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2)

,父親剛剛鍛煉回來,正在沖澡。

村落裏的人聲漸漸多了起來。

他們一家人圍坐在餐桌前,看着簡單的早餐,做着每日例行的祈願。

天上太陽,地上綠樹;

我們的身體在大地誕生,

我們的靈魂來自于天上。

陽光及月亮照耀我們的四肢,

綠地滋潤我們的身體,

将此身交給吹過大地的風,

感謝上天賜予奇跡與窟盧塔族土地。

願我們的心靈能永保安康,

我願能與所有同胞分享喜樂,

願能與他們分擔悲傷,

請您永遠贊美窟盧塔族人民,

讓我們以紅色的火紅眼為證。

作者有話要說:獵人卷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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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去扒拉以前寫的細綱……

才發現以前在桌面上碼的直接被歸類為C盤,系統清空直接給我清掉了QAQ

不過手感好像找回來了……我去重新撸一份。

53瑪卡大陸-結束

尼索斯對奧爾甫斯的肖想,後者一無所知。

年輕的法師将每天的時間都花在實驗室裏,除卻匆忙的用餐時間之外,連睡覺都呆在了實驗室。

尼索斯看着以極為優雅的姿态快速消滅餐盤裏食物的奧爾甫斯,又自以為隐秘的看了一眼在一邊同樣沉默的阿瑞斯。

然後他低頭看了看盤子裏自己最喜歡的小羊排,有些無措。

奧爾甫斯的态度很明顯,他似乎并不想跟他們呆在一塊兒,或者說,不想跟他們碰面。

尼索斯不知道這份拒絕是針對自己還是阿瑞斯,但不管是誰,都讓他感覺難受。

因為他們是同伴,生死相依——即便他對奧爾甫斯抱着難以啓齒的欲望。

“奧爾甫斯。”尼索斯有些局促的捏了捏自己粗糙的手,一邊暗啐自己現在的姿态比害羞的姑娘還扭捏,一邊卻沒辦法控制自己緊張的小動作。

法師的動作微微頓了頓,擡眼看了看他,聲音冷淡:“食不言。”

尼索斯一哽,聽話的拿起刀叉攻向食物,切下第一刀的時候又停住了。

奧爾甫斯看着他,幹脆放棄了繼續進食的打算。

尼索斯原本就很端正的坐姿更加端正了,他瞄了一眼奧爾甫斯的臉色,咧開嘴笑着,卻顯得有點兒牽強,“奧爾甫斯,你最近很忙嗎?”

奧爾甫斯抿了抿唇,看了一眼餐廳牆上的日歷,點了點頭。

“奧爾甫斯,我們錢夠用。”尼索斯說,“你不用那麽拼命的做藥劑,現在我們有的藥劑,即使再進入森林裏呆上兩三年也綽綽有餘。”

“不去了。”奧爾甫斯淡淡的掃了一眼阿瑞斯,視線落在尼索斯身上的時候略微放柔了些,下一瞬又冷硬起來。

尼索斯呆了呆,臉上笑容僵硬,連說話都變得磕絆,“不、不去了,是說……”

“字面意思,我們不去了。”奧爾甫斯站起身,将面前的餐盤端起來,剩下的食物倒進垃圾桶裏,然後轉身進了廚房。

“阿瑞斯……?”尼索斯扭頭看着另一個同伴,“你跟奧爾甫斯鬧矛盾了嗎?”

阿瑞斯擡眼看了看他,搖頭,“沒有。”

這兩個人有事情瞞着他,雖然從森林裏回來的時候尼索斯就有了這個認知,但現在如此直白的擺在他面前,還是讓他頗為失落。

阿瑞斯對森林裏那頭亞種比蒙所守護的東西很重視,這點從當初決定頂着壓力駐紮在亞種比蒙領地附近起,尼索斯就看得相當明白。

可是奧爾甫斯說不去了,阿瑞斯也沒有什麽反應。

尼索斯耷拉着頭,就像一只被主人冷落了的寵物狗,他默不作聲的切了眼前的食物幾刀,送到嘴裏卻覺得寡然無味。

奧爾甫斯将自己的餐具清洗幹淨,回過頭來看着悶不吭聲的尼索斯,擦幹淨手上的水,站在廚房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尼索斯,你回傭兵團吧。”奧爾甫斯看着始終信任着自己和阿瑞斯的金發少年,眉頭略微皺了皺,轉身一言不發的回了實驗室。

