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Chapter 37
Billy花了比預期更長的時間來解釋巫師告訴他的、關于喀耳刻的一切信息，但當他相當肯定他們在他說完的時候已經領會了其中的要點。他在說話的時候被送回了醫療床上，Alfred快速掃了一眼他身上的痕跡，然後開始檢查他有沒有什麽傷口。
“巫師說，如果我想切斷喀耳刻與這片土地的魔法紐帶，讓她重新回到被流放的狀态，就必須除去這些符文。”Billy一邊解釋，一邊用手指摩挲着Alfred給他拿來的襯衫的下擺。
“所以我們只要找到完成這個任務的辦法，就能大獲全勝了。”Dick笑着說道。
“嗯……”Billy突然沒了聲響，Damian看着他哼了一聲。
“魔法……總是比較麻煩。”
Billy伸手摸了摸後頸，情不自禁地紅了臉。“我呃——我現在就可以把它們去掉。我是魔法側的守護者，所以我——我的魔法其實很強大。巫師說我的能力足以除去這些符文……”他說着，咬住了嘴唇。
信任。他需要信任他們。
“……但是？”Jason揚起眉毛問道。
“…但是如果我沒有把自己靈魂與現實世界固定在一起，它就會被撕成碎片。”
Bruce嘆了口氣，舉起一只手疲憊地揉了揉臉。“好吧。所以我們需要做什麽？”他問道，雙臂交叉在胸前。“要怎麽把你的靈魂和這個世界連在一起？”
Billy眨了眨眼睛——實際上他并沒有想讓他們為自己提過任何幫助，但也許他應該這麽做。“我——呃……我不知道。也許通過某個魔法道具？如果有什麽帶有足夠強大的魔法印記的東西，我就能，我——我不确定，理論上來說可以靈魂系在上面。”他望着自己的腿一邊思考，一邊解釋道。“John可能知道一些可以在物體上留下印記的魔法……如果還有他的魔法印記，也許我就能繞開——”
十歲的男孩突然意識到自己在自言自語，停下了沒頭沒尾的內容，擡頭看着圍了一圈的幾個人說道。“抱歉。我呃——我覺得John的确能幫到我們。他比我更善于想出魔法方面的對策。”
“嗯，聽起來我來的正是時候。”一個聲音說道，男孩眼睛一亮迅速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John站在傳送門裏，一只胳膊下夾着厚厚的一本魔法書，另一只胳膊打着繃帶。他跨過傳送門，掃了一眼聚在一起的韋恩們，然後看向最小的那個孩子。“‘屋子’裏有一大堆能用來把你的靈魂和這顆星球連在一起的魔法道具。”
Billy的臉上掠過一絲微笑。“現在來吧，”金發男人把注意力轉到剩下的人身上。“我們需要充分利用手頭的所有幫助。”
十歲的孩子眼裏閃爍着可以裝飾聖誕樹的光，興奮地從床上滑了下來。“走吧，神秘之屋一定有什麽能派上用場的東西。”他說着，抓住了離自己最近的Jason的手，把他拽向傳送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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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等一下，去什麽地方？”當他們開始朝發光的入口走去時，Jason回頭看着他的父親問道。
“神秘之屋。存在于時間之外的時間夾縫。一棟在不停地移動的、被詛咒的房屋。”Billy拖着Jason跟上John進入了傳送門，Bruce在他們身後補充道。
他們從傳送門的另一側跨出，來到了一間裝飾華麗的客廳，每面牆上都挂着書架。Billy和John都沒事，在到達目的地的一瞬就談起了計劃和魔法，而其他人則感到一陣頭暈惡心。Billy回頭看了Bruce和他的哥哥們一眼，臉上露出了愧疚的表情。
“哦，對了，抱歉。我應該事先提醒你們的。”他回去扶住站不穩的Dick，說道。“第一次進入神秘之屋會很難受——尤其通過傳送門。”他說着，看向Bruce。“你們都還好嗎？”
所有人都點了點頭，男孩露出了放心的笑容，然後他朝John看去。“好吧，那麽你想讓我們從哪裏開始？”
“我和Chas已經研究過了；有幾樣東西可能會派上用場，這取決于對它們上面的詛咒能否破解。”John邊說邊在口袋裏摸索着。“你和那個混亂的……蝙蝠家族……去Alpha室和Delta室找找，之後我們在Omega室彙合， ”John說道，終于從口袋裏摸出了一根香煙。
“好吧——祝你好運，”Billy笑着說，John也笑着轉了轉眼睛，然後點燃了香煙。
“你也是，孩子。”
這次，黑發的那還拉着Dick的手，領着他的家人走在一條走廊上。“Delta室應該就在這附近。”Billy掃了一眼面前的幾道門說道。
