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出入木葉,以至于警戒人員在确定了他們不是他國忍者僞裝的之後就爽快的放了行。

木葉村內部簡直就不像一個戰争時代該有的樣子——它依舊繁盛,人來人往,所有店面都正常營業。

如果排除人們臉上或多或少的緊張和談論的話題總是圍繞外界的戰争的話,生活在這座龐大村落裏恐怕是真的感受不到戰争的到來的吧。

騎士大人咂了咂嘴,跟着商隊去了他們的倉庫之後不客氣的收下了他們給的報酬,一轉身就跑進了餐館,雙眼亮晶晶的看着各色菜肴,就像饑渴了很久的傭兵們見到了惹火美豔的姑娘一樣,隐隐泛出了綠光。

騎士大人特別霸氣的一揮手,對着湊過來的服務生姑娘爽朗一笑,滿意的收獲紅彤彤的羞澀番茄少女一個。

心情愉悅看什麽都格外順眼的騎士大人聽着姑娘介紹菜單上的菜肴,算了算剛剛得到的報酬,一拍桌子,豪爽道:“來一碗豚骨拉面!”

……報酬還不夠吃兩碗拉面什麽的實在是太虐了……

25生死之際

村外的荒蕪慘淡與村內的繁華呈現了極為強烈而怪異的對比,這裏的管理者為了維持這份繁榮顯然花費了不少心思。

但如果不是這樣,木葉村也不會成為難民們趨之若鹜拼命想要進來的安寧之地——木葉再強大,也是需要新鮮血液的補充的,尤其是在這種特殊的時候。

怪不得說木葉沒有餘力去滅掉那一窩流寇,這平和表象之下恐怕是更為激烈的暗流。

至少在街道上,騎士大人極少能看到孩子們的身影。

“啊…!”端着拉面的姑娘看着門口走進來的小個子驚呼了一聲,将拉面放到騎士大人桌上,轉頭招呼着進門的小個子,臉上洋溢着溫和柔軟的笑,“任務完成了嗎卡卡西!”

蒙着臉的小個子點點頭看着滿滿的座位,黑色的眼底劃過一抹苦惱,“打包兩份……”

“嗯跟原來都一樣,多放叉燒對吧!”

“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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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躁的白色短發,面罩遮蓋住了鼻子以下的面部,只有兩只眼睛露在外面,沒有精神蔫蔫的耷拉着,額頭上規規矩矩的綁着護額——上面是木葉村的标志。

一個小忍者,名字是卡卡西。

騎士大人吸了口拉面,抓筷子的手勢依舊有些別扭,他覺得這輩子都學不會怎麽使用這種奇怪的餐具——他的視線将那個看起來不過十一二歲的小鬼掃了好幾遍。

拉面美妙的味道在嘴裏散開,啃了幾個月幹糧的騎士大人幾乎是熱淚盈眶的看着眼前的拉面,彷如難民看到了救世主一般。

有什麽比被救贖的同時還找到了此行目的人物更令人感到幸福的事呢……騎士大人滿足的眯蔚藍色的眼,整個人都透露出快活和愉悅的情緒,毫不遮掩的感染着周圍。

冰冷的銀色戒指重新恢複了溫暖,騎士大人目送那個個子矮小的小忍者拎着兩份拉面離開店鋪,扭頭看着在店面背後忙碌的姑娘。

餐館是個十分嘈雜的地方,人流量也很多。

卡卡西的腳步頓了頓,回頭看着拉面店一眼,又低下頭看了看手上兩碗拉面,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從店裏聽了不少亂七八糟的小道消息的騎士大人滿足的吃得飽飽的從拉面店裏出來,偏頭看着遠處高聳的、被稱作“火影岩”的巨大雕塑崖壁。

