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爸爸那一邊！他這樣逼我，你讓我怎麽辦？興高采烈地接受他賜予我的下*賤女人，抱着別人的孩子當成自己的親生？我做不到，一輩子也做不到——”
“金竹疏，我打死你這個混小子——”
“盛蘭，你也太沖動了。阿竹措辭雖然有點過分，可你也得考慮一下他的感受。你也不看看他多大了，還動不動就舉手扇他耳刮子——”
“這個來歷不明的孩子，對我們是個意外。他對瑕瑕來說，何嘗不是一個不速之客？既然大家都接受不了這孩子，等瑕瑕身體好點兒打掉就是。這小子侮辱人的人格，我實在聽不下去——”
“我不支持阿竹的言辭，也不支持你的論調。好歹這孩子也是一條生命，怎麽可能說打掉就打掉。自古以來，殺生就是佛家的大戒。即便生下來送人，我也不贊成打掉——”
金竹疏的咆哮聲，再一次響起來。
這次他反對的不是爸爸，而是一直支持他護着他的媽媽。
“媽，你是不是瘋了？你讓這賤女人把孩子生下來，那不是拿巴掌抽我的臉嗎？我爸爸護着這賤女人，我已經非常不理解。你讓這破鞋在金家生野孩子，我更不能理解——”
“你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罷。反正，我不能讓瑕瑕打掉這個孩子。這孩子來歷不明，別人不會知道。金家的兒媳婦去打胎，一定會成為一大新聞，成為人茶餘飯後議論的敏感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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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能離婚嗎？
一直閉目靜聽的白無瑕，忽然睜開了眼睛。
她掃視了一下這高幹病房，把目光轉向争吵不休的金家人身上。正沒地方發洩的金竹疏，似乎找到了出氣的地方。他揪住白無瑕的衣領，使勁兒搖晃着剛從眩暈中清醒過來的她。
“白無瑕，你是只破鞋也就罷了，居然還懷着一個野種嫁進我們金家。你帶給我金竹疏的恥辱，我要百倍千倍萬倍的讨回來……”
剛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的她，臉色蒼白四肢無力虛弱到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他類似臺風一般的摧殘，幾乎将她整個人搖晃得骨頭散架。她無言地閉上眼睛，默默地承受着他的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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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再一次飄散，世界又一次陷入無知無覺的混沌狀态。
當她再一次悠悠醒轉時，房間裏卻靜默到了極點。
一雙溫潤如玉的手，緊握着她的柔夷。
那雙手傳遞給她的感覺，是一種無法形容的心安。她睜開自己的眸子，發現坐在她病床前的人正是自己的母親白如冰。此刻，她的眼圈紅紅的，像是剛剛哭過一般。
正在抹眼淚的白如冰，看見女兒醒來自然是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
那紅紅的眼眸裏，閃過一抹驚喜。
她拂開女兒額頭的一撮劉海，輕聲詢問，“瑕瑕，你感覺怎麽樣？”
“媽，我能離婚嗎？”
女兒的答非所問，讓白如冰有些兒驚愕。
她猶豫了兩秒鐘，搖了搖頭。
“瑕瑕，你比誰都清楚，單親媽媽帶大孩子的不易。如果不是你爸爸一次又一次的幫助我們，你或許就活不到今天。”思緒陷入回憶，講訴白無瑕幼年發生的事兒，“你兩歲那一年冬天，突然高燒到四十度。偏偏我在外地出差，一時之間聯系不上。你姥姥不識字，連醫院的急救電話都記不住。你舅媽嫌棄我們母女倆，巴不得你有個三長兩短。眼看着，你高燒成熱痙*攣，性命危在旦夕。你姥姥情急之下，就誤打誤撞撥打市政府的電話。那天值班的，剛好是你爸爸。他迅速趕來，你的小命才得以保住……”
見女兒低頭不語，繼續講下去。
那低沉的聲音裏，透着一種無奈。
“常言說得好，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你爸爸現在正處于升遷之際，許多別有用心的人都想把他拉下來。別人能這麽做，我們自然是不能！只要能保住他，我情願讓自己的女兒替我償還自己欠下的感情債……”
