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hapter 12
從窗戶射進來的陽光讓Billy醒了過來——Alfred一定是把窗戶打開了，他想着，睜開眼睛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十歲的男孩坐了起來，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然後發現房間裏只有他一個人。Jason一定已經走了一段時間，因為他之前呆的那塊地方已經變冷了。
男孩從床上爬起來，把上半身探到床底下，抓出他的通訊器，并查看時間。他在大約20分鐘後要去執行監視任務，所以他沒有太多的時間來想 在不驚動韋恩一家的情況下到達了望塔 的辦法。
從床底下縮回來之前，男孩把通訊器放進了口袋。當卧室的門嘎吱一聲打開時，他立即把頭從床底下伸出來。韋恩先生是他最意想不到的人，但他确實出現了，他的一只手放在門把手上，另一只手放在西裝口袋裏。“早上好，Billy。”他帶着一個不露齒的微笑說道。
Billy也沖他咧嘴一笑，爬回床上。“早上好，韋恩先生。”他回複道，微微歪着頭，“Alfred先生在哪兒？”
“他在樓下——我只是想過來和你談談。”韋恩先生回答道，身子微微靠在門上。
Billy眨了眨眼睛，好吧…韋恩先生可能想要一個關于昨晚的事情的解釋。他們都告訴了他什麽？Jason解釋過了嗎？韋恩先生知道蝙蝠俠昨晚在那兒嗎！？
億萬富翁清了清嗓子，走進房間，坐在了Billy旁邊。男孩挪動了一下身子，想把微微隆起的口袋藏起來。“什麽——嗯，你想談什麽？”他緊張地問，年長的男人微笑着挑了挑眉毛。
“Billy，你很聰明，我相信你知道我想談什麽。”
Billy的肩膀耷拉下來。“好吧……”他嘟囔着，揉了揉自己的脖子。“韋恩先生，我——”億萬富翁擡起手，讓孩子別再說下去。
“那不重要，Billy。我想知道的不是你為什麽跑掉。”Bruce看着男孩困惑的眼睛說。“我們做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理由，我知道你在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一定很難适應。我不介意給你多一些個人空間，但你得告訴我們你要去哪二。”
男孩點點頭，稍微低下了腦袋。
“我會确保Alfred安排一些……獨處的時間……給你，就今天怎麽樣？”Bruce繼續說。等等，他們打算讓他做什麽？他真的要去值班了！
“現在，來吧，Dick想看看你。他擔心了你一整晚。”Bruce說着站了起來。Billy緊張起來，焦急地搓着胳膊。
“好——好的，我——”
“別緊張，只是讓他好好檢查你一下。你最好自己去找他，否則他會找上你，然後像雞媽媽一樣圍着你轉。”Bruce停在門口說道。看到Billy緊張的樣子，他皺起眉頭。他在轉身之前就注意到了這一點。
“幾分鐘後到樓下來找我，好嗎？”他說，希望男孩到時候能自己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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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lly點了點頭，門被關上了，然後他顫抖着呼出一口氣。韋恩先生注意到了什麽——Billy可以從他觀察自己的方式可以看出來。他看着Billy時，好像一直在研究着他，就像認為他随時都會爆炸之類的——
這讓他想起了蝙蝠俠或超人在他還是Cap時看他的眼神：帶着懷疑和好奇。當然，那更大程度上是因為他們兩個對Billy和他不可預知的天性了解甚少，但他的觀點在聯盟中仍能占有一席之地。
不論是誰，Billy希望和他一起值班的搭檔能諒解他，如果他遲到了的話。
———— ——
Bruce走下樓梯時，Dick擡頭看向他的父親，他的手放在欄杆上，眼睛盯着他。“你說過你會把他帶下來的，”他擔心地說着，結果Bruce只是看了他一眼。Damian在他旁邊翻了個白眼。
“他馬上就下來，Dick，”他說着，微微搖了搖頭，接過Alfred遞過來的咖啡杯。身形瘦長的黑發青年一只手撥弄着自己的頭發，對着樓梯望眼欲穿。
“你确定？”
“當然。”
果然，沒過多久，Billy下來了，他換下睡衣，穿上了幾件新衣服。Dick立即把手穿過他的腋下把他抱了起來，在把他從頭到腳檢查過一遍之後，緊緊地抱住了他。Billy喘着氣，用困惑和擔心的目光望向其他人。
“Bluebird，你吓死我了，”Dick說着，把孩子從懷裏拉出來，看着他的眼睛說道，“下次你想消失的時候記得跟我們說一聲，夥計！”
“我想說…Damian知道……”Billy笑着說，瞥了一眼靠在躺椅上的十一歲男孩。Damian回以嗤笑，只朝他翻了個白眼。
“很顯然他們已經知道這一點了，Batson。”
Dick應了一聲，咬着唇把Billy放到了地上。等等，Dick為什麽笑了？“好吧，沒錯，但告訴十一歲以上的人會是更好的選擇，Bluebird。”
“Grayson你很清楚我再過兩天就滿十一歲了，非常感謝。”Damian皺着眉頭，雙臂交叉在胸前，怒視着瘦長的男人。Billy睜大了眼睛，把頭轉向男孩。
“等等，你的生日就在兩天之後？！”他問道，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Damian點了點頭，瞥了一眼弄亂了自己頭發的Dick。
“是的——他的第二個和我們一起過的生日！”
