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呼喚神龍
不日,楊敬就整軍出發,到了前線後,近日來是捷報頻傳。接到線報後,蕭衍心中雖喜,可總還是挂着一顆心,都聞周國騎兵天下無敵,不到最後一刻都不得掉以輕心。轉念一想,覺着又是多慮了,連着幾場勝仗,鋒芒正盛,即便是周國派遣精銳之師到來也不敢貿然行事。
批了會兒折子,蕭衍有些累了,看看時辰也是不早了,便命人擺架回宮。
這些天來蕭鳶都未踏出臨華宮半步,一旦稍有那麽點意思,宮人就會跪在她跟前,說是她若出了這宮門半步,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就在她面前自殺。明白蕭衍是鐵了心要把她困在這裏,就懶得和宮人多做糾纏,左右臨華宮還有一處可以靜心的園子,她就日日前來。
昨日下了場雪,園裏可看的也就剩下梅花了,伸手要攏攏衣物,忽然肩上一重,一件暖和的披風裹住了她。
“皇姐。”蕭衍軟軟地喚了聲,幫她小心地系好披風,笑着拉過她的手,當着如此多宮人的面,她自是不願,可蕭衍完全不覺,涼涼地掃過還跪在一動不動的幾個宮人,“出門怎麽未給皇姐加件衣物?做事太不小心了,凍壞了皇姐可怎麽辦?來人,每人廷杖二十!”待宮人一個個低頭退出後,蕭衍捂着她的雙手,嘴邊呵着熱氣,明亮的眼眸滿是笑意,“喏,沒人了,這樣皇姐就不會推開朕了。”
他捂了會兒,趁着她失神之際咬了咬她的手指,她一吃痛,面無表情地抽出了手。
“皇姐最近老是走神呢。”
蕭鳶一怔,被他如此一說,倒也覺得近日來精神不濟。
“皇姐定是悶壞了,等前線戰事平了,朕就帶皇姐出宮去好不好?”稍稍彎腰,輕而易舉地抱着了她,她的雙手不得不攀着他的脖子才不至掉下,走了些路,她抓着他的衣領,輕聲嘆氣,“放我下來吧。”
他只是腳步一頓,堅定地搖頭,走得越發快了。
到了寝宮,又是如往常一般把人放在他的腿上,笑着圈住她軟軟的身子:“朕喜歡抱着皇姐,這樣才感覺皇姐是朕的,誰都奪不走。”頓了一下,微紅的臉一下就埋在了她的胸前,蹭了蹭,弄得她也是臉色通紅,神色窘迫。他嘟哝着,“皇姐,喜不喜歡阿衍嗎?不是姐弟之情,而是像阿衍對皇姐的...”
他耷拉着腦袋,半天也沒把頭挪開,忽然擡眸,凝神仰望,眼含期許,“一點點都沒有嗎?”
蕭鳶身子一頓,半響都沒說話,慌忙別開了臉,他的眼神太過炙熱,她幾乎無法直視。蕭衍等了好久,撲哧笑了,說是皇姐面薄,他本就不該這麽問的,剛準備放了她,就傳來她輕聲的嘆氣:“沒有。”
他詫異地瞪着雙眼,他故作無礙,扯了個笑:“阿衍定是聽錯了,皇姐那天明明親口說過.....”他指的,便是榻上歡愛忘情時,她脫口而出的那個愛字,他想着即便當時皇姐是處于那般境地,可多少是有點真心的....
走近了些,一雙漂亮異常的眸子直直凝着他,見他如此,她心口悶悶的,眼神也開始閃躲,不由後退了幾步。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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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衍不過出口一字,殿外的石安還未等宮人通報就闖了進來。石安知道擅自闖入乃是死罪,也如今這情況也是顧不了那麽多了,一進來連磕頭請罪都忘了,噼裏啪啦一通說完,蕭衍的臉色十分難看,眉頭緊皺,死抿雙唇,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和蕭鳶知會了聲,就帶着石安離開了寝殿。
他這一走,她才松了口氣,頹然地坐到椅子,渾身如同被抽幹了力氣。不過脫口兩字,卻似這般沉重,傷了他,也在提醒着自己,有些東西決不能越了過去,至少,她不能動心。
坐了會兒,心情也平複了下來,喚了人進來想問問方才是發生了何事,不想進來的是溫遠。她記得溫遠是在長樂宮的,出嫁以後,長樂宮的宮人不是被分到別處幹活就是出宮了,想不到還能在此處再見到他。
“奴才參見長公主。”溫遠也是神色激動,巴巴地跪下了。
“起來吧,方才是出了什麽事了?”
看着蕭衍的神情就知道事态緊急,可如今國內一切安好,除非是...前線出了什麽亂子?
溫遠緩緩起來,搖頭道:“看長公主的樣子是猜到了幾分。”而後他微微道來,說是楊老将前些日子是接連打了勝仗,軍中上下無不振奮,再準備給周人最後一擊時,不知怎的就忽然被襲。自那場敗仗後,好似着了魔,屢戰屢敗,弄得士氣低迷,楊老将軍開始也不太在意,到現在也是不得不正視起來了,快馬加鞭送上了前線的密報。
“密報?既然是密報,怎麽....”怎麽她也能知道?
