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章節

人搞得焦頭爛額,而一張依舊清麗的臉龐上,曾經閃動着率真光芒的眸子已經被黑暗吞噬得無影無蹤。可是在寧府,在黎揚的身邊,這只是一件好事。

唯有在提到雲天之的時候,洛白才能在阮蘿的眼中重溫往昔的神采。

“事已至此,除了自己還有誰能救我們。”

阮蘿并非詢問只是喟嘆着握緊洛白的手。

“這段時間我總忍不住在想,如果那時我是随便暈倒在別人的門口就好了。”洛白勾緊五指,忽然覺得凄怆。

“世間哪有這麽多如果,”阮蘿苦澀地笑了笑,“我的命運本事就是一個玩笑,來到這裏,成為那個不是自己的女孩,我的夢想,我的全部其實早就在最初就化為了泡影,可我竟然還有所期待地一路不停。”

“你在些什麽?我……”

“你聽不懂就對了,”阮蘿不想解釋,“可我從來沒有後悔遇見你,遇見雲天之。你們兩個人都值得我傾盡所有去保護。”

“在你保護不了自己的時候,不要想着旁人,”洛白看着阮蘿,幽幽地嘆了口氣,“這句話是雲天之當初在你家的院子裏對我的。”

阮蘿一愣,忽然想到那一日碩士與二人的詭異來,心中不禁怃然。

“我曾以為始終都要自己去護你周全,卻不想你被我連累,到頭來有負你我之間的情誼,也有負雲天之的囑托。”

“并不是你的錯,”阮蘿真的很想告訴洛白或許會發生的事情,可是她決不能冒險,莫子痕的笑容出現在腦海中,她壓下了心中洶湧的澎湃,自嘲地笑了笑,“再,也不是哪個女子都能這樣兩次風光大婚的。”

“嫁給自己的哥哥?”洛白皺着眉頭,厭惡地到。

“我心裏早已經嫁過人了,所以之後不管是再嫁給誰對于我來都是一樣的,因為之後的所有人都并非那個我真心相許的男子,是不是我的哥哥,是不是我認識的人又有什麽區別?”

阮蘿是在安慰洛白也是在安慰自己,她想不透黎揚為什麽一定要迎娶自己,那樣的人不可能有愛可言,或許他只是想在自己身上發洩曾經自己的母親那種求而不得的憤懑。

黎揚允許阮蘿在成婚前每日都陪在洛白的身邊,石室幽暗不适合養病,阮蘿又讓黎揚答允,将洛白安置在了曾經囚禁自己的小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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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流水一般,很快就到了阮蘿不得不面對的時刻。

新婚的時候,阮蘿穿了一樣的紅色,金釵趁着青絲盤踞的烏雲高髻,最後再蓋上繡了鴛鴦的紅蓋頭。

眼前的一切都是紅色,血一樣的紅。

黎揚辦事極為小心,阮蘿只是被喜娘攙扶出來拜了天地,馬上又被攙扶回了洞房,洞房外層層疊疊的人看守,而黎揚則在外應酬。

青越城新晉城主的大婚是一場無可厚非的盛事,荃灣城主因為之前侄女殺害寧若涵之事于心有愧,竟親自前來祝賀,跡州曾受青越恩惠,莫子痕也親自奉上了大禮。她知曉黎揚早已

宄事情的來龍去脈,也不想故弄玄虛,更何況她與雲天之有約在先,又與阮蘿共謀在後,莫子痕也是發自內心想真的會一會這變得翻天覆地的黎揚

“莫城主別來無恙。”

黎揚一身紅色卻顯得依舊清雅,毫不跳脫,只是俊秀的臉上格外容光煥發。

“寧城主人逢喜事,子痕親自送來大禮,祝城主與夫人連理比翼,白首不離。”莫子痕笑着親自将禮單遞給黎揚。

“莫城主送的真正大禮才是我最為感激的,”黎揚伸手接過禮單,笑意森然,“只是借花獻佛,莫城主不怕名花舊主尋仇才是。”

