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軟柿子亞恒

被沙爾卡提(威)醒(脅)後,郁孟若也覺得這麽說是有點過分,于是知錯就改地彌補道:“唉呀沙沙,你別生氣,我其實是想說,這個中将雖然壞,但是也很蠢啊!本來我覺得做壞事只需要壞就行了,可是聽你說完,我仔細想想他幹的這堆破事,就覺得做壞事還是需要智商的。他雖然和現在的我們相比算是位高權重,但因為太蠢了,所以就顯得也沒那麽可怕,你說對不對?”

沙爾卡過去雖然也覺得利奧伯德蠢,但由于對方是高等雄蟲,長相、能力和地位都還可以,在雌蟲中有大量的擁護者,想吐槽他很難找到意見一致的對象,所以從沒試過和意見一致的蟲族聊過這位中将。現在郁孟若輕松自如地說了他一直想說卻憋在心裏的話,沙爾卡表面上雖然只是冷靜地點了點頭,但內心精神領域裏卻蕩起了舒适的漣漪。

郁孟如感覺到了,忍不住笑出了聲。可以和沙爾卡這樣交流,真的是蠻開心的。郁孟若又說:“沙沙,我們不能總是這麽被動挨打,被欺負了還不還手。這樣別的蟲族會誤以為我們好欺負的!這次他雖然沒給我們造成損失,但我們也得回敬他才行,你說對不對?”

沙爾卡眨了眨眼睛,有點意外郁孟若會這麽說,他還以為雄主一貫都是善于隐忍,偏好于積蓄力量一擊斃命,不由好奇地問:“您想怎麽做?”

郁孟若過去也沒和誰一起籌劃過陰謀詭計,他興奮地座位上滑下來,難得主動突破了安全社交距離,主動和沙爾卡擠在一起,側過頭熱切地注視着他說:“我聽你剛才說,那個傳信的萊特是和利奧伯德的副官聯系。我猜一個中将就算不幹實事,應該也有許多會議和社交場合必須親自出席,他應該沒閑到有功夫親自上手挑撥過去屬下的家庭關系吧?我們現在拿一個中将還沒什麽辦法,但是可以利用他先搞一搞他那個具體執行任務和萊特交涉的副官呀!”

沙爾卡感受到郁孟若非同尋常的興奮,不由有點好笑,看到他這麽有興致有精神,在自己面前越來越不加掩飾,沙爾卡總算感受到努力收到了回報。他肯定了郁孟若的猜測:“我想您是對的。利奧伯德應該只負責提出要求,具體的策劃和執行是應該是由亞恒來負責。”

郁孟若抓住沙爾卡的胳膊,給他講自己的思路:“那太好了沙沙。你看,從利奧伯德這麽對待你,給我的感覺他很刻薄,記仇不記恩。亞恒是他的副官,對他的性格肯定也非常了解,肯定也很怕自己任務失敗吧?那我們等一下可以聯系他然後吓唬他——當然了,你也要配合我演戲,我們一會還要排練一遍才行!”

聽完沙爾卡如此這般的交代後,沙爾卡琢磨了一下,感覺雄主計劃成功的可能性還挺高的,他對郁孟若充滿了信心。

反正就算計劃失敗了,也算不上有什麽損失,就算他們沒主動惹事,利奧伯德也一直都在針對他們,既然雄主願意回擊,那就回擊吧!至于回擊的後果,只要利奧伯德沒瘋到派艦隊過來,還真的沒法拿他們怎麽樣。

……

一個晚上的辛勞加班後,利奧伯德的副官亞恒在白天也沒有得到休息的機會,在優先滿足中将各種需求後還要随時跟進自己的小任務,關注沙爾卡和他的雄主之間發生了什麽,應對速度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響。

首先,他發現萊特失聯了——這雖然不同尋常,但也說明萊特肯定已經采取了行動,亞恒本以為問題不大。

接下來,直播平臺受不住壓力,郁孟若的直播間複更。雖然如此,但雄蟲看起來疲憊不堪,甚至在中途體力不支暈倒,全程和觀衆幾乎沒有交流。沙爾卡比起彈幕肯定優先更關心雄主的身體,也有很大可能會延遲一段時間才會發現網絡上的動向。

亞恒一直緊繃着的神經在此時漸漸放松,雄蟲在直播裏的表現,明顯是精神力匮乏,說明沙爾卡的雄主很可能已經采取了行動。他會這麽筋疲力竭,肯定是因為耗空了全部的精神力标記沙爾卡,只是不知道标記有沒有成功……

雄蟲看起來還是很怕沙爾卡,只是不能确定是标記沒有成功,還是成功卻受傷了所以心有餘悸。但不管怎麽說,亞恒心裏都燃起了希望的火花:難道說,他的計劃成功了,順利在雄蟲內心裏種下了對沙爾卡的芥蒂?