沒有一扇門上有标名字——至少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而且都沒有門把。他們經過的一扇木門上，刻着一個像是倒過來的甜筒的圖形，而另一扇門上刻着一個三曲腿圖。Billy走過這些各有不同的門，鎖緊了眉頭。
最終，他找到了目标——一道刻着三角形的木門，于是他露出了一個微笑，然後把手放到了門上。他的手的邊緣按着的部分開始發光，然後複雜的圖案盤旋向外覆蓋了整扇門，木門自己折疊了起來，房間的入口朝他們打開。“好了，Delta室主要存放的是低級魔法武器; 法杖，刀，錘子，諸如此類的東西。小心不要碰任何發光的東西，上面可能有詛咒。”Billy說着看向Damian，結果得到了男孩的一聲哼笑。
“你們都戴着手套，所以你們應該可以随意觸碰其他的東西。”Billy說着環顧了一眼房間。“我們要找的是看起來十分古老的東西，很顯然，而且有大概率是木質的或其他天然材料做成的。那樣的東西與活物的可融合性往往是最好的。”Billy心不在焉地解釋道，拿起了一根刻有複雜花紋的精美木質魔杖。
“等等，”Bruce說道，眯起眼睛凝視着魔杖。”那根魔杖。那是Keh商店裏的那根。”他說完，朝男孩揚起了眉毛。Billy露出了一個窘迫的微笑。
“呃…是的…就像他說的，上面有魔力，只是太弱了。”Billy說着，把魔杖放回了拿出來的桶裏。“不過最好的選擇還是在有人濫用魔杖之前，把它從他手裏拿走。”
Damian拿起了一把刀身鑲滿珍珠的長曲刀。在空中慢慢地揮了一下，然後看向了Billy的後腦勺——結果被Tim瞪了一眼。大一點的少年緩緩地朝Damian搖了搖頭，十一歲的孩子轉了轉眼珠，把刀放了回去。
“我們真的要像這樣把時間花在找東西上嗎？我的意思是，我們有必要都在這裏嗎？ 應該有人去搜尋aine和喀耳刻的蹤跡，不是嗎？”過了一會兒後，Jason說道，他拿着一把戰錘，四下看了看。
“哦，不用擔心，因為神秘之屋有自己的時間法則，就算我們在這裏花了幾個小時，但實際上也只過了幾分鐘。”Billy分心說道，皺眉翻看着一本舊書。“應該不是放在這裏……”他喃喃自語道。
“相信我，我花過……很長時間在這裏，”他笑着說，把書夾到腋下，撓了撓後頸。
“不過我沒從這些物品裏面找到用得上的。我不認為這裏有任何東西強大到足以固定一個人類的靈魂。”Billy說着，朝門口走去。“不過沒關系！我們還有Alpha室和Omega室要查看，不是嗎？而且John和Chas也在幫忙……”他說道，與其說是對別人的，不如說是對自己說的，他的聲音變得有些幹澀。
他盡量不去想，如果他們找不到什麽能夠固定自己的東西，會發生什麽。
Billy帶着家人走出房間，在他們再次回到走廊後，門在他們身後關了起來。他在路上把那本舊書塞到了一個書架上，在它完美地回歸原位後，露出了一個微笑，然後繼續領着韋恩們走在迷宮般的走廊上。
他們來到一扇木門前，上面刻着一個A，Billy重複了他打開第一扇門的過程——門以同樣的方式打開，向外彎曲，露出了入口。“Alpha室裏存放了卷軸，上面可能記錄了一些古老的魔法，或者——或者也可能是某種可以貼到目标上的手寫符咒……”Billy咬着下唇，魂不守舍地說道。
他開始對這整件事失去希望——他考慮得越多，腦子裏就越想不出合理的、能夠鎖住靈魂的東西。把一個沒有身體的靈魂留在活人的世界同時讓他保持理智，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如果說他不焦慮，那肯定是在說謊——事實是他非常害怕。他不想被撕成碎片，但根據現在的情況來看……
直到Jason将一只平穩的手放到他的肩膀上，Billy才意識到自己在發抖。年長的黑發青年跪了下來，與男孩的視線保持在同一高度，凝視着他的眼睛。“你還好嗎？”他輕聲問道，其他人還在尋找有用的東西。
Billy重重地咽了口唾沫，然後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Jason嘆了口氣，放下了手。他盯着地板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又看向十歲的孩子。“你知道嗎，你當初告訴我的時候，我只覺得很滑稽。”過了一會兒他說。
更矮的男孩露出了一個困惑的表情，然後笑了起來。“是的，是有點。我當時很沮喪，我就想讓你相信我。”
“是啊，”Jason揉了揉後頸。“我很抱歉，孩子。”
“哦，沒關系。我知道我說的話有些瘋狂。”