被熱情的村民們普及了木葉村人文景觀和一些這一次戰争凸顯出來的新生英雄的騎士大人,此刻正琢磨着,怎麽才能安然的住進這座村子。

旗木卡卡西,是他所尋覓着的果實。

騎士大人複習了一遍那個小忍者的傳聞,先回了商隊入住的旅店。

木葉村的孩子們都在忍者學校接受教育——或者說是被強制投入了木葉的忍者制造流程。

不管是原住民的孩子或是外來的,更甚至是撿來綁來的孩子,在能聽懂話的年齡就會被家長送進忍者學校。

被壓榨天賦,逼迫孩子們不停的向前向前,洗腦對木葉的忠誠。只有絲毫沒有天賦的孩子才會被送回家。

只要能産生哪怕絲毫查克拉——也就是忍者所使用的能量——這樣天賦普通的孩子在培養後如果看不到更進一步的希望,就會直接被授予下忍的稱號派上戰場。

作為徹頭徹尾的炮灰。

活着回來的會被二次教育之後授予護額,才算成為真正的木葉忍者。

怪異的讓人嫌惡的模式,令人作嘔。

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覺得有什麽不妥,這裏的人們對成為忍者有種近乎偏執的執着,而對于領導這個村莊的“影”,就像是虔誠的信仰着神祗的信徒一樣,近乎盲目的崇拜着。

奇怪的觀念,奇怪的人群。

騎士大人聽着商隊裏的男人們侃侃而談,皺了皺眉。

“明天我們去見火影大人。”那個處于商隊領導地位的女人看了他一眼,“其他的要求不在我的能力範圍內。”

經她這麽一說,騎士大人眉頭擰得更深了,他輕輕敲了敲桌面,瞥了女人一眼,站起來向半帶嘲弄看着他的女人柔和的笑了,“我會向火……嗯,那位先生展現的我價值的,神祗最眷顧的孩子是你想象不到的強大,尊敬的女士。”

面對困難,自強、自立。秉持着這樣執拗的想法,騎士大人絞盡腦汁思考着明天應該怎樣做。

騎士大人回了房間,躺在算不上多麽柔軟的床上卻讓他感受到了滿溢的幸福。

——有多久沒有躺過真正的床鋪了!騎士大人悲傷的想着,似乎從去過屍魂界開始就一直滾的地鋪,跟着鬼兵隊的時候更是直接往地上一趟就大喇喇的睡過去。

能夠睡到床鋪吃到一頓真正的飯食對于騎士大人來說滿足感已經破表了。

………………

想要見到火影似乎并不是多困難的問題,騎士大人跟着女人走到火影樓下,跟守在門口的忍者交涉了沒多久就得到了進入的許可。

進入火影辦公室的時候,并不只有火影一個人在,還有一個金色頭發的忍者,正恭敬嚴肅的彙報着什麽,在他們推開門的瞬間就停止了話語。

“火影大人,這是你要的人。”女人讓開身子,将正打量着那個被稱為火影的中年男人的騎士大人推了出來,“我告辭了。”

騎士大人呆愣又迷茫的看着将他帶過來之後立馬轉身跑了的女人,回頭默默的看着兩個沉默着打量他的男人。

“火影……呃,先生,您找我?”騎士大人斟酌了一下用詞,禮貌的進行詢問。

有些蒼老的男人磕了磕手裏的煙鬥,将之放到一邊,笑容滿面的看着這個長相有些不同與常人— —至少不屬于火之國——的青年,語氣平和淡然:“聽說是你将那貨流寇的大本營攪毀了?”

騎士大人搖搖頭,“還有人沒死,不過大本營的話,那座山頭的确被我削了。”

“年輕人,你的實力很不錯。”

咧了咧嘴,騎士大人回答得相當順溜正經:“當然!”

“……”三代火影猿飛佐助看着一臉理所當然毫無一點謙虛之意的人,手一握煙鬥,安靜的點燃了狠狠抽兩口,“年輕人,你的名字?”

“尼索斯。”騎士大人眨了眨眼,沒等火影回答,率先将自己的要求說了出來,“我想要留在木葉村。”

年歲早已逾百的騎士大人被別人稱作年輕人,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和緊繃的健康的肌肉,抿着唇,心情頗為微妙。

——沒有什麽時候比此刻更能清晰的體會到他真正的變年輕了。

這麽想着,騎士大人更加感激起賜予他這一切的神祗來。

“可以。”猿飛佐助想也不想的答應了,“但同樣的,你需要做一些事情。”

對于對方的話不帶絲毫懷疑,騎士大人點頭答應,并且強調了一下自主權:“如果不違背我的理念的話,我會盡力的。”

