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轉天起身,月河月影照常來服侍雲清泉洗漱。司徒勝卻頗感意外的發覺,那個多嘴的月河今天服侍的格外的讓他舒服。

"将軍,請用膳。"恭敬的将銀筷遞到司徒勝手中,月河已經成了衆人的焦點。

"月河今天分外穩重啊。"雲清泉誇贊,這個從小跟着自己的毛手毛腳的月河,一夜之間的改變令他吃驚,要不是月影就站在旁邊,他一定會錯把他當成月影。

"我以後都會很用心的服侍将軍的!"月河笑道。

"哼,居心何在?"司徒勝冷笑。

"因為将軍對我家公子好啊。公子是月河的救命恩人,将軍對我的恩人好,月河自當用心侍奉。"

"胡說,誰,誰對你家公子好啊"司徒勝差點被茶水嗆到。

"就是将軍您啊,我昨天都看到了,将軍摟着我家公子......"話未說完,司徒勝的殺氣以至。

"月河,小菜沒有了,還不快去廚房拿些過來。"月影急忙将滔滔不絕的月河推出房去。

"他們,真的是孿生兄弟?"司徒勝冷冷的問。

"若非如此,應該不會長得這麽像吧。"雲清泉回答。

"我看他們只有長得像而已。"司徒勝冷哼一聲,端起茶盞,細細品着,"那小子的舌頭留着也沒什麽用,我看還是盡早割下來比較好。"

"這個……我們從長計議……"

“今天是母後的壽辰,晚上在桃花源設宴,你随我同去。”司徒勝臨走前對雲清泉這樣說。但當雲清泉一身白袍出現在壽宴上時,卻遭來了所有人的側目,衆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連司徒勝都皺起眉頭,這讓雲清泉覺得無所适從。

“你怎麽這身裝扮?”司徒勝走過來小聲問。

“怎……怎麽了?”雲清泉也覺得好奇,這身裝扮怎麽了。

“哎……算了,你先回去吧。”司徒勝借雲清泉身體不适讓他回去休息。

雲清泉一人失魂落魄的在府中亂逛,心中有說不盡的委屈,去年安泰公主壽辰,司徒勝提都沒提便自己去了,今年好不容易邀自己同去,竟又被遣了回來,成為了笑餅。

一個人影閃過,看那身形,像是司徒勝。“司徒……”雲清泉以為他來找自己,急忙跟過去,那個人影停下轉身,卻讓雲清泉大失所望,那個人不是司徒勝,卻又有幾分相似,一雙桃花眼上下打量着雲清泉,讓他很不舒服。

“你是誰?”那人開口問道,聲音慵懶,“我怎麽不知道這公主府內還有這樣的美人?呵呵……”

輕佻的言辭讓雲清泉微微皺眉,想要轉身離開,卻反被那人擋住了去路,“別走啊,本王問你話怎麽不回答?你叫什麽名字?擡起頭來讓本王瞧瞧。”說着伸手托起他的下本。

“幹什麽!”雲清泉大驚,急忙将他的手打飛。

“呵~連本王都敢打,膽子不小啊。”那人的臉上始終挂着邪笑,“你打了本王的手,你說,要怎麽處罰你呢?”

這人自稱本王。雲清泉心中暗叫不好,看他二十多歲的年級,樣貌雖然英俊,神情卻輕薄無禮,料想便是元國那個風流成性的二皇子遇哲。他怎麽會在這裏?

"怎麽不說話?嗯?"遇哲邪笑道,"既然你想不出,那麽本王來替你想如何?"

"司徒勝給二皇子請安。"一個冷峻的聲音似乎從遠處傳來,但話音剛落人已近在眼前,讓人不禁佩服說話之人內力了得。

"呵呵,司徒将軍,別來無恙,聽聞你在秋獵時舍身護駕,遇哲還沒有機會當面謝過。"二皇子的臉上掃過一絲陰冷,語氣平淡哪裏來得半點感激之情。

"這是下官的職責,不敢邀功。還請二皇子移步桃花源敘舊。"司徒勝餘光掃了一下站在一旁的雲清泉:"這裏沒你什麽事,退下!"

"呵呵,久聞司徒将軍是正人君子,不似我們這般圈養了一幫男寵夜夜笙歌。如今看來,司徒将軍只是求精不求多而已。想我那滿園□也不及你這一枝傲梅出塵脫俗。遇哲真是自愧不如。

雲清泉低着頭,身體微微顫抖,一口貝齒幾乎要被他咬碎,只聽二皇子慢條斯理的說:"這人本王很是喜歡,想向将軍讨了去,不知司徒将軍可願割愛?"

