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雛鳥情節

高夢翻了一會資料後開了麥,“我覺得這組數據還挺好用的哈。咱們的觀點基本上就是這些了,要不整合整合,趙姐你也好寫一辯稿。”

“高夢你怎麽老叫我們千山趙姐啊?”夏天問他,“也沒見你叫我跟林笑叫過姐。”

“就是的。”林笑也打趣他。

“害,這不是因為我敬仰趙姐嗎哈哈,自然得放尊重點。”

夏天:“好哇,你這就明擺着不尊重我倆呗。笑笑,咱倆揍他。”

一陣插科打诨後,幾人确定了辯題的基本觀點,又對一些細節做出了規範。

“千山,那今天就麻煩你把一辯稿一出了。”林笑說。

“這有什麽麻煩的,都是應該的。”

在她心裏,一個辯論隊伍中的大家本身就應該肩負起自己相對應辯位的職責,做好自己分內之事才是對團隊最大的貢獻。

“那我一會就先把定義發群裏?”這樣也能方便他們三個寫問題,“到時候咱們确定一下,正好高夢的四質一問題也能早點準備。”

“不着急哈哈,趙姐你慢慢來。”其餘兩人還沒說什麽,高夢就連忙道。

“我盡快吧。”她總覺得高夢對自己的态度怎麽突然就出了奇的好。

“那今天就先到這兒?”她覺得剩下的就可以留到明天返校後解決了。

三人給了肯定的回複,她也挂斷了群聊。

正在她還在想會不會林鶴楠發來消息時,消息提示的聲音果然就就響了起來。

小貓頭今天并沒有直接打來語音電話,而是發了文字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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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爺:【寫一辯稿?】

山:【你又知道了?】

她懷疑自己的隊伍中又給他通風報信的,不然他怎麽這麽清楚自己隊伍每天的動向。

估計要麽是他那個兄弟高夢,要麽是嗑cp狂魔夏天——他倆都是趙千山的重點懷疑對象。

小少爺:【我掐指一算猜的,沒想到每次都這麽準。】

山:【行吧,我要去寫一辯稿了,沒事兒我就不聊了。】小少爺:【去吧,有需要了随時可以問你的師弟,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山:【嗯嗯,退下吧小林子。】對方發了個憤怒的貓貓表情。

趙千山笑着把微信退了出去,開始準備一辯稿的內容。

根據他們這些天的讨論成果來看,其實主要的觀點無非也就是這幾個大類:美顏技術會讓社會審美單一模板化、美顏技術會影響自我認知、美顏技術剝奪了人們審美和審醜的權力。

一方面是對于社會整體審美觀的影響,一方是對作為組成社會的無數個個體的影響。

她在紙上又梳理了一遍一辯稿的大綱,開始在鍵盤上敲下第一行字。

“謝謝主席,問候在場各位,今天我方的觀點是‘美顏技術的普及對社會審美是壞事’……”

立論的時間一般只有三分鐘,為了內容表達得夠清晰夠容易讓他人理解,一般一辯稿的字數會控制在八百到一千以內。

按照她平時的習慣,一般會寫九百多字,再發到群裏大家共同修改,删删減減的,最後留下八百多一些。

也就是這九百多個字,加上查找資料和修改,趙千山從十點多寫到了一點。

她将文件名為“美顏技術一辯稿初”的文件發到辯論小群的時候,上面已經顯示1:16了。

林鶴楠在十二點多發過來了信息,問她寫的怎麽樣。

她回:【剛寫完,目前是初版,你要幫忙看看嗎?】

本以為這個點對方肯定早都睡了,結果居然收到小貓頭的秒回。

【OK,你發過來吧。】

她把文件轉發了過去。

小少爺:【睡覺吧,我明天發給你我的看法,今晚你別熬了。】還附上了一個“貓貓晚安”的表情包。

山:【好的,辛苦你了,早點休息。】

她也回了一個“晚安”的表情包。

林鶴楠輕輕觸碰了一下手機裏那個晚安的表情包,臉上的表情變得溫柔。

伴着清晨的第一縷晨光,趙千山準時準點的起床了。洗漱、晨練、吃早餐,等她昨晚一系列事情後打開手機,卻發現林鶴楠昨晚兩點多給她發了修改的意見。

他沒有修改自己的論點和想法,而是把一些敘述的句子或者一些詞語進行了美化,讓其更能達到趙千山想要的想法。他修改過的語句都拿明黃色标了出來,文件下面還發了一條文字。

【明天醒了再看,有什麽問題随時問我。】

當年跟在她屁股後“小師姐小師姐”叫着的男孩也長成如今獨當一面的成熟模樣了。

她跟着林鶴楠發來的文件又迅速過了一遍一辯稿,逐字逐句的審視了一遍。不得不說,林鶴楠的改動都相當精确,表達的明确又簡潔。

她把文件又發到了辯論小群裏。

林笑:【我剛還想說有的詞語可以改一下呢,這版太好了。】趙千山回複她,【剛受了高人指點,你們先看看吧,有什麽需要修改的晚上咱們見了面詳細說。】林笑:【OK】四人下午約在了一教的一間空教室進行讨論,趙千山返校後馬不停蹄的就去了。