我為你做事情,你滿足我的要求。騎士大人眼中,事情就是這樣簡單,就像傭兵一樣,痛快豪爽沒有心眼。

“你的力量,你的目的。”三代火影抽了幾口煙,瞥了旁邊站着的金發忍者一眼,視線又落在那個擁有莫名力量的陌生人身上。

鎮定、從容、優雅且強大,還有輕易就能看穿的情緒。

對方并沒有想過要隐藏什麽,這一點,閱人無數的三代火影很容易就看得出來。

“我的力量?”騎士大人蔚藍色的眼睛微微睜大了,坦然的伸出手開始凝聚起鬥氣來。

淺金色的光芒在他掌心跳躍,慢慢的形成一簇微小的淺金色火焰。

如果有魔法陣的話,就是當初奧爾甫斯學會的第一個火系魔法了。騎士大人想着,看着手心的小朵火光愉快的勾起了嘴角。

“如果你是指這個的話,想學完全沒問題,不過這個要看天賦。”鬥氣不是忍術,不需要牢牢的掌握在手心裏。

瑪卡大陸的鬥氣戰士占了總人口的五分之一——這僅僅是人類鬥氣戰士的數量,其他種族的尚且不明。

“這是鬥氣……呃……”騎士大人想介紹一下鬥氣的概念和作用,卻悲哀的發現詞窮了。

他擡頭看了看正等着他解釋的火影和另外一個金發忍者,抿着唇半晌也沒憋出個字來。

——當初他的鬥氣是在吃人森林裏面臨危險的時候猛然爆發出來的,到底是怎麽學會的,他真的不知道。在吃人森林之前他也并沒有受到過什麽鬥氣訓練,如果硬要說的話,被連續揍了三個月也許算是鍛煉抗擊打能力?

“總之……鬥氣可防禦可攻擊,集中到身體某個部分并加以控制和運用有很多好處。缺點是,鬥氣是生命值,無意義的消耗就是在浪費生命!”騎士大人臉色鄭重的點點頭,他能夠組織的語言也就這麽幾句了。

要他系統的介紹鬥氣的概念,還不如直接跟他打一架更為直觀的了解一下鬥氣為何物。

“消耗生命?”三代火影的眉頭皺了起來,打量着眼前朝氣蓬勃毫無畏懼的青年,半晌,還是将剩下的疑問問了出來,“鬥氣的學習,難嗎?”

“……其實我也不知道。”騎士大人的笑容頓時耷拉了下來,抓了抓自己的頭發,“鬥氣是神祗賜予的我的禮物——我天賦并不高,本來一生只能止步于……”

騎士大人收了聲,向火影歉意的笑了笑。

“至于目的的話,我只是看中了一個孩子而已。”

“嗯?”

“旗木卡卡西。”

26生死之際

卡卡西的父親,人稱“木葉白牙”。

旗木塑茂崛起于距今十幾年前的第二次忍界大戰中,他強大的實力是整個村子的驕傲,是受到整座村子尊敬的了不起的人物。

敵人的噩夢,友軍的救世主。

來自木葉村的天才忍者旗木塑茂——優秀、果決、重義,為人所尊敬崇拜甚至一度成為了這座村子信仰的人,在三年前于家中自殺。

他一生經歷大小戰鬥無數,恪守着忍者的規則。以至于他頗有天賦的孩子受他影響也成為了很優秀的忍者後備軍。

結果最終,他卻是死在了自己所恪守的規則之上。

這場本該将他的聲勢推向更高的戰争,卻成為了他黯然隕落的曲譜。他拯救了自己的同伴,放棄了任務,并為此背負上罵名和抹不去的污點。

然後,他死了。

用最狼狽懦弱的方式結束了輝煌的一生。

一個沒有得到應有的結果的英雄。

騎士大人感慨着,白牙的死在木葉村中并不算是什麽秘密,甚至直到如今,人們提起木葉白牙時也是不屑比崇敬多。

一個人窮盡一生的奉獻卻比不過晚年一個污點讓人稱道。

這裏的人們似乎 不懂什麽叫功大于過,至少騎士大人的印象裏,吟游詩人和記錄歷史的官員們對于英雄和歷史的傳導和記錄都是十分客觀的。

雖然多少有些誇大,但功就是功,過就是過,一個人功大于過便是英雄,過大于功便是罪人。黑白分明,毫無遮掩。

“神祗将世間的罪惡加于己身,救贖禱告忏悔的信徒。”騎士大人聲音溫柔,如同甜蜜的私語,讓人感受到發自內心的舒适溫暖,“神祗的光輝在世界每一寸土地上蔓延,吞噬黑暗,還于世間清明……”

