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 8
Bruce啓動了蝙蝠車的引擎沖出蝙蝠洞，随着在他駛入哥譚霧蒙蒙的黑夜當中，蝙蝠車的輪胎發出了刺耳的聲音。他很想把Billy的檔案拿出來再看一遍，但Alfred的話使他難以忘懷。Billy只是個孩子——他沒有理由要像對待罪犯那樣對待他。于是，他把注意力集中到Captain Marvel身上，再次嘗試用通訊器聯絡上他。
沒有回應。
單單這一點就讓蝙蝠俠陷入了頭腦風暴，特別是Cap是在開會和響應警報時比較及時的成員之一。這可能沒什麽——閃電俠偶爾會錯過一些會議，但他從來不會因此去他的城市調查他。
所以他為什麽要如此密切地關注Captain Marvel呢？是什麽讓他對待他的方式不一樣？也許是因為他對這個人幾乎一無所知，而且在此之前，他從過去的歷史中也只找到了很少的關于他的信息。唯一的線索是一個叫C.C.的男人，但他7年前就死了，所以他被排除掉。
就好像Marvel根本不存在一樣，無論你怎麽詢問或刺探這個半神的生活，都無法讓他敞開心扉。他對這個人的了解最多只有，他住在福西特市，到目前為止已經當了一年的英雄。
僅此而已——而這對掌握了聯盟中其他人更多信息的黑暗騎士來說還不夠。
蝙蝠車的引擎嗡嗡作響，他在高速公路上行駛着，當福西特市進入視線時，他陷入了沉思。這裏和哥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充滿燈光和柔和的曲線，與哥譚的哥特式建築有很大的不同。他踩下油門加速，當他想到什麽事情會重要讓Marvel沉寂了一周時，他的神經變得越來越緊張。
最後，他把蝙蝠車停在了一條小巷裏，為了獲得更好的視野爬上了屋頂。福西特的高樓并不多，大多不超過三層，但他已經站得夠高了，這個高度恰好能讓半神清楚地看見他，而地面上的人卻無法在黑夜裏發現他。
他覺得奇怪的是，他站在那等了五分鐘還是沒有人出現，他眯起眼睛環顧四周。Marvel最好不是在躲他，而根據他的判斷，他根本就不在福西特。
Bruce第一次開始擔心他的安危——他的實力很強，能夠對抗超人并且有50%的概率能獲勝(這是部分“不知道他是誰”令人感到挫敗的原因)，所以如果他失聯了，可能會有更大的聯盟需要知道的事發生。
他決定等一等——他不在的時候，哥譚會變得沉寂（hold its breath），福西特似乎也是這樣。
———— ——
Billy皺眉盯着那扇被關上的門——Damian剛剛是在幫他嗎？他瞥了一眼Titus，Titus很快就在他的床上睡着了，他過去給它蓋了條毯子。
他跑回窗前，爬上窗臺，他想了想自己作為英雄的職責，轉過身，伸手去夠窗戶的頂部。Billy抓住那裏把自己向上一拉，咕哝着爬上了屋頂。他轉過身來，仰面對着星星微笑，輕輕的笑聲從他的胸膛裏冒出來。他的确成功登上了屋頂——他做到了！
十歲的男孩沿着邊緣慢慢移動，數着窗戶，然後從屋頂跳下來，落到下面的陽臺上。處于攝像機盲點的窗戶是關着的，裏面的房間一片漆黑，但Billy仍然悄悄地移動着。他不知道裏面是誰，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睡着了。
男孩成功把自己挂在了一根排水管上，順着它滑到地面摔在了草地上。他撣掉褲子上的灰塵，檢查确保自己的縫線沒有被掙開，然後環顧四周，朝圍繞着莊園的大花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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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跑到離莊園很遠、并且确信沒有攝像頭會拍到他的地方才停下，然後他把頭往後一仰，大喊着巫師的名字。閃電從萬裏無雲的天空中降落下來，罩住男孩，并把他轉變成半神。他不假思索地飛上了天空——畢竟福西特還在等着他。
