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Chapter 33

Captain Marvel在倉庫外降落，同時放下了John——他之前提着John風衣的衣領。男人咕哝着理了理自己棕褐色的外套，然後他們倆一起躲到巨大的金屬集裝箱後。

“好吧——根據這裏的安靜程度來看，我覺得他們還沒開始，”John從集裝箱的邊緣瞄了一眼後，說道。“我有個計劃。”

“等等，真的嗎？”Cap微微側着頭問道。他為什麽不在他們來之前告訴他？

“是的——你解除變身，然後進去分散他們的注意力。同時，不管他們打算進行什麽，我都會把它破壞掉。”John微笑着說，他的話讓半神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等——等等，什麽？那肯定不是你真正的計劃，”Cap皺着眉頭說。當然，John從來不是因為擅長制定計劃而聞名的，他更像是那種憑直覺行事的人，但這還是——這有些不對勁。“John，這次的事情比魔法道具失竊之類的要更嚴重。我們得謹慎一點。aine可不是什麽善茬。”

John無動于衷地揚起了眉毛。“現在不信任我了？”

“什麽？不，John，我當然相信你。我只是——我覺得這不是個好主意。”

“我很清楚自己該怎麽做，孩子。”

Captain Marvel嘆了口氣，揉了揉後頸。他還是不确定蝙蝠俠會不會出現，如果他出現的時候，既找不到Billy，也沒看見Cap，他會怎麽想？更別提他非常讨厭的就是受制于aine這類有特殊能力的人。

“John，你确定這是最好的行動計劃嗎？”Cap望着自己的導師問道。男人的衣領被扯開了，這讓Cap他有點不明所以。他那麽做是為了方便潛入還是有什麽別的意圖？但是這裏除了他們沒有任何人。在John瞪向他時，Cap搖了搖頭，把這些想法甩了出去。

“沒錯。就這一次，聽我的，照我說的做，行嗎？”John咆哮着，顯然被惹惱了。Cap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他一定是刺激到了魔法師的神經。

“好吧。沒問題，我們會——我們會按照你的計劃行動。”

John的表情發生了變化——他的臉上露出了微笑。“很好。現在開始吧，”他說道，然後繞到了另一個集裝箱所在的角落。

Cap嘆了口氣，仰望着陰沉的天空。在他的右側，太陽已經落到了地平線上，但并不能透過厚厚的雲層看到它。周圍彌漫着臭氧的味道，他在閉上眼睛前深吸了一口氣。

他并不确定這是不是一個好主意，但他相信John。他會為他做掩護。John不會讓糟糕的情況發生的……

……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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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zam.”

閃電猛地落下，擊在了他的身上，半神高大的身軀消失了。Billy輕輕咳嗽了兩聲，抖掉身上的灰塵，甩去每次變身都會帶來的輕微的眩暈感。煙霧環繞在他的肩膀上，但他沒有理會那些條狀的灰色，繼續行動。

幸運的是，他的魔法閃電就像一個發夾，解放了被鎖在空中的雨水。大量的雨滴落了下來，幾秒種後，Billy的頭發就全部緊貼頭皮了。

他拉上了自己深紅色兜帽——它聞起來像是Jason……那大概是因為他把這件衣服落在Jason的房間裏過了将近一個星期，而黑發青年為了逗他把衣服當床單墊在身下睡過……Billy搖了搖頭甩去這些想法。

之後再想兄弟之類的事，現在需要解決的是衆神試圖降臨人間的問題。

倉庫裏開始發光，Billy睜大了眼睛。他飛快地向建築物跑去，運動鞋與潮濕的地面碰撞着，濺起了水花。還好雨聲能給他提供掩護，他想道。Billy背靠着倉庫的牆面，慢慢地轉過拐角。

他沒有看到John去了哪裏，但他猜測他可能有什麽計劃，盡管John好像沒有想向他解釋的意圖。分散注意力——他——他能做到的。他是個十歲的孩子，世界上沒有什麽比孩子更能讓人分心的了。

