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潛在的危機
“可打探到任何消息?”暗啞的聲音從黑暗中傳出,讓人莫名的渾身打顫。
一樣的聲音接着問:“這一次,可有把握将他永遠的留在那裏?”
“屬下……”另一個聲音響起,語氣中帶着害怕與不安,跪在地上的膝蓋隐隐有些顫抖,低頭凝視着地板,不敢輕易動作。
‘啪’一陣清脆的聲音響起,黑暗中隐約可以判斷出來,那是茶杯摔碎在地面上的聲音。
滾燙的茶水濺到地上的人,他也不敢做聲,只默默的承受灼熱的疼痛。
滿含怒氣的聲音在茶杯綻開的那一刻,也猛然的響起,“我養你們這一堆廢人有什麽用,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黑暗中的人怒氣騰騰的坐到凳子上,黑白分明的眼眸板着怒氣,張開得像兩個小圓球一般,他猛地怕了一下桌子,隐忍着問到:“你且說,那你們此次行動到底有何意義?我養你們這一堆廢人有什麽用?”
無數次的失敗,無數次一樣的回複,他的耐心已經嚴重不足了。
“……”
房間一片安靜,仿若一根細小的繡花針掉在地上,聲音也能清脆入耳。
“下去領罰,再有下次,提頭來見!”
跪着的人得到指令,像是刑滿釋放的人,立馬鞠躬,轉身離開。
“李大人,你對此事有何看法?”黑暗中的人将視線轉向一旁的人,破有些煩躁的問。
他們的計謀如此的高超,怎地沒次都不能完整的實施,總是有種半途而廢的感覺。
一次是偶然,兩次是意外,三次,就讓他不得不懷疑自己的手下的能力。
這些人,他培養多年,如果在關鍵時刻,發揮不了作用,那留着他們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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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認為,我們的計謀應當有所改變,多次的失敗告訴我們,敵人的能力,遠比我們預估的要強。”李大人背對着窗口,慎重思考後提議。
“哈哈哈~,李大人怕是不知,他的能力若是真的猶如你預估的這麽強,這麽多年來,怕是早就掀起了不少的風浪。”暗中人大聲嘲笑出聲,輕蔑的說到。
那個人若是真的有如此的大的能力,能每次都識破他的計謀,這些年來何至于活得這麽多窩囊?他不過是一個快到踏進棺材的廢人!
李大人對于他如此輕敵的态度頗為不滿,但卻不敢多言。
只能暗暗的點頭,平靜帶着商量的口吻說到:“雖是如此,但同樣的計謀已然無用,我們不妨換一種方式,來截斷他回城之路!”
“李大人請講。”暗中人的語氣明顯有所改變,恍若之前的怒氣不曾出現過。
他如今的語氣帶着興奮,有點迫不及待。
為防隔牆有耳,李大人附身上前,貼到暗中人的耳畔,以手掩耳,輕聲低語。
“妙妙妙,實在是妙,實在是太妙了,李大人出馬,果然是不同凡響!”
“屬下為大人效力,萬死不辭!”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李大人李大人空有一身的才智與計謀,卻不得不甘為人臣。
“李大人謙虛了,若是無你為我出謀劃策,這大好的江山,本人怕是不敢奢望呀!”
成事在人,謀事自然也在人,他身邊得此助力,這江山便是唾手可得。
“此乃屬下職責,大人無需誇獎。”李大人依舊謙虛的推脫。
他本不欲與官場上的人挂鈎,然而造化弄人,不該來的總是會來。
“既然如此,就勞煩李大人了,若是成功了,這權利財富美人豪宅,你想要什麽,我絕不吝啬!”
“屬下再此先預祝大人登上高座,俯首天下!”溜須拍馬乃下屬的必學本領。
“哈哈哈,哈哈哈哈。”黑夜中,他的笑聲莫名的有些滲人。
話說軒轅墨領着大軍,開啓了跨越祁莫山的征程,蘇寒讓軍醫在這幾天之內制出接近五萬個驅蚊香包,外加驅蚊條。
各個士兵都參與其中,才有如此高的效率。
“喏,這個是你的,将它挂在身上,無論如何也不能丢失。”蘇寒将手中的香包遞給軒轅墨,十分認真鄭重的告誡他。
這香包雖說只是具有簡單的驅蚊功效,然而卻是救命之物。
“放心,我一定牢記夫人的話,即便是丢了性命,也絕不會丢了夫人親手給我做的香包!”軒轅墨勾起邪魅的微笑,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蘇寒,還将香包在她眼前晃悠幾下。
他這算是第一次收到夫人送的東西,雖說看着還挺醜的,但視線所及之處,衆人的香包形狀的醜陋,比他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蘇寒十分無語的白了他一眼,很是貼心的告訴他一個事實,“這香包是他們做的,與我無關。”所以不用這麽開心。
話說她穿到這個身體身上,該會的女紅一點不會,也或許是原本的蘇寒被相府的人忽略了,本身也不見得擅長這個。
她最擅長的女紅,大約是……縫傷口,當然,前提是這個也算是是女紅的一種。
軒轅墨的笑容慕地僵住了,晃蕩的香包幅度漸漸的減慢,最後停了下來,橫攔在他們中間,畫面有些尴尬。
軒轅墨小心點收起香包,笑容有些僵硬的說到:“夫人是在說笑的吧?”
