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夏夏,我可以免費做你的狀師
王氏這話說得狠毒,竟然連她自己的兒子都不顧了,旁邊的村民見她這樣大義滅親,也想到,雖然阮冬青和猴崽子手上的棍子厲害,可他們人多,也不定會輸!
“咱們大家一起上!”
人群中一個男人忽然爆吼一聲,率先朝着阮冬青撲了過去,那些村民見有人帶頭,一窩蜂的撲了上去。
阮冬青手裏穩穩的握着棍子,對着朝自己撲來的男人,一棍打在了他的胸口,那男人頓時吐血倒地,身後源源不斷的撲上來人,阮冬青和猴崽子站在大棚的入口,就像兩尊門神一樣,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王氏只是嘴上叫得厲害,待真看見那些人撲上去,她反而朝後退了兩步,眼睛往阮冬青和猴崽子中間的空檔瞅了一眼,她瞅準時間,彎着腰,低着頭,悄悄的跑了過去。
猴崽子眼角餘光瞥到想要趁亂渾水摸魚的王氏,眼睛一紅,忽然心下一狠,他把一個村民打翻以後,拿着棍子在腰間轉了一百八十度,棍尾直朝着王氏的屁股打去。
“哎呦”一聲,王氏摔了個狗吃屎,趴在地上不停的嚎叫,卻再也起不來身。
阮半夏跑過來的時候,這裏已經解決了戰鬥,看着躺在地上痛苦不堪的村民,那幾十雙視線憤恨又心有不甘的瞪着自己,她的心微微的疼了一下。
躺在地上的一個男子手指着阮半夏厲聲罵道,“你就是個妖女!”
一聽見妖女兩個字,旁邊的人也頓時跟着罵了起來,“對,妖女!”
“妖女!”
“妖女!”
一直站在旁邊袖手旁觀的葉卿堯,這時候走了出來,他走過一個又一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村民,徑直走到阮半夏的身邊。
他當着所有人的面,伸手緊緊的握住了阮半夏的手,冷漠的視線掃了衆人一眼,低沉的嗓音就像這寒風一樣凍得人心底生寒,“搶劫,群毆,誣陷,這三宗罪只要進了衙門,少說五十大板,還要再吃幾年牢飯。”
他側眉看向阮半夏,溫柔的勾了勾唇,“夏夏,我可以免費做你的狀師。”
村民們心裏大驚,先不說這三宗罪他們有沒有做,就說只要葉卿堯做了狀師,那麽憑着他舉人的身份和他現在的名氣,黑的說成白的,別人也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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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們,向來都是出了名的刁民,餓得發慌的時候,搶劫,擄掠的事沒少做,也經常有人因為這樣的罪名被送進衙門,運氣好的,幾十板子沒死,可被扔進牢房後,無人問津,最後還是免不了死的下場。
在他們心裏,是死也不願意進衙門的!
一時間,竟再沒人敢罵阮半夏一句。
可也有心裏不服氣的,紅着眼睛質問,“阮家丫頭,我們不過就是想看看你地裏到底是什麽東西,你至于要把我們打成這樣嗎?”
一旦有人開了頭,接三連四的就跟着來了,“就是,我們也沒想搶,就是看,你看看我的手都被你打折了,我告訴你,你要賠我銀子,否則今天這事不能就這樣算了!”
阮半夏看着這些人,她心裏知道,阮冬青和猴崽子肯定是下了狠勁的,這一打,不說傷筋動骨,那也至少半個月下不了床。
可……
清亮的視線在村民臉上一一掃過,阮半夏站直了小小的身體,面目清冷的道,“如果只是看,你們大可以站在外面看,又為何非要進去?”
一句話問的剛才說話的幾個人臉上一陣臊,其中一個低下頭悶悶的皺了下眉,忽然擡起頭,淚流滿面傷感的說,“阮家丫頭,想想你以前在阮家都是過得什麽日子?你還記得你曾經餓暈在我家門口,還是我給你喂的一口米湯,否則,你能活到現在?”
