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樂樂給的小說

樂樂打電話給我，只說了一句話：我寫了部小說，發給你看看吧。我沒來得及說話她就挂斷了。然後我在自己郵箱裏見到她給的小說。

這個男孩樂樂用的是備，因為她本來說是寫給我的。

情節很感人，文字也很好。我哭了很久，很久。樂樂的故事把我們簡化的象個孩子。其實我們誰也不那麽可愛。

最後的地方我看見結尾是段內心獨白：

很喜歡很喜歡把文字一個一個編織起來，編織一個世界。我很想做個作家，很小就有的夢想，但是很可惜，每每寫了很長很長的東西，總是由于學習的緣故中止，真的是很痛苦。

我是個很聽話的孩子，雖然有些須的活潑和叛逆，但很少做影響學習的事情，所以高考完以後，我才敢坐在電腦旁邊偶爾玩玩，盡管家裏的電腦購置已經有3年了。在我看來，電腦是容易讓人上瘾而喪志的東西。那時我不是為了聊天，而是，為了寫我的小書。從6月到9月，我覺得這是我最好的寫點東西的時候了。但是後來開始聊天了就中了了一些東西。那時我跟一個壞壞蛋聊天，他是我遇見的第一個騙子，也是迄今唯一一個。我們雖然交情不深，但是我把他做朋友的，可是，他給我的名字，照片，包括他講的關于他女朋友的很感人的騙了我很多眼淚的故事居然都是假的。

好在他只是很無聊，沒有什麽殺人，或怪賣人口的點子。最後他對我說他爸爸不讓他上網了。就沒再上。或許他突然良心發現不想騙我了，覺得整天編故事沒意思了，他對我說不要輕易相信網上的東西，說我太傻了，就沒了蹤影。那天我真的突然覺得不知道怎麽了。當我知道他說的所有的話都是假的，我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剛認識你的時候是有說過的，對吧，而且估計你現在也沒興趣聽的。那時候我在寫我的小說就很希望把這個寫進去，因為感觸很深，

然後說認識備備吧。認識備備，是在一個很有緣的人才能，才有可能相遇的對對碰裏。我每次回憶起和備備的認識都覺得沒有哪種相遇方式比這個更浪漫，真的，所以每次回憶都相當幸福，相當幸福。于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遇見的人/于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荒野裏，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好遇見了。

中間的所有事情你都是知道的。我剛開始是個不識人間煙火的傻孩子，認識備備以後，我才開始漫漫願意長大，有時候會這樣想，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他一起漫漫聊。當然，這在後來被證明是絕對不可能的。兩個人即使相愛到不願分你我，他們也畢竟是兩個獨立的人，面對的是不同的別人和自己，承擔的是不同的責任，擁有的是不同的思維，不可能永遠這樣幸福地沒有任何矛盾地撩到永遠。當然摩擦是因為接觸，不接觸了應該就不會再摩擦了，對吧

還是回來說備備。那時候我很幸福很幸福。我去彈琴，有人會等我學會了彈給他聽，迷路了會有人擔心回不去。我一氣之下離家出走三個小時，回來還會有人教育我要向爸爸媽媽道歉。還有人會壞壞地說要偷看我洗澡，抱着我看電影。。。那時候我很讨厭別人這樣說話，可是我卻漸漸習慣了備備這麽說，習慣到後來他突然不說了，我倒是覺得很不習慣了，想失去了什麽。幸福的生活沒有了這些小玩笑就象缺了氧的大氣，沒有了生氣。

又扯到那裏去了，接着說，後來我去琴行，就再沒有寫那個稿子。後來重裝了系統。就丢了很多東西，包括我寫了很久的文字，我和壞壞蛋的聊天記錄。還有和備備的記錄，都沒有了。我當時痛心的要死，那是我一個月來所做的努力啊。我不懼怕那些真誠負傷的記錄，因為即使是傷痛，那也是一種收獲，最可怕的是，一夢逝去，了無痕跡，時光已逝，唯我獨存。這種恐懼感或許你從來沒有過體會。但是我在失去很多付出了心血卻還是失去了的事物時，這種恐懼就象惡魔要把我吞噬。在和備備吵的一塌糊塗之後，那種恐懼折磨的我感到窒息。真的，是真的痛了，才知道我是真的在乎了，而他真的走了