留在大型傭兵團裏總比跟着他去戰場上要好,奧爾甫斯将實驗室的門阖上,偏頭看了一眼牆面上挂着的日歷。

已經入秋了,到了冬天,阿瑞斯和他就會離開帝國,離開人類。

在北方嚴寒之地的獸人們食物已經吃光了,他們沒辦法自給自足,只能靠掠奪周邊的人類國家來支撐自己的生活。

而獸人們,已經受夠了這樣的日子。

他們打算将自己的領土從極北的嚴寒之地往物資豐富的南方推進一些。

這本來跟他這種農場主的孩子不會有任何關系,作為法師,面對帝國的征兵也有拒絕的權力。

但不幸的是,阿瑞斯是獸人的領導者。

很荒謬,荒謬到了極點。

阿瑞斯在他們離開森林之前一直沒有說過任何一個關于獸人的話題,甚至八年來,不管是面對奧爾甫斯、尼索斯還是其他陌生人,他所做的自我介紹都是被一個年老劍士收留的孤兒。

奧爾甫斯信了,從阿瑞斯第一次自我介紹起,始終相信着。

現在想想,兩年前就已經露出苗頭了。

亞種比蒙會容許三個弱小如同爬蟲的人類在它的領地邊上酣睡?

還一呆就是兩年。

如果不是身為黃金比蒙的阿瑞斯的威壓,他跟尼索斯恐怕早就被亞種比蒙拍成了肉餅。

奧爾甫斯本來該感激他的。

是的,本來。

可如果不是阿瑞斯提出的要求,他和尼索斯這兩年會一直呆在葡萄架下,一坐就是一下午,就跟小時候一樣。

而那頭亞種比蒙所守着的東西,阿瑞斯也早就拿到了。

奧爾甫斯面無表情,走到實驗臺前看着咕嚕嚕冒着泡的藥水,揉了揉因為休息不夠而泛出血絲的眼睛。

但是他還欠着阿瑞斯一筆賬。

奧爾甫斯拿起桌上冷卻了的藥劑,輕輕晃了晃。

那瓶給尼索斯的天賦藥劑,差點兒讓阿瑞斯再也沒能醒過來,奧爾甫斯即便對阿瑞斯失去了信任,卻并不會賴掉這份人情債。

現在對方要求報答了。

奧爾甫斯放下手中的藥劑,又看了一眼日歷。

還有四個月,他就跟着阿瑞斯去獸人的領地——獸人們太需要一個對藥理知識了若指掌的人了。

四個月之後,奧爾甫斯就會站在整個帝國甚至整個人類的對立面。

這就是阿瑞斯最想看到的。

他甚至不惜以尼索斯來威脅奧爾甫斯。

奧爾甫斯深吸了口氣,他知道這樣做得不償失,但在私心和大義之間,他還是選擇了前者。

年輕的法師不想看到阿瑞斯真的如他威脅時所說的那樣,在所有人面前宣布,尼索斯是一頭黃金比蒙的同伴,還為這頭黃金比蒙拿到了能夠命令獸人的權杖。

這會毀了尼索斯的。

他一直那麽努力的想要成為一個合格的戰士,奧爾甫斯想,他還想看到尼索斯真的成長起來,然後真正成為他的守護者。

從小一起長大最後連死都在一塊兒,這聽起來棒極了不是嗎?

尼索斯坐在餐桌前幾乎要哭出來。

對于他來說這一切的發生實在是太過突然,他完全沒有做好接受的準備。

什麽叫回傭兵團?

他馬上就要成為大劍師了,再過半個月他就能夠去公會申請成為法師守護者的身份。

可現在,奧爾甫斯讓他離開。

“我跟你之前呆的那個傭兵團聯系過了,他們不介意收留再一次無家可歸的你。”阿瑞斯将自己的食物吃完,端着餐具走進了廚房。

尼索斯呆愣的坐在桌前,半晌,他叉起那一塊小羊排直接塞進了嘴裏。

之後的幾個月裏,尼索斯不見人影,而阿瑞斯與奧爾甫斯之間冷淡得就像陌生人一樣。

實驗室的門被敲響,奧爾甫斯聽到尼索斯在門外小心翼翼的喊着他的名字。

他收斂了臉色泛出的笑容,面無表情的打開了門。

尼索斯雙手背在身後,從奧爾甫斯的視線看去,能夠清晰的看到尼索斯襯衫底下綁着的厚厚的繃帶,臉上也有一些細小的傷口,看起來像是經歷了一番惡戰。

“奧爾甫斯,我有東西送給你。”尼索斯讓開身子,獻寶似的将足足有半人高的木頭推到奧爾甫斯面前,咧開嘴笑得一臉陽光,他拍了拍那一塊木頭,“你看,西克木!同一顆樹上的!”

奧爾甫斯有些怔愣,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原木,又看了看笑容毫無瑕疵的尼索斯。

“我發過誓,我會為你打造大陸上第六把西克木的豎琴。”說着,尼索斯有連忙從随身的小行囊裏翻出幾本薄薄的書冊,“我剛開始學豎琴的制作,我會成功的,真的!”