“是啊,阮家丫頭,阮冬青以前沒少偷我做的白面饅頭,我也只是象征性的打他兩下而已,如果不是那些饅頭,你們早就餓死了。”
這些事,阮半夏當然記得,她彎起嘴角,輕輕的冷笑,“是,我怎麽可能忘記那一次餓暈在牛嬸家門口,牛嬸你拿着舀臊水的勺,掰開我的嘴,給我喂了兩口臊水湯,待我意識稍稍清醒的時候,你讓我多走兩步再死,別死在你家門口晦氣。”
牛嬸一聽這話,頓時羞愧的低下了頭。
阮半夏又看向另一個人說,“還有你趙嬸,青兒的确是偷過你兩回饅頭,如果把青兒的臉都打腫了,渾身被你打的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這叫象征性的打兩下,那我也可以說,現在,青兒也只是象征性的打你兩下。”
那趙嬸捂着自己的腰,疼得眼淚翻滾,卻再也不敢說什麽。
阮半夏看着眼前這些人,這些平時總是欺負她沒爹疼,沒娘愛的人,她嘴角的冷意又深了幾分,“你們不要拿曾經給過我什麽恩惠來說事,我還記得,村裏有一半的孩子,名字都是我爹當年幫忙取的,還有那些在外面做生意的哥哥們,如果不是我爹當年開私塾,免費給他們教學,恐怕連大字也不認識一個的他們,連這個縣城都走不出去吧!”
她這一番話,說的村民們個個都擡不起頭來,當年誰沒有占過阮半夏他爹的便宜,當年如果不是因為阮半夏他爹,這個村,恐怕連一個認字的人都沒有!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村民們是硬的也用了,軟的也使了,可阮半夏卻還是油鹽不進。
有一個年紀比較長的,在這個村還算是有點頭臉的老漢,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坐起,看着阮半夏,他那張蒼老的臉仿佛一下老了十幾歲一樣,“阮家丫頭,我們也并不是眼紅你,我們只是窮啊!”
他這一句話一下說到了衆人的心坎裏去,他擡起手抹了一下老淚縱橫的臉,大聲的哭道,“咱們這個村是出了名的窮啊,就算平時秋收,可我們還是吃不飽肚子啊,你自己也在這裏生活了十年,家家戶戶是個什麽情景難道你就不知道嗎?”
這一句真真切切的戳中了阮半夏的心,她知道,自古以來窮山惡水出刁民,這個村的人就是因為太窮了,所以民風才會那樣粗暴。
她看着就連這麽冷的天,依舊穿着到處都是補丁的村民,她的心微微作痛。
那老者一哭,連帶着很多人都哭了起來。
“阮家姑娘,我看你是跟我們不一樣的,你總有法子賺到銀子,看在大家鄉裏鄉親的份上,你就帶着我們跟你一起賺錢吧,不求賺多少,只要能吃飽飯就行啊!”
說完,老者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跪着,對着阮半夏深深的磕了一個頭,剛才還一口一句妖女的村民們,竟然跟着老者一起跪在地上給阮半夏磕頭。
阮半夏深吸了一口氣,她抿了抿嘴走過去,彎腰扶起老者,“魏大爺,你這跪,我受不起。”
她的視線緩緩的看了一圈,松開了魏大爺的手,她回到葉卿堯的身邊,對着所有人,大聲的說,“現在我這個還是在初步試驗階段,我需要時間來驗證這個法子是否可行,請大家給我時間,只要這些菜沒有問題,我保證,明年,我一定帶着大家一起賺錢!”
“真的!”老者喜極而泣的擦掉臉上的眼淚,欣喜的問,“阮家丫頭,你當真沒有诳我們?”
阮半夏彎起唇角,輕輕的笑,“沒有,我跟你們保證,只要有我一口肉吃,以後就一定有你們一碗湯喝!”
這話一說完,懂事的,識趣的,都從地上爬了起來,雖然心有不甘的看了一眼阮半夏的大棚,可最後還是滿懷期待的走了。
還剩下幾個不識趣的,看着葉卿堯,聳了聳嘴皮子,“敢情葉小舉人這是打算收了阮家丫頭?”
阮半夏倒沒聽懂這個收字,而葉卿堯的臉卻瞬間陰沉了下來,他目光平視,淩厲的視線掃到說話的人臉上,淡漠一笑,“四年後,待阮妹妹長成,我必八擡大轎把她娶進門!”
“嘁!”那幾個人冷哼了一聲,“那我們就擦亮眼睛看着!”
