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呼喚神龍(捉蟲)
兩人齊齊跌入床中。
王蘊之依舊是笑着,卻沒了往日的溫柔,他緊盯着蕭鳶,眉間一皺,輕而用力地擡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的眼睛只有他一人。忽而,他自嘲地笑了,莫不是她真的如此不願,竟連面色都變得蒼白可怕?盡管這般,他還是沒有停下的意思,撫過她的臉,接着他的手來到了她的腰間,伸手就要覆上腰帶。
蕭鳶緊繃着臉,後退了些,見他正要抽出帶子,她一急,忽覺胃裏如翻江倒海,她不由地在床邊嘔吐起來。她吐得渾身無力,過了好久都沒有緩過神來,只得趴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見狀,王蘊之一下愣住了身子,他僵在空中的手不知該如何自處,而後眉頭越來越緊皺,他猶豫了會兒,想把手放到蕭鳶的肚上一探究竟。不料蕭鳶拍開了他的手,一臉警惕地望着他,又後退了些,瞪眼呵斥。
“你想做什麽?”
“你.....”他眼眸一沉,是詫異萬分,輕呵一聲,連聲音都帶着幾分顫抖,“阿鳶你...懷了他的孩子?可你們....你們是親姐弟!你們居然做出了這等醜事!”
她虛弱地靠在床沿,微微別開了臉,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她名義上的夫君。她的确對不住他,所以此刻被他揭穿,雖有一瞬從未有過的輕松,可源源不斷襲來的是羞恥的感覺,她喜歡上了她的親弟弟,和他有了肌膚之親,還有了兩人的骨肉.....
“阿鳶,拿掉孩子。”
蕭鳶怒目圓睜。
王蘊之說得異常認真,緊按住她的肩膀,這些話幾乎是吼出來的:“拿了孩子,才能遮掩你和蕭衍的醜事!”她一個冷戰,被王蘊之盯着無所遁形,面色也開始發燙。原本她極力壓抑的心思又湧現了出來,幾乎要将她整個人都淹沒,這個孩子真的不該來到這世上,若沒了孩子,那麽她和阿衍之間的事就不會被人知曉.....
從床上坐起,王蘊之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怎麽都不會想到,他心裏念着的人居然做了這樣的事。而看着她面容憔悴,神情恍惚,又覺着很是心疼,他狠下心,堅定地說道:“我的妻子,決不能懷了別人的孩子,我會吩咐大夫,盡量不傷着你。”
剛走了幾步,他的手被緊緊拽住。
他往前一步,拽着他的手就多用一分力氣。
他深深呼吸了口氣,壓住了心頭的痛意,用力邁開步子。
“王蘊之,我、求、你!”他停下了步子,難受地聽着她幾近哀求的聲音,“不要傷害的孩子!”他忽然覺得很可笑,素來高傲的她也會低頭求人,轉身笑對着她,想摸一下她有些淩亂的發,可手到了發邊,又無力地垂下。
“我若拿了你這孩子,我們之間怕是永無可能了,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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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的回答,擊破了他唇邊僞裝着的笑容。
他嘶啞了聲線,好半天才有了說話的氣力:“阿鳶,不得不說你很聰明,知道比起對于你孩子的芥蒂來,我更怕我們之間沒了絲毫轉環的餘地。阿鳶,當初我雖是利用你,可你怎知我沒有放進幾分真心來?”
“王蘊之.....”
他苦澀了扯了記笑:“或許蕭衍都不知道,他羨慕我能名正言順地陪在你身邊,可我卻羨慕他,有你一直疼愛着他。”同樣是被人遺棄的命,可卻是如此不同,他是被他的父親一次又一次地要挾,而蕭衍就能輕而易舉獲得她的心,這叫他,情何以堪?
蕭鳶松開了手,她也不知該說些什麽,只好說了句:“謝謝。”
“不必謝我,這個孩子是你用自由換來的。”他凝着她,眼底閃現着濃烈的霧氣,“阿鳶,我能不傷害他,可是你要留在這裏,而我希望,這個孩子的弟弟或妹妹,是我們的孩子。”見她又要掙紮,他輕柔地幫她着順氣,“懷了身孕切莫動氣。我每日都派大夫前來,阿鳶好好休息着就是。”
還未等她開口,王蘊之已經快步離開了。
她的心頭糾結成團,當她下定決心拿掉孩子時,蕭衍的眼神讓她下不了手,可聽着王蘊之的指責,她覺着這個孩子的出生便是一種罪惡,他們同根同源,生下的孩子不死也是個妖物。躺回了床上,徑自發呆起來,用手撫着肚子,現在還不到一月,可她總覺得能感覺到這個孩子在回應着她。
這個孩子,她想要,又不敢面對他的存在,正如她的确喜歡上了阿衍,也不會承認半分,是一個道理。
望着王蘊之出去的方向,她嘆着氣,是越發看不懂他了,不管那些是不是他做的,就似霧裏看花看得并不真切。現下,她就希望阿衍不要知道她被王蘊之困在這裏,否則以阿衍的脾氣,定然會來救她,到那時,他就是身陷險境了。
此時屋內,蕭鳶擔憂着阿衍,愣愣失神。
屋外,王蘊之滿臉都是隐忍的怒意
,他不敢發怒,怕吓了蕭鳶,停了半響才平複了心情,走到了書房,見地上跪着衛家兩兄弟,沒給個好臉色,繞過他們坐到了位上。緊緊地盯着他們,拿起茶杯狠狠就是一摔,吓得他們都不敢動彈半分,連身子僵得發麻了也未敢吭聲。王蘊之問了那日的情況,他們相互對了一眼,衛延自告奮勇地講述了那天的經過,完了,又加了句。
“少主,那不過是小皇帝的女人而已.....”