閃電劈開了天空，男孩下意識地擡起頭。在明亮的天空下，一絲輕微的異動讓他緊張起來——蝙蝠俠肯定已經在那裏了。他需要快速行動。

他溜到建築的入口，推開鏽跡斑斑的大門，小心翼翼地往裏看。除了從屋頂附近的窗戶透進來的微弱光線外，這個地方一片漆黑。鐵鏈和鈎子從天花板上垂下來，在風中丁當作響。裏面安靜過頭了，他不喜歡這種死寂——它會使他緊張不安。

Billy攥緊了拳頭，緊繃着下巴，不讓自己的牙齒打顫。

他努力不讓恐懼淹沒自己。

“我已經照你說的把他帶過來了。”一個聲音在黑暗中回響着，Billy在聽到的瞬間就認出了這個聲音。

“……John？”他輕聲問道，瞪大了眼睛，在黑暗中尋找着魔法師。

他的周圍突然出現了刺眼的綠光，男孩忍不住眯起眼睛，踉踉跄跄地向後退去。他的背撞上了什麽結實的東西，他回過頭，看見了一件深紫色和金色混合的長袍。他大叫着，向前倒去，在手腕以一種不正确的方式撐到地面上之後，他因為疼痛瑟縮了一下。

Billy盡量忽略手腕上的疼痛，仰視着那個穿着長袍的人——他雙手抱胸，有着濃密黑發和眼袋的綠眼睛。他低下頭，不怎麽感興趣地打量着Billy，在Billy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時，他揚了揚眉毛。

“你給我們帶了個孩子，”男人——他現在認出了他就是Felix Faust，望着光亮的盡頭說道。Billy順着他的視線望去，看見Constantine站在路的盡頭，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裏。

“是的，老兄，我給你們帶了個孩子。一個被随機抽中的幸運兒。”John咆哮道，他的嘴唇因憤怒而扭曲着。

Billy睜大了眼睛——不，這——這一定是某種糟糕的玩笑，不是嗎？也許，也許這是計劃的一部分？Billy感到淚水刺痛了眼角。John永遠不會背叛他的……他會嗎Billy他突然被一股濃郁的綠色魔力舉到了空中，并且全身都被固定住了，無法動彈。

“什——什麽——”當Felix把他向John身邊送去時，他結結巴巴的說道，聲音裏帶着一絲顫抖。然後他猛地停了下來，他的頭發因為慣性，沾到了臉上。John微微側着頭，帶着一絲微笑，動作輕柔地把Billy眼睛上淩亂的發絲撥開。

他的眼睛有些異樣——裏面充滿了呆滞。原本的藍綠色幾乎變成了灰色……其中的光芒也消失了，他的導師現在就像是一具空殼。

他被控制了。

Billy感覺眼淚正悄無聲息地滑落，他的臉因害怕和絕望而皺成一團，這讓巫師頓了下來，然後他朝男孩揚起了眉毛。“真可憐。”John嘟囔着，當Felix Faust開始大聲抱怨時，他的注意力又轉到了男人身上。“在你繼續抱怨下去之前，你可能會想把這個小孩的嘴先塞住。”

Felix皺起眉，Billy瞪大了眼睛。他張開嘴想要喊叫，卻感到一股強烈的熱流壓在他的喉嚨後面，像吹蠟燭一樣把他的聲音掐滅了。他看到一種深紫色的魔力在他的嘴邊閃爍，Billy看向了John，但John只是轉了轉眼珠，回頭瞥了一眼。

“至少這裏還有有腦子的人，”他評價道，從口袋裏摸出了一支香煙，aine Le Fay走進了昏暗的光線中。

女人眯起那雙黑色眼睛凝視着Billy，他忍不住本能地想遠離她那張戴着金色面具的臉。然後aine瞥了一眼John，他正冷靜地點着香煙。“你确定這是魔法統領？”她問，朝Billy伸出手，接收了Felix的魔法。她控制着把Billy的身體繃直，讓他的胳膊緊貼在身體兩側。“雖然Faust是個白癡，但他說對了一點。這只是個孩子。”

John吸了一口手上的香煙，然後吐出了一縷煙。“哦，就是他沒錯，那個該死的巫師相當的聰明，居然讓一個小屁孩來當魔法統領。沒人能猜到。”

aine再次把她冰冷的視線轉到了Billy的身上，動了動手指，讓男孩飄到離她的面前。Billy拼命想躲開她，閃閃發光的金面具只露出她的黑眼睛，沒有流露出任何表情。Billy知道她有多危險，能做到多殘忍。她是傳說中的魔法師，這一點毋庸置疑。

