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至快則慢
應無畏出手淩厲,而且刀尖直撲小棗的面門面來。小棗大驚,本能向後一仰身,手上的紅綢同時向應無畏抛去。紅綢缭亂的飛舞成一朵綻開的花朵,卻擋不住應無畏的雪亮刀鋒。匕首的寒光堪堪從小棗的面門掠過,被割裂的紅綢飄然下落,如同凋零的花瓣。而應無畏的第二招緊接着遞上,匕首換了個方向,攻向小棗的下盤。小棗這一回不得不飛身而起,離開了她站立的石凳。她身上還系着沙袋,根本跳不高,眼看就要再落回應無畏的攻擊範圍。
“二哥這是幹什麽?要□我的舞姬也不用動刀子啊!”應無意的聲音傳來。
這聲音解了小棗的圍,而應無意的人還在河的那邊。
應無畏嘿嘿一笑,收了手,又把匕首藏回手筒裏去,“三弟養的這小丫頭果然身手不凡,居然都躲我兩招了。”
“她只是個小小的舞姬,二哥何必親自出手試她武功,若是二哥不小心失了手,我的身邊就又沒有可意的女人了。”應無意穿得單薄,寒風鼓動他的衣裾,竟然有谪仙般的灑脫。
小棗此時已經遠遠的退開,收拾起她那已經被斬斷,只餘四、五尺的紅綢。
應無意嘎吱嘎吱地走過了竹橋,“二哥真有閑心,一大清早的來和我的舞姬耍鬧,我本還派人去找你來下棋。”
“下棋麽,你其實該找庾季。聽說他棋藝高明,你明知我下不過你……”兄弟倆說說笑。
小棗想不通,應無畏這真是試探自己,還是想索性除掉自己。他們這些人整日裏爾虞我詐,總做些不明不白的事情。
應無意攜了應無畏的手,兩人拉拉扯扯說笑着去找他們的老爹。小棗看着手上的半截紅綢發呆。
“繼續吧,”屠大娘嘆了口氣,“我再為你找一卷長綢來。”屠大娘轉身離去。
阿撫向小棗吐吐舌頭,“小棗你厲害了!可以和應骠騎打架。他們可都是上陣打仗的男人。”
小棗垂了頭,自己能對應無畏産生什麽樣的影響,要他這樣放在心上。又或者他試探的其實是應無意?她還是想不明白。
“小棗你看!”阿撫去拉小棗的衣袖,眼睛好奇的看向河對岸的方向。小棗循着的目光也看過去 ,河的那邊遠遠的,有一個女子走了過來。
“是蘭香!”阿撫眼尖,一下認了出來。
果然是蘭香,她沒穿蘭色衣裙,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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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又戴了紗帽,小棗差點沒認出她來。
蘭香手臂上挽了只小包袱,走得不緊不慢。一直走到河對岸,遠遠的站定了,這才掀起紗帽來,沖着小棗和阿撫這邊展顏一笑。
“蘭香姐姐,你,你這是要去哪裏?”阿撫不明就裏,大聲的隔河相問。
蘭香已不能說話,只笑着搖搖頭。
小棗知她這是來告別,沒想到她這麽急。
“蘭香姐姐這是要去哪裏?”阿撫還在懵懂,她又不甘心的轉頭問小棗。
小棗沒回答她。只是默默注視着蘭香。她沒想到蘭香會有這麽決然,她原以為蘭香昨夜只是一時的害怕。有很多人總是放不下以為唾手可得的幸福,很少有人有蘭香這樣的冷靜與清醒。這一點,小棗自己也自嘆不如。
蘭香又看了她們兩個一眼,又是淺淺一笑,這才決然的轉身。她對這裏顯然毫無留戀,這裏已經是小棗和阿撫的舞臺,她退出了,退得還有點尊嚴。
“我若是她,就不會回到家裏去。”身後走過來的屠大娘說,手裏拿着一大卷新的紅綢。
小棗笑了一下,蘭香并不笨,她自然知道自己該去哪裏。
“這天氣,又陰沉起來,怕是還要下雪,小棗,你抓緊再練幾輪吧。”屠大娘說,“明天還不知會怎樣呢!”看樣子,她也為明天小棗的處境擔憂。
阿撫一下子跳了起來,“天!要下雪!我還有新染了靛的絲線晾在外面。那是給公子打絡子用的。不行,小棗屠大娘,我得走了,那東西經了雪,顏色就不鮮明了。”她話都沒說完,人已經飛跑出去,小竹橋被她踩得一陣亂響,真讓人擔心會不會被踩塌了。
“這丫頭!”屠大娘苦笑着搖頭。
小棗卻小心的瞟了一眼屠大娘,試探着問:“您覺得無意無畏兩兄弟,誰的功夫更好些?剛才無畏走過竹橋時沒有聲音。”
“切!”屠大娘鄙視的翻了個白眼,“他那是故意提着一口氣,論工夫。應該還是無意好,你看,冷風中,無意穿得那麽少。”
小棗點點頭,屠大娘說的有道理。但,誰又知道應無畏是不是另一層面的裝呢?