亞恒很想再多探知一點消息,可惜現在已經聯系不上萊特,他只能再努力挖掘安德羅號上用得着的眼線探知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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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期間,昨天聯系過的幾個平臺管理員陸續發來消息,寫做道歉實則是通知,告訴他關于沙爾卡和他雄主的消息已經徹底控制不住了——廣大蟲族吃瓜群衆,現在已經學會了用各種不同暗號避開關鍵詞讨論這個熱門話題。在現實中任務很可能已經獲得進展後,副官認為再追加力度控制網上輿論已經得不償失,于是幹脆地放棄了對網絡言論的監控。

但沙爾卡的雄主一整天都躲在房間裏沒有出門,亞恒對房間裏發生了什麽實在鞭長莫及。

所以,等到利奧伯德中将閑暇時問起他這件事的進展,他也只能将自己做過些什麽做簡要彙報,并把觀察到的結果也說了出來。

利奧伯德聽完之後,心情卻沒像副官想象的那樣美妙——雖然在看過亞恒傳給他的最新視頻片段後,利奧伯德采信了亞恒的推測:不管标記沙爾卡和他雄主這兩個蟲族間的這次标記是否成功,反正看雄蟲的表現,絕對是費了一番功夫,對沙爾卡的不滿和恐懼都快掩飾不住了。但是,這個雄蟲本來就對沙爾卡不滿,中将想要的結果,從始至終都是沙爾卡不僅要過得慘,并且認清他雄主的真面目,然後悔不當初啊!

現在呢……他随便打開終端搜了搜,全網都是類似“懂入,關于那倆不能提名字的蟲族純糖CUT”的熱帖。

——根據利奧伯德中将對雌蟲的了解,他們可都是那種“就算全世界都說雄主不好也能催眠自己說那是別的蟲族都不了解雄主”的一種生物啊!現在全世界都覺得沙爾卡的雄主好,沙爾卡怎麽可能會醒悟?他只會越陷越深的。中将的眼神漸漸陰冷,望向亞恒的目光非常不善,精神力躁動不安充滿了攻擊性。

利奧伯德中将涼飕飕地說:“亞恒,我讓你去給沙爾卡控控他腦子裏進的水,你就是這麽做的?依我看,非但沙爾卡的腦子沒清醒,一覺醒來,大腦充水的雌蟲好像更多了……”

亞恒的後背冒出了一層冷汗,立即緊張地跪了下來——雖然他已經成功完成了中将交付的任務,把雄蟲要給沙爾卡下藥的消息、還有雄蟲過去的黑料都及時透露給了沙爾卡,但這些都是他剛才彙報過的內容,現在中将質問他,如果再重複剛才的內容,很可能會被當成是在狡辯在和雄蟲對着幹,是絕對沒有好果子吃的。

為了避免自己被遷怒,亞恒連忙把郁孟若的弟弟郁繼如拉出來給自己擋槍。沙爾卡靠自己,只查出了是某個蟲族在蓄意散播黑料。亞恒有完整的情報網,要鎖定郁孟若原身的弟弟毫無難度,于是誠懇地檢讨自己的錯誤,“中将,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想到沙爾卡雄主的弟弟會突然跳出來爆料。他不知道沙爾卡已經是他哥哥的雌蟲了,會散布這樣的消息也是為了對付沙爾卡的雄主,如果我早點想到他有可能會壞事,一定會預先聯系他……”

利奧伯德作為驕傲的高等雄蟲,并不在乎郁繼如這種微不足道的未成年蟲族是為了什麽才會給自己搗亂,就算亞恒說他們目标一致,中将還是覺得郁繼如蠢不可及給自己添了堵,和他哥哥一樣讨厭。沙爾卡和他的雄主離得太遠不好,郁繼如是那個郁孟若的弟弟正好拿來生氣,于是他對亞恒說:“你去,給那個在網上瞎說的雄蟲一點教訓。”

亞恒不敢大意,馬上答應下來。中将被這麽一打岔,也就錯過了在遷怒亞恒的時機。身為中将,利奧伯德今天實在比較忙,還沒等他再針對這件事說什麽,就接到了智腦的通知,有緊急會議需要參加,只能不滿地踢了跪在地上的亞恒一腳,急匆匆地走出了辦公室。

