砍下用以祭亡魂。
紫虎男兒當自強，這是秦天羽說與活下來的軍士聽得，也是對戰死的将士們最好的肯定。
為保潼關無失，蕭璟華派遣李靖前來，與秦铮暫時留在了潼關駐守。
秦天羽方回陰山，蕭璟華便告知他關于之前刺客的信息。
據琰叔從涼州送回的情報，先前主持刺殺行動的正是涼州的羌人所為。為了将秦天羽刺殺，羌人精心挑選了三十名骁勇善戰的族人，潛裝成商客混入陰山城執行了刺殺行動。
“我與羌人素無瓜葛，毫無糾紛，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的前來行刺于我？”
這是秦天羽了解情況後所說的第一句疑問。
“因為你是秦天羽。”
蕭璟華的回答簡單明了，或許正如蕭璟華所說的。秦天羽終将會有一天鎮壓羌族的叛亂，而他們的行刺計劃，正是羌人不惜死傷的一次試探。
若不是荊楚王起兵作亂，秦天羽早就率軍西征了。
為了不讓自己麾下的文臣武将斷絕，在與蕭璟華合計後，大晉建國有史以來第一座國學府在陰山建立。專門用來招募與培訓那些民間能人之士，為了盡可能的招募到人才，秦天羽特意向出身寒門的貧苦學子補貼銀兩，在他們學習的時候，另外每月劃撥銀兩用以接濟他們的家人。
坐鎮幽州的姜仁初也依照秦天羽的命令，在燕城建立了第二所國學府，而其最大的目标便是向流落北境的難民進行招募。
四月，蜀地傳回的軍情。
成都城被荊楚軍攻下，成都王唐酉于王宮自缢。歷經兩年的混戰，蜀地終被荊楚王占領，雖然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但戰果卻也是，蜀地自古以來便有天府之國之稱，富碩無比。足底抵消開戰以來的損失。
而秦天羽與蕭璟華也是第一次有了争執，秦天羽要求率軍南下平定叛亂，而蕭璟華之意要求紫虎軍西征，平定涼州的羌人之亂。
最終，誰都沒能說服對方。最終，也是姜仁初采取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增派援軍前往潼關駐守。同時遣軍前往并州暫駐，提防羌人對長安的威脅。
幾日無話，秦天羽也不好再僵持，便先讓了一步向蕭璟華道歉。
雖然蕭璟華表面不搭理他，不過看他似乎早已沒了不滿之意。為了讓蕭璟華消氣，秦天羽更是親自派人前往并州挖了數百棵桃樹移植到陰山外的山丘上。
當他随着秦天羽一同來到此處時，除了欣喜之餘，還不懷好氣的埋怨道。
“如今局勢動蕩，你不将錢用到緊要的地方，反倒勞民傷財移植了這麽多的桃樹來。”
雖然他滿是埋怨，不過秦天羽卻總是懷着笑臉。似乎并沒有因為他的不樂意而不開心。反倒還理直氣壯地回答為了他，勞民傷財又如何，就算是傾盡天下之物來博他一笑，秦天羽也是在所不惜。
看着他如同往日那般寧靜的端坐，不再有何怨意，清眸泛着滿滿愛意的心意。牽起他的手，感受他傳來的溫度。
璟華，你可知道，在天羽心裏，天下與你，我更愛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