人都走完了以後,葉卿堯拉住阮半夏的手,在田坎上坐了下來,“夏夏,田裏只要沒收,就一定要有人看着,這些村民目光短淺,是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的。”
這個道理阮半夏自然知道,她點點頭,“今晚,我們都守在這裏,明兒一早我就背一點菜去林府賣。”
阮冬青和猴崽子去找了一些柴火來,升了一個火堆,招呼着他倆過去。
葉卿堯剛站起身,轉身就朝阮半夏伸了手,阮半夏擡起頭看着他,想到剛才他說的那句話,心突地一跳,臉瞬間就紅了。
她別開臉,拍了拍自己的手,然後自己站起了身,裝作沒什麽事一樣的,朝着火堆走去。
葉卿堯看着自己伸出來的那只尴尬的手,微微勾了勾唇,低聲哼笑一聲,把手背在身後,跟了上去。
坐在火堆邊,身子都暖和了起來,鬧了這麽半天,天色早就已經暗了,阮半夏讓阮冬青回家拿一口鍋來,她自己進大棚裏摘了好些蔬菜出來,就這麽忙乎了一個時辰,香噴噴的火鍋終于出鍋了。
阮冬青拿着筷子一邊吃,一邊大叫過瘾,猴崽子更是整個身子都趴在了鍋上,“呼呼,好燙,好燙!”
吃了一會兒,肚子裏面有點貨了,猴崽子才端着自己的碗走到一邊,慢慢品起味來,“阮姐姐,這個東西好好吃,但是總覺得辣味還不夠,你平時不是吃的挺辣的嗎?”
阮半夏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嘴裏吃着東西,也堵不上你的嘴!”
旁邊的葉卿堯聽見這些話,只是勾着唇角淡笑,一字不言。
吃完了飯,他們四個人,圍着火堆坐着,商量着今晚四個人輪流值夜,猴崽子自告奮勇當了第一個,阮冬青第二個,葉卿堯第三個,阮半夏就被留在了最後一個。
經過這麽驚心動魄的一天,阮半夏一時睡不着,就再葉卿堯的身邊坐下,“葉二哥。”
她從懷裏把這三畝地的地契摸出來,放在葉卿堯的手上,“這個還是放在你那裏吧,反正名字也是你的,我拿着沒多大的用。”
葉卿堯看了一眼地契,沒說什麽,收進了懷裏。
兩個人就這樣坐着,一時無話。
半饷後,葉卿堯才側眉睨着阮半夏問,“夏夏,今天村民們這樣對你,你為何還要答應要帶着他們一起賺錢?”
阮半夏聳了聳,輕輕的笑了一聲,“這個村确實太窮了,我不可能說,我一個人天天吃山珍海味,卻要看着他們吃糠咽菜,如果我真的這樣,別說他們不容我,我想老天都容不下我了。”
“呵……”葉卿堯淡笑着搖搖頭,“你覺得他們吃得飽了,有錢了,人性就會改變嗎?”
阮半夏撅起嘴嘆了口氣,“我知道,其實真正應該改變的是他們的素質,但是這個村就這樣,這個時代就這樣,誰讓我要生在一個既窮又沒有文化的地方。”
她擡起頭看了眼并沒有多少星星的星空,忽而笑了起來,“我只是想,只有民富,國才能強,這些冬季蔬菜是我帶領他們走上賺錢之路的第一步,一旦成功,後面,我不但要讓他們,我還要讓生活在這個時代的所有人,都能吃得飽飯!”
