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男子漢！”他認真地發願，“将來只要有徒兒在，師父亦可以不必出手。”
這孩子啊為何如此貼心——
看來，要先把夷則安頓在太華山腳下的村落裏，待尋個穩妥的法子，将他半身鲛人的靈力封印，淡去妖氣，才能免除後患。
嗯……棘手的還不止這一樁，三個月将至，再不回去那只乘黃醒來恐要生變。
清和取下随身的那柄斷劍，心裏默默忖度——劍為雙刃，願我此舉，不會讓夷則有害人傷己的一日。
“那便随為師走吧。”
之四
在小徒弟暫居的四周布下結界，清和方才安心上山。
從赤霞師祖那裏得知南熏前輩前往天墉城問劍，眼下不在觀中。這也好，免得他一回來就去秘境又被抓個正着，到時不好說項。
來到老地方，遠遠瞅見那毛茸茸一團的乘黃還在打盹，尾巴偶爾掃幾下，全然不見以往的兇悍。清和不由得回想起許多年前，那甫出生沒多久的小妖獸縮在雪地裏，又冷又餓，虛弱得快要死掉。
若不是一念之仁向它伸出了手……若不是……
“嗷嗚！！！”一聲巨吼，原先趴着的妖獸出其不意掩其不備按住他懸空的手臂，翻身壓倒清和，兩只前爪緊緊扣住他的肩膀，露出獠牙。
“你認為自己很輕麽？”清和面不改色地瞅着身上的那只乘黃。
溫留緩緩低下頭，用力在他身上嗅了嗅，“你去了外頭。”太華山遠離塵嚣，這臭道士身上不可能不可能蒙塵。
“不錯。”
“去便去了，為何要诓老子醉酒？”溫留怒上心頭，一爪子拍在他的耳旁，地石傳來碎裂之聲，“別以為定下血契，老子就不敢反噬于你——”
Advertisement
“山人可有強迫你飲下去？”清和淡然自若地笑了笑，“再者，既有血契，你早晚可以修成正果，反噬我對你有什麽好處？”
“成仙這麽好，怎麽不見你去渡劫？”千方百計要它被雷劈，人就是陰險狡詐，溫留越發覺得他笑起來礙眼。
“山人的道不在于此。”
“那老子的道更不在于此！”溫留兩爪夾住他的頸子，“說——為何要诓騙于我？”
“我若離開太華山……咳……咳咳……你會如何？”清河的氣息斷斷續續。
“哈哈哈哈！”溫留惡狠狠道：“這還用說，當然要攪他個地覆天翻，你就等着回來幹瞪眼無法收場吧！”
清和無可奈何地別開眼，他就知道會這樣，什麽時候這只乘黃能自覺了，自己也沒那麽多顧慮了。
“起來。”心知妖獸已然收力，還是被壓得喘不過氣，清和推了推它，“不要把人想得跟石頭一樣。”
“喲，老子還真當你是鐵石心腸。”說歸說，溫留還是放開了他。
清和腿腳發麻，試着站了一下沒能站穩，索性重新坐下來，緩緩道：“我要事要問，你是否可以化為人形？”
溫留沉默一會兒，倏爾，露出奇怪的笑，舔了舔爪子，“怎麽，你想讓我化為人形？”
“只需告訴我能還是不能。”清和一臉肅然。
“當然能。”溫留哼道：“不過，乘黃一族的樣貌無雙，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
“那麽乘黃可有與人匹配過？”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你不想試試麽？”溫留玩味地審視着他，發現那道士并不似想象中無動于衷，白皙的耳垂泛着紅光，看起來軟嫩可口。
“胡言亂語！”清和一甩袖子。
溫留圍着他繞了三圈，猛地伸過頭去，“清和——你到底想說什麽？”
“若是半人半妖，有何辦法能将其永遠封印？”
“什麽？！”溫留面色丕變，一陣風卷殘雲過境。
清和淡淡道：“封印半妖之法。”
“哈，哈哈，清和啊清和，你問一只妖如何封印它的同類？”溫留極力克制着自己，盡量不去看那道士，生怕一個沒忍住撲了上去，将他生吞下腹。
“只是妖怪則不在話下，我問的是半妖。”清和直視它，“你說了，我可以答允你一件事。”
“什麽都可以？”不得不承認這個承諾對溫留而言十分有誘惑力。
“若還是問我為何不肯服下甘木就不必開口了。”
“還有限制麽？”溫留冷笑。
“不能放你出去以及殺生。”清和的底線一向如斯，“沒了。”
溫留暴躁地揮動着爪子，“好啊，既然任老子予取予求，那就看看你的誠意吧！”
“你想要什麽？”聞言，清和站直了身子。
