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四十八、少主很沒種(七)

暧昧的水聲啧啧響起。

梁宣纏綿地噬咬着慕容澤柔軟的下唇,又時不時将他整片嘴唇都含到嘴裏,舔吻、吮吸,直把那雙唇瓣都吻得水色透亮、紅腫殷豔,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随即啓開他的牙關,将自己強勁的舌頭抵了進去。

那條作亂的舌頭淫邪地輕輕擦過敏感的上颚,又不知疲倦地仔細掃過齒列,連最後生出的那顆智齒都不願放過,反複舔舐,似是如何也品嘗不夠那勾人的甘美。

待慕容澤溫熱的口腔已被裏裏外外疼愛了一回,梁宣方才舌頭一繞,勾住了他徹底僵化的舌頭,糾纏打鬧,時而舌尖相抵,時而兩舌相交,時而輕輕咬上一口,時而雙唇含上,連帶那些急劇分泌的唾液一起,煽情悱恻地吮吸。

慕容澤轟然倒塌的神志終于有了些許回攏,耳畔梁宣吞咽口水的聲音便顯得極為震撼而刺耳。感受到口腔之中的侵略,他再也顧不得其他,擡起左掌,一股真氣急竄而來,當即便擊向了梁宣的肩頭。

梁宣被震得悶哼一聲,完全不明所以之際,整個人已經滾落在地,煩躁而不滿地抱怨着,“澤兒,你這是作甚?”

慕容澤微微起身,擡起衣袖,狠狠擦拭着唇邊的口水,一時羞憤得只用眼神便能殺死梁宣幾千幾萬遍。

“你!你混賬!放肆!無賴!卑鄙!小人!”慕容澤好一通怒吼,氣急敗壞。

陰寒從地板直接侵入梁宣渾身,讓他高度興奮的神志稍稍冷卻下來,仔細一想适才的狂熱和沖動,再看澤兒滿眼的痛恨,當場也是後悔不疊。

可美色當前,哪個男人能夠把持得住?

梁宣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埋怨道,“還不都怪你,誰讓你誘|惑我……”

“我……”

“師父,師父!”

慕容澤的怒争卻是被外頭陡然響起的尖銳叫聲打斷,兩人齊齊朝門外看去。

梁宣仍有些頭暈目眩,下|身早就蓄勢待發,便是思想冷卻,那處都不可能安生,他一起身,慕容澤便撇開目光。

單薄的裏衣包裹下,胯間根本無所遁形,直愣愣地撐起氣勢洶洶的小帳篷,當真是不知廉恥的一柱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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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宣找了件外衣,随便披上,想了想又在屁股上裹了好幾層衣料,這才萬分小心地靠近房門,謹慎地拉開了一條細縫。

韓思桐一手握劍,滿臉驚恐地步步後退。

慈拈的雙手染着詭異的黑氣,隐隐能瞧見手背上覆着茸茸白毛。

駭然凄怖,正如毒僵。

慈拈卻尚有幾分理智,憤怒惶然地嘶吼着,“楊不争!你這虛僞小人!你給我出來,我要殺了你!”

韓思桐素來清淡的面容之上再沒了尋常的處變不驚,幾近哭道,“師父,師父您是怎麽了?”

舉劍不過徒勞,慈拈一掌便擊飛了她手中的長劍,并淩厲地将纏繞在其手臂上的佛珠震向了楊不争房間的木門。

木門不堪重擊,轉軸連同筋骨齊數折斷,而佛珠的戻氣卻并未削減,攜萬鈞之勢殺入房中。

然而,前後也不過交睫的功夫,那氣勢如虹的佛珠又盡數被震了回來,一粒粒整齊地嵌入門前走廊的朱紅木欄之上,入木三分。

韓思桐正駐足門前,躲閃不及,竟是教一粒佛珠擊中肋下,當即驚呼一聲,痛得面色慘白。

楊不争一身煞氣走了出來,面色陰沉,極是不悅,“師太,這是何故?”

慈拈站定,身子抖得厲害,只這少許功夫,雙眼已然渾濁,帶着蒼老的昏黃,無法聚焦,聞聲斷定楊不争的方位,厲聲道,“你适才分下來的究竟是何藥?如此劇毒之物你卻說是解毒奇藥,這般诓騙,你居心叵測!解藥拿來,不然我定當取你小命!”

楊不争看着慈拈,尋思片刻,施施然笑道,“師太扪心自問,你這毒可是服用我那湯藥所致?若果真如此,又為何只你毒發?”

喧鬧早便驚動了衆人,可當真出來勸阻的也只有空徹方丈并一昭道長,其他人不曾現身,耳朵卻都是豎得老高。

盧知謙此時仍在胡亭房中,兩人無言對視,目光不由轉向桌上的瓷碗,裏頭苦黃的湯藥皆是一滴未動。

梁宣一動不動看得津津有味,慕容澤細細聽着外頭的動靜,亦是目光複雜地瞟了眼那湯藥,只求溫采不要犯渾,多管閑事。

門外是空徹方丈沉凝的聲音,“阿彌陀佛,師太,有話好說,切莫沖動。”

然而話音未落,慈拈便殺了過去,怒斥道,“閑人莫擋,我要殺了他!”

梁宣看着看着,卻是輕輕晃了晃腦袋,扭頭笑得像極醉酒的癡漢,綿綿道,“澤兒,那和尚好生奇怪,他長了兩個頭,還都是禿頭,哈哈哈!”

