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節
沒事?”
“你再用力點老子就真有事了!”溫留費力地哼唧。
清和随手撥亮油燈,将它放回桌上審視。果然,尾巴上的勒痕觸目驚心,連肉墊子上也紮了不少碎屑。他神情一黯,邊為它挑出來邊道:“若不是有甘木之力在……你的尾骨怕是又會……”
“少提甘木之力!”溫留甩甩毛,“老子今天算是走了黴運,先是差點被一群小兔崽子玩死,又遇到了那個難纏的女人。”
“女人?”
“你也認識。”溫留悶悶地咕哝,“西昆侖那位……她從海上經過把老子從水裏撈出來了。”
原來是西王母?!清和恍然大悟,“難怪你會倏然不見又出現在這裏。”
“無緣無故承了個天大的情,哼!”溫留懊惱地抓了又抓,結果碰到肉墊子上的木屑,疼得一哆嗦,“她居然敢笑老子——”
看看眼前狼狽的小家夥,誰能想象得出它是當年偷取甘木的妖獸乘黃?清和有點理解西王母的心情了,但他一徑瞅着溫留,滿是自責。
番外二之(下)
離開龍兵嶼那天,清和察覺到有人跟在後面。他回頭看了看,是幾個闖了禍的孩子,于是停下來朝他們道:“還有事麽?”
稍微大一點的孩子低下頭,“道長……對不起,我們知錯了。”
清和微微揚起眉,“喔?”
“大哥哥說,我們這裏的人與你們不一樣,但你們願意與我們好好相處,才會來到龍兵嶼這裏。”那孩子吸了吸鼻子,“而我們幾個卻差點害死了你的小狐貍,對不起……”
是十二麽?要幾個孩子理解中原修仙門派來此的緣故是難了點。清和嘆口氣,“其實,你們與我們沒有什麽不一樣,大家都一樣,包括我懷裏這只狐貍……并不是因為它是我的狐貍,你弄死了它就是錯,就算它不屬于我,也沒道理傷害它。世上的每一個生命都有其存在的意義,是生是死,不該被別人左右。”
孩子眼裏含着淚光,卻不敢出聲,像極了當年做錯事等他批評的小弟子,清和心一軟,彎下腰道:“想不想摸摸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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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留幾只眼都在瞪清和,但被他懇切的眼神打敗了,耐着性子沒有掙紮。
“真的可以麽?”孩子們伸出小手在溫留柔軟的毛上撫了撫。
“看。”清和忍俊不禁,“它沒有惡意是不是?”
“我們懂啦——”幾個孩子歡呼,“以後一定會跟小狐貍做好朋友的!”
目送他們一蹦一跳跑開,溫留終于吼出來:“夠了沒?受傷害的是老子,憑什麽要你來做這個爛好人?”
“乖了。”清和揉揉它炸起的毛及翹起的耳朵,“堂堂一只乘黃不會跟小輩斤斤計較吧?”
“哼!”
“別氣……”清和登船之後道:“這裏的事暫時告一段落,我先帶你到紀山別居,等你恢複以後再回太華山秘境。”
別居?真是好久沒去了,也不知勾起那只乘黃多少心思,它竟嘿嘿地笑出聲。清和不是沒有聽到,只當耳旁風無視了。
天光晴好,水色潋滟。
紀山之景如舊,清和把溫留帶到溪邊,清洗那身打了卷的毛。曬着暖暖的陽光,溫留慵懶地打起呵欠,很是享受。
突然間被拔了一根毛,那乘黃打個激靈,勃然大怒,“臭道士!”
清和若無其事道:“抱歉,失手而已。”
他分明是故意的!溫留咬咬牙,一陣撲騰,飛濺的水花沾濕了道袍。清和頰上滴答着珠子,發絲也滑落下來。他剛要按住那只乖張的乘黃,手下一空,溫留掙脫出來爬上他的肩,在頸邊又咬又啃。
“溫……溫留。”清和籲了口氣,“別在外面鬧。”
“那就回去,嗯?”
耳邊的嗓音倏沉,肩上的力道也比先前重了許多,清和一擡眼,竟見壓着自己的小乘黃在倏忽間化為人形——
“你恢複了?!”
