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Chapter 15

Billy一點也不慌。

他絕對沒有 因為自己說錯了話，在看到以另一個身份出現的新養兄時叫出了他的名字而恐慌，盡管他的英雄身份應該不知道紅頭罩的名字。

好吧，他可能是有點恐慌。

說實在的，他沒想到自己一回到莊園的房間，就看到Damian坐在床腳，手裏拿着Captain Marvel的漫畫書的場景，他因此從窗臺上撲通一聲摔了下去，胸口劇烈起伏着。

“那個蠢貨真的會和毛毛蟲打架嗎？”Damian皺着眉頭問道，Billy慢慢地從地上坐了起來。男孩還在努力平複自己的呼吸，慌亂的思維讓他除了點頭以外做不出別的回應。

“Tt ——愚蠢。”

當Billy試着集中思緒時，他又跌回了地毯上，汗水順着他的額頭淌了下來。總體來說，情況很糟糕——他叫出Jason名字的小失誤可能會讓Jason把他和Captain Marvel聯系起來，這是他最不希望的。如果Jason把這件事告訴了蝙蝠俠甚至是韋恩先生，他該怎麽辦？！

Damian進入了他的視線，他站在Billy旁邊，挑起眉毛，臉上露出不耐的表情，“你現在表現得就像是你從來沒有爬過窗戶一樣。”

“嗯……”Billy喘着氣，腦子裏冒出來的第一句話是，“我們在三樓……”

“這個借口太爛了，”Damian評價道，沒有管躺地上的Billy，而是把那本漫畫扔在了他的胸前。“既然你已經回來了，我就不用再替你打掩護了。我還有事要做，沒有閑工夫留在這兒。”男孩說着轉身離開了房間。

Billy嘆了口氣，對年齡比自己大一點的男孩搖了搖頭。他對Damian的印像在不斷完善——随着和最小的Wayne的相處，Billy覺得他的性格更像刺猬而不一匹孤狼。他是個十分複雜的人，Billy确信他甚至沒有觸及Damian Wayne的表面。

一陣輕輕的敲門聲後，卧室的們被打開，這讓Billy從沉思中回過神。Bruce、Dick還有Jason站在門口，他們看着他睜大眼睛坐了起來。

見鬼。

“Billy…我們得談談。”Bruce說着，仔細地觀察着他的反應。

不，他還沒——他還沒有準備好面對這件事，他需要更多的時間！“我——我——”他結結巴巴地說着。他甚至還沒來得及想出一個解釋——他們發現了什麽？

Jason避開了他的眼神，Billy因此無法抑制心中湧起的負罪感，他的喉嚨哽住了。Dick嘆了口氣，用手捋了捋頭發。“你沒必要讓這聽起來像是我們要和這個孩子拆夥了一樣，B，”他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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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小家夥，”Jason說着，率先走向Billy。他跪在地上，與Billy平視。如果是別人做這樣的舉動，Billy會有種被蔑視的感覺，但Jason這麽做卻讓他感到十分友好。“我們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好嗎？”

“什——什麽樣的問題？”Billy緊張地問道，習慣性地用拇指撥弄起襯衫下擺。他被抓住了，一切都到此為止了，他們會發現的他的身份，然後把他踢出去——或者更糟，他們會不顧他的意願把他關在這裏。

“關于Captain Marvel的問題。”Jason說着，又朝Billy靠近了點，然後在十歲孩子的身邊坐了下來。Billy一聽到那個名字眼淚就湧了上來，模糊了他的視線。Jason看到他的反應，輕輕嘆了口氣，瞥了Bruce一眼後，把孩子抱到自己的腿上，用自己的身體環繞着他。

Billy本能地把臉埋進Jason的懷裏，盡管他的一部分在尖叫着讓他快逃，但他覺得自己還有機會。Jason是溫暖而安全的，即使他知道了他的身份也不會傷害他的，他——

他之前拿槍對着他。

不，他的槍指着的是Marvel——而Marvel的身體是堅不可摧的。

如果他知道的話，他會離開的。

但是萬一他已經知道了，那他為什麽還會擁抱Billy？

他在同情他。

不，不對，Jason沒有在同情他——他知道被同情的感覺，他理解那種感覺——他永遠不會同情Billy。他是在關心他。

“沒事的，孩子。我沒有生氣，”Jason溫柔地說着，把一只戴着手套的大手放在Billy的後腦勺上，溫柔地撫摸着他濃密的黑發。“你還不知道我要問什麽，就開始激動了。”

Billy抽了抽鼻子，雙手緊緊地抓着Jason的襯衫。他說得沒錯——Billy并不知道Jason要問什麽——他有預感自己的設想可能是錯的——但是他胃裏的恐懼并沒有消失。他感覺有什麽沉甸甸的東西在啃食他的心髒，對他尖叫着讓他逃得遠遠的，但是——他覺得和Jason在一起很安全。比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裏都要安全。

