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四十七、少主很沒種(六)
慕容澤用濕毛巾擦了把臉,便掀開被子鑽了進去,絲毫不曾丢下一個眼神給那傳說中的解毒參湯。
梁宣将托盤擺到桌上,就着慕容澤洗過的溫水,塗掉了臉上的土黃,揉了揉肚子,難以置信道,“我居然忘了吃飯!”
慕容澤側卧着,一只手壓在耳側,淡淡道,“我那碗賞你。”
梁宣腆着臉道,“那怎的好意思,好歹是盟主盛情,怎可辜負?萬一真的管用呢?”
慕容澤轉過臉來,沖梁宣笑得不懷好意,“反正有你,我又何懼?”
梁宣頓覺通體舒暢,拍着胸脯道,“澤兒,大可放心,我便是死也會護你周全!”
慕容澤挑眉道,“你可不能死。”
梁宣感動得泫然欲泣,“我就知道你是心疼我的~”
慕容澤神情未變,閑閑道,“若是你死了血仍舊管用,我倒也不在乎你是死是活。”
啪叽一聲,一支銀色小箭瞬間插中了梁宣脆弱的小心肝。
他将自己縮成一團,躲到床頭,在慕容澤手邊的被子上不停畫着圈圈,嘀嘀咕咕道,“讨厭……讨厭……讨厭……”
慕容澤一巴掌拍開他的手,威脅道,“再不上來,今夜你就睡地板。”
梁宣閃電般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躺到了慕容澤身旁,小心仔細地壓了壓被角,複又隔着被子拍了拍慕容澤,溫柔道,“澤兒,晚安~”
慕容澤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微微顫動的纖長睫毛,這半個月來,這張英挺而無賴的面容總是這樣肆無忌憚地出現在他眼前,招搖過市,極是招人恨。
然而再大的憤恨之中卻總是夾雜着若有似無的安心喜悅,隐秘卻是不容忽視,他知道他是在意的,甚至是在意得超乎想象,所以才會越發憤恨,憤他的假裝純良,恨他的口蜜腹劍。
梁宣閉着眼,嘴角卻仍舊挂着一絲暖意,慕容澤盯得出神,但見他剛及張嘴,便緊張地立時閉上了雙眼,佯裝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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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便聽到梁宣的枕邊密語,“澤兒,若是此行都碰不見薛凝紫,我便帶你去巫醫谷,放心,天涯海角,我也會追到她的,哦,你切莫多心,我追她可不是喜歡她,我追她純粹是為了你,不要生氣啊。”
慕容澤猝然睜開眼,卻看見梁宣仍舊緊閉着雙眼,嘴邊的笑意更為爽朗了些,這樣床頭床尾極為和諧的夫妻夜話一般的氣氛讓他不由皺起了眉。
慕容澤沉默片刻,澹然道,“你既是南疆之人,此次行動結束,你還是自行回家吧,溫采跟着我,我總是不會有危險的。”
梁宣睜開眼,蹙眉道,“澤兒,你是嫌棄我了。”
慕容澤铿锵簡潔道,“我是。”
梁宣卻是突然勾起指頭,在慕容澤額頭輕輕彈了彈,笑道,“就知道你別扭,可我就喜歡你這別扭勁兒~現如今,你倒是跟我客氣個啥!不過,如果你當真覺得過意不去,那……那就親我一口吧!”
慕容澤竟也沒有氣惱,不自覺擡手揉了揉額頭,反倒是極為認真地問道,“那天你抱着我跳崖是不是真的?”
梁宣撲扇着眼,點了點頭。
慕容澤又問,“你說我們曾有過……有過親吻……是不是真的?”
梁宣嬌羞一笑,垂眸戳了戳慕容澤的心口,道,“讨厭啦,你這樣問,人家會害羞的嘛~”
慕容澤憋着一口氣,凝聲道,“有還是沒有?”
梁宣悻悻地撇撇嘴,如實道,“說得好似我占了你多大便宜似的,我那是為了救你,誰讓你虛弱得都沒了呼吸!你應當慶幸,好在我危急時刻想起了卿卿教我的醫書……”
梁宣的聲音驀然頓住,因為慕容澤猝不及防地竟是将自己的雙唇貼了上來。
長如洪荒的靜默之中,梁宣陡然撐大了眼眶,腦海中像是放炮仗一樣噼裏啪啦,随後便是硝煙滾滾的岑寂。
一片空白。
能夠極為細致地感覺到自己嘴唇上的溫熱,梁宣更是膽戰心驚得不敢輕舉妄動。
心跳如鼓,卻又似乎并不只是他一個人的心跳。
眼前慕容澤緊閉的雙眼之上,略微卷翹的睫毛輕輕顫動着,像是小心翼翼的蝴蝶,短暫的停留卻容不得任何攪擾侵犯,否則便會斷然展翅離去。
梁宣緩緩阖上眼,正待伸出舌頭,仔細品嘗唇間的甘美,慕容澤卻又去也匆匆地收回了恩澤。
梁宣極為失望,舔了舔寂寞的嘴唇,委屈道,“澤兒,你不能這樣。”
慕容澤神清始終清淡,聞言也是同意,“确實不能這樣。”
梁宣眼前一亮,“那,不若我們繼續?”
慕容澤瞪了他一眼,冷冷道,“繼續做什麽?”