"哈哈二皇子嚴重了。"司徒勝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郁,随即便爽朗的笑道,"二皇子既然開口,本沒有不答應的道理,只是,下官與他奉旨成婚,二皇子還容我向皇上禀報。"

"哼!"遇哲冷哼一聲,"原來是前來和親的百裏氏啊。那他好歹也算是将軍夫人了,今天是姑母的壽辰,他竟一襲白衣,未免太過不敬了吧。"

“二皇子教訓的是,我會好好管教的。園中幾位公子還在等二皇子去喝酒呢~”

“哼!”遇哲拂袖而去。

“不是叫你回去麽,怎麽還到處亂逛。”司徒勝的話語中略帶不滿。

“房間裏悶,出來走走。”雲清泉淡淡的說。

“那人便是二皇子,出了名的風流成性,看到那家公子長得俊俏就要收到府裏做男寵,你以後一定要小心避開他。”

“嗯"雲清泉木然回應着。

"剛剛"司徒勝頓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心中的疑惑,"你動了殺意,真是一點都不像你阿。"

"是麽"依舊是那樣的木然。

"既然你不願說我就不多問了。我先送你回房間。"

"我今天很給你丢人是不是?"

"元國在壽宴上是不能着白衣的。"司徒勝沒有正面回答他,"你平時穿衣喜歡素雅,這也不怪你。回來讓知秋找人來給你做幾件新衣。"

知秋,想到那日那個為司徒勝療傷搽藥,還親切的叫他"勝兒"的紅衣女子,雲清泉的心中便一陣陣莫名的酸楚,狠狠的說,"誰要她給我做衣服。"

"你又再氣什麽?"司徒勝有些不耐煩。

"是!我不懂禮數,我給将軍,給公主府抹黑了!将軍大可不必管我,也不用讓你的知秋去麻煩做什麽衣服,我現在就回房閉門思過,不會再出來給你丢人!"雲清泉像只受傷的小獸在向獵人做最後的抵抗。

"雲-清-泉!"司徒勝捏住他的下巴強迫他看着自己的臉,一字一頓的說,"剛才的話,你再給我說一遍!你以為只有你自己一人不痛快嗎!"

雲清泉像片落葉般無力的側倚在一棵樹上,顫抖着說:"對不對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在胡說什麽我不是要沖你發脾氣的"

一雙鐵臂環住瑟瑟發抖的雲清泉,司徒勝什麽都沒說,只是靜靜的抱着他,十指交錯,兩只并不溫暖的手緊緊握在一起,直到懷中的人兒漸漸恢複平靜。

"心裏踏實些了麽?"

"嗯我"

"噓我不需要聽抱歉的話。"司徒勝耐下性子在雲清泉耳邊低吟,"我知道你心裏不痛快,我又何嘗不是。但他畢竟是皇子,呈一時口舌之快只會惹禍上身,得不償失。"

雲清泉詫異于一向果斷獨行的司徒勝竟會耐心的給自己講道理。他說的這些道理自己當然懂得,只是

"我說的這些你都明白的,是不是?"司徒勝鷹般銳利的眼睛打量着司徒勝,"你,有心事不能說給我聽麽?"

"我"雲清泉痛苦的閉上眼睛。

"那等你想好時,我再洗耳恭聽。"司徒勝淺笑,他是戰神,不是莽夫。不是所有人都吃"逼供"這一套的,欲擒故縱的道理他自然懂。

雲清泉固執的不讓司徒勝留下陪他,但當他走後心中又很是後悔。腹中的胎動讓他片刻不得安寧,對司徒勝的想念更如潮水般澎湃。真是越來越沒出息了,雲清泉自嘲;以前對他只是向往和愛慕,如今,他不在身邊竟像丢了魂兒似的不知所措,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門吱的一聲被推開。“司徒?你怎麽又回來了。”

“喝了兩杯酒,胸前的傷口就又開始疼了,于是就回來歇着。”司徒勝的聲音略顯疲憊。

“什麽!”雲清泉掙紮起身,“我去給你拿止痛的藥膏。”

“清泉~”司徒勝攬住他輕輕擁在懷裏,将唇貼在雲清泉的耳邊,“那只是個借口罷了,你猜,我為什麽回來?”

“猜,猜不出。”雲清泉蒼白的臉上泛起紅暈,微微躲閃着那豐潤嘴唇的撩撥。

“呵呵~你變笨了。”司徒勝淺笑,摩挲着他身後微微潮濕的衣料,嘆了一口氣,心疼的說:“又疼出一身冷汗啊。”

一句話像春風吹開湖面,雲清泉環着司徒勝的手臂緊了緊,壓低聲音悶悶的說:“陪,陪着我。”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