溫留擡爪一勾，拉開他道袍前襟上的系繩，繼而往下一滑，連腰帶也給扯了下來，滑落在十方鞋邊。
“這就是你想要的？”清和問得極其平靜。
“連個侍奉弟子都沒有，清和真人可謂眼高于頂？”溫留的舌頭在他眼上緩緩舔舐，留下一道濡濕的痕跡，“誰能入你之眼？”
“此乃緣法。”清和的睫毛動了動。
“清和真人不是卓然不群？”溫留撩開他的衣袍，露出襟下精瘦而柔韌的身軀，“為何老子沒有看出你與他們有什麽不同？”
“是無不同。”
“清和真人不是無欲無求？”溫留打量着他胸前那道幾乎致命的抓痕，雖已在歲月的沉澱下逐漸淡去，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抹平原本滑膩的肌理。真是太……脆弱了，它可以輕易地将他捏得粉身碎骨，而這麽柔軟的四肢卻能揮出那麽犀利的劍法，削去太華西岳四座山峰，莫非這便是赤霞老太婆說的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
“……”這一次沒有任何應聲。
真若無欲無求便不是這紅塵中人，早已超脫凡俗成了大羅金仙。清和一生自诩不比別人高貴到哪裏，心之所向，路之所在罷了。
“清和！”似是不滿他的神游天外，溫留在倏忽間繞至背後，把清和兩手反剪，猛地抵在那立着封字的石碑上。
這一串動作太過粗魯，撞得清和眼前發黑。
注意到他臉色慘白，涔涔的汗水沿着發鬓不斷蜿蜒，那龐大的乘黃周身上下泛起光芒，瞬間化為一道男子的體魄，從背後覆上，将清和攬在雙臂之中，一點一點勒緊，逼得他不得不弓起身，露出旁人無緣觀之的肩胛。
那一刻，溫留目不轉睛地瞧着兩片猶如蝴蝶栖息的薄骨，為之屏息。
“溫——”掩住他嘴唇的分明是一只骨節分明的人手，清和一激靈，只聽那與他耳鬓厮磨的人道：“現在呢？”
被抓到要害處百般撩撥的清和悶哼一聲，禁不住虛脫下來。
之五
不對，不對，還是不對！
縱然那顫巍巍的欲望已被揉得沁出黏液，雙腿也因乏力而舒展開來，足以把粗糙的指尖推進狹窄又艱澀的私處，略勾了勾，嫩肉就吸附上來，溫留卻沒有半點欣喜。
相反，他怒了。
那段日子為了躲避赤霞老太婆，為了向太華觀複仇，它藏匿在人間習得諸多邪法，自然也将人與人之間的七情六欲弄個分明。
它不知幻想過多少次，那清高自傲的臭道士，是否也有潰不成軍一面？
于是，這一次，它化身為人對清和百般輕薄。
可不知怎的，那道士已衣衫不整，被他禁锢在方寸之間，甚至有了該有的反應，但跟他見過的那些男男女女就是不同？
清和是清醒的。
他沒有一絲意亂情迷的樣子，所有舉止都是自然而然的，比起他們大戰兩天三夜之際更為遙不可攀。
他不是仙，他還是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為什麽能超然于外？
它不甘！！！
“信不信我這就毀了你——”溫留一掌揮掉清和的道冠，任那頭烏發滑落下來，在掩住耳垂之前吮了上去，又擡起他的腰往自己的胯部擠壓。
雙手一得閑，清和便撐在石頭上，言出輕蔑，“不妨試試。”
“這裏有那麽多妖，且讓它們看一出戲——”溫留朝他的耳廓吹了口氣，“堂堂太華山的清和真人是如何被我操于鼓掌。”
“呵。”清和輕笑一聲，“溫留，你第一天認得我麽？”
溫留掰開他腿的那只手一頓。
“山人不在乎之事算得了什麽？”清和口中的每一個字都清楚明了。
溫留恰如涼水潑頭懷裏抱冰——
一個連命都可以不要的人，它憑什麽以為這樣就能挫敗他？看上去是清和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而實際上呢？
這人仍舊立于太華之巅！
“我只說一次。”溫留驀然松口：“那對半妖封印須——”
清和剛要扭過臉便被溫留轉了回去，“在老子改變主意之前，聽仔細！”
難得這位訣微長老如此合作，一動不動地任由乘黃抱着，待把整個封印之法悉數記下，低低道：“這過程十分複雜，可會對半妖造成傷害？”
“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