慕容澤嫌棄地微微眯眼,凝聲道,“把門關上。”

梁宣眨巴着眼,突然桀桀地竊笑幾聲,猥瑣道,“好的,咱們別管那許多,還有好事沒做完呢,我的澤兒,莫要心急,小爺這就來~”

“找死,适才我就該一掌劈死你。”慕容澤咬牙切齒,只覺這人怎會事事都能怎樣龌龊怎樣想,真是恬不知恥、毫無操守!

梁宣紅光滿面地眯着眼,全然不以為意,蹑手蹑腳地掩上門,一幅“惡霸來也,小娘子乖乖就範”的模樣,搓着手朝慕容澤靠去。

慕容澤搭在被面上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握緊,眸光流轉,全身心戒備。

梁宣踉踉跄跄轉過身,走了尚不曾有兩步,他身後的房門卻是驟然被撞開,連門帶板直往梁宣後腦勺砸來。

慕容澤面色一緊,就見梁宣似是身後長了眼睛一般,身形鬼魅地縮回腦袋,全身以一種極為詭異的形态揉成一團,貼着木門的邊緣有驚無險地滾到了一旁。

着實令人嘆為觀止!

慕容澤愕然地瞪着眼,目不轉睛地死死望着。

梁宣打牆邊站起來,個頭比之尋常千真萬确地矮了約摸一尺,他伸展着四肢,前後左右扭動着,不消片刻,身子竟是拉長,繼兒又恢複了原先的颀長。

心念千轉百回,慕容澤匪夷所思嘆道,“縮骨功……”

梁宣耳鳴目眩地站穩身子,猶自晃了兩晃,這才高深莫測地搖着手指,奷笑道,“不是縮骨,此乃偷窺必備殺器。”

“偷窺?”

“是,偷窺,小小一團極不打眼,藏在哪裏不方便?試想想,若是就這樣藏身女湯房頂,嘿,嘿嘿~”

光是想想那些個香豔欲滴的胴體,便能讓任何一個男人血脈噴張,梁宣笑得蕩漾,慕容澤反倒是散了所有的表情。

“這就是你之前所用的家傳絕技?”

梁宣不怕死地點點頭,“可不是?我就知道你好奇,如今我演與你瞧一瞧,你可別說出去呀~”

慕容澤狀若恍然地微微挑眉,随即沖着已經在一旁站了好大一會兒的慈拈道,“師太,動手吧,這人是活膩了。”

慈拈無神的雙眼卻是一動未動,始終直勾勾地望着慕容澤,不曾注意過梁宣一分一毫。

這樣寒涼的眼神對慕容澤來說已是輕車熟路,當下更加困惑,這毒僵說是武林大事,可依他來看,好像正是他到了蜀郡,這毒僵方才活躍了起來。

說起這些陰寒霸道之物,江湖之中到底有幾許人親眼目睹過都值得推榷,畢竟薛凝紫首次出谷便是在青城,更何況便是他們親見的這幾具,竟都是不約而同地直沖他而來……

毒僵究竟是誰造成的?

難道真的是魔教?

原先不曾派出,是因為篤定朝中有人并不會坐視不理,任由他取回地靈丹,卻是沒有料到,他這一路雖是兇險,可仍舊是在不斷逼近雪岩山,甚至已然安全抵達成都府。

再不行動,地靈丹便是岌岌可危,遂才遣出剛及成形的毒僵,痛下殺手。

而梁宣,不正是精心掌控着他的一舉一動麽?

慕容澤有時極為痛恨自己天馬行空的脫僵思緒,因為一念過後,他便會是再也無法跳出自己的定論。

譬如現下。

慕容澤神色複雜地看了眼仍舊東倒西歪的梁宣,暗自運氣,真氣在指間無聲無息地流竄,随即不露聲色卻戒備地望着慈拈。

面容陰寒的慈拈在觀望了慕容澤好一會兒之後,死氣沉沉的雙眸中暗光微閃,勾指成爪,猝然發難,攻了過來。

然而,随她而動的還有身後跟進的空徹同一昭。

“師太,住手,不可濫傷無辜!”

慈拈根本不顧背後的空門,不依不撓地探爪掏向慕容澤的心口。

空徹腳尖點地,飛身而起,凝聚一掌将慈拈的鬼陰爪逼了回去,兩人當即纏鬥起來,掌風狠厲遒勁,霸氣陰氣碰撞糾纏,一時竟也是難分高下。

周秦推開楊不争,走出房間,将歪坐在地上的韓思桐給扶了起來,問道,“韓姑娘,可否告知在下,究竟發生了何事?”

韓思桐肋下慘痛,死死咬着勁,勉力平複着痛苦難耐的急喘,眼神卻是躲閃,一時只是悶不坑聲。

周秦倒也不急,細心溫柔地攙扶着。

楊不争一直冷眼相看,面沉如水。

屋裏的纏鬥漸漸有了落差,空徹技高一籌,眼看着慈拈便是落了下乘。

慕容澤真氣護體,掌心的力道卸了幾分,神經微馳之際,摹然想起,溫采呢?

毒僵都殺進了他房中,溫采又怎會無動于衷?

作者有話要說:

爪機發文從今天開始!有木有嗅到小盧和小胡之間堅 挺友(jian)誼(qing)的味道??~(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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