她低下頭看着葉卿堯,“只有我們國家強大了,鄰國才不敢犯,那樣,葉三哥就可以早點回家了。”
葉卿堯看着阮半夏那雙清亮的眼睛,忽的心裏一疼,他不動聲色的擰了下眉,将視線轉開,她現在是在拒絕他,還是……
夜漸漸深了,阮半夏靠着身後的樹,慢慢的閉上了眼睛,葉卿堯坐在她的身邊,想着她的話,竟沒有了睡意。
阮半夏睡得迷糊,覺得這個姿勢不舒服,她的頭越來越沉,慢慢的靠在了葉卿堯的肩膀上。
葉卿堯微微側眉,看着她熟睡的臉龐,想起他給她喂藥的樣子,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他擡起手,将阮半夏慢慢放倒,讓她趴在自己的腿上睡。
阮冬青的眼睛已經睜不開了,他趕緊朝着葉卿堯看去,一下就看見自家姐姐竟然主動的靠在了葉卿堯的懷裏,他眨巴眨巴眼睛,小聲的喊了葉卿堯一聲,“二哥。”
葉卿堯朝他看去,阮冬青扁了扁嘴,走到猴崽子的跟前,伸手抱住了猴崽子,“我,睡了。”
葉卿堯輕輕的點點頭,沒出聲,用眼神示意阮冬青快睡吧,然後阮冬青果然抱着猴崽子沒兩分鐘就打起了呼呼。
當天蒙蒙亮的時候,阮半夏舒服的伸了個懶腰,手忽然打在一個軟軟的東西上,她睜開眼睛,眼前葉卿堯那張臉把她吓了一跳,“啊”的一聲,就從葉卿堯的懷裏跳了出來。
葉卿堯伸了伸腿,掀起眼皮看着她,“睡得好嗎?”
阮半夏看着他揉腿的姿勢,知道那是被自己壓麻了,她的心輕輕的蕩了一下,轉頭看猴崽子和阮冬青還沒醒,她就伸手幫葉卿堯揉着腿。
心裏總覺得有點異樣的情緒,她低着頭,郁悶的咬了咬唇,“你……現在為什麽要對我那麽好?”
葉卿堯低頭看着在自己腿上熟練按摩的小手,他忽然斂下眉,嗓音低沉的說,“我說了要娶你。”
兩只小手忽然一頓,阮半夏擡起頭對上葉卿堯也正好看過去的眼眸,她抿了抿,有些生氣,“你說要娶我,我就一定要嫁嗎?還有,昨天他們只是說說,你何必要當真?”
葉卿堯的眼色瞬間暗沉了下去,看着阮半夏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他們的意思不是說讓我娶你,是讓我收你做妾,夏夏。”
他不是一個喜歡解釋的人,但是這一點,他必須要跟她說清楚,“你一個女孩子和青兒單獨出來住新房子,難免不會讓別人眼紅,觊觎你,之前,三兒經常往你家跑,所以你才得了這些安生的日子,但是現在三兒走了,如果沒有人能夠幫你震懾住這些村民,你後面的路會越來越難。”
阮半夏擰了下眉,死鴨子嘴硬,“可是青兒和猴崽子現在也能打架了啊!”
葉卿堯忍不住冷笑,“你覺得武力能夠百分之百解決問題?”
阮半夏一下就不說話了,她把頭偏向一邊,煩躁的咬了咬唇。
倒是因為葉卿堯的這些話,她明面上默許了那件事。
哎……別問是哪件事,就是再過四年,葉卿堯如果真的能夠八擡大轎來娶她,而且這四年裏,他表現良好,那她……就嫁了呗。
天色亮了以後,阮半夏就摘了一背簍的菜,和葉卿堯一起朝着林府去了。
馬上就是年關,李管家自然忙得不行,他們等了好半天,李管家才姍姍來遲。
“哎呀,小丫頭啊,你可是有些日子沒來看大叔了。”李管家一看見阮半夏,就愛憐的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這半年,阮半夏吃的飽了,也吃的好了,再加上穿上新衣服,臉色自然好看了許多,看得李管家心裏一陣歡喜。
阮半夏甜甜的笑了一下,把葉卿堯身上的背簍取下來,“這不是為了給大叔一個驚喜,所以沒時間來了嗎?”
李管家看着被一塊紗布蓋住的背簍,好奇的問,“這是……”
阮半夏笑着抿了抿嘴,“大叔,你打開看看。”
李管家伸出手,當把紗布掀開的那一刻,眼睛頓時亮了,就連聲音也變得激動起來,“這是……這是……新鮮的蔬菜!?”
阮半夏笑着點點頭,“是啊,我剛從地裏摘出來的,就給大叔送來了!”
“天啊!”李管家不可思議的伸手去扒弄背簍裏的菜,一邊看一邊笑着搖頭,“丫頭,你是怎麽做到的?”
