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味道。

還好沒有。

像是積壓已久的舊衣物晾曬後幹燥又細微的味道,阮蘿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

“為什麽不問我那些你想知道的事情了?”

風聲卷着雲天之的聲音鑽入耳朵裏,阮蘿冷哼一聲道:“你不想,我就不問。”

她聽見雲天之輕聲一笑,竟真的再不做聲,心中莫名覺得委屈。

這時,馬蹄聲漸止,自家院落裏黑漆漆的,似乎洛白并不在家。

阮蘿急忙從馬上粗手粗腳地跳了下來跑進屋子,點亮了油燈和蠟燭,原本漆黑的屋子裏籠罩着昏黃柔和的光線。

“洛白!”

阮蘿放開喉嚨叫喊,可是卻無人應答,廚房也沒有用過的痕跡,她去哪裏了?

身上還系着雲天之的披風,阮蘿看到後想去還給他,回過身後,卻發現雲天之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身後。

“你沒有問題問我,可我卻有話要問你。”

阮蘿一愣,迷惑不解地眨了眨眼:“什麽?”

“今日寧府,你信口雌黃污了我的清白,這筆賬要怎麽算?”

雲天之笑着向前一步,阮蘿心如鹿撞雙頰火燒地急忙後退,可是後背直抵在牆壁上,再一回頭,雲天之帶着暧昧笑容的臉近在咫尺,呼吸輕勻地貼在她的皮膚上,激起一陣莫名的□。

“可我也拉上了我的清白墊背,咱倆扯平了。”阮蘿将已經紅暈得不成樣子的臉偏過去,不敢直視雲天之的雙眼,抗辯細如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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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裏沒有炭火,牆也是冰冷的,可阮蘿此刻卻好像在六月的豔陽下烘烤着,渾身滾熱。

“所以,”雲天之将頭湊到阮蘿的耳畔,溫熱的氣息随着柔聲綿長的話語輕輕吐出,舌尖好像随時都能沾染到阮蘿已經紅豔的耳垂,“你我二人不能枉擔了這個虛名。”

阮蘿覺得身上的力量都被抽走,抵在雲天之胸前的手成了最後的屏障,可她卻使不上力氣将他推開半分,只能感到燥熱在全身上下游走,那濕熱的氣息鑽入耳朵裏,一直深入腦海。

這時,雲天之的動作突然停下來,阮蘿總算得以脫身,她喘着粗氣,雙手貼在臉上想要給臉頰降溫,完全沒有注意到雲天之的表情從戒備又回到了放松。

“慕容荊。”

“什麽?”

阮蘿聽到雲天之出了一個陌生的名字,她一頭霧水地眨了眨眼睛。

“你一直都知道?”

一個聲音在雲天之身後響起,阮蘿一愣,聽出了這是洛白的口氣,她急忙從雲天之的懷裏掙脫了出去,看見洛白手持匕首,正站在雲天之身後兩步遠的地方。

“洛白!”阮蘿只是叫了一聲,便發覺洛白和雲天之之間的氣氛不對,她把想要問的話壓回到心底,盯着慢慢轉過身來依舊面帶笑意的雲天之。

“你師父慕容荊一直在找你。”雲天之像是沒有看到匕首的威脅一樣,聲音自若散漫。

“他雇傭暗夜千羽來找我?”洛白的聲音相比之下顯然僵硬許多,她冷冷一笑拉過一旁阮蘿的手,将她掩在了自己的身後,“你接近阿蘿是不是為了找機會将我帶回荒天城?”

“我雖然知道你的名號早些,但歸根結底還是認識阿蘿更早,只能是巧合罷了,況且我如果想要帶你回去根本不用等到時至今日,你在這院子門口暈過去的當晚,就會出現在你師父的床上。”

“慕容荊可知道我在這裏?”

“讓他知道你在這裏阿蘿也有可能被牽連其中,我看起來會做這樣的傻事?”雲天之的目光掃過一臉訝異與驚詫的阮蘿,又落回到洛白的臉上,“不過慕容荊開出的價碼我沒辦法拒絕,恐怕帶你回去也只是早晚的事情罷了。”

“你要把洛白帶到哪裏去?”

不等洛白開口,阮蘿突然擋在了她和雲天之之間,屋子裏的氣氛劍拔弩張,阮蘿盯着雲天之,突然覺得好像從來沒有認識過這個人一般,剛剛的柔情缱绻像是化成了毒蛇,在她的心底游走嘶信。

“如果帶走她的人不是我,也會是旁人。”雲天之的話一點都不像解釋,阮蘿咬了咬牙,忍住腹中翻江倒海的掙紮,下定決心再不讓開半步。

“他出的暗花是多少?”不料這時,洛白将阮蘿硬是拉開,收回了手中的匕首迎面直視着雲天之,像是松了一口氣。

“老規矩。”雲天之起話雲淡風輕,好像不過是閑話家常。

“那好,如果我給得起更高的暗花呢?”