“那太酷了！你們會吃蛋糕嗎？”Billy興奮地問道，當他盯着男孩翠綠色的眼睛時，他的眼裏有星星在閃爍。Damian眨了眨眼睛，微微皺起眉，在回頭看Billy之前看了Dick一眼。
“如果Alfred想做一個蛋糕的話，我想我們确實會吃。雖然我沒有很喜歡……但我猜你肯定很喜歡蛋糕吧。”他說着，轉了轉眼珠。
Billy的笑容僵住了，他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後脖。“嗯，也不算吧，其實我從5歲起就沒吃過蛋糕了。”
Damian的表情變得稍微柔和了一些。“Tt，當然……是的，會有蛋糕的，Batson，”他說，這讓Dick朝他露出了傻笑。
Billy的笑容又變大了。“我得給你準備一份禮物，”他說着，把一只手放到臉上，指關節敲擊着思考。“也許Jason能幫我找些靈感，”他說着，環視了一下四周。“等等，Jason在哪兒？”
Dick和Bruce對視了一眼，Dick開口準備回答時，Alfred搶先說道，“今天早上他被叫去上班了，Billy少爺。Jason常常在莊園裏進進出出，”他說着走到男孩身邊。“我們為什麽不去吃點早餐呢，嗯？Damian和我們一起對嗎？”他看着十一歲的孩子問道。
Damian慢慢地點了點頭，率先走向餐廳。Billy緊張起來，無意識地咬着下唇——這可不妙。他沒有時間坐下來吃早餐，他要趕去了望塔。他快速地看了一眼坐落在莊園各處的落地式大擺鐘之一，意識到自己必須在幾分鐘內到達了望塔。
太糟糕了。
“嗯——嗯，其實，我——我不太餓，”Billy說着，瘦小的雙手絞在一起，他擡頭看着Alfred。Billy沒看見Bruce揚起了眉毛，并向Dick投以微妙的一瞥。“我——我可以呃——我可以先去收拾行李，然後再下來，”他說着，瞥了一眼其他人的反應。
Dick看上去有些困惑，韋恩先生似乎有點懷疑，而Damian則用一種他無法理解的表情看着他。男孩的臉上閃過了什麽，然後他走向Billy。“我會去幫他的。”
三個成年人都盯着他們兩個，Billy也困惑地眨着眼睛。“我——我其實不用幫忙——”
“你需要，”Damian低聲說。
“但是嗯……如果，如果你真的願意…我想你可以幫我一起收拾……”他咕哝着，移開了視線。他不确定Damian在計劃什麽，但如果這是一個讓他離開的機會，他會抓住它。
韋恩先生似乎想說點什麽，但他的手機突然響了。他頓了一下，從口袋裏掏出一部光滑的銀色手機，把它貼在耳朵上。“什麽？他說過他會去的。”他說着，走了幾步離開其他人，一只手放在了腰上。
“不，他從不遲到，他是個十足的童子軍，根本就不會遲到。”他說着，疲憊地嘆了口氣，舉起一只手捏了捏鼻梁。“不，不……沒事。聽着，我得處理一件家事，之後我馬上過來。”他說着垂下了手。
“是的。我知道，Barry。我會去看看他。”
韋恩先生結束了通話，他把手機裝進口袋，看了看其他人——他們都好奇地看着他。“哦——抱歉，韋恩公司出了個問題，有人沒去上班了……”他嘆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
“Damian，你可以和Billy一起上去，但你們倆都要待在莊園裏，明白嗎？”兩人都點了點頭，然後Damian領着Billy踏上了通往房間的大樓梯。
———— ——
Billy跟着Damian上了樓，進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卻被推到了門上——這只是比喻。但當Damian盯着他看的時候，那雙翠綠色的眼睛裏閃爍着評估和懷疑，他敏銳的眼睛讓他畏縮。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隐瞞什麽，Batson，但我有個想法，”他說，他靠在床柱上，目光稍稍柔和了一些。“去吧。我不關心你要去哪，但我知道你現在想離開這該死的莊園。”
“但你——”
“我會替你打掩護的。打開游戲系統的話，Alfred就不過來找你。Dick可能會試着進來，但是如果你把門鎖上了，他就會離開。他就是那樣一個娘娘腔。他甚至不會試着去撬鎖。”
“所以你會……？”Billy問道，離開了門口。Damian只是給了他一個暗示性的笑容，然後把注意力轉向了挂在牆上的平板電視。
“這次盡量避開Grayson房間的窗戶，除非你想再次被父親訓斥，”他說着，盤腿坐下，拿起控制器。他打開了系統和電視，看了一眼還站在原地的Billy。
“你到底走不走？”
“嗯，我只是——”
“Tt——我不會跟着你的，Batson。不管你有什麽秘密，我會親自把它挖掘出來。跟着你的話，一切就太容易了——我更喜歡有挑戰的，非常感謝，”Damian嘲笑道，把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屏幕。
“現在你可以走了。”
Billy重重地咽了口唾沫，他看了一眼窗戶，又回頭看向Damian。他真的不會跟着他嗎？
在看了一眼鐘後Billy才意識到，他真的沒有時間去擔心Damian會不會跟蹤自己了。他已經遲到了——Captain Marvel以前從不遲到的！他又緊張起來，迅速走到窗前，打開窗戶。男孩最後回頭看了一眼Damian，他正在挑選Billy認為确實足夠吵鬧的游戲。
溫暖的感覺在他的胸中綻放——Damian願意再一次幫助他。也許他們最終能解決這個問題。
“謝謝你，Damian……”他笑着說，注意到Damian嘲笑他之前的輕微緊張。
“只是順手而已，Batson。”
Billy的笑容稍微變大了一些，然後他開始爬向屋頂。他必須相信Damian不會跟着他——以及，希望他不會因為遲到而惹上太多麻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