僅僅過了幾分鐘，Marvel就出現在了他的故鄉，在切換到工作模式之前，他默默地感謝了墨丘利的速度。在開始巡邏前，他得先去看看Freddy，尤其是考慮到那個孩子(弗雷德只比他大一歲而已)從不知道如何在需要的時候保持低調。
他到金發的、拄着拐杖的男孩經常出現的地方找他，直到有什麽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某個黑暗到不可能潛伏在福西特周圍的東西。Captain Marvel在空中停了下來，落到一個屋頂上，眯起眼睛打量着另一座建築物。當他什麽也沒發現時，他搖了搖頭，決定繼續他的搜尋——
但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高大的黑發男人本能地緊張起來，他回過頭，看到了盯着自己的蝙蝠俠。他眨了眨眼睛，張開嘴想說點什麽，結果黑暗騎士一個手勢阻止了他，他在他的瞪視下保持了沉默。
“你去哪了？”
這是個疑問句，但蝙蝠俠的語氣在說“在我動手之前，你最好主動告訴我我想知道的”。Cap咽了口唾沫，擡起一只手揉了揉後頸。“好吧，我呃——”他對上總是表現得隐忍的男人的目光，平靜下來。
“我只是有一些……一些家庭問題。”
“家庭問題”。
等等，為什麽蝙蝠俠聽起來像是在質疑這件事的可信度？當然，所有人都知道Cap不是最高明的謊言家，但他剛剛說的不完全是謊言！韋恩家發生的每件事在某種程度上都和家庭有關。
“是的，先生——我一直沒找到機會去了望塔簽到（check in）或者是幹別的事……”他慢吞吞地說，蝙蝠俠揚起了眉毛。“但是，嗯——應該不會再有問題了，先生。”
“确保它不會再發生。簽到是強制性的，這是有原因的。我們需要知道我們保護的市民是安全的——記住這一點。”蝙蝠俠說道，眼神柔和下來，“祝你早日解決家庭問題（Good luck with your family issues）。”
哥譚的治理者（the prince of Gotham）似乎還有什麽話想說，但他忍住了——當他轉過身朝屋檐走去時，他的目光又變得冷硬起來。“我已經把你錯過的會議記錄發到你的通訊器上了。”男人停在屋頂邊緣，回頭望着半神。“确保你不會錯過你明天的輪班。”
說完，他一躍而下，讓Marvel懊惱地在用手掌拍着自己的臉頰。他完全忘了監控的事——他不可能從莊園裏所有人的眼皮底下偷跑出來！
也許Damian會願意幫他？
他對此有點懷疑——Damian和他的關系仍然很敏感，這次窗戶的事可能是一次性的。
Captain Marvel嘆了口氣，耷拉下肩膀，飛到空中繼續尋找他的老朋友。也許他用他感覺不舒服，需要整天待在床上來說服他們？但這并不能阻止Alfred去給他做檢查——他似乎就是那種會這麽做的人。
此外，他還是個糟糕的表演者。
他也不想就這麽跑掉——當然，他一開始這麽想過，但他真的很喜歡韋恩家的人。他喜歡和Dick和Alfred待在一起，喜歡和Jason聊天，盡管Tim不常在附近，但Cap覺得如果有機會他能從他身上學到很多。
更不用提韋恩先生了——當然，自從第一次介紹之後，他就沒怎麽見過這個人，但這還只是他來那裏的第二天，而且他從韋恩先生身上看出來的東西告訴他，韋恩先生是真心想把對Billy最好的東西給他。那對他來說是不常有的事。
也許他可以——不，他不可能告訴他們。他們可能會擔心他，或者試圖阻止他幫助別人，因為他“太年輕”之類的。更別提Damian——如果那孩子知道Billy真的有超能力，誰也不知道那會引發什麽樣的沖突。
不，Marvel會保守秘密，至少現在是這樣——
“嘿，大紅奶酪！”
那個聲音吓了他一跳，讓世界上最強的凡人（the World's Mightiest Mortal）低頭看向了下面的街道。一個拄着拐杖的金發小孩正笑眯眯地看着他，揮手要他下來。Cap笑了笑，坐了下來，雙手叉腰。“嘿，Fred。”他說着，掃視了一下四周。“這是你這個星期住的地方嗎？”
“不——我找了一個更好的地方。不過，你去哪兒了？自從Sid拿着刀在公園大道上追你的事情之後，我就沒見過你了。”Freddy說着，擡頭望着英雄。Cap靠在一堵磚牆上，雙臂交叉在胸前。