※ ※ ※ ※
傍晚小棗回到回鸾閣,迎接她的是一雙□的大手,“過來!”應無意的大手偷襲成功,一把當胸
捉住小棗的棉襖前襟,把小棗拖進了屋內。
“笨蛋,他偷襲你,你不會反手奪他的刀啊!”應無意訓斥她。
小棗灰溜溜地低了頭,“我當時只想到了躲。”
“他若是真有心想殺你,你躲是躲不過去的。”應無意在小棗頭上拍了一下。
“若是我今天躲不過去會怎樣?”
“傻小棗,你若躲不過去,那麽你和菊香、蘭香之流能有什麽兩樣?”
小棗懂了,如果她躲不過去,那就說明她該死了,沒有人會為此感到可惜。
“別這麽愁眉苦臉的,”應無意笑着撫平小棗緊結的眉頭,“你不是想報仇嗎?要想報仇你就得強、更強!”
小棗張開自己的手,“我的手速不如他。”她看着自己細巧的小手。“他的手快得我根本來不及阻擋。,就看到匕首的寒光一閃。”
“是嗎?他那樣的手速還叫快?我看是你的心不夠專注。”應無意說着話,一伸手,就脫去了小棗的上衣,他怎麽做到的,小棗根本沒反應過來。
“看我怎麽摘櫻桃。”應無意促狹地說,兩手攏起拇指和食指,比劃着,慢慢向小棗的胸口襲來。
小棗張大了眼睛,很奇怪,應無意的動作看起來并不快。慢慢的,一絲一毫的,向着小棗逼近。小棗的心咚咚地跳起來。這種慢,比快還令人發瘋。
一咬牙,小棗的手快速的向應無意的手抓去。
應無意的的手,看起來沒有加速。但他卻翻了一下手腕,手再一次很輕松的從小棗的手邊穿過,一下子捏住了小棗胸口的小櫻桃。輕輕揉一揉,噗的一聲笑了。“再來?”
這無恥的家夥,腦子裏全是這些龌龊下流的東西。時刻不忘占小棗的便宜。
小棗咬唇,“再來!”她這一次把手擋在了自己胸前,手心向外。
應無意仍然還是那樣,眉眼間全是調侃,兩根指頭先挑逗般的空捏一捏,然後慢慢的向小棗的胸口接近。小棗緊張的出了汗,緊盯了應無意的手指,看他的手慢慢到了離自己手心只有一寸的地方。
這一回小棗看準了,手指收攏,快速的抓下去。
應無意手腕又是一翻。小棗胸口的小櫻桃一緊。
“嗯,甚好,這樣多抓幾回,你還長得快些。”他又輕薄了幾
把才放過小棗。
“再來!”小棗吸一口氣,她不肯服輸。
應無意卻放下了手,他輕佻的笑着,"這樣吧,約定個期限,十天,十天裏我每天陪你練十次。若在這十天裏,你能看出其中的門道,我便讓你在床上滿足一回;若十天裏你還是不能擋住我的手,你便好好服侍我一整天。”
這還不是都一樣!這個滿腦子男盜女娼的壞坯子!就連定立的賭賽也是這般無恥。小棗咬了唇,聲音輕不可聞地:“再來!”
這一天的十次練習過後,小棗什麽也沒看出來,她只覺得奇怪,應無意的手看起來并不快,可就是總也抓不住他。他的手就似泥鳅般的的,每每堪堪從小棗手的縫隙間穿過。而小棗也總是只差那麽一點。
看着一頭霧水傻乎乎模樣的小棗,應無意一下子把小棗撲倒在床上,“傻小棗,想什麽呢?”
“我在想,所謂手速,快還不如不快,至快則似慢。”
“有些意思了。”應無意贊許,順便剝掉了小棗的下裙。賭與不賭,他都是要小棗的服侍的。“手速的事你慢慢琢磨,可你怎麽不問問明天的事?”
“我不問,你若想對我說,自然會開口的,你若不想對我說,我問了也是白問。”應無意何曾對她事先說過什麽,每每總是突然要她出手。
應無意點頭,“怕不怕?”
小棗想了一回,慢慢地搖了搖頭,她是真的不怕,反正她到時拼力一搏就是了,想得多了也于事無補。反正這個男人用她總是用到極致,不惜把她往刀鋒上送。
“若是明天我們失敗了,你會怎麽樣?”應無意又問,問完自己也笑了,“這個問題我問早了,我若敗了,你自然是會去另攀高枝。這也無可厚非。”說着他凝視着小棗的臉,“所以我想過了,我若是敗了,在死之前一定要殺了你!我自己養了很久的鮮桃,好不容易長到半熟,我自己還沒嘗到鮮,就被別人吃去,我怎能甘心!”
他本來在撫摸小棗身子的手,慢慢撫上小棗的脖頸,然後指頭收攏,扣住小棗的脖子,沒有用力,“到時,我一定不能忘了這件事,我死之前,一定要殺了你。我要你為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