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秦平,門外好像有敲門聲,我們去瞧瞧那人來了沒有。”秦夜歌隐隐聽見了敲門聲,便叫上管家去開門。

那幾位家丁看見秦夜歌過來,忙讨好地替他開了門。

門開以後,楚天再沒了倚靠的力量,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下。

随後跟這秦夜歌出來的沈悠恰好見到這一幕,心一緊,飛快地跑到了楚天身邊,将他抱了起來。

“秦夜歌!你對他做了什麽!”再不是溫柔的稱呼他為秦公子,沈悠盯着他,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态度。

見着楚天倒下來,秦夜歌本想伸手去扶他,但是被沈悠搶先了一步,見沈悠瞪着自己,竟有些手足無措。

“小子,你居然還敢在這裏鬧事!”忙着讨好秦夜歌的家丁說着就要去踹楚天。

秦夜歌眼一眯,迸發出驚人的氣勢,回身一腳踹過去,那家丁就倒在了地上,腿彎處見着都有些畸形了。

習武多年的秦夜歌自不是那些家丁能比得上的,這一腳,竟然生生将那名家丁的腿給踹斷了。

“秦平,我是怎麽交代你的!”秦夜歌咬着牙,一句話說完,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秦平見着這狀況,便猜出了是那群家丁會錯了自己的意,可這會兒公子正在氣頭上,自己說什麽也無用,只是緊緊的閉了口,低着頭。

秦夜歌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止住了本想踹向秦平的腿,秦平不會忤逆自己的意思,秦夜歌心裏頭也明白,這次是那幾個家丁在自作主張。

沈悠抱着楚天,只見得她口鼻都在流血,眼睛卻一動不動地盯着秦夜歌,雙眼通紅,目眦欲裂,駭人得緊。

沈悠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子的楚天,一直都傻傻呆呆的楚天,何時露出過這種表情。沈悠瞧着楚天這樣子,忙将手蓋在了楚天的眼睛上,阻了她瞧秦夜歌的目光。

“楚天,別這樣,你別這樣...”眼淚止不住得滴在了楚天臉上,然後順着楚天的臉頰滑落。

可又覺得楚天這渾身傷口的,眼淚滴在她身上,她一定會覺得疼,就硬生生的止住了眼淚,只顫抖着手用衣袖擦着楚天嘴角邊的血。

都怪自己的,自打自己将楚天帶回家以後,她就不停的在受傷,本想好好照顧好她,但是總是會讓她受到傷害,這究竟是為什麽...不過只是想平平靜靜地過日子,為什麽天都不遂人願。

是悠兒...只有悠兒會這麽溫柔的待自己。

楚天閉了眼睛,拉下了沈悠的手,然後緊緊地抱住了沈悠,總算還是見到了悠兒,不是麽?

可是,那人此刻還在。

楚天睜開眼,然後冷冷地望向秦夜歌。

要記住他,要記住他。

秦夜歌本來瞧見兩人抱在一起,心裏就十分不爽,此刻又見楚天冷冷地盯着自己,仿佛是看着這輩子最大的仇人一般。

此刻就仿佛是被觸了逆鱗一般,秦夜歌走上前,居高臨下的望着地上相擁的兩人,冷然一笑。

“此刻我若是不放你倆離開,你倆是無法走出這裏半步的,楚天,你恨我麽?可你能奈我何?”秦夜歌不避楚天的目光,盯着他的雙眼道。

沈悠只覺得楚天本已經稍稍放松的身子忽然又繃緊了,掙紮着就要坐起來。

“秦夜歌,恃強淩弱,你覺得很驕傲麽?”一改之前的态度,沈悠冷然出聲。

其實沈悠本覺得秦夜歌這人也算不得頂壞的,充其量不過是鋒芒畢露了些,心腸也不至于很壞,從之前對待那俠客的行為就看得出,雖然看似毫不講理地揍了人家一頓,但是根本就沒有下重手,不然就沖着剛才那一腳就能将人腿踹斷的力氣,那白衣俠客還能走得掉麽。