“報恩的方式，有很多種，為什麽單單選擇把我嫁給他的兒子？”
以前，她不想問這個問題。
現在，她忽然想知道事情的內幕了！
“辟謠——”
“辟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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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打掉這個孩子？
“是的，辟謠——”白如冰的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你爸爸很關心我這個單親下屬，也很疼愛你這個小不點兒。正因為如此，外界才出現一些流言蜚語。他們都說你爸爸作風不正，跟我白如冰暧昧不清。甚至，還說你是他的私生女。這次升遷，你爸爸的對手一直拿這件事做文章。為了不影響你爸爸的前程，為了辟謠，我只能把你嫁給阿竹——”
關于母親和金市長的流言蜚語，白無瑕多少知道點兒。
她從別人的指指點點中，從別人異樣的目光中，早就明白了許多事兒。她只是沒想到，大人之間的是是非非，竟然要讓她白無瑕用一生的幸福來買單。
從小到大，她白無瑕一直都是乖乖女。
白如冰讓她做什麽，她從來都沒有忤逆過母親的意思。
像婚姻這樣的大事兒，如果她堅持的話，白如冰一定不會強迫她的。遺憾的是，她卻放棄了自己做主的權利。既然她已經配不上自己的心上人，那嫁給誰不都是一樣？
“媽，出了這樣的事兒，我再在金家待下去……”
“瑕瑕，媽媽知道，你在金家受了不少委屈。媽媽也知道，你跟阿竹的關系很緊張。可不管怎麽說，媽媽還是希望你能忍耐。最起碼，再忍耐一段日子。等你爸爸升遷這件事過去，媽媽支持你的任何決定……”
“媽，我盡量撐下去——”
一個媽字喊出口，淚水卻撲簌簌的落下來。
她強忍着心裏的不情願，點頭應承了白如冰的請求。不要說她不想忤逆白如冰的意願，單單是為了處處維護她的金盛蘭，她白無瑕也應該繼續呆在金家，像旭日一樣掃清流言的迷霧。
“瑕瑕，媽對不起你——”
“媽，別說這樣的話。這些年，你為我傾注了多少心血，瑕瑕比誰都清楚。媽媽的偉大，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得到。至少，我白無瑕就做不到……”
一想起肚子裏這個來歷不明的孩子，她心裏就萬分糾結。
人家的孩子，都是在期待中降生的。她白無瑕懷的孩子，卻只能在仇視和鄙夷中一天天孕育。為了不讓孩子一出生就面臨惡劣的生存環境，她只能狠着心割斷她和孩子之間的母子情分。與其讓孩子跟着她受辱，她寧願他重新尋個好人家投胎。
常言說，知女莫如母。
白無瑕還沒開口，白如冰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瑕瑕，你想打掉這個孩子？”
“媽，我有別的選擇嗎？”
“瑕瑕，你既然懷了這個孩子，那就說明他和你有緣。既然你們有母子的緣分，你怎麽能狠心打掉他？”
母親的話語，讓白無瑕心裏驀地一疼。
其實，她也狠不下心親手扼殺自己的孩子。可一想到金竹疏抓狂的模樣，她就覺得不能留着這孩子。她一個人被他折磨，已經夠悲催夠凄慘了。她不想腹中的孩子，也跟她一起面對這個惡魔。
婆婆的雞湯
“媽，金家的人……”
“瑕瑕，你別想那麽多。你爸爸思想沒有那麽狹隘，你婆婆也是個吃齋念佛的善良之人。他們都不希望你打掉這個孩子，媽媽自然更不希望你這樣做。不管這孩子的父親是誰，他都是媽媽的親孫子——”
白無瑕沉默了！
這一刻，她真的有些進退兩難。生與不生這個問題，好像辯論賽的正反兩方一樣，展開了激烈的拉鋸戰。
“醫生說了，你現在的身體很虛弱，根本不适合做流産手術。即便要做，也得等身體恢複好了再說。趁着調養的這段日子，你好好的思考一下。不管你做什麽樣的決定，媽媽一定會支持——”
“媽，謝謝你——”
“傻孩子，媽媽是你最親的人，說什麽謝不謝的——”
母女倆正在說話之際，林美蘭提着保溫壺來了。
她瞅見白如冰，熱情的招呼。
“親家，辛苦你了。”道過辛苦，把保溫壺放在病床前的茶幾上，“我花了三個小時的時間，煲了一鍋雞湯。瑕瑕現在身子這麽差，可得好好的補一補。要不然，肚子裏的寶寶恐怕保不住……”
“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