再往後，我就入學了。九月的第十天，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我固執地說九月是一年之中最适宜思念的季節，那些日子，我走在這個陌生的城市，思念和影子在傍晚一起被夕陽拉長。我舉目四望看見陌生的臉陌生的樓和陌生的立交橋，用微笑去迎接新的生活，卻把牽挂藏在心底，面隊着那些快樂或憂傷的熟悉。開學的前兩個星期，我們又校慶又過中秋，虛無的過了兩個星期。時間走了，什麽都沒留下。我就是每天寫日記，記下我的大學生活的每一縷陽光。其實那段時間我活的還算很幸福的。和大家混的都很好，以至很多同學，尤其是些男生會大半夜打電話問我是不是認識李登輝。

那個時候我常和備備聊短信。他白天有課，我們常常是晚上聊，一口氣聊到一兩點。而且會說些見不得人的話，我以前都絕對不會允許別人在我面前提的，可是和備備說，我居然有點興奮。真懷疑自己是不是給這個壞蛋給拐了。不過我沒生氣的，到是顯得有點心甘情願。這樣說真是有點遜。我還是個女生。真受不了。

那些日子我很高興，高興得不知道用什麽詞來形容吧，至少我對家的思念，對朋友的牽挂，和剛到一個陌生的世界應有的寂寞和孤單感，都被這些高興所掩蓋了。即使現在備備做錯什麽我也會感謝他的，因為那是我最可能無助的日子，他給了我很多東西。雖然是無意識的，而且我以前居然都很少意識到。那時候我确信他是喜歡着我的，而且我也很喜歡很喜歡他。 我想我現在基本可以分清當時的感情了，是喜歡到想占有，而不是愛到想占有，這樣說備備應該不會有什麽異議的吧。那時候我想寫我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故事。我在大學裏所有有趣的際遇和我和一個陌生男子的似有似無的感情。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發瘋的，但從那時起，我多少有點分不清我的小說和我的生活了。我把自己放在小說裏。于是多了好多做作好多無病呻吟多了好多虛幻到備備不能接受的東西。我常常和他聊天聊到大家都睡了。聊短信聊到他實在受不了

或許文學真的是很恐怖的東西。我常常被自己所設定在小說裏的浪漫和虛無圍困住了，不知道怎麽出來。那些虛無的東西，那些美妙的幻想，我都想在我的生活和我的備備身上先實驗過了才肯付諸筆端。因為我喜歡寫自己能體會到的真。

于是我常常發寫很無聊的短信給他，常常拉着他去做我以為要做了才夠文學化的東西。我每每幹涉他的生活的時候，其實都是很不忍心的，可是我不知道或沒意識到這麽做的傷害會這麽大的時候我總是任着自己的性子亂來。我以為他很寵我就無所謂的。我以為我不會為他負這麽重的傷，或者說我根本就不知道還要考慮這個問題。所以盡管每次他生氣我都會很難過很後悔很想哭很害怕因了這個失去了這個朋友，或者更确切的說準男朋友。可是我還是不想放棄我的文字

忘了說一件事情，我在此期間說過一句很重要的話。平生第一次說，而且是自己對一個男生說。真是不敢想象。十九年了，就在我十九歲生日前不犯美麗的錯誤的功德就要圓滿的時候我卻動了凡心，用一個男生給我的好感幹掉了自己。這句話是怎麽說出來的呢？我真的說了，而且是自願說的，不用任何人為詞負責的。我不知道我後來要為此承擔的太多太多。我們吵完的日子我每每想起自己的這話和他的那句“我們沒什麽交情吧”我就感覺揪心的痛。我為他付出的是屬于女孩子的尊嚴，可是卻得到這樣的回答。當那些我說完了這話而還沒鬧生氣的日子裏，也因了這句話他對我都沒了那麽尊重了。這似乎是可以理解的，愛是一個很沉重很深刻的需要考慮很多很世俗的東西才能考慮要不要說的字，而我僅僅因為對一個陌生男子很有感覺就說了，不免讓人覺得我很膚淺。我不想否認，我是不是很不膚淺的人，但是我得說那句話，我說的是真的純的不攙雜任何雜質的。我那時是真的有點分不清楚自己的感覺了，但我沒有後悔，也不決定不為此負責。所以那些日子我哭着忍受所有的傷害，沒有否認自己的話，堅守了自己對愛的理解。可是并沒有得到他一點好感。相反，備備，他做了一件讓我不敢恭維的事情，迫于我種種無聊行經，他實在忍無可忍，居然說：我從來沒有覺得你好，我們沒感情吧。那天我幾乎瘋掉了。我不知道自己所有的感情所有的真誠都給了誰！我很生氣，用最惡毒的字來反擊他。我得承認自己當時真的說的太過分了，也承認那些日子我強加給他的東西幹涉他生活的頻率已經到達了讓人難以忍受的地步。但是我所深信的他，居然迫于這點就不承認了他以前的所有！我那時很痛很痛，愛極了，傷極了，才會有這麽痛的吧