啪!
他面無表情地用掌拍裂了桌子。
衛恒咬牙,求饒:“少主,延弟他不知那是....長公主....還請少主.....”
長公主?衛延一驚,不是少主在齊國娶的女人,可怎麽會在小皇帝的禦帳內,難道長公主和小皇帝有私情?輕擡眼角,正好對上了王蘊之盛怒的眸子,他暗自低垂了頭,趕緊求着原諒。
“衛家兄弟擅離職守,假傳命令,特罰鞭刑,一百。”
兩人都驚得目瞪口呆,鞭刑一百,那豈不是往死裏打?
“少主,我這可是為了少主,只要用她要挾那小皇帝,等打了勝仗,少主的娘親不是可以早些入了皇家族譜?”衛延不解,正起了背,言辭之間是铿锵有力。
“不夠?那就再加二十,來人,拖下去行刑。”王蘊之淡淡擺手,就有人上前拖住了他們的雙手,衛延憤恨地甩開,吼了聲‘老子會走’,邁着大步就走了出去。衛家兄弟的心到底是為了誰,他比誰都清楚,雖都為周帝辦事,可觸了他容忍的底線,就不得不罰,何況此事有關蕭鳶。
喚了人進來,吩咐下去,不得讓他聽到任何有關‘長公主’的閑話,違者,絕不輕繞。
那人剛應聲下去後,另有一個士兵帶着信報趕來,呈上之後,王蘊之打開一掃,越看,眉頭越是深鎖。立刻起身,留下了幾人駐守在宅子,尤其是好好照顧偏房的蕭鳶,其餘人即刻就去準備,跟着他趕赴前線,
“那大人,衛家兄弟.....”
他沉思了下,道:“他們剛受了鞭刑,就讓他們休息幾日。”
“鞭刑?”士兵驚呼,惹得王蘊之也有些疑惑,他趕忙解釋,“是這樣的,聽說前些日子衛延劫回來了個女人,中途後背受了箭傷,現下要是再受個鞭刑的話,恐怕.....”
王蘊之嗯了聲,邊走邊經過了堂下,聽到了噼裏啪啦
的鞭子聲和衛家兩兄弟的慘叫,他有所動容,就說等鞭刑完了就派了個大夫去瞧瞧衛延,走到大廳,等宅子裏的人都到齊了後,立刻出發。
鞭刑剛執完,衛家兩兄弟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不到半刻,就有大夫前來診治,這倒是讓他們吃了一驚,少主罰了也派人來,這是說明什麽?大夫可不管這些,上前來讓小厮除了他們的衣物,打開藥箱後就直接把藥倒在了他們的傷口處,痛得他們是連連叫痛。
“好你個大夫啊!”
“哎呦,兩位都是大老爺們,又不是身嬌肉貴的小姐。”大夫摸摸胡子,不由地開起了玩笑。
衛恒趴在床上,轉頭,狀似随口一問:“大夫,那偏房的人可得了什麽病?”他記得少主似乎也吩咐了大夫每日前去診治,莫不是得了什麽不治之症,可見衛延帶回來時還是好好的啊。
大夫搖頭:“無病,無病。”
“那....”
“女子之事而已,恕老夫有事,要先行告退了。”
衛恒拉住了大夫,笑了,由于牽扯到了傷口,這一笑就變的龇牙咧嘴,好不有趣:“大夫,你看延弟他前些日子本就受了傷,大夫能不能開副藥來,就是能讓他暈暈忽忽就睡過去的那種。”
“這....倒是有,不過老夫得去配來,稍等會兒,老夫命小厮送來。”
“多謝大夫。”
等大夫走後,趴着的衛延睜開了眼,那哪是痛暈過去人的臉色,明明就是睡醒了樣子。方才的話衛延也是聽進去了些,不滿地說道:“大哥,你要那東西做什麽,難道我是這麽怕痛的人?”
衛恒勾起唇角,陰狠道來:“是誰害得我們兄弟如此的,你該清楚,何況你別忘了,我們是替誰辦事的,只要那事情辦妥了,我們就可以榮歸故裏了。阿延,偏房裏住的女人是齊國小皇帝心頭的人,你說,我會怎麽做?”
尤其是等那碗藥來了之後,兩人心領神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