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2)

善解人意如她,立即察覺到丁辰和裴子墨之間可能又出現了狀況。

見丁辰安排得有條不紊,葉紫也放下心,揮手告別。

一回到家,丁小娅便迫不及待地問:“姐,你和姐夫到底怎麽了?那個于筝又是誰?你們這樣的情況持續多久了?”

丁辰眼底漠然,怎麽了,她也想知道這是怎麽了?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諒解他,放任他,依然無法挽回他的心麽?

裴子墨此時還逗留在于筝家中。

她謊稱下水道堵塞求助于他,将他騙到家中,但裴子墨無法丢下她不管,因為他到的時候,于筝已然喝下許多酒,醉到幾乎人事不省。

她一頭栽進裴子墨懷裏,醉眼朦胧道:“子墨,我們喝酒。”

“你醉了。”裴子墨柔聲道。

于筝搖搖頭,“我沒醉,我們繼續喝。”

裴子墨眉頭深鎖,不由地更放柔了嗓音,“別鬧了,我扶你去休息。”他打橫抱起她,熟門熟路地将她抱到卧室,輕手輕腳地放她在床上,又替她蓋上薄被。

他手指輕柔拂過她的長發,“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子墨,不要走。”于筝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勾住他的脖頸,并且将他也帶到床上。

溫香軟玉在懷,裴子墨不是柳下惠,自然而然地起了生理反應,他艱難地抗拒,“于筝,松手。”

“子墨,我知道你還愛我。”于筝眸光深邃,深情注視着他。

裴子墨下意識想要躲開,被于筝抱的更緊,他額上滲出密密汗水,眼底努力保持幾分清明。

于筝眼波流轉,笑意深深,“如果你還在怪我從前舍棄你,那麽我鄭重向你道歉。你要怎麽懲罰我都可以,只求你別離開我。”她對裴子墨的了解更甚于自己,他吃軟不吃硬,心腸又好,只要用對方法,不怕他不就範。

裴子墨深深吸氣,“于筝,你別這樣。”

于筝形容悲戚,“你還在怨我,你恨我。”說罷,幽幽抽泣。

裴子墨被她哭得心神大亂,以前将她捧在手心裏寵着哄着,哪舍得她受半點委屈,即便她狠心離去,因為太愛也沒有真正恨過她。如今她梨花帶雨,更教人憐惜,一疊聲的安撫,“你別瞎想,我不恨你。”

于筝繼續下猛藥,“這些年雖不在你身邊,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她吸吸鼻子,“你把床頭櫃的抽屜拉開。”

裴子墨依言行事。

于筝眼底有一瞬的黯然,“這裏珍藏的是我們曾經的美好回憶。”

裴子墨愕然。

“最底下是你寫給我的情書,我每晚看一遍,才能安然入睡。”

“每年你送我的生日禮物,你看,全部完好無缺。”

“還有,這塊手表是你打工所賺的錢給我買的,盡管早就不走了,我還當它是寶貝一樣。”

“這套hellokitty玩偶是你連續吃了兩個月的麥當勞幫我集齊的,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

“子墨,我還愛你。”

眼中似有霧氣彌漫,裴子墨猛地擁抱住她,緊緊地,用力地。

于筝嘴角扯出笑容,“子墨,我們重新開始好麽?”手摸索着去解他的衣衫。

丁辰的身影在他腦中閃現,那雙幽深的眼,無法讓他放手,裴子墨本能地推開她,“不可以。”

于筝失望極了,一雙狹長的眼幽怨地注視他,輕哼一聲,似乎是冷笑。

裴子墨閉了閉眼,吐出幾個字,“對不起。”

于筝在心底盤算片刻,拿定了主意。她裝着身體不适,悄悄靠過去,手指用力摳喉嚨,“哇”地一下,吐了裴子墨一身。“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她拿紙巾幫他擦拭,結果越幫越忙。

“沒關系。”裴子墨軒一軒濃眉,他素來愛幹淨,但此時也只能假裝不介意。

“你趕緊去浴室清理下。”于筝低下頭,掩去陰謀得逞的一絲得意。

裴子墨躊躇片刻,還是不能忍受那股子留在身上的酸味,遂點頭,“嗯。”