“怎麽,你好像很遺憾?”溫留兩手一撐将他困在雙臂之間。
那一刻,睽違的容顏令清和微微失神,在清醒過來之時,嘴唇已被霸占。清和可沒忘記現在是光天化日之下,見它既無意挪動,只得将騰出來的雙手環住它的腰打了個結印,以傳送術回到住處。
甫進屋,溫留便将清和按在門上,一撩他的襟袍吻上垂涎多日的肌膚。它迷戀清和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即便不是最渴望的鮮血,卻比那更令它亢奮。清和被它吻得偏了頭,露出薄汗涔涔的頸子,那道舊痕也變得色澤明媚起來,不及下咽的嗚咽脫口而出——
他明白,失而複得會令內心深處的欲望變得強烈,不管是誰都不例外。若是往常,尚能在它的挑弄下再三自持,今日卻是無法自已。兩手無意識地拉扯着它蓬亂的發,而敞開的襟口,也将敏感的地方一一曝露。當濕熱的唇吮住他胸前的凸起時,清和不由得倒吸一口氣,腿腳有些發軟。
溫留似是察覺了這點,手一擡,伸過他的膝下,将人抱起,任那小腿垂下臂彎,随他的壓近而緩緩繃起腳背,蜷起腳趾。
“嗯……”清和背抵着門,懸空的身子沒有憑靠,只能勾着對方。
溫留不存一絲縫隙地貼着他,小腹不斷磨蹭清和腿間的欲望,待那物沁出粘液,它立即撥開後面淺淡的仄口,來回搔刮幾下,便迫不及待地挺進去。它簡直不能更愛這種被清和束縛的滋味,那柔軟的內壁從四面八方吞噬着自己,縱容地承受着入侵。于是,四肢百骸無處不在叫嚣,渴望在這副身子裏翻雲覆雨,然而,它又一動不動蟄伏着……
清和指尖一顫,高挑的眉眼彎了彎,放棄了什麽似的吐出兩字:“動吧。”
溫留一下沖到最裏面,不等懷中之人适應,又撤了出來,再次從穴外頂進去,那猶如打樁一般的舉動無比堅定,亦如昭示,次次深重。
“嗷嗚……清、清和!!”
聽到它急促地喚他,本來緊閉雙眼的清和微微睜開了些,彼此的發絲随着下身的撞擊也交纏在一起,難分難解。
一種平生從未有過的感觸油然而生,那是除了它,誰也不曾帶給他過的動容。
它竟是這樣在乎他。
自己呢?清和不禁想到之前乍聞噩耗時的激蕩心情——得與失,就在轉瞬之間,如果一定要經歷過才會明白,那麽,他不會再來第二次。
動着,動着,溫留一震,低頭瞅了眼,居然看到清和在吻它的下颌。那種狂喜從天而降,它止不住将人摟進懷裏,瘋狂又熱烈地吻着,就着結合的姿勢将他挪到榻上。每行一步,清和都被體內硬物頂得發出一聲酥麻到不可思議的呻吟。
溫留咧開嘴大笑,愛惜地撫着清和因情事泛起紅潮的臉頰,從他額上的印記一路舔到唇邊水漬。擺動間的腰臀勁道十足,引得身下之人不由得夾起雙膝,借以緩沖洶洶來勢。可在對方觀之,那不過是将內裏咬得更緊,一如欲迎還拒妙不可言。
簾外不知何時飄起春雨,一夜淅淅瀝瀝,纏綿悱恻。
迷迷糊糊之際溫留摟了個空,身邊只有淺淺餘溫。大驚之下翻身坐起,再一瞅,窗邊那人披衫而立,烏發垂肩,正噙着一抹淡笑回頭望它。
“我在這裏。”
-番外二~完-
番外三
岸邊的烏篷船晃晃悠悠,在粼粼水面漾起一圈圈漣漪。
葛山君回頭瞅了眼那只靜不下心來左顧右盼的乘黃,淡淡道:“如果你犯規了,魚再多也不算數。”
“你倒是說得輕松——”溫留的爪子一扣船沿,“魚竿的線頭上根本沒有魚餌!”這樣猴年馬月才能有魚上鈎?
葛山君按了按頭上的鬥笠,面無表情道:“那只能說明你之意念不夠深。”
“呸,老子聽你在鬼扯!”溫留啐了一口,“清和呢?讓他滾出來!為什麽老子要在這裏跟你大眼瞪小眼?為什麽老子要在這裏垂釣?”
“他要我傳你一些修煉法門,但你心性不定,勉強下來只會走火入魔。”若非清和擔心它終日來回變幻損害修為,他也沒有必要在這裏跟一只乖戾的乘黃說教。說來說去,還是清和太心軟,也太重情。
“臭道士說的?”它露出狐疑的神色。
“若是大功告成,本仙君還可以告訴你一些關于清和的秘密。”葛山君拿起腰間的酒葫蘆飲了一口,“慢慢考慮吧。”
秘密?!溫留呼哧呼哧哼兩聲,“這真是天大的笑話,清和從頭到腳有什麽是老子不知道的?還要你來多嘴?”
“那就作罷。”葛山君旋即收回前言。
“成交!”
所謂翻臉如翻書不外如是。
……就這樣葛山君降服了這只桀骜不馴的乘黃。不過,溫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