所以那天我告訴我自己我所在乎的只是那份聊天記錄。只是那份可以充當我小說主題的記錄而已！那天他的話很過分，我一氣之下删掉了他。後來很有些後悔，晶晶說我就知道你放不下。我為了維持自己可笑的尊嚴居然說我只是為了那份記錄，僅此而已。晶晶說何必那麽虛僞呢，我哭了。我用他的手機騙了備備的驗證，找回了整個十月的記錄。可是最後還是沒忍心把他删掉。我甚至下決心不再聊天把騰訊軟件卸了幾天，可是終究還是沒有放下。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和他在一起只是為了我的文字，我騙不了自己了，太可怕了。我真的不知道了，我分不清什麽是真什麽是假什麽是生活什麽是小說已經很久了。

後來我真的變的很無聊了，我不再去開例會，不再積極參加很多活動，不再那麽開心的和大家一起說笑，不再管理我的生活，不再有時間和心情寫我的計劃，不再安心學習，不再一筆一筆記下我的花消，不再試圖做一個會理財的孩子，不再去管理班級，不再去做新聞，甚至都不再有心情去好好聽課。常常無端地痛起來，想哭。

我不得不想辦法證明我做一切都是為了寫我的小說而已。我覺得我做一切都為了寫我的小說。我發短信告訴他你真自戀，我加他女同學了解他的情況就告訴我自己說要這樣做因為我只有了解他的心情才能寫好我的小說。天，我真搞不明白自己了都。那幾天我真的變了，變的很消極，很虛僞，很害怕沒有尊嚴，很敏感，很讓人讨厭很無聊。或許我真的認為我的小說需要？我需要去體驗無聊才能将它們刻畫真實？我暈了。

後來，我無聊的短信他再也不回了，我的電話他也不再接了。我感覺他越來越遠去了，才發現我原來這麽愚笨。我為他輸了自己輸了愛情輸了青春，我不是為了寫小說才會和他一起走過一起聊過。更不該為了寫小說去把我們的生活攪和的一塌糊塗。我應該寫東西是為了更好的刻畫生活，而不是把生活刻畫成一部小說！

我知道我的無聊和強加于別人自己的觀點，包括幹涉別人的生活，已經使他忍無可忍了。我知道自己錯的好徹底。可是我放不下，我怎麽了我。我那天哭了，對遠在廈門的琦說我很難過。他吓壞了，從教室裏逃出來問我怎麽了。我說是因為一個男生的時候，他吓着了，直說我長本事了，以前除了男生因為我難過，沒見我因為這種事哭過。還說沒關系，應該只是誤會了。我，沒再回。我只知道我真的在乎了。不知道要放棄還是堅持。

其實剛開始我是不知道怎麽回事的，直到一個月後的，我才明白

我總是以為我很愛很愛他，就把自己對愛的理解以自己的方式強加于他，而不去想他的生活是否被我打亂了。愛是要以尊重為前提的。恰如我痛恨他不尊重我的自尊，他也會痛恨我不尊重他的生活方式。是的，即使兩個人相愛到不願分你我，他們畢竟還是兩個獨立的人，有自己的人生觀價值觀，自己的性格自己的習慣，自己的很多不願別人随便幹預的東西，更何況我們只是在見光死的網絡中說過不少話的陌生人而已。用自己的道德觀和習慣去規範別人的生活本來就是一種錯誤。

那天雲念了一段他的哥哥發來的短信，說什麽我和你嫂子都太愛彼此了，但是又不能在一起，可是我很愛她，我說我要為她負責的，她卻堅持不要我為她副責任，你說我還是個好男人嗎？完了以後感慨的說：大家談戀愛談的好辛苦，我對自己平淡的感情已經産生疑問了。我呆呆的在自己的床上，沒有說什麽。有時候覺得自己在宿舍裏真的很虛僞。明明知道自己心裏已經長大了，可是嘴上還是不想承認這個事實，每遇到這樣的話題總是想躲避，想裝傻。可是終究聽到了，還是會心裏想點什麽。當傳說中美麗的愛情變成一種負擔，還有多少人願意去愛？備備說的對，我根本沒有資格說這個沉重的字，我對這個字一無所知，我或在自己的小說裏，想什麽做什麽說什麽都被情節發展指揮着，有時候很做作很不現實。