這明國的女子,別說是大家閨秀,就是尋常百姓家的閨女,也是會些女紅的。
怎地自家的夫人說‘我不會’這話,就這麽幹脆呢?一點都不覺得不好意思。
軒轅墨真的為她這樣的性子感到……無語!
感覺自己以後的生活可能會有點悲哀,軒轅墨已經提前為自己默哀了。
“自然沒有在說笑,你這香包可是軍醫做的最用心的一個,是這幾萬個裏面長得還算看得過去的。”蘇寒指着其他人的香包對他說。
為了他這個香包,軍醫可是用盡了心思。
然而,一個大男人,即便再怎麽用心,這成果也就這樣了。
“用心?”軒轅墨抿嘴擰眉,目光十分嫌棄的看着只眼中這個醜陋無比的香包,恨不得一把将它丢到山谷的另一頭。
可是蘇寒警告的目光一直跟随在他的身上,他不敢做出如此幼稚似孩童的舉止。
“這軍醫還真的是很用心。”軒轅墨嘴角扯出一個譏諷的嘲笑。
這麽用心的香包,他真真是一點都不想入目,更不想它這一路上都挂在自己的身上,着實心裏難受。
“夫人……”他慢慢将視線放到蘇寒腰間的小香包,較之自己的,模樣也是好不到哪去,但……
軒轅墨眸光微沉,眼神微微低垂,大手虛晃一招,迅速将自己手中的香包塞到蘇寒的手上,順手牽羊将她腰間的香包順走。
看着自己手上的小香包,他如獲至寶洋洋得意的說到:“夫人這香包看起來甚是不錯,不若就和為夫換一下,軍醫這用心縫制的香包權當是徒弟孝敬師傅的!”
“你……”蘇寒為他無賴的行徑表示無奈,這香包确切的說,除了藥方是她出的,其餘的與她毫無關系。
不論是她手上的香包還是軒轅墨手上的香包,一律都是出自軍醫之手,實在是不明白有何高興的。
“你既喜歡那個,那便如此吧,趕緊出發吧,這日頭正好,加快腳程,想必天黑之前,我們還是有可能越過這山谷的。”
蘇寒整理長衫,終身一躍,便安穩的落在了馬背上。
“籲~”蘇寒雙腳夾緊馬腹,噠噠噠的往前跑,馬背上的她英姿飒爽,絲毫不見尋常女子的柔弱。
她随風飛揚的長發,像是越過了遙遠的距離,依舊拂過軒轅墨的心頭。
軒轅墨矯健的身姿翻身一躍,縱身上馬,低沉的嗓音,威武有力,“全軍聽令,出發!”
噠噠噠,他飛快的往蘇寒的方向快馬加鞭。
“夫人為何不等等為夫,為夫一路上還可以保護夫人的安全。”軒轅墨安穩的坐在馬背上,轉頭笑着企圖和蘇寒。
然而,蘇寒只是一臉凝重的望着前方被大霧覆蓋的山谷,這霧氣比她想象中的還要重。
這霧氣雖然與他們所說的瘴氣無關,然而這霧氣的厚重,會讓他們的行程拉慢許多。
若是到了夜晚,他們還是困在這山谷中,那是極易招來蚊蟲,屆時,他們十分的有可能再次感染瘧疾。
她雖然知道如何救治,但雲蓮草卻不是時時都有,時時盛開。
“将軍,這霧氣太重了,我們大概要腳程要更快一點,若是日暮降臨的那一刻,我們依舊身處山谷,我們怕是……”蘇寒言語未盡,軒轅墨就意識到事情的嚴重。
“這霧氣與瘴氣并無相關,不是嗎?”他已經不在存有當初愚蠢的想法,這所謂瘴氣其實不過是病症,并非中毒。
“确實是與霧氣無關,但與蚊蟲叮咬有關,這夜晚的深林山谷,蚊蟲肆虐,這小小的香包并不能保證所有人的安全。”蘇寒的語氣十分的凝重,神情也是說不出的擔憂。
這香包她已經加大了藥量,但這深林的蚊蟲,到底是否像是前世那些的變異的蚊蟲,她無從得知,她不能拿着五萬将士的性命開玩笑。
“放心,有我在,在天黑之前,一定會走出這山谷!”軒轅墨伸手拍拍她緊握着缰繩的手,試圖讓她放松自己。
“嗯。”
事到如今,他們只能勇往直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