“我來處理這件事——你們先走吧。我馬上就下去。”Jason說着，看了看Dick和Bruce。Dick似乎想說什麽，但Bruce把手放在他肩上，阻止了他。

“我們在辦公室等你。”Bruce回答道，然後帶着Dick離開房間，順手關上了門。Jason把注意力放回到他腿上那個哭鼻子的十歲男孩身上，輕輕地嘆了口氣。

“說真的，孩子，我沒生你的氣。我只是想問你一些事，好嗎？這對你不會有任何營銷，沒有人會把你趕出去的，你在這沒有任何危險。”

Billy沉默着，往後退了退，用手揉着泛紅的眼眶。當然，Jason知道Billy在擔心的事情。Jason經歷過那種事，他過去有過類似的擔憂。

“聽着，我們現在是家人了，你明白嗎？無論你做什麽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小家夥。”Jason說着，低頭看着男孩，用手擡起他的下巴讓他們能夠對視。“但我一定要知道一件事。”

“Captain Marvel是你爸爸嗎？”

Billy眨了眨眼睛，Jason的問題……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他顫抖着吸了一口氣，停下揉眼睛的動作，困惑地瞪大了雙眼。Jason是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為什麽Billy一開始沒想到這個呢？

他重重地咽了口唾沫，垂下眼睛。

“不——不是……”Billy發現自己沒有理會所羅門的智慧對他這個回答發出的警報。Captain Marvel不是他的爸爸，那——那樣感覺太詭異了。當然，那會是一個很好的掩飾，是他聽過的最好的掩飾，但是……

他不能利用自己父親的名義。他作為半神所犯的錯誤是屬于他自己的，他——他不能說自己和半神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那是錯的——那讓他覺得自己像個惡棍。

“J——Jason……？”Billy輕聲叫道，收到了男人困惑的眼神。Jason肯知道自己會得到什麽樣的答案了，而Billy正在把一切都搞砸。“我是Captain Marvel.”

年長的黑發男孩眨了眨眼睛，皺起眉頭，開口想說點什麽，但還是只嘆了口氣，閉上了嘴。他把手伸進自己頭發，揉亂了那撮白色的劉海，然後咬着下唇說道，“聽着孩子。我知道你認為我無法信任，但是關于這件事——”他嘆了口氣。“我必須要得到答案。”

Billy皺起了眉——他說的是實話，而Jason——Jason不相信他的話。“我知道你想保護那個家夥，但我不會傷害他的。Bruce和Dick也不會。但是，他叫出了我的名字，這讓我很吃驚。我只是想弄清楚他是從哪裏知道的，而我唯一能想到的人只有你，小家夥。他不會有麻煩的，你也不會。我只是想知道到底還有誰知道我的身份。”

Billy垂下視線。

“你認識他，是嗎？也許他确實不是你爸爸，但你認識他。”

男孩緩慢地點了點頭。

“好吧。這個回答對我來說已經夠好的了。你告訴了他我的名字？”

Billy再次緩慢地點點頭。為什麽他突然有種自己在做夢的感覺？周圍的一切變得有些模糊——也許是因為他過于震驚了。

“好吧。我再說一次，孩子，你不會有麻煩的。但你不能再告訴其他人我的身份了，好嗎？我可不是什麽沒有仇家的大善人，記住了。”Jason笑着說完，把男孩放回地毯上，揉了揉他的頭發後，站了起來。“我去找Bruce，你該準備睡覺了。”

說完，他朝Billy笑了笑，關上了卧室的門離開了。

男孩仍然處于震驚之中，他撲通一聲倒在地板上，默默地盯着天花板。Jason沒相信他的話。他都告訴了他……但Jason不信。

有那麽難以置信嗎？當然，他們之間的差異很大，Billy只有十歲，體重80磅，在街頭摸爬打滾，而Captain Marvel像是一個真正的、行走于人間的雷霆之神，但這也不是沒可能的，不是嗎？

為什麽Jason完全否定這個可能會讓他感到疼痛？

為什麽他感覺胸口發悶？

為什麽房間在旋轉？

Billy緊緊地閉上眼睛，然後又睜開，他低頭看了自己一眼，發現自己身側有一塊深色的濕掉的斑點。男孩慢慢地坐了起來，掀起自己的襯衫，發現他的縫線開了，血液正從裂開的傷口處流出來。好吧……他忘記給自己治療了。他一定是過于沉浸在之前發生的事情中，所以沒有意識到傷口的疼痛。

現在房間是真的在旋轉了，這讓男孩瑟縮了一下，用一只手按住了傷口，希望能止住血。他真的應該去找人來，這件事可能有點嚴重——他怎麽動不了了？

Billy感覺自己的頭砸到了地毯上，他不得不再一次看着天花板，他的視線變得模糊，頭也疼了起來。

等等，是不是有人從他房間的通風口出來了？

十歲的孩子徹底在地板上昏了過去，他的血滴在了淺色的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