我一直在道歉，可是他依然不能原諒，我一直不理解為什麽，不知道是他心太狠，還是本來就沒有真誠

對我，或者是現在真的沒感覺了。現在靜了許久許久，終于明白，他當然不能接受，我以為我一直在道歉，可是我都說了些什麽，只是我很在乎，我很害怕，我很擔心，我很難過，我很。。。什麽時候我才能明白這些他都是知道的，但是卻是無關主題和走到這裏的根本的。我一直這樣反反複複的說，只是更說明我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錯了。我要他怎麽原諒我怎麽相信我知道我錯了。]我一直說我很怎樣怎樣，什麽時候想過他現在很難過很煩，很不想聽這個。

愛是付出的天平，我以為我付出了很多，我以為他這麽輕易的放下了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付出沒有真誠。我這樣想真是大錯特錯。那些日子裏，我被籃球砸中要給他訴苦，我不小心把腦袋碰到單杠上要打報告通知他，來了例假要等他來安慰。甚至自己有一點困了都要做為打擾他的理由。更為甚者，我還會沒事情就編些自己受傷了的騙局，為的就是騙他擔心，一個勁兒地發短信問我還疼嗎？

我真是有點病了。我不知道愛他就不該讓他一天到晚擔心，一天到晚為我難過，一天到晚被我累。我還動不動就哭，有事沒事就裝郁悶，動不動就說很難過，讓他的日子怎麽好過！我以為我付出了很多，這就是我為他付出的？！倒是他的事情我什麽時候放在心上了，他身體不舒服我除了說句去看醫生吧什麽都不會說。他星期天要參加軟件考試，我星期六還要和他聊通宵。他第二天考試我半夜12點發短信給他，早上6點就打電話吵他。我自己上課的時候讨厭別人來短信手機都不取到教室。可是他上課的時候呢，我明知道他上午有課還要一個上午不停的發短信打擾他，明知道會影響他學習，可是為了自己一時痛快想怎麽說就怎麽說！

我還說我是為他好，我還說我很愛他，我真的沒有資格再說什麽，對他而言，我除了自私除了自我除了強加于別人我的一些東西，除了禍害別人什麽都做不好還做過什麽？沒有，再沒有了。他還會為我的打擾我生氣，至少已經很給我面子了。換了我呢，武的短信只要連續來兩次我看都不看直接就删除或者看了該怎麽還怎麽毫無反應。他還會看，還會很生氣，至少已經很在乎了，很給我面子了。

他要考研了，我難道不記得自己高考前那一年有多緊張？我不能理解點他嗎？！高三的時候我會因為自己突然想休息沖日夜操勞的并已經小心翼翼的父母發脾氣：會因為自己要讀書，就不計較上樓人家的小孩子還在睡覺。會因為自己上課被兩個正在說話的同學打擾就怒發沖冠；會因為自己自習課被一條短信打擾就臭罵哪個因為關心而發短信來的同學，我那時侯的脾氣比現在的備備差到那裏去了。他至少還疼了我那麽久，至少還忍了我那麽久。

我呢，什麽時間考慮到他怎麽想的。我會因為他一句氣話傷到我所謂的“自尊”對他毫不留情地還擊：會因為他實在不能抽出時間而沒回我無聊的短信耿耿于懷。我很閑，大一的課業不重，我的生活是我的，我可以揮霍我的青春。可是他要考研了，他還有多少青春和時間可以在這個時候給我任意揮霍，又為什麽要給我權利去揮霍他的生活？我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想，什麽都不為他考慮，除了顧自己什麽都不想，任着自己的任性和不講道理。前途對一個大學生意味着什麽我沒想過；就業壓力和考試壓力對他而言造成的影響我沒有想過。我自己整天無聊地發短信給他帶來多少不良影響我沒有想過。我卻口口聲聲說是為他好，口口聲聲說他不關心我了。口口聲聲說。。。

所有的一切我都明白了，可是一切都還能回去嗎？一切都過去了，我也不奢望可以回去，因為給別人帶來的一切煩惱都可以抹去，可是浪費了的時間，我拿什麽也補不上的。給人的傷害是多少道歉也不能彌補的。就像在人心的木版上釘了一個釘子，拔去釘子，還會有個洞。

寫下上邊的話，是為了紀念我第一句也是四年之內最後一句愛。雖然它說的很不負責任。但是是我唯一一句，就算再差也是自己說出來的，而且是真的。

寫完這個長長的稿子。我想完全開始自己的生活。象從前的自己，開心和快樂，學會保護自己和不傷害別人，過我自己幸福無憂的日子。永遠做媽媽的乖乖女兒。不會再受傷，不會再讓自己的自私傷害任何人，永遠不會。

好好學習，準備考研。我又想起曾經對他說的：好好學習，天天等你。該怎樣忘記呢？我暫時還不知道，或許記得經過過美麗，愛過也是一種幸福呢。從來沒愛過別人的我終于可以自己對自己說我有過感覺了。雖然很短暫。