梁宣神秘兮兮地在被子裏摸到了慕容澤微涼的手,緩慢而煽情地撫上自己的胯間,嬉皮笑臉道,“你得負責。”
慕容澤當即撐大眼眶,瞳仁中的驚詫和嫌惡一閃而過。
他本只是想看看這混賬究竟意欲何為,心想他也不能更混賬了,沒想到他還真就混賬出了自己獨有的風格。
這混賬他居然起反應了!
梁宣索性直言道,“君子大丈夫,敢做敢為,你點的火,你負責滅。”
慕容澤雖是鄙夷梁宣的不知羞恥,卻也是萬分後悔自己的一時沖動。
可他只是想試探一番,他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何心意,無關乎這混賬的真心假意,他只是單純地想弄明白,自己的心意。
現下,他終是能夠下定決心。
他承認他是喜歡眼前這個滿口謊言的大無賴,那就容不得自己一顆真心落空,既然喜歡了,那就必須将人捆在手裏。
滿口謊言,那便關他小黑屋,直到他能夠對自己坦白一切為止。
若是不喜歡他,這有何難?拴在身邊,日夜相對,總歸是能喜歡上的,縱然到了最後的最後,他都無法付諸真心,好歹他關了他一輩子,那也值。
愛就要愛得徹底,容不得絲毫猶豫和搖擺。
可他一念之下,沖動行事,又如何會料想得到,這混賬竟是因為他的一個蜻蜓點水,便可恥地硬了!
梁宣以為慕容澤的不作為是默許,色心狗膽立時膨脹了好幾倍,借着他的手銷魂地愛撫着自己的私|處,當真是從未有過的刺激和沖動。
雖是長期流連吹風樓,和妙荷的關系也是道不清說不明,眼見過不少活春宮,可真要說是真刀實槍的上陣,切莫笑話以及懷疑,這對于梁宣來說,還當真是大姑娘出嫁——頭一回。
他不明白為何今夜自己會如此沖動,只是自打在吹風樓裏聽見澤兒的琴音之後,便總有一股沖動含在心中,連帶男|根都是蠢蠢欲動。
他想要撫摸他、親吻他,同他行魚水之歡,做那些看上去格外愉快而激情的事情。
可殘留的理智依舊綁縛着他的沖動,他若是真的這樣做了,大概是被澤兒大卸八塊的吧。
兀自忍耐已是苦苦煎熬,本想着一夜睡醒,這所有的異樣情愫該是能夠安定下來,又怎生料到他的澤兒竟是猝不及防地親了他一口。
所有的浴火似是從雙唇輕觸的地方,瞬間蔓延到了四肢百骸,那些苦苦壓抑再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他覺得自己被點燃了,焦灼難耐,卻又萬分期待。
既是如此,何不嘗試一番?
慕容澤兀自神游之際,卻是猛然感到手中的觸感已經并非衣料,而是真實駭然的腫大男|根,散發着滾燙的熱度,似乎是其上激烈跳動的脈搏都能感應得到。
他陡然回神,面色凝重,一瞬不瞬地瞪着梁宣,梁宣直勾勾地回望着,并未退卻,眸中的狂熱反倒是越發濃郁。
“你再敢動一次,我就直接閹了你。”
梁宣依舊緩緩套|弄着,心頭浴火叢生,感覺如何都要不夠,享受卻又難耐地皺起眉頭,聲音在不知不覺間也是一片嘶啞,道,“澤兒,我覺得我好像有些奇怪。”
慕容澤眸中暗光一閃,極力忽視自手心傳遞到心髒的莫名感覺,兀自壓制道,“你不奇怪……你這是變态。”
梁宣卻也聽不進這樣的諷刺,手上的動作竟是陡然加速,面色微微發紅,呼吸漸漸變得粗重,時不時溢出幾聲頗為銷魂而淫靡的呻|吟,似有些迷糊般說道,“澤兒,你幫幫我,我難受……”
慕容澤心中大駭,腦中一記響雷瞬間炸開,面紅耳赤地當即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梁宣又怎會輕易松開,拉扯之間的摩擦反倒是讓他又多了幾分快感,臉上蕩漾之态徹底将慕容澤的理智震飛到了九霄雲外。
當真是心狠手辣,他竟是一把捏緊了拳頭,掌心中死死握着梁宣灼人的腫大,白牙森森道,“我這就幫你,讓你一輩子都不用忍受此種折磨!”
生死一念之間,梁宣吃痛,不由倒抽着冷氣,“澤兒,你這手勁約莫是大了些,小點,哎喲,小一點!”
慕容澤冷哼了一聲,瞧見梁宣陡然發白的臉色,手上的力氣卻又不知不覺散了些,到底是不忍心讓他徹底斷子絕孫,只徒留的力度竟是又讓那混賬舒服得眉眼舒展。
“別逼我動真格,自己的事自己動手,委實不行,便回你的妙荷身邊去。”
梁宣谄笑道,“何必舍近求遠,好澤兒?”
慕容澤秀眉一豎,“你把我當成什麽了?”
梁宣難耐地扭動着身子,覺出體內的那把火竟是詭異得越燒越旺,眼前慕容澤縱是冰冷的一張臉,看在他眼裏都是絕美的畫面,撩人而魅惑。
那微微開合的紅唇,啊,好想再嘗一嘗……
一念而過,梁宣已經身随心動,再不猶豫試探,整個人撲了過去,将慕容澤壓在了身下,找準那對誘人的唇瓣,急切地封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夥伴們,新年快樂!
新年來一發,嘿,嘿嘿...
讓你們見識見識啥叫引火***...為男神點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