卡卡西頂着一頭亂糟糟支棱着的白發,臉上是萬年不變的黑色面罩——似乎是跟他那件黑色緊身衣連在一塊兒,看着盤坐在樹下面帶微笑的金發男人,眯了眯眼。

男人的五官輪廓很深,跟他們的面相區別很大,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這個怪異的樣子。然而他笑起來卻是無人可比的溫和,似乎這個人天生就擁有安撫人心的能力,他的微笑是治愈內心憂慮的最好良藥。

——他的周圍聚集着不少人,聆聽着他的聲音,帶着滿足和虔誠的意味。

這種氛圍十分美好,讓人不忍插足打斷,但他訓練的時間到了。

卡卡西面無表情的看着男人,走過去打破了這份安寧,“尼索斯,訓練。”

面對清醒過來的人的怒目,上過戰場見過血,被殺氣煞氣洗禮過的卡卡西不以為忤,只是看着依舊保持着微笑的男人,等着他起身離開這裏。

被打擾了的騎士大人并不生氣,他本人的例行禱告早就已經結束了。

只是這裏的人們即使生活平和內心也依舊充滿着焦躁和不安——為朋友、為親人、為未來。

哦!一群需要救贖的迷途者!

騎士大人一點都不介意将禱告的時間延長一點,如果神祗知道了他在給神殿發展信徒一定會很高興的。騎士大人想,他除了清理異端和當做鎮殿之寶端坐于高塔之上之外,似乎對于神殿并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貢獻。

這麽一想,對于一向不由他一個騎士來做的傳教工作熱情高漲起來。

“今天的晨間禱告到此結束——明天我還會在這兒的。”騎士大人這樣說着,向被洗腦……呃,不,向這些擁有了信仰寄托之後而顯得溫馴了許多的平民們道了別。

騎士大人很愉悅。

他的魅力果然一點兒都沒下降,即使是終身侍奉神祗的神殿騎士,并且是首席,尼索斯也是有這份虛榮心的。

任何一個男人走在路上,都希望自己能夠吸引姑娘們的視線。

某些神殿騎士除外,尼索斯自認虔誠的信仰着神祗,但打小作為傭兵的劣根性讓他這種心情愈發膨脹起來。

一個立于大陸頂端的男人!

聽起來多棒!雖然面對示好的姑娘也只能說“抱歉,我終身侍奉神祗。”,可是這也無法磨滅騎士大人內心升起的暗爽!

他是一個優秀的男人——騎士大人的一生,嗯,排除前期,都在訴說着這個真理。

他配得上奧爾甫斯!

他一點兒也不比奧爾甫斯差了!

他實力強大,是神眷之子,背景雄厚。

多棒!騎士大人為內心的幻想而泛起了顯而易見的欣悅,跟在他身邊的小孩兒看了他一眼,深深的覺得這個男人不靠譜。

非常的,不靠譜。

事實證明他是對的。

卡卡西從來不知道,一直被揍也是種訓練——這已經不是抗擊打和躲避性的訓練了,完全就是一面倒的逮着往死裏揍!

而那個該死的男人!在扛着他回家的時候居然還能一臉正直的說他就是這樣訓練的?!

不想教他那個力量就直接說好了!

卡卡西一身狼狽的縮在床上,雙眼無神的看着天花板,身上各處的傷不時傳來一陣陣疼痛。

那個男人沒有一處打在要害上,卻足夠讓他疼上好多天,連進行其他訓練的力氣都沒有。

被單方面的毆打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即使水門老師說的那種奇怪力量根本沒學到,但卡卡西也依舊如約每周都去找尼索斯進行所謂的訓練。

老師和三代目告訴他,那個男人對他很有好感,如果有機會的話務必要将那種力量學到手,當然,不勉強他——因為這個男人說那種力量所消耗的,是生命。

卡卡西向那個氣息和性格像極了水門老師,卻比水門老師要更加随意灑脫的男人提出了教導鬥氣的要求,對方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然後?