莫子痕清楚黎揚的意思,她并不訝然也不惱怒,只是低頭一笑,彎起的眼角眉梢都凝滿了笑意。

宴會即将結束,黎揚便命人加派人手去主苑。

他本以為雲天之會親自來,可是并沒有,但是如果雲天之再打別的算盤,只怕也尋錯了時機和對象。

黎揚回頭看了看莫子痕正與荃灣城城主敷衍地套,暗中思忖會否莫子痕與雲天之另有圖謀,這時只聽見一陣喧嘩,原來是喝多了的賓起了口角。

黎揚的目光又劃過莫子痕,而後轉身去解決紛争。

阮蘿在成婚前告知黎揚,洛白如果出現半點意外,她寧可死也不會嫁給他。

黎揚只是笑了笑,置若罔聞般問她喜歡什麽樣的衣料繡樣。

是啊,他知道自己心有不甘,根本不會輕易尋死,洛白的性命掌握在他的手中,自己又能如何。

但是黎揚似乎忘記了,他馬上就會再犯初夏雨災的錯誤,阮蘿要做的只是等待。

如果當初孤軍奮戰的人只有自己,那麽這次陪在她身邊的還有一個工于心計的莫子痕,最重要的是,阮蘿知道雲天之不會放棄。

雲天之。

這三個字萦繞在阮蘿的腦海中,蕩起意想不到的溫柔。

就算只為了這三個字,她的孤注一擲放手一搏也是值得的。

紅色蓋頭阻隔了阮蘿和一切,她低頭看見自己的雙手因為緊張而微微蜷曲,掌心也漸漸變得潮濕起來。

忽的一陣喧嘩傳來,阮蘿猛地掀開蓋頭站了起來,雙肩卻被一旁的兩個侍衛按住,又坐回到了床上。

作者有話要:劇情進展的很快~按照大綱看也馬上就要完結了~多謝堅持下來的妹子,新文存稿中,名字暫時定為《重生之三江商女》,上次給大家貼了第一章的內容,這次給大家看看初步的文案~

父親終其一生培養她為岳家當家,但她卻錯信錯愛,最終衆叛親離,屍沉三江。

看重生的她如何力挽狂瀾,商海沉浮,謀定三?

56.

如果自己這邊聽到了動靜,那黎揚那裏一定已經知道了發生什麽。

阮蘿急切地想要站起來,卻又一次地被壓制着坐回了床上。

紅色蓋頭在手中扭曲出醜陋的褶皺,原本色彩豔麗的鴛鴦也擰到了一處,心底急切炙烤的火焰焚燒着,阮蘿努力想要聽的更為清晰,但始終都只是一些淩亂破碎的呼喊。

“城主有令,任何人禁止踏足新房。”

門口傳來侍衛冰冷的聲音,阮蘿的心尖撲朔一跳。

“令牌在此,我奉城主之命前來。”

是洛白的聲音!

阮蘿不讓自己表現出亢奮的神情來,一陣安靜過後,屋門打開,洛白有些踉跄地挪着腳步走進,看着阮蘿輕輕一笑。

黎揚就算是瘋了也不會在今夜讓阮蘿和洛白二人有碰面的機會,在他心中除了洛白再沒有能牽制阮蘿更好的棋子,可現在洛白已經出現在她的眼前,那麽合理的解釋只剩下了一個。阮蘿回答洛白的也是一個笑容,肩膀上侍衛的手猶如碩士的鷹爪,只不過沒有那種小心翼翼的溫柔。

“外面沒什麽大事,”洛白沉穩地道,“城主讓我來給她送點吃的。”

阮蘿胃中痙攣的感覺只是緊張,她早已經忘記自己一天都沒吃過東西了。洛白從手中的食盒中舀出一碗熱氣騰騰的粥來遞給她,臉上還帶着笑容,阮蘿舀起勺子告訴自己權當是為了之後的計劃積累體力,于是一口氣喝了個幹淨。

粥很甜。

将碗遞了回去,阮蘿用紅蓋頭擦了擦嘴角,眼睛卻一直盯着不緊不慢地洛白。窗外的聲音越來越大,可是她根本沒有辦法甩開看守自己的人。

到底出了什麽事。她想開口詢問洛白,卻知道不能這樣,猶豫着,她想找些別的話題來放松守衛的警惕,不知為何,胃中卻突然翻滾起疼痛,冷汗霎時流了下來。

口中湧上血腥氣息,阮蘿開始嘔血,血的顏色呈現出詭異的黑紅色,耳中蜂鳴不斷。

“她中毒了!來人!”洛白的尖叫聲穿破混沌,阮蘿知道毒是她下的,可疼痛讓自己神智模糊,她跪在地上,血源源不斷地湧出,在地上綻開暗紅的花朵。

屋內亂作一團,洛白的尖聲呼救是阮蘿唯一能聽清楚的聲音。侍衛不知所措地湧入,小小的新房站滿了人。

“去叫城主!”洛白發號施令,“還愣着做什麽!快!”

那是阮蘿暈闕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有人推了推她的身子。

阮蘿迷蒙中感到自己被扶了起來,她伸了伸手,卻根本擡不起來,最多只是十指彎曲,還不及她适應眩暈和疼痛,口便被人掰開,溫熱的液體順着喉嚨流下,她想偏過頭不喝,卻被嗆到,不一會兒又沉浸在了黑暗中。

昏睡醒來,昏睡醒來,阮蘿一次次地重複着,身體好像被一個鉛塊壓住,動也動不了。似乎有呼喊的聲音遠遠傳來,格外的不真實。

終于,當阮蘿努力睜開雙眼,陽光毫無預兆地刺入,她急忙掩頭,用手來遮擋。

“你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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