溫遠嘿嘿一笑:“陛下說過,只要是長公主想知道的,奴才們就得知無不言。”
蕭鳶嗯了
聲,算是回應,溫遠他到底是從前溫總管一手□的,比起石安來更多了些圓滑。擺手讓他退下,他說的那些話多半是讨好主子的,聽不得。待獨自用了晚膳後,就早早歇下了,似乎近來容易犯困,一躺下整個人就睡意襲來,連半夜身邊多了個人都毫無知覺。
輕翻了個身,總覺着夢中的她雙手雙腳被縛,掙紮了半天,難受地醒了。
就知道是他。
他閉着眼,沉沉地睡着,溫熱的呼氣拂過她的臉龐,有些癢癢的。她靠近了些,心中覺着唯有一詞能形容他的容貌,眉目如畫。伸手撫過他的臉,不敢用力,是輕了再輕,就怕夢中的人忽然醒了過來。待來到他唇,她第一次如此細細地看了,薄而狹長,似一條緊抿着的紅線,無限延伸着笑意,都說薄唇的男人薄情,不知....
她用力地揮去了這個想法,他薄不薄情,與她何幹呢?
剛想轉身,身後的人撲哧一笑,收緊了手上的力道,兩人緊緊相貼。
“皇姐,阿衍算是知道了,其實皇姐還是喜歡阿衍的!”他巴眨着眼,眼底滿是狡黠的笑意。
“胡說什麽!”她怒瞪着他,又慌忙別過臉。
“哎?不是嗎?皇姐剛才不是趁着阿衍睡着了,偷偷摸着阿衍嗎?摸都摸了,皇姐還要抵賴嗎?”他重重地、懲罰性地咬了咬她的鼻子,輕哼一聲,翻身壓了上去,委委屈屈地扁扁嘴,“皇姐好壞,方才還口是心非地說不喜歡阿衍,害得阿衍差點都心痛而死了,不信你摸摸看。”
沒有給她任何逃避的機會,蕭衍拉過她的手,按住了他的心口,看着她半氣半羞的模樣,他壞笑地勾唇,按着她的手放到了他此刻難受異常的分/身上。
“你在做什麽?”她大驚,紅了臉,想抽回手,卻被他死死地拽住。
“唔,摸錯了,正好阿衍這裏好難受,皇姐就幫着阿衍舒服舒服,也好寬解阿衍被皇姐騙了的心情。”蕭衍可沒管那麽多,手下的動作繼續無恥地進行,低頭,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臉龐,酥□癢的,還有他時不時發出滿足的低/吟,讓她的臉是紅了再紅,都能滴出血來了。
好半天,蕭衍才空出一手,按在她的心口,呀了一聲:“皇姐的心怎麽跳得這般快?”
蕭鳶氣憤地甩頭,蕭衍就是個活脫脫記仇的小人!
擡腳就要踢向他的雙腿,被蕭衍靈活地避開,他
瞪大了眼睛捂住了他的□,驚訝地說道:“要是阿衍的這東西壞了,皇姐以後的幸福該怎麽辦?”看着她差點快真生氣了,他笑嘻嘻地攬着她,還是攬了好幾次才真正圈住了她,“好了好了,不鬧了,皇姐心中有阿衍,阿衍就很滿足了。”
蕭鳶把頭埋在了枕頭裏,不肯出來。
就如他所說,她心中有了一個他,也不知是何時起的頭,就是有了他。對于他的好,她開始慢慢接受,也不再似從前那般讨厭着他,是不是這般的,就算是喜歡?他們之間有道越不過去的檻,如今被他一語點破,她雖窘迫不堪,但也想着至少她沒有承認.....
“離天亮還有些時候呢,皇姐再睡一會,等醒了,阿衍就要走了。”
“去,哪裏?”
“前線,阿衍要禦駕親征。”拍拍她的背,“好了,這些事就不勞皇姐費神了,早些睡吧。”一聽說禦駕親征,蕭鳶就眉頭深鎖,想着溫遠方才的那些話,她總覺着前線定不是簡簡單單輸了幾場仗那麽簡單的。剛想開口,蕭衍微微挑眉,“若是皇姐睡不着,我們不妨繼續剛才的?嗯,方才是進行到哪裏了?哦哦,想起來了。”
作勢要捉住她的手,這時她才乖乖地閉眼,揮去了腦中的雜念,安安分分地睡她的覺。想着他就要離開了,那她心裏的那塊石頭也暫時能落地了,可沒想到,他的一句出征中還包括了她。
沒睡了多久的蕭鳶被人從被窩裏叫去,她面色難看,冷冷地盯着他。
蕭衍眯着眼睛,笑着說道:“唔,皇姐是阿衍最重要的人,阿衍怎麽可能不帶着皇姐走呢?再說了,既然知道皇姐心中有我,我怎麽也得帶着皇姐不是?來日軍中寂寞,也好....”
嘭。
迎面飛來一個枕頭,蕭衍被砸個正着。
“閉嘴!”蕭鳶即時制止了他的那些胡言亂語。
“嗯。”蕭衍乖乖地點頭,可怎麽看,怎麽都像只得逞的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