然後每周一挨揍。

不過收獲不是沒有的。卡卡西虛握着拳,瞥了一眼笑眯眯的坐在床邊手上亮着白光的男人,滿足而舒适的閉上眼睡了過去。

——比醫療忍術見效更快,不像醫療忍術那樣會感覺到傷口發癢,被白光籠罩的地方只感覺一陣溫熱的舒适之後就見不到傷痕了。

當然,只能治療外傷,暗傷根本沒有動靜。

被揍了幾次之後,卡卡西明顯感覺得到肌肉變得更有力了——似乎每次被毆打……嗯,每次訓練的時候,都會有一股奇特的力量沖進他的身體裏。

卡卡西猜那大概就是所謂的鬥氣。

而事實只是,騎士大人蹂躏小鬼蹂躏得太高興了,不自覺的帶上了一絲帶有鬥氣的暗勁。

別懷疑,他被那群瘋狂的傭兵們往死裏揍的時候享受到的待遇可比這個兇殘得多了。

當初傭兵團裏可沒有牧師。

騎士大人咂咂嘴,覺得自己對卡卡西實在是太好了。

………………

騎士大人除卻教導卡卡西他也不知道到底怎麽産生的鬥氣之外,還肩負了守衛木葉的重擔。

雖然他并不覺得這是份多麽沉重的任務,但既然收取了酬勞,騎士大人是很有信譽的。

就如同當初他巡視神殿周圍一樣的例行公事,騎士大人不認為他會發現什麽異常。那些忍者的實力很強悍,雖然比不上他,但對于某些方面的敏銳程度,即使是騎士大人也不敢跟他們比。

作為正面沖鋒的騎士,對于別人靠近的感知絕對沒有忍者來得好。

除非他将巡視範圍擴大,也許才能發現那些沒被木葉忍者清除的異常呢。

只是,即使有這樣的想法也被扼殺在了搖籃之中,那雙扼殺他萌芽想法的手,叫做波風水門。

就是當初呆在火影辦公室裏的那個金發忍者。

性格爽朗,笑容幹淨,不拘小節,寬容大度……騎士大人幾乎将所有想得到的能夠贊美的詞都套在了對方身上。

而這些贊美冠在對方頭上,卻也沒有絲毫的不妥。

波風水門是個好人,但是某些人,不希望他是個好人。

就比如現在,波風水門對于騎士大人所說的神祗十分向往,看起來不像做假。

“你的演技跟你的實力完全成反比。”騎士大人十分難得的嘲諷了一句,看着前一秒滿臉虔誠下一秒就在尴尬撓頭的青年,挑了挑眉,“別小看我,波風水門,我說過我是神祗的孩子,誰是真正信仰神祗,誰又是欺騙——我一清二楚。”

他是神祗所眷顧的人,也是最為虔誠的信仰着神祗的人。

“嗯……啊。”波風水門摸了摸鼻子,随即甩開了尴尬,爽朗的咧開嘴露出了亮閃閃的八顆牙,“我們去出任務吧。”

“我們?”

“是的,我們。”

“……”騎士大人看着波風水門,抿了抿唇。

“帶着卡卡西、帶土、琳一起!”波風水門補充道,“這次任務很危險,我想你一起的話危險性會降低很多。”

“危險的任務都很重要吧。”騎士大人瞥了一眼躺在訓練場中心沒動靜的卡卡西,轉頭看向金發忍者,臉上寫着不贊同:“對于一個應該服從命令的忍者來說,私自下決定是很失禮也很危險的。”

“你來木葉已經兩年了。”

“嗯。”

“我覺得你足夠獲得木葉的信任。”

“你覺得?你不是火影。”騎士大人搶在對方再一次說話之前,截斷了對方的話,“我讨厭有權力和人脈的下屬看不清自己的地位而擅自下決定。”

“你不是火影,波風水門。”

“想想吧,一旦違背上級陰奉陽違的事件被發現了,你,還有你三個學生的未來該怎麽辦。”

“你不是這麽沖動的人,波風水門,來這裏之前,你見過誰?”

騎士大人語調依舊溫暖和煦如同四月的春風,卻讓波風水門如堕冰窟。

“……大蛇丸。”

27生死之際+入V通知

大蛇丸和波風水門是村子裏呼聲最高的、最有可能繼任四代火影的兩個人。

波風水門對于那個位置似乎并不太熱衷,有一定的期盼,卻并沒有勢在必得的決心。顯然,他的競争對手并不這麽認為。

到波風水門帶着他的學生作為一支忍者小隊離開村子為止,他都沒有再來找過騎士大人。

騎士大人撇撇嘴,不在意的繼續巡視木葉。

——這種委托,只是對他換了一種方式的防備與監視罷了,騎士大人在村外轉了一圈,不出意料的依舊什麽都沒有發生。

“歡迎光臨——啊,是尼索斯君啊!”拉面店的姑娘笑眯眯的将人引進來,“卡卡西今天沒來嗎?”