“是啊，關于那件事……”
“你做了什麽？”Freddy挖苦道，臉上帶着一絲微笑。
Marvel環視四周，确保沒人在聽得見他們談話內容的範圍內。在街上看到Captain Marvel和人們說話是很平常的事——他喜歡和福西特的人們打交道，他們似乎也欣賞他的真誠——但是談論這件事會把Billy和Cap聯系在一起，那是他不喜歡的。
“我被……收養了？差不多吧？”他揉着後腦勺說。Freddy睜大了眼睛，微張着嘴。
“你！ ？”
“是的……”
Freddy大笑了一聲，用手捋了捋頭發，然後搖了搖頭。“好吧，你從哪裏跑了？”他問道，當他對上半神的眼睛時，他的笑容收斂了。Cap一言不發，這讓Freddy皺起了眉頭。“Bill，你——你從一開始就不喜歡寄養家庭，”他說着，聲音裏透着憤怒。
“什麽，所以因為找到了一個舒适的地方，你打算抛棄我了，是嗎？”Freddy生氣地問，緊緊地握着拐杖。Captain Marvel張開嘴想說話，卻被Freddy打斷了。“随便吧。我猜這恐怕是命運的安排之類的。我也得到了一個寄養家庭。”他嘟囔着，移開了目光。
“他們說他們也會收留你的，但看起來你現在過得很好……”
“Freddy，我——”
“別。你知道我最讨厭憐憫了，B。如果你已經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那很好。”金發男孩說着，轉過身，一瘸一拐地走開了。Cap想攔下他，這并不難，但他知道，Freddy最讨厭別人告訴他能做什麽，不能做什麽。他是一個自由的人，如果他下定決心做某事，那是不會被改變的。
值得慶幸的是，他也沒有記恨他——所以一周後他就會好起來。
Cap嘆了口氣，飛離原地，真正開始了他的巡邏——可能沒有人會造成太多的麻煩，但對他來說還是仔細檢查一番微妙。
———— ——
“Damian？”Dick喊道，環顧着洞穴。他已經找了這孩子五分鐘了，可是連他的影子也沒看見。直到現在。蝙蝠電腦前的椅子轉過來，Damian面對着他。
“什麽事，Grayson？我現在很忙。”
Dick翻了個白眼。“你介意解釋一下，為什麽我剛才看到Billy從我房間的排水管上沿着大宅的一側往下滑嗎？”他問着，把手臂交叉抱在胸前。Damian嗤笑一聲，交叉雙臂，向後靠在椅子上。
“Damian，Billy的肚子上還縫着針——那樣的活動幅度太大了，他會把它們扯開的！你為什麽要告訴他攝像頭的盲點？如果Bruce發現他不見了——”
“父親現在在福西特市，Grayson。開蝙蝠車回來需要二十到三十分鐘的時間。”
“不管怎樣，你不應該告訴他能從莊園溜出去的地方！我知道他的背景和普通孩子不一樣，但這裏不是福西特。在哥譚他可能會受重傷。”Dick盯着十一歲的孩子說道。
“抱歉，但我要驗證一個理論，”Damian翻了翻眼睛說。
“Billy不是讓你用來做實驗的！”
Damian保持平靜，用一種無動于衷的眼神盯着Dick。“他隐瞞了一些東西，Dick。父親告訴我在這種事情上要憑直覺行事，所以我——”
“Bruce告訴你的是遇到罪犯時要憑直覺行事，D！不是家人！”Dick說着舉起雙手，然後用其中一只捋了捋頭發。“他落在了花園裏。也許我現在去追就能找到他。”他搖了搖頭，轉身朝洞穴深處走去，準備換上制服。
“是的，因為那不會引人懷疑，”Damian抱怨道。“夜翼只是随便追着一個孩子，那畫面一點也不可疑。”
“好吧——那就你去追他，”Dick說着停下了腳步，回頭看着男孩。
“然後毀了我的實驗？不可能。他回來的時候我得在這裏。這樣我就能看看他有多敏捷。”
Dick捏了捏鼻梁。“你甚至不知道他會不會回來——你知道什麽？去追他，否則我就告訴Bruce你給Alfred貓做強化訓練的事。”Damian緊張起來，目光落在了年長的黑發青年身上。
“你不會這麽做的。”
“我會的。去找Billy，羅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