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

“否則呢?”黃允知繼續笑,笑得寡淡而似乎毫無情緒波動,說罷便要關門。

“讓我進去看看!”晏雲栖伸手擋住了房門。

黃允知愣了一下,旋即又是用力地去關門,似乎想要将擋住房門的那只手“咔擦”一聲夾斷掉。

但晏雲栖極快反應過來,另一只手已經上前穩住了門。

黃允知顯然沒料到晏雲栖行動如此之快,就這瞬間,門已經“嘣”地一聲,徹底被打開了。

客廳的情況一覽無餘。

“你這是非法侵入!”黃允知尖利了聲音,對晏雲栖吼道。

“我沒有進門,”晏雲栖推推眼鏡,語氣平靜,“黃教授,我只想知道,昨晚您和弗洛裏安、克勞他們去喝酒後,弗洛裏安究竟有沒有回來。”

“呵呵。”黃允知立馬收斂起了全部的怒容,甚至展現出一點妩媚,依在門邊,緩緩啓唇開口,“回來又如何,沒回來又怎樣。你認為我藏了弗洛裏安在我卧室裏面嗎?”

晏雲栖倒沒想到這一層,一時竟不知怎麽開口。

“你現在就可以進去搜,”黃允知沒有情緒地笑,“但如果沒有的話,你就陪我睡一晚,如何?”

這句話已經是非常直白的勾引了,晏雲栖被噎住。

但他明确地知道,黃允知也只不過是在語言上如此說說而已,她現在所有表現出來的行為,只不過是宿醉之後、或是長時間忍受病痛的發洩之語。

黃允知無聲而有些嚣張地笑:“好了好了,不過是開玩笑而已,晏教授大可不必如此表情。”

旋即,她又立馬收起了表情,語氣瞬間變得冰涼:“弗洛裏安不在我這裏,我也沒見過他。要知道,他可不像淩懷鈞一樣,會一直在某個地方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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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們現在說清楚!”

晏雲栖知道這誤會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女士,我和淩懷鈞的确是在到Y國的船上認識的。但到了Y國之後,我和他就見過幾面,一起吃飯喝酒而已,”晏雲栖努力地回憶着淩懷鈞究竟長什麽樣子的,但記憶早已經模糊了,腦海裏得到的也不過是非常模糊的輪廓,“他葬禮時我也去了,在葬禮上似乎也見過你。”

黃允知表情好似柔軟了一點。

“在我這裏,淩懷鈞只是一個同在Y國求學的相識的人,甚至算不上關系好。我和他之間,絕對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絕對沒有任何你所認為的超越同鄉的關系。不論是他離婚,還是自殺,我都完全不知情。”

晏雲栖很是冷靜地講述完。

黃允知的臉色又幾經轉折,最後定格在了一種似悲似喜的神情上。

幾秒過後,她道:“沒有一個兇手,會主動承認自己是有罪的。”

“你也是世界知名的科學家,理應知道凡事要講求證據。”

黃允知擡起雙眼,瞅了晏雲栖一眼,擡手撩了撩頭發,轉身就将門一把關上。

晏雲栖險些撞在門上。

但他沒有再試圖去敲開這扇門,而是默然地退後了幾步,随後深深地看了那緊閉的房門好幾眼,才抿抿唇,走開了。

他再去弗洛裏安的房間敲門,但依舊沒有人回應。

随後,他離開住宿區,去了愛德華的辦公室。

此時太早了,愛德華還沒到辦公室,只有傑恩和他的下屬在與愛德華辦公室一牆之隔的房間值守。

晏雲栖簡單地跟傑恩講述了此事,希望對方能留意着斯諾瓦島上一切的動靜與不正常狀況,并表示若愛德華今早有空的話,他希望能見一見愛德華。

傑恩一口答應。

等晏雲栖再次回到實驗室時,天光已經大亮。

他又四下尋找,但沒有見到更多的線索,于是只能默默地将實驗室收拾整齊、一切東西歸于原位。

這一整日,晏雲栖走遍了斯諾瓦島上所有弗洛裏安平時喜歡去的地方,但沒有收獲。同時,他也沒有得到傑恩的回複,沒有收到愛德華有空見他的通知。

晚飯時間,晏雲栖獨自去了餐廳,在選好菜品之後,依舊坐到了此前固定的座位上。他心事重重地吃着食物,目光一直望着窗外的綠植覆蓋的小山丘,時不時地看向那條幾乎是掩映在了綠草叢中的小路。

小路?

