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Chapter 13

“好吧，也許你的理論是有根據的……”Dick喃喃自語道，他的表情糾結地跟着Bruce下到蝙蝠洞。“我用力抱住他的時候，他看起來一點也不疼，但是他縫針的傷口應該會疼才對。”

Bruce點了點頭，盯着盡頭的那臺大電腦，繼續向前走。“我注意到了。他很可能治愈了自己，但沒有取出縫線，以防我們檢查。”他說着，在寬大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一想到Billy——我以為他只是個脾氣很好的流浪兒——一想到他會魔法，我就覺得很奇怪。我的意思是——我們遇到的用魔法的人有一大半都是邪惡的或者道德敗壞，所以我只是——我很擔心他……”Dick說着，揉了揉後頸。

“你總是為別人擔心。”Bruce回應道。

Dick看了他一眼，然後嘆了口氣。“Billy是不同的。我不知道具體是他身上的哪一點，但我沒見過任何和他有絲毫相似之處的人。他不像Jason剛從街上被帶回來時那樣厭倦一切，也不像Damian那樣憤世嫉俗。這孩子是個孤兒，但你根本看不出來。我是說，我用幽默來應付問題，Tim埋頭工作，而Billy……”他頓了頓，微笑着搖了搖頭。

“那個孩子就像是決定要成為一縷陽光，因為這樣就沒有人會為他感到難過。他就像是想讓人們不去看他生活中糟糕的部分，只去看好的那部分。”

Bruce瞥了他一眼。

“那在某種程度上能鼓舞人心。我的意思是，他可能沒有多少和父母共處的回憶，但他沒有表現出來。他可能有一半時間都感到十分痛苦，但他不會讓你知道。”

“他比我們預想的要強大，”Bruce替他說完後，又把注意力轉回屏幕上。“也許這就是Alfred收留他的原因。他和你們一樣強壯，只是在不同的方面。他也許是認為，即使不向人求助，痛苦也不會持續太久。”

Dick慢慢地點了點頭，呼出一口氣，用手指理了理頭發。“那麽，之前那通電話到底是韋恩公司打來的，還是聯盟打來的？”他靠着控制臺問道。

“聯盟。Captain Marvel沒去值班。”Bruce邊回答邊往電腦裏輸入什麽。“他從不遲到的。閃電俠打電話問我知不知道這件事。”他繼續說道，然後站了起來。他走進了一個房間，在Dick瞥向屏幕時，門被關上了。

“這可不像他——那個大個子通常做什麽都喜歡提前。”他評論道，回頭看了一眼Bruce進的房間。門打開了，Bruce穿着制服走了出來，他拉着護腕，朝大兒子看了一眼。

“我知道。”

“所以，你是要去那兒去把所有東西都檢查一遍？”Dick擡起頭問道，然後撲通一聲坐在那把寬敞的椅子上。蝙蝠俠點了點頭，朝傳送門走去

“是的。如果Billy問起，你就說我就在韋恩公司。”

“我想我會告訴他你在月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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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uce給了他一個不贊同的目光，然後走進傳送門消失了。

“既然蝙蝠走了，就到了夜翼的游戲時間。”Dick笑着說，他向後靠在椅子上，從控制臺下拿出一塊平板，然後打開《我的世界》，開始游戲。

Cap在澤塔通道中出現，憑借着墨丘利的速度，紅色的身影一閃便到了值班室。他發現閃電俠正靠在兩把椅子中的一把上，手肘搭在扶手上，用胳膊撐着腦袋。他聽到風聲，回頭看了一眼，看到半神後振奮了起來。

“Cap！老兄，你去哪兒了？我們的這一班差不多在15分鐘前就開始了。”他說道。Captain Marvel走了過去，把一只手放在空椅子的靠背上。

“抱歉，我只是——有些家事需要處理，”他說着坐了下來。閃電俠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似乎還想問更多的問題，但他最終還是什麽也沒問。聯盟的大多數成員都知道，如果你問Marvel關于他個人生活的事，他什麽也不會說。

“好吧，夥計。至少你沒事。”

Marvel朝他咧嘴一笑，把注意力放到巨大的顯示器上，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肩膀。他緊張起來，回過頭，是蝙蝠俠，他正低頭看着他。

“你遲到了。”

“我——我很抱歉，先生，”Cap說着，把椅子轉過來。“我之前在哥—— 在—— 在—— 福西特處理一些家事，”他結結巴巴地說着，舉起一只手摸了摸後頸。當蝙蝠俠在他面前嘆氣時，他旁邊的閃電俠也緊張了起來，雙眼緊盯大屏幕一寸不離。

“你有責任準時到這裏來，Captain.”他盯着坐在椅子上的半神說道。

“我——我知道，先生。”

“你的隊友們都指望着你能在這裏。別讓這次事再發生了。”

“好的，先生。”

蝙蝠俠轉過身來，他的披風甩出了一個弧度，在大廳裏像影子一樣移動着。Cap顫抖着呼出一口氣，把注意力放回到屏幕上。“嘿，夥計，沒事的。”閃電俠說着，向前傾身，試着對上半神的視線。

“不要因為他的話太沮喪。這是你第一次遲到。他可能只是在擔心你，”極速者靠在椅背上說。

“沒錯，只是表達的方式太有趣了……”Cap嘟囔着，閃電俠笑了起來。

“相信我，大個子，他對自己的孩子（kids）也是這樣的。”

這讓Cap愣了一下，然後睜大眼睛看着閃電俠。蝙蝠俠有孩子？ ！

“蝙蝠俠有孩子？ ！”