亞恒總算松了一口氣,片刻也不敢耽誤,飛快離開了利奧伯德的辦公室。要是中将突然發現自己忘帶了什麽東西,又或者是會議臨時取消,又回來把他堵個正着,那可太倒黴了。

亞恒也憋着氣,決定要好好完成教訓郁繼如的任務。中将副官想收拾一個中央星的在校生非常簡單,亞恒利用他負責管理的中将某一個通訊號,聯系了一個在附近軍校上學,快要畢業的亞成年雄蟲。

這個雄蟲之前曾經找機會和中将聯系,說自己畢業後想來中将麾下效命。中将本來也很看好他背後的家族勢力,已經同意了他的請求,已經給他安排好了職位。對待這樣的雄蟲,連寒暄都不需要,只要告訴他,中将最近看不慣一些小雄蟲的教養,就比如某某學校有個未成年雄蟲郁繼如,就很不像話……

亞成年雄蟲秒回信息,懂事地附和說:“中将大人說得真是太對了,現在的小雄蟲都被家裏和從小圍在身邊獻殷勤的雌蟲們慣壞了,就是欠教訓!我這幾天恰好要去那個學校裏找朋友玩,正好親眼看看您說的那個雄蟲開開眼,看看他究竟能有多讨人厭!”

亞恒娴熟地完成了任務,稍稍找回了一點自信——雖然郁繼如昨天差點徹底攪黃他的任務,害他遭到了中将的斥責還差點被體罰,但也不算特別難纏。找軍校生教訓普通學生這種事,還是十拿九穩的。

利奧伯德中将今天有別的高等雌蟲随侍,不再需要亞恒貼身照顧。副官好不容易松了口氣,也沒精神繼續工作了,他辦好輪休的手續,就換下軍裝穿上便服,打算找個地方喝兩杯放松一下再回家睡覺——就在剛剛離開辦公室後,他意外地發現,自己竟然接到了沙爾卡的通訊邀請。

是的,作為中将的副官,他和沙爾卡之間當然會有對方的通訊賬號。沙爾卡出事後,也沒有試圖通過他走動或者探聽消息,所以亞恒也就沒有拉黑或者删除這位曾經的少将。

沒想到這個時候竟然會看到他的視頻邀請,亞恒的心咯噔一下,預感到他的麻煩要來了。

……

亞恒退回自己的辦公室,鎖門,連接視頻通訊。令他驚訝的是,視頻裏不是他想象中的僅有沙爾卡一個雌蟲。攝像頭對準客艙狹小的沙發,沙爾卡和他的雄主同時坐在上面。雄蟲軟綿綿、親昵地靠在沙爾卡身上,懶洋洋地笑着,揮手朝他打了個招呼,“你好呀,小恒恒。”

副官整個蟲都不好了。沙爾卡的雄主、他昨天剛剛算計過的雄蟲,笑得這麽好看,叫他小恒恒,這要是被中将看到,他真的可能會性命不保。

亞恒努力讓自己完全徹底表現出冷酷嚴肅的态度,一板一眼地說:“我還以為是沙爾卡想要與我通話。請您自重,我并不認識您。”

亞恒這麽不給郁孟若面子,沙爾卡注視着亞恒的目光都冰冷了幾分,偏偏郁孟若自己并不覺得有什麽,笑容自然,軟軟地說:“你好嚴肅哦小恒恒。行叭,你說不認識,那就算我們不認識吧。小恒恒,我第一次聽到你名字的時候,就覺得你會是個英俊的雌蟲,聞名不如見面,你果然很好看。”

亞恒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郁先生,您可以不用這麽說話嗎?或者沙爾卡,請您勸誡一下自己的雄主。我是利奧伯德中将的雌蟲和副官,如果您再這麽說話,我想我們就沒有繼續談話下去的必要了。”

郁孟若可愛地笑了笑,聽話地靠回沙爾卡身邊,一只手做出把嘴拉上拉鏈的動作,委屈地說:“好吧好吧,那我不說話了,沙沙,你和小恒恒說吧。”

說完,他就貼在沙爾卡身上,手很欠地開始專注于擺弄沙爾卡上衣的扣子。

沙爾卡本來是很嚴肅準備開口的,但察覺到郁孟若這個彩排時沒有的現場發揮,想要開始說話,卻發現自己忘詞了。雄蟲離他實在太近了,溫熱輕緩的呼吸仿佛能夠穿透衣服接觸到他的皮膚,不知不覺間,沙爾卡的臉就莫名其妙地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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