晏雲栖心裏有個莫名的猜測,他推了推眼鏡,繼續看着那條小路。

随後,克勞與伊莎貝爾等人也結伴到了餐廳。

伊莎貝爾望見晏雲栖一個人邊吃飯邊呆呆地望着窗外,好奇地走近,問道:“嗯?晏教授,弗洛裏安呢,你倆不是随時在一起嗎?”

“還沒找到?”克勞跟在伊莎貝爾後面一步,低沉着嗓音問。

伊莎貝爾訝異地回頭看克勞。

克勞沒有關注伊莎貝爾的目光,他繼續望着晏雲栖。

晏雲栖點點頭:“我拜托傑恩了……”

伊莎貝爾眼中的好奇更甚,在聽到傑恩的名字時,終于意識到事情有些嚴重。

她正要開口詢問,傑恩站到了他們旁邊。

傑恩朝伊莎貝爾及克勞點點頭,示意他有話要單獨跟晏雲栖說。

伊莎貝爾和克勞立馬去了遠遠的另一個餐桌。

傑恩放下盤子,很随意地便在晏雲栖對面坐下。

“愛德華上将……”晏雲栖開口,是詢問的語氣。

“他今天不在島上,”傑恩說,“出了海。”

晏雲栖有些失望:“我今天幾乎把斯諾瓦島都翻了一遍,還是沒有他的消息。你們能不能派人地毯式地搜尋,我很擔心他的安危。”

傑恩默然了一下,大約過了十來秒後,他才緩緩說:“很抱歉,上将不下令的話,我不能安排這件事。”

軍方紀律嚴明,晏雲栖理解傑恩,也不會強迫傑恩。

晏雲栖随即只能換了個話題,問道:“愛德華上将為何會突然出海,什麽時候回來?”

而這一次,傑恩放下了手裏的刀叉,看不出情緒究竟如何,只簡單一字一字說道:“亞倫?特納,我們又抓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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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亞倫又被抓了?!

這個消息來得實在太過令人震驚,好幾秒鐘,晏雲栖都沒能回過神來。

怎麽會,怎麽會被抓?!

大海如此廣闊深邃,一只人魚回到大海,不就像一滴水落入海中,是可以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嗎?

許久,晏雲栖都不知該說什麽。

坐在他對面的傑恩淡淡補充道:“他不會再有下一次機會逃跑了。”

晏雲栖心裏咯噔了一下:“要殺了他嗎?不,我說的是實驗……或者解剖……”

傑恩颔首,又繼續道:“而且不會再把他關在之前的地下室了,這次會嚴密看管起來,不會再給他逃跑的機會。”

“那會關到什麽地方去?”晏雲栖追問了一句。

“當然是更為保密、不能被非相關人員知曉的地方,”傑恩嘴角微翹,雙眼随即投向了窗外,投向了那一條被草木掩映着的小路。

随後,他收回視線,鄭重道:“晏教授,在對他進行實驗前,愛德華上将希望你能與他講講話。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但讓人魚在死前情緒穩定,似乎能更有利于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

晏雲栖默然了一下,低聲連問了好幾個問題:“你們想要從他身上得到什麽東西?又會将他關去哪裏?他……他什麽時候會……會死?”

傑恩沒有回答,端起還裝着食物的盤子,站起身,看了一下戴在腕部的手表,說道:“愛德華上将的船在半小時後入港,我得先走了,晏教授,你多保重。”

傑恩這一串前言不接後語的話,晏雲栖認為并不是無心的。

他和傑恩關系雖沒有特別親密,但他們在戰前便相識了,在一個有關生物倫理的科學座談會上。

在會議小組談論時,兩人正好在同一個話題組。晏雲栖隐約記得,那天大家争論得很是激烈,最後,話題就落到了“如何看待醫學實驗中的動物”問題上。

傑恩當時也發表了觀點,遭到了絕大多數科學家的反對。

晏雲栖那時還是個學生,年輕稚嫩,在大家讨論時并沒有說話。但他認同傑恩大部分的觀點,于是在會後,專門去與傑恩交換了聯系方式。

要真的論起來,他與傑恩的關系,比與淩懷鈞的關系好得多。

後來戰争爆發,傑恩參了軍,再見面就已是這一次的斯諾瓦島之行了。

兩人多年未見,人生際遇截然不同,服從着不同的使命,的确陌生了很多。

但晏雲栖認為,傑恩對待動物、對待海洋生物的基本态度,應當還是與多年前一樣、與自己的觀點相仿。

晏雲栖坐在座位上,默默思考着傑恩方才所說的話中的深層意思。

突然間,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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