閃電俠肯定明白了他想表達的意思，因為他用手捂住了臉，呻吟着把自己的臉往下扯。他放下手，瞥了一眼Cap震驚的表情。“是的……”他嘆了口氣。“我想說，這是顯而易見的，如果你仔細想過的話。你認為羅賓對他來說是什麽？”

男人的臉漲得通紅，他移開了目光。他以前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本以為羅賓只是一個和蝙蝠俠一起工作的孩子，但如果羅賓是他的兒子，那确實更說得通。

“等等，你剛剛說他有好幾個孩子，”Cap皺着眉頭說。

“是啊——夜翼以前也是羅賓。事實上，我認為他是一代羅賓，”閃電俠說着，看向屏幕。“聽着，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我真的不應該說關于那家夥的私生活的任何事情的。也許你問他的話，他就會告訴你，不過我想他會要求某種交易或其他什麽。”

“交易？”Cap問道，困惑地歪了歪頭。

“沒錯……Bats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而且他是在情況緊急的時候才告訴我的。他不是那種願意透露這些信息的人——超人倒是更有可能告訴你他的真實身份，而且只有蝙蝠俠、哈爾和戴安娜知道。”

“不過，老實說，我認為他沒能從你身上找到什麽。我的意思是，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麽他不告訴你任何關于他身份的信息。當然，那也可能只是我的錯覺，但是他在你身邊真的太緊張了，因為他不知道你披風下的真實身份。”

“天哪，我希望他不會……”Cap嘟囔着，靠在了自己的椅子上，他旁邊的極速者發出一陣狂笑。

“你有想瞞着他的事情了，大個子？”他笑着問，身形更加高大的男人聳了聳肩。

他擡起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後頸，擡頭盯着天花板。“老實說，沒有。我想，我只是擔心人們知道我的身份後會失望。”

閃電俠微微側着頭，坐直了身子，凝視着男人的眼睛。“嗯……你不是罪犯吧？”

Captain Marvel吃驚地睜大了眼睛。“當然不是！”

“是的，我想也不是。”閃電俠一邊說，一邊笑着癱回椅背上。“聽着，Cap，你不必擔心任何人會因為你的秘密身份而‘失望’。你是個真正的好人，你總是為別人着想。當然，你身邊的有些人可能不太好相處，但那只是因為他們的生活中沒有像你這樣的一縷陽光，他們只是不習慣你。”

“但我已經在聯盟待了快一年了。”

“而我已經幹了三年了，Bats還是不相信我能獨擔任監控任務。”

“但相信我，Cap。我們是因為你本身而喜歡你。沒有什麽能改變這一點。”

閃電俠說的是真的嗎？如果這是他們的真實想法，那麽他的恐懼也許是沒必要的。所羅門的智慧在他腦子裏尖叫着，告訴他事實并非如此的，但極速者的話讓他難以忘懷。聯盟因為他本身而喜歡他——因為他的表現都是真誠的。

想到這裏，他不禁露出了一絲微笑。“你知道嗎，你應該去當一個勵志演說家。”他評價道，靠在椅子上，沉穩的腳步聲從大廳傳來，他朝那裏瞥了一眼。

Cap對閃電俠疑惑地揚起眉毛，但閃電俠只是聳了聳肩。一個人影從拐角處走來，他似乎在找什麽東西——或者什麽人。Captain Marvel一看到那個新來客就呆住了，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因為他看到了那件披在深色防彈衣外面的皮夾克，那個人胸前的鮮紅色蝙蝠标志，黑色的戰術手套以及一只在燈光下閃閃發光的紅色頭盔。

“Jason？”

在他意識到之前那個名字已經從他嘴裏脫口而出，并且他很快就感到了後悔。紅頭罩看向了他，他頭盔上代表着眼睛的白色部分收縮了一下。“你他媽的是誰？”他粗聲粗氣地問着，語氣裏透着憤怒。

這——這是一個完全不同的Jason，和他在之前那一小段時間裏所認識的Jason完全不同。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似乎都在冒着怒火，而且不是微弱的那種，他的姿勢看起來也過于具有攻擊性——如果他只是想要防守的話。Cap突然注意到他已經拔出了一把槍，正用它對準半神。

閃電俠緊張起來，他站起身來，安撫似的舉起了雙手。“哇哦，哇哦——等等，讓我們都先冷靜下來——”

Jason走向他們，他的槍還指着Marvel的胸口。他在離他幾英尺遠的地方停了下來，透過面具瞪着他。“走。現在。”他咆哮着，Marvel聽從了他的命令。他朝閃電俠看了一眼，離開了值班室，等他轉過牆角後，Jason突然把他撞到了牆上，把槍頂在他的胸口上。

現在，由于他的刀槍不入，子彈是無法穿透他的皮膚，但當他的新養兄用槍威脅他時，他仍然感到不安。“你得告訴我你是怎麽知道我的名字的，大個子，現在。”他咆哮着，把槍更用力地頂在Marvel的皮膚上。

半神咽了咽唾沫——所羅門的智慧沒有反應，這本身就很令人擔憂，但他總有自己的忠實的後輩計劃。“嗯——我——呃，其實……”他的話音漸漸低了下去，他在一片紅色的影子閃過後消失在Jason面前。他回到了值班室，閃電俠正站在他身邊，Cap的眼睛一直盯着那條他剛走過的走廊。“我想我呃——我想我該走了。”

閃電俠慢慢地點了點頭，接着了望塔裏響起了槍聲。“我很抱歉，”隊長說着朝閃電俠歉意地笑了笑，然後跑向澤塔通道，消失在一道閃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