奧爾甫斯看着尼索斯,沉默不語。

尼索斯慢慢的挂不住笑臉,他垂下頭看着他用盡渾身解數拼了命在三個月裏弄回來的西克木,抿着唇形成一條蒼白而悲哀的線,“所以……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年輕的法師神色微動,卻硬生生壓抑住了。

他擡手揉了揉尼索斯的頭,道:“去申請守護者的身份吧。”

尼索斯猛地擡起頭,滿臉不敢置信的模樣。

奧爾甫斯擡頭看了一眼日歷,愣了愣,眼中的光芒微微暗了些,“要入冬了啊。”

沉浸在興奮中的金發少年沒有發現法師的異常,他狠狠的給了奧爾甫斯一個擁抱,轉頭快活的跑開了,房子的大門與牆壁相撞發出嘭的一聲巨響,整個房子似乎都因為這一聲而震顫了兩下。

秋風從門口湧進來,還卷着幾篇枯黃的落葉。

尼索斯興沖沖的解決了一系列手續,拿到公會承認的守護者身份時,天色已經暗下去了。

他捧着那個徽章就像捧着萬金財富,小心翼翼又滿懷期待與欣喜。

尼索斯推開門,将奧爾甫斯親手裝上的魔法燈打開。

房子裏空無一人。

尼索斯将徽章放在客廳的桌面上,将所有房間都找了個遍。

沒有人。

尼索斯重新坐回餐桌前,低頭看着桌面上安靜躺着的嶄新的徽章,他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

呆坐了很久,尼索斯像是回過了神。

他面色茫然的看了看亮堂的房屋,想了想,小心的将徽章收好,然後回房間抱着被子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肯定只是一個噩夢,他想。

然後重新睜開眼睛,蔚藍色的眼看着同樣蔚藍的天空,讓他不得不面對自己真的被抛棄了的現實。

尼索斯在此後很長一段時間裏無所事事。

他疲于鍛煉,更加不願意跟着傭兵團去冒險。

他每天從他們居住了挺長一段時間的房子裏出來,拎着酒或者自己做的不堪入口的食物,在葡萄藤架下一坐就是一整天。

然後他路過奧爾甫斯家的農莊時,看到了圍聚在農莊周圍的神殿騎士們。

“這家的主人呢?”一個主教走出來,看着愣愣的盯着他們的青年,問道。

“老農場主死了,繼任者……”抛棄了他,如今下落不明,尼索斯低着頭看着手裏拿着的一塊黑面包,笑了笑,“繼任者是我的朋友,不過我現在找不到他了。”

“你的朋友?”主教看着尼索斯,對方眼中的寂寥讓他心生憐憫,“你的朋友與整個人類為敵,他幫助獸人侵占人類的土地……”

“這不可能!”

“這是真的,年輕人。”主教嘆了口氣,“他已經死了,在半個月以前,死在了戰争中。”

奧爾甫斯死了。

尼索斯對這個消息有些反應不過來,等他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接受了主教的邀請,進入教廷成為了一個神殿騎士……的候補。

因為這個眉目慈善的人對他說,神明接收世間的死亡,神明知道一切。

他想向神明詢問一些事情,關于挽救奧爾甫斯的。

——還想再見奧爾甫斯一面。

這是他在教廷裏拼命往上爬唯一的源動力。

………………

騎士大人在海風的吹拂中回過神來,手中的裏拉琴安安靜靜的,斷裂的琴弦在海風的推動下輕輕的撫摸着他的手指。

就像情人間溫言的安撫。

“孩子們,我該走了。”騎士大人将孩子們送他的食物細心的收起來,對意猶未盡的孩子們微笑,“我的人生還沒有走到盡頭,以後會有更多的故事講給你們聽的。”

只是……這群孩子大概再也聽不到了。

他站起身,擡頭望着東方,眼神如電,卻什麽也看不到——那個方向只有天與地的交界和翻滾的雲彩。

他還要穿過一個又一個空間,收集每一份能夠喚醒他所摯愛之人的力量。

騎士摩挲着手中的銀質戒指,一如既往的像是擦拭世間最為珍貴的寶物一般輕柔。

“我該啓程了。”

去到下一個他必須經歷的磨難之中。

——END——

作者有話要說:全文完【如釋重負

_(:3」∠)_

本來還有最後一卷海賊的不過想了想海賊也只有兩章于是幹脆砍掉了。

這篇文拖了這麽久真是抱歉但終于還是完結了QAQ

我不知道怎麽說這篇文TvT

因為寫崩了,這篇成績真的好差。

我沒辦法将太多的精力花在這篇上,對大三課業壓力完全沒準備的來着,誰知道比大一大二加起來的還多,課太多還全是作業不能出去兼職只能靠JJ這點錢養活自己QAQ

三次元死忙再加上之前作死雙開,我整個人都要變成深井冰了。

總之說了這麽多還是完結了TAT

訂閱這麽差看到我牢騷和抱怨的人也不會有很多_(:3」∠)_

小天使們謝謝你們訂閱這篇文!從我最開始定時日更到後來月更orz。

謝謝你們一直在看!QAQ

嗚啊我要說的就這麽多了TAT明天還有課我得去碎覺覺了。

大家晚安,大家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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