“他沒來?”騎士大人愣了愣,看了一圈比平時客流要少很多的店面,皺了皺眉。

“诶?”姑娘眨了眨眼,疑惑的看向面前的男人,回答了騎士大人的問題之後就馬上将疑問放到一邊做起本職工作來,“依舊是豚骨拉面嗎?”

“啊……不,不用了。”騎士大人揮了揮手,歉意的笑了笑,有些匆忙的離開了店鋪。

站在木葉村的主幹道上能夠直接看到聳立在陡峭岩壁下的火影樓。

淺褐色的岩壁上雕刻着歷代火影的頭像,巨大卻精細,岩壁上火影們的目光落在這座面積龐大的村子上,緘默而靜谧的注視着。

就像對世人訴說他們不論生存死亡都守護着這座村莊一樣。

騎士大人從拉面店出來,沒有任何猶豫的運起鬥氣向村外跑去,就像一陣悄然而過的微風——除卻這兩年來锲而不舍跟着他的暗處的人之外,誰都沒有發現。

拉面店距離村口并不遠,僅僅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到了緊閉着的門前——除卻有大批商隊進入的時候,那一扇大門是不會打開的,小批量人們的進出通常是經過大門旁邊開的一扇小門,或者是通過郊外偶爾發現的一個暗道。

那個暗道的另一個出口是哪裏騎士大人并不知道,發現那個暗道也是一個美麗的意外。那大概是特意方便內部人員進出的,或者是充當避難所之類的存在,木葉的暗道肯定不止這一個,在面臨滅頂之災的時候,一個良好的後撤根據點是十分有必要的。

不過,除卻這些方式,騎士大人還有兩個更好的選擇。

比如直接拆了這扇牆或者……翻牆過去。

顯然後者更加符合騎士大人的作風,肆意破壞什麽的絕不是騎士大人想做的。

一身輕便貼身的白色襯衫加上緊身褲和馬靴,騎士大人的身影出現在圍牆前,仰頭看了看高高的牆頭,微微後撤了兩步,鬥氣凝聚于腳上在土地上踩出了明顯的痕跡。

腳下用力一蹬,利用鬥氣的推力高高彈起的騎士大人伸手攀住一邊的粗壯的樹枝,晃蕩一下腰部使力将自己甩了上去,動作順暢得不像個騎士而充滿了游俠和刺客的靈便。

尼索斯半蹲在樹杈中央,膝蓋屈起,小小的樹杈并沒有給予他更多落腳的地方,他背部拱起,重心向後挪了挪以方便下一次起跳。

金發男人蔚藍色的眼睛眨了眨,像是想起了什麽。眉頭皺起輕啧了一聲,回頭看了火影岩好一陣,煩躁的揉了揉腦袋,還是放棄了繼續翻牆的動作,從樹上跳了下來,直奔火影樓而去。

還好想起來了。

騎士大人整了整有些淩亂的衣領,擡頭看着近在咫尺的火影樓,咧了咧嘴。

漫無目的找人什麽的,對象有奧爾甫斯一個人就夠了,卡卡西那個小鬼還是算了吧。他這樣想着,動作迅速的繞過了兩個守衛火影樓的忍者,直接從窗戶竄了進去。

——這種行為似乎是對火影的大不敬。

騎士大人看着瞬間沖進火影辦公室對着他放殺氣的六個忍者,臉上是顯而易見的疑惑。

他記得波風水門找火影十次有九次是這麽進的來着……

“沒事,你們回去。”猿飛佐助看了站在窗口一臉茫然的青年一眼,吐出一口白煙,将圍在他周圍的忍者都遣了回去。

這兩年來在這個青年臉上見得最多的,除了那種安撫人心的笑容之外就是這種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很多常識這人都不知道,該做的事情卻一點都沒有松懈。

而且尼索斯對村名們宣傳的那些教義,雖然的确安撫性的正面思想,卻直接影響到了村民們對于木葉的情感,也難怪團藏對這人始終放心不下了。

忍者村,尤其是大型忍村,絕對不歡迎有任何教派侵入進來!

他們只要信仰本村的影和英雄們就夠了。

“啊,火影……先生。”騎士大人停頓了一下,習以為常的接受着眼前老人帶着思慮的打量,特別坦然且理直氣壯:“卡卡西他們去哪兒了?”