那部很扭曲的小說我打算就此止筆了。我為它付出的東西太多了，備備認為我很無聊，其實我最想告訴備備的不是我很在乎很在乎他，而是我根本沒有無聊。只是犯了一個錯誤。可見我還是很要面子的很要尊嚴的還好，沒有丢失人的本性。可是我不知道要怎麽告訴他，他根本不接我電話不回我短信，而且給他打電話他只會覺得我更無聊。我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和好了，可是我真的不願我在乎的人這樣誤會我。雖然我是錯了，但是說一個大學生無聊無疑是對他最大的鄙視，我沒有無聊，我是為了我自己的夢想的，雖然我什麽都耽誤了，沒有讓他覺得我很知道自己的目标反倒讓他覺得我無聊

我想我不得不放棄那小說了，要考試了。而且我為它負的傷真的太多了。我不想再為它失去什麽。可是我真的卻不舍得把它們毀掉。因為我真的是付出了心血的啊！我很痛苦，不知道該怎麽辦。留着它只會增加我回憶起那些悲傷的頻率，不如送給你吧，好歹記住有個女孩子雖然很傻很愚笨，但是她真真誠誠的喜歡過你。只要這樣也不枉費我這麽多心血。希望你不會拒收，就算看在她曾經陪你聊過很多個暑期無聊的日子，曾經送過你幾只挾着真誠的紙鶴，曾經要為了給你彈奏而好好學彈琴，曾經真真純純地說過愛你，曾經無怨無悔地說過願意把自己給你，曾經深深地為你難過擔心痛苦過一個月，并且沒有人能保證沒有你的日子裏她能走好，沒有人能保證她可以做到忘記你，沒有人能保證她能下定決心去放棄你接受別人給她的幸福，沒有人能保證她會找回她自己那從來沒有憂愁的生活，沒有人能保證她不會等你等到嫁不出去。其實我是最希望她可以得到你的諒解的，但是不能的話，我們是否還可以做朋友？

備備，最後再說句吧，雖然說愛的時候，我真的只是喜歡到分不清對錯，糊塗到分不清真假，幼稚到分不清虛實。但是說完以後，我越來越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你會因為我無聊而生氣，而不理我偏偏是我最欣賞的，會教訓我好好學習別想歪點子偏偏讓我越來越看好你，你會生氣我胡攪你生活也讓我覺得你很不錯。雖然我覺得你可以做的更完善，比如你說過的喜歡應該是要算數的，就算以前是犯混而說的。我知道我沒有看錯的時候我很欣慰了已經，我的愛字不是給了一個不值得它的人。我沒有後悔，也不會後悔。

看完的時候我徹頭徹尾地哭了，樂樂把我的生活和她的生活攪和得看起來是那麽那麽的吻合，我和備備的相遇和相識無疑是很完美的，她和寶寶的吵架和分手無疑是最痛最傷的。這種結合使人很容易看清楚愛的美麗和狠毒。呵呵，以前我不喜歡說這個字的。現在好點了，覺得自己應該長大了。于是就真的長大了。

呵呵，好歹有個結果，我現在的生活，連個結果都沒有，似乎兩個人從來沒有彼此在意過，其實這樣或許不夠痛，卻夠傷人心。

我想起郭敬明的：幸福是什麽？細節罷了。那些恢弘的海誓山盟和驚心動魄的愛情其實都是空殼，種種一切都在那些随手可拾的細節裏還魂，在一頓溫熱的晚餐裏具象出肉血，在冬天一雙溫暖的羊毛襪子裏拔節出骨骼，在生日時花了半天時間才做好的一個長得象自己的玩偶裏點睛，在淩晨的短消息裏萌生出翅膀。

我打電話回去，樂樂問看完了沒有？我說完了。挺好，就是還是不要用我和備的名字了，她許久沒說話，很久突然哭出聲來，想起我以前老說她的小說男主人公還是不要用她所用的這個名字了，她就很爽快的說那好，就用林保得了。我現在怎麽這麽說，我覺得自己真的很自私。她突然哭了，我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了。我只是一個勁的說：對不起，對不起。然後她挂斷了電話。

我又把她給的十來萬字的小說看一遍，再看一遍。樂樂是很懂我的。也很懂備備，所以她設計的結尾我想也是可能的。難道這個結尾，就是她和林保的結尾？不，不是結尾，只是斷點。我始終不能相信，他們就這麽脆弱。

我又想起在家裏看到的那張離婚協議。很突然地想起。

我狠狠地哭完，然後開始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