阮半夏只是笑,卻不說話。
李管家激動的不行,伸手拍了拍阮半夏的小手,“你,你在這裏等着,我去把這些給老爺看,少不得你的好處。”
說着,李管家命人把阮半夏和葉卿堯帶到後院的客廳裏去,自己拎着這背簍的菜,急匆匆的跑了。
這一次,阮半夏和葉卿堯倒是沒有等太久,李管家就跑了回來,身邊還跟着一個長得眉清目秀的男子。
“丫頭,我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林府的表親,薛公子,他可是江南第一富商,他看見這些菜,一定要讓我帶他來見你。”
薛君遷擡起手對着阮半夏做了一揖,“婉兒叫你一聲阮妹妹,那在下就随着婉兒,也叫你一聲阮妹妹可好?”
阮半夏本就不喜歡那些繁文缛節,随意的點點頭,“薛公子,請便。”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林婉兒的時候,好像提到的男子就是表哥,而聽着眼前這位薛公子一口一個婉兒,想來,他應該就是林婉兒口中那個從小青梅竹馬的表哥了。
一時間,阮半夏對這個薛公子有了一些好感。
薛君遷笑着看着阮半夏,禮貌的說道,“阮妹妹,不知你是怎樣讓這些菜在冬天裏生長的呢?”
“這……”阮半夏神秘一笑,“商業機密,不好透露。”
“呃……”薛公子愣了一下,忽然了然的笑了笑,看着眼前這個才十歲的女孩,他真是沒有想到,她竟然還有一顆做生意的頭腦。
“即是這樣,那我也不便多問,只是……”
他遲疑了一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阮半夏,“不知阮妹妹可否把這個法子賣給我?”
阮半夏連想都沒有想,就拒絕了,“薛公子,我已經答應了村裏的鄉親,等到明年,要把這個法子教給他們,但是……”
她頓了頓,“我現在還在研究另一個項目,等到那個項目完成,那才是改變整個農業的一項壯舉,如果薛公子有興趣,到時候我可以再跟薛公子商談合作的事宜。”
薛君遷心裏明白,他們只是見了一面,阮半夏對他還并沒有建立起信任關系,就像阮半夏自己說的,她手裏的另一個項目,才是真正的大項目!
他做生意這麽多年,當然知道買賣不成仁義在,他點點頭,笑着說,“不礙事,但是,阮妹妹,你下一個項目如果真的成了,可不要忘了我。”
阮半夏笑着點點頭,“那是自然。”
薛君遷從懷裏取出自己的名帖,雙手遞到阮半夏的眼前,“這是我的名帖,阮妹妹,如果日後你有什麽困難,可以找我,雖然薛某不才,但在金錢方面,還是能夠幫得上你的。”
阮半夏看着他手裏的名帖,接了過來,擡起眼皮睨了眼薛君遷,他眼睛炯炯有神,一看裏面都閃着精光,想來,現在是想先跟她示好,表明誠意。
“好!如果日後我有困難,一定找薛公子幫忙。”
李管家站在旁邊樂呵呵的看着他們聊完,才問阮半夏,“丫頭,你那裏還有新鮮的蔬菜嗎?”
阮半夏把名帖小心的收進懷裏,“我還有三畝地的蔬菜已經長成。”
“三畝地!”李管家和薛君遷相視一眼,李管家頓時爽朗的笑了起來,“丫頭,那你地裏的菜能全部賣給我嗎?老爺說了,你有多少,他就要多少。”
有錢賺,阮半夏當然樂意。
“好啊,不過菜很多,還得勞煩大叔找兩個人,弄兩輛馬車跟我一起回去。”
李管家笑着搓搓手,“這是自然!”
薛君遷眼底精光一閃,笑着攔住欲走的阮半夏,“阮妹妹,不知在下可否跟着一起去?”
江南土地肥沃,這薛君遷能夠做到江南第一富商,那一定有農業的産業,雖不說他是多內行的人,但阮半夏也猜到,他去看一眼,估計明年就會出現很多山寨版大棚。
她遲疑了一下,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可以啊!但是薛公子,去看一眼,我可要收一千兩的銀子。”
“一千兩!?”薛君遷趕緊伸手進懷裏,拿了兩張銀票出來,“這是兩千兩,我就去看一眼!”
“噗……!”阮半夏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看着眼前的銀票,心都在發抖!
這可是兩千兩啊!
果然江南第一富商就是不一樣,財大氣粗到讓她拒絕都不行!
她沒有伸手去拿銀票,而是轉頭,看向了葉卿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