這個問題讓火影皺了皺眉,嘴裏叼着細細的煙杆擡頭瞥了他一眼,“秘密任務。”

“……”騎士大人抿着唇,平和的眼中閃過一絲微小的煩躁。

深吸了一口氣,心情突兀的波動讓騎士大人意識到了事情的糟糕。

——奇怪的感覺又來了。

騎士大人眼神怪異,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被死對頭的首席祭司詛咒了。

似乎果實的孕育者到最後都沒什麽好下場……至少從情感上而言,簡直稱得上是血跡斑斑的慘烈。

直覺卡卡西要出點兒什麽事。他不認為會是什麽好事,騎士大人眯着眼,頓時覺得自己的猜測多了幾分真實性。

“抱歉,之前失禮了。”騎士大人輕舒了口氣,向被他沖動的冒犯了的火影誠懇的道歉。

一直緊緊皺着眉頭的火影微微放松了眉宇間的褶皺,點了點頭。

“——我還是希望您能告訴我卡卡西的去向,這對我很重要。”

“理由?”

“我不能說,但是卡卡西這回會出事——不管您相信與否。”騎士大人看着火影臉上的神色,悲傷的發現面對這種習慣于隐藏情緒的上位者,他果然還是什麽都看不出來,“我有必須要呆在卡卡西身邊的理由,所以,請求您,将卡卡西的去向告知我。”

“……”火影看着他,不說話。

“我說過,我呆在這裏唯一的目的就是卡卡西。”

騎士大人很少請求別人,不管是曾經作為傭兵還是後來進入神殿,他都盡量獨立的将自己的事情打理好,不會打擾到別人也不會讓別人插手他的事務。

這輩子請求得最多的,大概就是将整座大陸人類大部分信仰都掌握在手中的神祗了。

他虔誠的祈禱和信仰讓神祗滿足了他的請求——多麽幸運啊!

可是眼前的老人感受不到他的誠懇和急切,依舊看着他不吭聲。

騎士大人不知道怎樣才能打動別人,他低下頭摩挲着溫熱的秘銀戒指,腦子裏翻來覆去只有那麽幾個詞彙。

見鬼的文盲!

尼索斯第一次覺得詞彙量不夠給他帶來的不只是一點點不方便和尴尬——一向豁達的騎士大人看着低下頭去批改文件的火影,內心翻湧着一股難以言喻的煩躁。

我們稱之為——操蛋。

如果是談判,如果是戰略決策,如果是引導信徒。

騎士大人都能夠保持平和的微笑和沉穩的心态一直到別人崩潰或者請求他的意見為止。

可是這一次并不是這些瑣事!

事關奧爾甫斯!懂嗎!奧爾甫斯!

卡卡西要是真的出事了,他去哪兒找第二個果實?

——憑那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一次的直覺嗎?!

眉頭擰得死緊,即使在面對黑暗教會的侮辱騎士大人也沒有如此煩躁過。甚至他還頗為享受那些虛僞做作的家夥的諷刺,你看,他們叫嚣得越歡快,證明他對神祗的信仰越虔誠。

事情總是相對的。

“真是夠了……”騎士大人痛苦的呻.吟出聲,他覺得自己瞪着火影的眼神大概充滿了赤紅的顏色,就像磕了藥劑的戰士一樣。

他幾步走到辦公桌前猛的一拍桌子,毫不客氣的瞪着擡起頭來的火影,扯了扯嘴角,聲音低沉喑啞不再帶着一向的從容和鎮定:“我覺得我快失控了……”

“很重要?”

“重要到我為這事情死過一次。”終于看到希望的騎士大人眼睛一亮,很誠實的回答了對方的問話,并且再一次深刻的檢讨了自己對于這個老人的不敬和冒犯。

按照身份來說,他的作為大概就像一個被懷疑為異端的平民闖進神殿指着教皇的鼻子胡攪蠻纏吧。

這麽一想,騎士大人頓時覺得心虛了,嚣張的氣焰霎時間降了下了去。

他有些讪讪的看着眯眼看他的老人,摸了摸鼻子,依舊挺直着背脊,嚴肅鄭重的致歉——并且眼含期待,希望火影能夠告訴他那件他想知道的事。

所謂的秘密,騎士大人雖然很少接觸,卻也知道其中的利害關系。

火影肯告訴他卡卡西在執行秘密任務已經算得上是一種退讓了,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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