“好吧，如果失敗了，我們會從他燒焦的小屍體上看出來，”她意味深長地停頓了一下，然後說道。aine瞥了一眼John，然後帶上了Billy。Felix和John跟在她的身後，前者瞪着後者，而後者只是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

aine把Billy帶到了某個看上去像是某種祭壇的東西上;他看到了一塊表面有複雜雕刻的巨石。它看起來大得足以放下Cap——他自己更是能放好幾個。Billy用力地咽了口唾沫，當女人一揮手腕把他固定在岩石上時，他的呼吸變得顫抖而恐懼。

他感覺自己的頭猛撞在堅硬的岩石上，疼得縮了一下。小小的叫聲從他嘴裏發了出來，接着是輕微的嘔吐聲;這些聲音讓Constantine頓住了。

“去望風。事情肯定會熱鬧起來，地獄神探，我相信那只蝙蝠很快就會出現。”Felix輕蔑地說道。在John轉身離開之前，他渾身明顯地抽搐了一下。

“明白。”他喃喃道，朝生鏽的大門走去。

“Jh——”Billy試着說話，想伸出手拉住John，但是女人的魔力還壓在他的喉嚨上，最後他只發出一聲像是要窒息的喘息。

他怎麽會注意不到呢？他知道John有些不對勁，他的行為變得很奇怪，自從——

去了Belle Reve（美夢監獄）。

那個魔法。它——它顯然是他們能夠控制John的原因。Billy握緊了拳頭——他因此增恨他們。不是因為他們綁架他，不讓他說話，要對他做什麽惡毒的事——他恨他們對John做的事。他們把Constantine最糟糕的夢魇變成了現實，因為，他永遠不會原諒他們。

Felix繞着圓形的石頭走了一圈，帶着一絲興趣凝視着男孩，然後他看向aine。“我們真的确定這孩子是……魔法統領？”

“如果不是的話，我們會知道的。之後我們會讓Constantine再給我們帶第二個來，第三個，第四個，直到他找對為止。”aine厲聲說道，隔着面具瞪向Felix。“我能感受到這個孩子身上微弱的魔力，所以即使他不Shazam選定的繼承人，他也會成為她朝降臨人間邁步的踏腳石。”她說着，轉過身面朝兩個人，她的手裏拿着一本魔法書。

Billy看不清破舊的皮革封面上寫的是什麽，但他确信那是古希臘文。他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恐懼地來回移動。

“上面說這個魔法需要一個男孩作媒介，對了，還要合适的符文。你準備羊血嗎……？”她說着，從書本中擡頭看向Felix。男人睜大了眼睛，他先是拍了拍長袍的兩側，然後才恍然大悟，打了個響指。一個金屬桶從空中掉了下來，落在他的手裏。

“低能兒……”aine翻了個白眼，咕哝說。

她強迫Billy坐起來，打了個響指脫掉了他的連帽衫，然後用同樣的方式去除了他的襯衫。Billy單薄的、有少量疤痕的上身裸露在空氣中，aine強行讓男孩躺回到冰冷的岩石上。Billy奮力掙紮着想躲開她的觸碰，但她的魔法很牢固，盡管能夠發抖，他還是無法做出別的動作。

Felix把手指伸進桶裏蘸了蘸，然後開始在男孩的胸口上塗寫符文，無法抑制的恐慌開始侵占Billy的大腦。蝙蝠俠在哪裏，羅賓在哪裏——他的家人在哪裏！？他感到淚水再一次刺痛了眼角，aine詭異地還是輕聲地安撫他。

“哦，天哪，噓噓噓，沒必要哭……”她低聲道，她的聲音裏充斥着一種令人作嘔的甜度，她伸出一根手指，幫Billy擦去了眼睛裏的淚水。“如果你不是魔法統領，你不會感受到一丁點痛苦，”她說完，站了起來。

“…那如果他是呢？”Felix彎着腰問道，他還在男孩的皮膚上畫着符文。

aine的态度發生了變化。“那麽，這将比你經歷過的任何事情都更痛苦……”她斷言道，凝視着Billy的目光炙熱得似乎能把臉上的面具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