于筝施施然下了床。

裴子墨落在桌上的手機震動個不停,于筝一看大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厭惡地按下off鍵,想了想,索性關機。

然後她在櫥櫃裏翻了一通,換上一件透明性感的真絲睡衣。她篤定裴子墨對她依舊有感情,只要再進一步,她就可以擊敗丁辰,搶回裴子墨。

裴子墨裹着浴巾出來,“我剛才把外套落水洗了下,你這裏有烘幹機麽?”話還沒說完,他愣住了。

于筝斜斜倚在床上,一只玉手撐着下巴,另一只放在腿上,薄薄的真絲睡衣裏,美妙風景若隐若現,跟沒穿沒什麽兩樣。她拂一拂秀發,風情萬種。

裴子墨忙背過身,心跳如鼓擂。

于筝輕笑,嗓音低啞魅惑,“子墨,我漂亮麽?”

“很-漂-亮。”裴子墨一字一頓。

“那你為什麽不敢看我?”

“于筝,”裴子墨沒有回頭,“你先披件衣服。”

“不要。”

身後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裴子墨不及反應,于筝溫軟的身體已經貼了上來。他渾身一震,不敢輕舉妄動,唯有僵直着背脊。

“子墨,”于筝呵氣如蘭,清淡的體香沁入鼻尖。

裴子墨天人交戰,一方是曾經傾心相愛的女子,另一方是誠心相待的妻子,腦中翻滾片段無數,心境百轉千回。

于筝在他頰邊落下濕潤的一吻,小手已然探入他的浴袍。

裴子墨低低喘息,他低頭,就在堪堪親上于筝嘴唇的同時,丁辰的話,倏然撞進他的腦海,“裴子墨你要記得,我才是你的老婆。”

他在心底重複無數遍,腦子一下清醒不少,他猛然把于筝推開,再次走進浴室,穿上濕漉漉的衣服,頭也不回地離去。

聽到用力的關門聲,于筝頹然倒在床上。臉緊繃着,心頭湧起絕望致死的悲哀。

裴子墨落荒而逃,趴在方向盤上大口喘氣。

過了許久,他才發動車,飛馳往家裏駛去。

一進家門,他二話沒說就抱住丁辰,喃喃:“辰辰,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我沒有。”

丁辰被他吓了一跳,“你怎麽了?”

裴子墨把臉深埋進丁辰臂彎之間,“我真的沒有。”

丁辰雖疑惑重重,仍堅定地回抱住他,“我相信你。”

裴子墨似孩子一般纏住她,“辰辰,我一直都想着你,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

丁辰心頭柔軟異常,輕撫他的背脊,“先把濕衣服換下好麽?”

“再讓我抱一會。”

丁辰耐着性子,“你瞧,你把我也弄濕了。”

裴子墨仿佛無限自嘲地笑笑,“對不起。”

“裴子墨,我不想再聽對不起。”丁辰淡淡而笑,“我只想聽你說,你沒有後悔娶我,你願意和我一輩子走下去。”

裴子墨急急打斷她,“我當然願意,我從來沒有後悔過和你結婚。”

“那就行了,”丁辰嗔他一眼,“還不快去洗個熱水澡,小心着涼感冒。”

裴子墨答得漫不經心,“正好病了也讓你照顧你。”

丁辰捂住他的嘴,嗔怪,“不許胡說。”裴子墨在她病中細心照料的那些點滴,絲絲甜蜜滲入心間。

裴子墨輕啄她掌心。

丁辰紅着臉把他推進浴室,給他準備替換的衣物,無聲的嘆口氣。

“姐,”丁小娅不知何時站在了卧房門口。

丁辰緩緩問道:“你都聽見了?”

“姐你為什麽不問姐夫晚上去了哪裏?為什麽不讓他許諾今後再不去見那個女人?”丁小娅總覺得堂姐太過懦弱,不懂得如何争取自己的幸福。

“如果他心不在我身上,發再多誓也沒用。”丁辰笑容中有淡淡的不确定,時至今日,她依然無法保證她在裴子墨心目中的地位。

丁小娅也是輕輕一嘆,愛情真是件傷腦筋的事,她可不敢輕易嘗試。

丁辰正色警告她,“我和你姐夫的事,不準你告訴爸媽。”

丁小娅撇嘴,“我像是多嘴的人麽。”

丁辰不覺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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