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哥哥 哥哥
“叮鈴鈴。”
“叮鈴鈴。”
布藝沙發扶手上的固定電話響起,潘霄芊放下電視遙控器,拿起聽筒:“喂,您好,哪位?”
“您好,是潘霄芊高級檢察官嗎?”電話裏傳來中年男性敬重的聲音,“我是陳立明先生的助理馬一銘。”
“哦……我記得小陳調到江西去了。”潘霄芊心頭一緊,“出什麽事了?”
“沒有出事,您別緊張,我這邊向您彙報一下情況。”男聲說。
路初陽大口吸溜米粉,手邊放着一瓶旺仔牛奶,白韶說:“慢點吃,說了辣你還要點。”
“斯哈,快點吃就不辣了。”路初陽說,“好吃,斯哈。”
白韶抽一張濕巾,擦拭路初陽臉頰上迸濺的油漬,說:“不着急,咱們是三點的飛機,還有三個小時。”
“真想打包帶回北京。”路初陽說,他扒拉幹淨碗底,靠着椅背打個飽嗝,拿過旺仔牛奶灌進胃裏。口袋中的手機嗡嗡作響,路初陽掏出手機,貼在耳邊:“喂,媽。”
電話那頭說了什麽,路初陽嘆氣,腦袋一歪挂在白韶肩頭,說:“媽媽媽媽,潘高檢,你冷靜點,我倆都沒出事。”他打開公放,“的的,跟我媽彙報情況。”
“阿姨,您好。”白韶隐隐猜到潘霄芊如此焦急的原因,溫言安撫,“陽陽和我在機場旁邊吃飯,吃完就上飛機回北京了。”
“老家的事辦得順利嗎?”潘霄芊問。
“算是順利,我們要到了五萬塊錢,我給三姐了。”白韶說,“我準備把兩年前的事合并這次事情一同起訴我父親,需要準備的材料和要走的程序麻煩阿姨您指點指點。”
“沒問題。”潘霄芊一口答應,“沒事就好,你性格穩重,我放心。”
“我就不穩重嗎?”路初陽不服氣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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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不做評價。”潘女士無情地挂斷電話。
“哼。”路初陽收起手機,說,“我覺得你應該改個稱呼。”
“比如?”白韶問。
“叫阿姨多別扭。”路初陽試探,“你說是吧。”
“也沒有很別扭。”白韶眼中含笑,他站起身,“走,我們去機場。”
“別扭啊,我聽着別扭。”路初陽走在白韶身邊絮絮叨叨,“比如某個單字就很順耳。”
“姨?”白韶故意逗他。
路初陽瞥了白韶一眼,捏着嗓子百轉千回地撒嬌:“白哥哥~”
白韶:“……”
論不要臉的程度,八個白韶拼不過一個路初陽,溫柔漂亮的醫生擡手擋住臉,不想讓機場裏擦肩而過的陌生人知道自己和路初陽同行。
“別走啊哥哥。”路初陽擡高聲音,笑嘻嘻地捉醫生的手,“你不要我了嗎哥哥。”
“閉嘴。”白韶壓低聲音,羞赧地拍掉路初陽伸來的爪子,“別鬧。”
“為什麽呀哥哥。”路初陽無辜地眨巴眨巴眼睛,“我給你丢人了嗎哥哥。”
“……”白韶無語地低頭,一把将作妖的路大導演摟進懷裏,貼在對方耳邊氣急敗壞地說,“下次不叫阿姨,叫媽,行了吧。”
“嗯嗯,好的。”路初陽乖巧點頭,雙手朝白韶比心,“愛你。”
白韶放開路初陽,左手揣進口袋,悶頭往前走。
路初陽真是煩死了。
煩!死!了!
“哥哥生氣了嗎?”路初陽拖着箱子小跑追上白韶,憂心忡忡地問,“是我惹哥哥生氣了嗎?”
白韶忍無可忍地抓住路初陽的衣領,說:“給我好好說話。”
路初陽得寸進尺地湊過來親在白韶臉頰,笑盈盈地說:“真不經逗。”
大庭廣衆之下,白韶不好意思親回去,他轉身落座候機口的長椅上,透過玻璃窗看向跑道上起起降降的飛機。
“十一小長假,咱們去看漢密爾頓的現場吧。”路初陽說。
“去哪看?”白韶問。
“倫敦。”路初陽說,“然後再去我的工作室看看。”
“工作室?”白韶好奇地問,“也在倫敦嗎?”