“暗夜千羽和在下任洛姑娘差遣,絕無二話。”

洛白的笑容清冷如冰,她走到桌前拉過一張矮凳,将腳踏上後掀開層層群幅,嘶啦一聲,亵褲腿根處的布料被她用匕首幹淨利落地劃開,一片明晃的雪白□出來。桌上的油燈使得光線格外清晰,洛白的左腿內側有一個細小的突起,附近白皙的肌膚上則有一個彎曲的肉粉色疤痕,像是已經痊愈很久。

緊接着,匕首劃破雪白的肌膚,一串串鮮紅若珊瑚的血珠順着金屬的光澤滴到了地面,阮蘿緊緊捂住嘴才忍住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可是她的臉色卻蒼白如紙,沒有半點人色。

洛白将一縷長發咬在口中,面若青霜,汗如雨下,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止。

匕首在大腿內側的肌膚上劃出一道血口,洛白用匕首鋒利的尖刃深入到皮肉之中,頓時腿上血流如注。

一顆圓潤的血紅色珠子從傷口中滾出,剛好落在了洛白的手心之上,所到之處像是春風吹開了層層紅色的漣漪。洛白渀佛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将刀刃插入桌面,整個人跌坐到了凳子上,松開口中的幾縷亂發,大口地喘着粗氣。

雲天之看着阮蘿驚駭的神色,那一片鮮豔的血紅沒有讓他動容,可是阮蘿眼中洶湧的痛苦卻讓他心頭一緊。

這一幕不該在她眼前發生,可自己此刻別無選擇。

顧不上別的,阮蘿沖到窗前舀起床單用牙撕開,再跑到洛白身前單膝跪地,用依舊顫抖的雙手将傷口堵住。

“避毒珠?”雲天之收回阮蘿身上的目光,盯着洛白手中渾圓的血珠一愣,旋即綻出了頗有深意的笑容。

“此物世上僅此一枚,”洛白每一個字都像是要停下來休息一樣無力,汗珠從臉頰滾如脖頸中,嘴唇毫無血色,“雲城主既然知道此物為何,想必也知曉它的價值,不知道足不足夠付這筆暗花?”

“慕容荊的性命有朝一日雲天之定然親手奉上。”

阮蘿顧不得擡頭,血流剛剛止住,她感到洛白伸出手去,而身後的腳步聲響起。

一場交易就在她的眼前以這樣血腥的方式完成。

雲天之接過占滿鮮血的避毒珠五指彎曲扣入掌中,他低頭看了看正在手腳慌亂的阮蘿,兩唇微張,可是最終卻沒有出一個字來。

“洛姑娘,阿蘿勞你費心了。”雲天之對洛白輕輕抱拳,而後轉身離開的小屋。

阮蘿聽到這話反應過來時再向門口看去,門已經被關嚴,心中一團烈火燎原,她将布帶匆匆打好結,踹開門就跑了出去。

“雲天之,你給我站住!”

夜色下,阮蘿的聲音不大,在寂靜的院落中卻只有風聲嗚咽,顯得這句話好像是歇斯底裏一般,雲天之的身形在院落門口一滞,随後面帶微笑地轉過身來。

可不等他開口,面上劈面一陣勁風,他沒有閃躲,而是等着阮蘿的手掌狠狠地落在了臉上,一個響亮的聲音帶着火辣在耳際和臉頰上蔓延,阮蘿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收回手後,掌心已經有些紅腫,而火辣的疼痛卻貫通到了心底。

“你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阮蘿吸入了冰冷的寒氣卻絲毫不能讓她感到鎮定,她雙手在身側握成了拳頭,“你一早就知道那個破珠子在洛白身上對不對?你剛才的話做的事都是在刺激她将珠子舀出給你!你好卑鄙!”

“你如何知曉?”雲天之靜靜地看着阮蘿,那一巴掌像是給了他的心,臉上迎着涼風的灼痛漸漸麻木。

“因為今天我剛被人這樣玩過一次!”阮蘿想到莫子痕,想到之前的擔驚受怕,又想到了洛白手執利刃挑出皮肉裏避毒珠的景象,她像是正在遭受喘不過氣來的痛苦,一只手掩住了胸口,眼淚順着臉頰成串地滾下,“你們這些人都是一丘之貉!狠毒、卑鄙、不擇手段!将別人的性命視如草芥!我瞎了眼才會從始至終聽信你的一派胡言,我殺了阮亭山的事是不是也是你從中作梗早有安排?好!很好!”

阮蘿怒極反笑,眼淚挂在臉上很快被刺骨的冷風凍結,她的笑也像是在冷風一樣的凜冽。阮蘿伸出手,指着埋有阮亭山的那塊土地,幹笑着道:“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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