“我還是想道歉。你當時試圖告訴我的。你信任我，對我說出了自己的秘密…而我沒有相信你。我很抱歉。”
Billy給了他一個溫柔的微笑，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脖子。“沒關系的，Jason——不過，我們應該幫其他人一起找了。”
“沒錯，”Jason輕笑着說。
Jason站了起來，轉過身，去查看旁邊一個擺滿了卷軸的架子，Billy咧嘴笑着，然後他突然被舉到了空中。“他在那兒！ 怎麽樣了，孩子？”一個男性的聲音問道，男孩笑出了聲。他低下頭，發現Chas把自己舉得高高的，然後男人把他放在了自己的肩上。Chas帶着微笑看了一眼房間裏的人後，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Bruce身上。
“Chas Chandler，很高興認識你，蝙蝠先生，”他說着，讓Billy輕笑了一聲，把下巴擱在男人的平頭上。
“呃……是的。你是？”蝙蝠俠皺眉看着Chas問道。
“哦，我是John的朋友。正在協助這兩個傻瓜。”他說着，抓住Billy的腳踝，推了推。Billy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來，努力不讓自己從男人的背上掉下去。
“你們找到什麽了嗎？”Billy俯身看着Chas的眼睛問道。他隐約地察覺到其他人都在看着他，但完全沒有意識到Jason帶着輕微嫉妒的目光。
“沒有，但John還在檢查最後一樣東西。他讓我去過來找你們，看看你們的運氣怎麽樣，”Chas一邊回答，一邊環顧着房間。“看你們一個個愁眉苦臉的，我猜那是不好的意思。”
Billy把下巴靠回Chas的頭上。“不…我們才剛開始查看這裏，雖然我覺得結果不會有什麽不同。我們最大的賭注是Alpha室，不管我有多讨厭它。”Billy說着，挪了挪身子，讓自己的臉頰貼在男人的頭上。
“Alpha室有什麽問題嗎？”Dick把手放在他的胯上，歪着頭問道。
“Alpha室是他們兩個用來存放最危險的物品的地方。寶石、神燈、時間立方，那種東西。”Chas解釋道，Billy點頭表示贊同。
“有大量被詛咒的物品。更別說還有某些可能毀滅世界的東西，以及一些自以為是過頭的精靈……”Billy轉着眼珠說道。“但這是我們最大的指望了。Alpha室裏有着魔力最強的東西。”
“嗯，你說得很對，Sparkplug，”John說道，他靠在門框上，望着房間裏。“好了，我現在可以告訴你，Omega室沒有有用的東西。我們直接跳到Alpha室，怎麽樣？”John看了一圈，提議道。
Chas把Billy從肩膀上舉起，放到了地板上，Billy點點頭。“聽起來不錯。”
他們開始行動，但蝙蝠俠的通訊器響了起來。他把它拿了出來，按下了接聽，并提高了設備的音量。“這裏是蝙蝠俠。什麽事？”
“蝙蝠俠？我們——我們真的需要一些幫助。有人看到aine和另一個巫師在一起——”超人在另一頭說道，風讓他的聲音變得有些斷斷續續。“她們在大都市大肆破壞。”
“該死，”John瞥了Billy一眼，呼吸急促地罵道。
“你能控制住傷害嗎？有人被她們傷到了嗎？”Bruce問道，面罩下的眉頭皺得很緊。
“她們造成了大量破壞，蝙蝠俠。傷亡人數沒有那麽多，但情況可能改變。我們的任何攻擊似乎都對她不起作用。”
“去大都會。你們都去幫忙。我和John會繼續找，但你們得想法辦拖住她。雖然只有切斷喀耳刻的魔力供應才能讓她停下來，但你們可以盡量分散她的注意力，讓她不要再傷害任更多的人。”Billy立即切換到工作模式，說道。
“告訴Zatanna她需要專注于分散她們的注意力，讓aine從喀耳刻身邊離開。她們分開之後對付起來要容易一點，”他繼續說，擡頭看向John，等待他的肯定。金發男人點了點頭。
Jason收緊了拳頭。“但你們——”
“有我們就夠了。我們了解這個地方，我們知道神秘之屋有什麽魔法道具，哪些會派上用場。”John把手放在Billy的肩膀上，說道，他在房間中央開啓了一個通往大都會的傳送門。“去吧。他們需要你們的幫助，蝙蝠們。”
黑暗騎士與John對視了一眼，然後看向房間裏年齡最小的那個人。“找出那個道具。”他盯着John說道。不是請求，也不是滿懷希望的鼓勵。
那是命令。
Bruce呼出一口氣，然後轉了轉肩膀，掃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們。“好了——我們該開始工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