今天滿打滿算,也離正式比賽有五天的時間,所以讨論的節奏也并沒有很緊張,大家一起看着趙千山的一辯稿進行了一些修改,一邊構思自己的問題。

讨論結束後,三個女生結伴回了宿舍。

雖然早有設想,但當夏天灼灼的目光不斷掃射她的時候,趙千山還是感覺到了一陣尴尬。

“想問什麽就問吧。”別拿這種眼神傷害她了。

“哼哼!趙千山小同志,還不趕緊交代,上回你說你倆就是簡單的師姐師弟的關系,我還信了,哼。”她雙手叉腰,“結果你們這悄悄出去約會?”

“蒼天作證。”她今天不做出一個讓夏天滿意的解釋對方是不會放過她的了。

趙千山豎起三根手指,“我發誓,我跟他清清白白,就是師姐對師弟的拳拳關愛,昨天我就是陪他出去買了個書,因為我倆家特別巧住的很近。”

“我這當師姐的,就陪陪他了。”

夏天雖然知道趙千山肯定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騙她,但還是将信将疑,“那他怎麽不找別人陪,就巴望着你一個人。”

“這個呀。”趙千山擡頭看着深藍的穹頂,笑着回憶起以前的哭包小少爺,“他以前就可黏着我了,走哪兒跟哪兒。”

“小時候他父母好像也不太愛管他吧,他一早被送去我們那兒,然後一呆就是一天。他小時候嬌氣,老是哭,我小時候可英雄了,看不慣那些欺負弱小的。每次別人過來欺負他,我就跟人家對打,別人不願意跟他搭檔,怕他哭,我就當他的搭檔。”

“久而久之的,他就只黏着我,到哪兒都‘小師姐小師姐’的喊着。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交到更多朋友,但在我眼裏,他還是跟以前那個孤孤單單的小男孩一個樣子。”

夏天說:“好家夥,他是不是對你有雛鳥情節啊。”

趙千山仔細想了想,也覺得這個想法不無道理,“很有可能。”

一直在旁邊聽着沒說話的林笑發言了,“我倒覺得不一定,哪有人隔了這麽五六年的還能跟以前一樣那麽依賴一個人呢。”

“嗯,我也覺得就是太久不見了。畢竟我們之前那麽久呢,肯定會比較興奮的。”

她點點頭。

回到宿舍,熟悉的貓貓頭果然又發來了消息。

小少爺:【今天要打電話嗎?】

山:【太晚了,室友都睡了。】

小少爺:【那明天中午?咱們練一下反質詢,我覺得這個你還需要提升。】……反質詢,這人真是很會抓她的痛點呢。

山:【好。】

她洗漱完躺在床上,又想起今天路上跟夏天他們的聊天。

小少爺确實最近有些太黏她了,畢竟已經不是小時候了,有時候林鶴楠的所言所行确實也會讓她感受到有些逾矩。

——慢慢幫他改正吧。

趙千山壓好自己的被角,準備進入甜甜的夢鄉。

今天上午趙千山只有一節法理學,下課很早,所以十一點多她就去吃飯了。她端着自己打的米飯往座位上走,回去卻發現林鶴楠已經坐在她對面了。

“你怎麽在這兒?”

“吃飯呀。”對方理所當然的端起自己的盤子。

“不是。”趙千山有點被搞懵了,“你不上課嗎?而且你怎麽剛好就坐這了。”

她看向夏天,試圖從她那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夏天谄媚的朝她笑了笑。

“我上午沒課,你說巧不巧。”林鶴楠本來看着很可愛的酒窩在此時顯得格外欠扁,“正好夏天問我有沒有空,想聊聊辯題來着。”

“對對對,是我把林哥叫來的。”夏天咧着一口大白牙。

“……行吧。”

三人就這麽靜靜的坐着吃飯。

林鶴楠從小到大吃相都很優雅,拿勺子舀起一勺飯,然後抿進嘴裏,乖巧又腼腆。

趙千山吃飯就是默默扒飯的類型,幹的風卷雲殘,十分兇猛。

夏天受不了這種不聊天的吃飯氛圍,率先提起了話頭,“對了林哥,你知道我們辯題讨論到哪一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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