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王晴的打算

“老爺,妾身……”太太的淚水俨然就要破眶而出,感動得無法言語。

“莫哭莫哭,我這不是答應你了嗎?怎地你還如此傷心,若是再哭,老爺我可就不許你回去了!”縣令滿是心疼的說到。

許是太久不曾她這般嬌弱的樣子,在剎那間,縣令竟然起了憐愛之心,為她心疼。

“妾身不過是沙子迷了眼,不曾哭泣,還望老爺莫要胡說。”太太泛紅的眼睛強忍這哭意,将眼淚生生逼回去。

仔細尋思了一下這句話,縣令有些感慨到:“你們母女兩個還真是一樣的性子。”

這話俨然和方才晴兒說的差不多,都是一樣的賴皮。

不過,他這妻子雖已年長,但方才這麽一撒嬌,倒是罕見的嬌俏,頗為撩人心弦。

若不然,今晚他和妻子處處,這些年,自己還真是忽略她了。

太太穩定好自己的情緒,依舊有些擔憂的對他說:“妾身自知當下皇城來人,無法離身,故此妾身想着,老爺可否派人送遠兒回去,代妾身侍奉爹娘一段時間,順便讓遠兒跟爹爹學習。”

終于将自己的目的說出來,太太掩在長長寬厚衣袖中的手再不停的揉搓,這是最關鍵的一刻,若是他全然否定,那她定然要再想個法子,将遠兒送走。

然,縣令聽了她的話,上下打量了一下,不曾發現有何異常,方才細細思考她的話。

他雖無意與三皇子他們結交,但這接待的事情卻是不能落下,即便他再怎麽的不樂意。

若是夫人回了娘家,他帶着那些毛躁的小妾出席宴會,定然會丢了自己的面子。

總歸遠兒還是這般的單純,讓他和岳父大人學些計謀也是可以的。

故此,縣令笑道:“我當是什麽大事呢,不過是讓遠兒回去代我們盡孝,這有何不可,你且行安排便可,只一點,記得讓他代我同岳父問聲好。”

久久不曾見到岳父了,不知道他可還是當初那般的硬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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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一想,縣令對于太太這個決定便更加贊成,王遠前去盡孝,這也是他的一分心意。

“妾身自然是不會忘記的。”稍稍停頓了一下,又道:“遠兒如此孝順的人,想必定然比我我這個老弱婦孺前去照顧爹娘的要好,老爺且放寬心便可。”

“若是無事,妾身便回去安排一下,明早便讓他動身,不然,這心裏總覺得空空的,不踏實。”達到目的的太太真的是片刻不停留,十分勇氣的開口詢問。

明早動身?縣令第一直覺便是覺得太過倉促。

但總歸是特殊時期,夫人已然為自己的話找好了借口,他也應承了此事,早一點晚一點好似并未兩樣。

再說了,倉促并不等于他的夫人不能将事情安排妥當。

因此,縣令也不再多說什麽,擺擺手,道:“既是如此,你且下去安排吧,庫房裏的東西,你且看着,能帶給岳父的你就帶,莫要小氣了。”

“是,妾身先行告退,老爺且莫要太過勞累,注意點身體。”太太貼心道。

太太悠然轉身,前腳方才踏出門口,後腳尚未提起,身後便傳來聲音:“夫人且慢。”

縣令不知為何将她叫住,太太心中雖有疑慮,面上卻不顯露半分。

悠然的轉身,剛想往前走回原處,縣令卻道:“夫人莫要緊張,為夫只是想告訴夫人一聲,今晚為夫怕是要去你屋裏叨擾一晚。”

既是久久不曾關心她,如此,今晚便去重溫一下當初的美好時光吧。

當初他的夫人也是一方佳人,萬家求娶,若不是他近水樓臺先得月,又豈會輪到他這個一窮二白的小子。

太太一副欣喜若狂的樣子,嘴巴微微抽動,聲音有些哽咽的說到:“妾身曉得了。”

随即便轉身離開,只留給縣令一個婀娜多姿的背影。

“已是半老徐娘,竟有如此優雅的體态,不愧是岳父大人教出來的書香小姐。”縣令此刻完全被她迷了眼,仿若又回到了當初新婚的場面。

太太一離開書房,面色恢複如常,半點不見憂傷和欣喜,一切仿佛不曾發生。

她吩咐衆人,将一切東西收拾好,還暗地裏給嬷嬷塞了一大沓銀票,“嬷嬷拿着,這些都是你們以後的依靠,切莫讓人知曉了。”

“老身明白。”

這是太太這半生的積蓄,她大概知曉,太太的預感怕是會成真。

終于送走了王遠,太太的心中松了一口氣。

然而,見到自己歡脫的女兒,正帶着婢女揚長而去,她又不免有些擔憂。

王晴帶着婢女,徑直的往軒轅墨居住的庭院方向去,臉上的笑容可謂春風得意。

“你們且給我小心一點,可看清楚了,那前後有人簇擁的,定然就是那皇城來的三皇子,你們且記住他的長相,待回去了,要将他給本小姐原模原樣的畫出來!”