雖然不知道他帶自己回來是出于何種目的,但是至始至終也沒有傷害自己,還好酒好菜的招待着,不然憑他的本事,自己是毫無反抗之力的。

只是這會,他對楚天的态度委實是太惡劣了,自然就引起了沈悠的反感。

一句恃強淩弱,讓楚天與秦夜歌感受完全不同。

楚天本就抓緊的雙拳拽得更緊了,對啊,和秦夜歌一比,自己确實很弱,此刻從悠兒嘴裏說出來,與之前的感受竟是完全不同的。自己沒有保護悠兒的能力不是麽?曾想過無數遍地要靠自己的努力讓悠兒過上好日子。可現實那麽殘酷,如今的自己,再努力也比不過眼前這個人。

而秦夜歌聽着只是哼了一句,轉過了身。

原本恃強淩弱強搶豪奪這等事情,秦夜歌是很鄙夷的,只是這次自己就偏偏做了這等事,而且楚天受傷,确實是自己的錯。

只是這會兒,按秦夜歌的作風,又怎麽會肯承認是自己的錯。

這時,秦府外來了一群衙役,秦夜歌注意到為首的正是這裏江縣的錢縣令,随即皺了皺眉,無事不登三寶殿,買府邸去縣衙登記的時候自己可記得沒少給好處給這貪官,這會兒帶這麽多人來做什麽。

只見得錢縣令下得買來,趕緊就往後面的轎子裏迎出一位女子,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楊依。

秦夜歌沒作聲,只是用質問的眼光望了望錢縣令,錢縣令站在楊依身後攤了攤手,意示自己這番乃是無奈之舉。

原來之前楊依并不是棄楚天而去,只是覺得這秦府看着來頭不小,楚天一去必定會吃虧。

這才持了牙牌,去縣衙表明了身份。只是沒想到楚天真的就這麽傻,沒等自己回來就來了秦府,明知道自己鬥不過人家,還不要命地去找秦夜歌的麻煩。

楊依本無功名在身,其實錢縣令完全可以不用理會她,可是不得不顧慮到她的身份,當官的八面玲珑,雖不想得罪秦夜歌這棵搖錢樹,但楊依自己也惹不起啊,這才帶了人手過來看能不能調停一下。

楊依一直覺得名利權勢累人,自是從始至終都不能理解為什麽那麽多人對名利趨之如鹜,可這會兒想來,權勢什麽的,還是很好用的,不是麽?

瞧見了楚天渾身是傷,也瞧見了沈悠滿眼心疼,楊依本想上錢看看楚天究竟傷到了什麽程度,但還是壓下了這個念頭。

對于楚天來說,有沈悠在,自己不過是個多餘。

于是本是朝着楚天邁過去的步子,走了幾步,便停了下來。

“沈悠,你帶楚天走吧,錢縣令會給你們安排住處的。”本是望着楚天的目光,輕輕一轉就移到了沈悠身上。

沒漏看楊依望着楚天時眼裏隐藏的情意,沈悠輕輕點了點頭,楚天傷得不輕,得快些去醫治。至于欠楊依的...早就知道楊夫子身份不簡單,只是不知道原來連縣太爺碰上楊依也只有聽命的份。這個人情,自己記住了,哪怕再艱難,也一定要找機會還...

正愁着沒臺階下的秦夜歌,也出人意料的沒有阻攔,察言觀色功夫已經練到爐火純青的錢縣令見楊依并沒有要找秦夜歌麻煩的意思,秦夜歌看樣子也不會阻攔。

一顆懸着的心就放下來了,上天保佑,本來以為這件事情沒那麽容易解決的,這會看來倒是沒事了,所以說平日燒香拜佛還是有些作用的,忙不疊叫人上去幫忙扶楚天,打算帶人走。

楚天拒絕了衙役的攙扶,只借了沈悠一點力,緩慢地站了起來,明明全身都在痛,背卻挺得比平日更直。

走之前,感激地看了楊依一眼,雪中送炭,楚天記住了。

再将目光轉向秦夜歌,如果再有下次,自己一定不會再像今日一樣無用,而今所受之辱,吾當百倍還之!

不是沒有瞧見楚天的眼神,秦夜歌心一沉,自己原意并不是這樣的...可是驕傲如秦夜歌,會替自己去辯解麽?當然不會。

坦然承受了楚天仇視的目光,然後目送他們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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