“是啊,還有我的紅色法拉利。”路初陽說。
“好。”白韶說,“我今年的年假還沒休,十一一起休了,多玩幾天。”
“好耶。”路初陽高興地拍手,“順便去拉斯維加斯領個證。”
“什麽證?”白韶問。
“額。”路初陽吞吞吐吐,“一個需要兩個人同時在場,承諾白頭到老的證件。”
白韶沉默片刻,問:“結婚證三個字這麽難講嗎?”
路初陽打個哈欠,試圖緩解尴尬。
白韶瞥他一眼,沒吭聲。
這下路初陽急了,他問:“你覺得呢?”
“嗯。”白韶應一聲。
“別光嗯啊,嗯是同意還是不同意?”路初陽擺出一副【你敷衍我我好受傷】的表情,晃晃白韶的胳膊。
“有人用‘嗯’表示不同意?”白韶問。
“比如,嗯↗↘→”路初陽一個音拐了三個彎,硬是哼出了小狗搖頭擺尾拒絕的畫面感。
白韶輕笑,他揉揉路初陽的後腦勺,說:“好,去領證。”
【各位旅客,飛往北京的CZ3257次航班就要開始檢票了,請您準備好身份證件,前往B52號登機口登機。】
傍晚七點二十,飛機降落北京首都機場,白韶和路初陽拉着箱子踏出出口,順着指示牌朝地鐵閘機走去。路初陽感嘆:“五一這麽快就過完了,時間跟飛似的。”
“我們辦了一件大事。”白韶說,他長舒一口氣,心頭卸下沉甸甸的石頭,渾身輕松,“希望我以後不會再做噩夢。”
“以後都是好日子。”路初陽說,他牽着白韶的手走進地鐵車廂,“南航的飛機餐還是那麽難吃,晚上得吃點好的犒勞一下我的味蕾。”
“你想吃什麽?”白韶問,“冰箱裏沒有存貨了,只能點外賣。”
“燒烤,啤酒,還有,”他湊到白韶耳邊小聲說,“滾床單。”滿意地看到醫生的耳朵鮮紅欲滴,路初陽食指在白韶手心畫圈,“教教我嘛,小白大夫。”
“小區門口有藥店。”白韶強自鎮定,勉強維持冷淡的語氣,“晚上喝粥,別吃燒烤了,怕你明天難受。”
“行呢,都聽醫生的。”路大導演百依百順,乖巧極了。
越寡淡的開頭越能反襯高潮疊起的刺激體驗,此時此刻的路初陽體會到“專業”的殺傷力,他從不知道自己的器官敏感至此,一個觸碰就讓他顫抖不已,繳械投降。
“疼,還是脹?”白韶問。
“都有。”路初陽雙手綁縛身後,汗珠垂落眼角,與淚水混合,他将頭靠在白韶頸間,用氣聲說,“的的,別欺負我了。”
“胳膊很酸?”白韶捏住路初陽的上臂肌肉,一路摸到小臂,薄薄的鏡片後是冷靜淡漠的眼神,“你需要加強鍛煉。”
“我這不是,”路初陽斷斷續續地說,“正在鍛煉。”他洩力,自暴自棄地坐在白韶身上,“嘶——我不行了。”
“你說要試試在上面。”白韶動了動腰,牽扯得路初陽表情扭曲,“這就不行了?”
“我是說,”路初陽百口莫辯,他哪能料到【在上面自己動】,醫生真是太狡詐了,“你把我手解開。”
“不要。”白韶一翻身,将路初陽壓在沙發背上,吻去愛人額角的汗珠,細碎的吻溫柔醉人,成功将路初陽哄得找不着北,“我以為我個人需求單薄,更注重精神需求,現在我覺得并非這樣。”
“什麽呢?”路初陽的理智離家出走,眼神迷離地呢喃幾個不知所謂黏膩的音節。
呼吸交融,白韶有節奏地挑逗路初陽的感官,溫柔如刀,刀刀致命,蠱惑得路初陽滿心滿眼只有俊美漂亮的醫生。
“我真想每天都欺負你。”白韶低頭,在路初陽緊皺又舒展的眉間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