王晴利用大樹遮掩着自己的身子,腦袋一直探出來,好像在找尋什麽人。

“奴婢知曉了,定然不會讓小姐失望的。”

三個人在樹後面守株待兔,一直等着前方的大門開啓。

暗衛早就知道她們的存在,将她們的一舉一動如實的禀告了軒轅墨。

軒轅墨曲起右手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敲着桌子,沉吟半晌,道:“密切觀察她們的一舉一動,若是有何異常,立馬禀告。”

“屬下得令!”聲音在空氣中消散的那一刻,跪在地上的暗衛也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仿佛從來不曾出現過。

軒轅墨淡定起身,出門往涼亭的方向走去,這件事他确實想不出來有何蹊跷,只是,既然有人在守株待兔,那他是否也該全了人家這個心思。

他也想知道,這王縣令父女這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将軍!”左漸離停下手中的動作,有些訝異的喊到。

将軍此刻應當在書房裏,怎會來這裏?

他不會自戀的以為将軍是特意來看他的,但這涼亭中也只有他一人,他深深的覺得,将軍定然是有計劃需要他去實施。

“左将軍可休息好了?”軒轅墨坐在凳子上,淡淡的問。

他的視線卻往藥爐的方向看去,心中想着蘇寒此刻在做些什麽?

清晨時刻,炊煙便袅袅升起,軒轅墨對于她的行為存有巨大的好奇心。

“休息好了,将軍可有何吩咐?”左漸離回答得中氣十足,好似在通過聲音告訴他,如今自己又是生龍活虎的模樣。

“既然休息好了,那當初的群狼事件,也該有個了結了。”

怎麽能讓這些人企圖傷害自己之後,還能毫發無損?

“将軍可有何線索?”左漸離有些急切的問到。

這件事情他們在途中已然暗查多次,但僅憑着遺留下來的絲絲痕跡,并不足以說明什麽,只能知曉自己的敵人是誰,卻不能知曉這暗樁到底是何人。

他們不止一次的感嘆到,這人的手段真是愈發的高明了,這麽多年的堅持不懈,手法也越來越不着痕跡。

可是,再怎麽高明的手段,再怎麽不漏痕跡的算計,在殿下這裏,那都是不夠看的。

軒轅墨示意他靠過來,輕輕的附在他的耳邊說:“你且……”

“屬下知道了,定然不會讓那些人逃出我們的掌控!”左漸離臉上的喜悅清晰可見,眼睛微微眯着,一臉的算計,就是不知道要遭殃的是誰?

“對了,等下你出去的時候,帶上幾個侍衛,我吩咐他們出去采買一些物資。”軒轅墨的神情冷靜,語氣中帶着一絲絲不易察覺的算計。

“是,屬下這就回去準備一下。”

“這也算是本王成全了你們的心思了吧?”軒轅墨望着左漸離的背影喃喃自語到。

這門外的王小姐,竟不識得自己的樣貌,軒轅墨猛然間反應過來。

這件事情,怕是與王縣令無關。

只是有關無關他都不在乎了,這父女倆到底想要做什麽事情,他都不會在意,總之,他們這麽不長眼,就不要怪自己了。

左漸離帶着軒轅墨的幾個貼身侍衛,浩浩蕩蕩的猶如奔赴戰場一般,拉來了大門。

他按照軒轅墨的吩咐,特意在大門口聽了些許時間,方才帶着人離開。

左漸離前腳剛帶着人離開,王晴後腳立馬跳出來,急切又興奮的對她們說:“可記下他的長相了?有沒有能力将他的神态完全複刻下來?”

這皇城來的三皇子,長得倒是一表人才,看着也不像是個病秧子。

若不是父親早前提醒自己,他已活不了幾年,說不定自己還真的會被他這長相迷惑了。

“奴婢記下了幾分,這距離稍稍遠一點,奴婢不能将他的神态完全印在腦海裏。”其中一個婢女低着頭,有些害怕的回答。

她自小便跟在小姐身邊,小姐不喜歡的事情皆是由她們來代勞,尤其是琴棋書畫。

長久下來,她便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疲憊,望着遠方總是特別的吃力。

“記下幾分?”王晴對于這個答案,顯然是不滿意的。

“是,奴婢無能還望小姐恕罪。”小婢女誠惶誠恐的低頭,生怕自己的無能會招來小姐的責罰。

王晴當下無意責罰她,只是臉色沉得猶如黑墨。

她忽而轉向另一邊,臉色陰沉的問:“你呢,可否也是記下了幾分?”

這些人若是無用,她也該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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