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神注視的話就更好了。顯然前兩個條件都是無法以人力來改變的,所以我只能盡自己的力量改變最後一個條件了。

“達雷爾……呃,我……”

“怎麽?”達雷爾?沃特的表情立刻變得嚴肅了起來,“是這裏的飯菜不合你的胃口嗎?你看起來臉色不是很好。”

“不,這裏的菜很好吃。只是……只是我不太适應這裏的氣氛。”

達雷爾?沃特露出了了然的表情:“我明白你的感受。這裏的情侶套餐和家庭套餐幾天前剛剛被一個美食節目介紹過,我也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麽大的效應……”他頓了一下,然後深深嘆了口氣,“這裏曾經很安靜,我原本的計劃是只有你我兩個人的午餐。我知道你不喜歡吵鬧。”

不,你的關注點錯了。問題并不是什麽人多人少,而是情侶午餐……

我揉了揉額頭。好吧,我早該明白的,達雷爾?沃特現在簡直是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戀愛了。

事實上,我并不覺得我和達雷爾?沃特之間的關系有什麽異常。的确,我們會在周末的時候共進晚餐,在休假時外出釣魚或是登山,又或者在節日的時候相互問候,但如果換成其他人,比如克洛林或者安格斯先生,我同樣不會拒絕他們的邀請。

“但問題是,”克洛林語氣嚴肅,一把抽掉了我拿在手上的資料,逼迫我擡起頭來看着他,“不管是我還是安格斯先生,都不會每天定時接送你上下班,也不會每周給你送一束玫瑰,更不會每個月邀請你去看一場電影!”說完他直接從我的襯衣口袋裏掏出了那張電影票,帶着一臉嫌棄的表情搖着頭說,“愛情片,情侶專場,特等席。就是你們這些可惡的家夥害得我搞不到票約不到姑娘。”

“哦得了吧,相信我,就算你搞到票也約不到姑娘的。”我搶回那張票收好,拿起報告準備去安格斯先生的辦公室。克洛林惱羞成怒地朝我比着中指。這個可憐的單身漢……

不,不對,該死,我居然已經默認自己擺脫了單身的狀态。

這真是一種奇妙的感覺……老實說,好吧,雖然承認這點會讓人很尴尬,但在過去的近三十年的人生中我的确沒有過任何的戀愛經歷,就連暗戀的感覺都從沒有過。

但我也十分清楚,我和達雷爾?沃特的情況完全不同。就像安格斯先生曾經說的那樣:“想要追求諾埃爾?卡茲洛特的人首先要把自己打扮成一個巨大的試管。”大學時代的我為了能夠盡早地完成導師的任務,幾乎是在燃燒生命地做着實驗。除了少得可憐的幾次大型活動外,我很少出現在圖書館和實驗室之外的地方。而學生時代結束後,我的導師又立刻成為了我的上司——哦好吧,就是安格斯先生沒錯——于是變化就僅僅是将燃燒我生命的地方從學校的實驗室變成研究所的實驗室。在這個問題上我曾經一度被噩夢糾纏:夢裏我終于坐到了某個咖啡廳裏同一位姑娘約會,但她在我脫帽後立刻一邊大吼着你居然年紀輕輕就脫發到禿頂一邊把咖啡全都倒到了我的頭上。而當我把這個夢告知安格斯先生表示我也許需要更多的休息時間時,安格斯先生是怎麽說的來着?“哦,相信我,親愛的諾埃爾,你只是需要更多的工作,這樣你就沒那個精力去胡思亂想和做夢了。”

于是我的單身狀态一直持續到現在。而以後,只要我能夠接受達雷爾?沃特……好吧,這或許有些難度。

“并不難不是嗎,親愛的。”安格斯先生整個人幾乎都貼到了桌子上,這樣他的臉就能湊到桌子對面的我的面前,“來說說你和達雷爾?沃特昨天的約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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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真的是出于科研的目的才開口發問的嗎,先生?我對此十分懷疑。以及那并不是約會,我們只是一起出去吃了個晚餐。”

“知道嗎,我在考慮給你的辦公桌上放一面鏡子,這樣你就能随時看到你自己咬着筆傻笑的模樣了。”安格斯先生板着臉說,“雖然接受實驗治療的人是達雷爾?沃特,但你的改變就好像我們還有另一位患者也得到了治療一樣。”

“你吓到我了,先生。我并不覺得我的表現有那麽明顯。”

安格斯先生總算是收起了他那副調侃的模樣,又好好坐回了椅子上。“我很抱歉,諾埃爾,我表現得可能太誇張了……但是你要明白,你最近的确就像個正享受着愛情滋潤的家夥,簡直太讓人羨慕了。”

“如果真是那麽簡單的話,我也不會一直煩惱關于達雷爾的事情了。”

“哦……我想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愛情的煩惱吧。”

“先生,就算我并沒有談過戀愛也明白這和所謂的戀愛的困擾完全不是一回事。”我嘆了口氣,“……我想,大概不止我一個人覺得這樣的關系很病态。”

沒錯,病态的關系。雖然按照普通意義來說,現在的達雷爾?沃特才是“正常”的,但這并不能說明這段奇妙的“愛情”是“正常”的。就算達雷爾在這三個月的相處過程中無數次地向我表示,他并不是因為受到了什麽暗示或是催眠才對我産生了愛情,但也有可能是那種暗示并非他能意識到的。

“先生,我想您應該也明白。就算是完全陌生的兩個人,在被關在孤島上經歷了很長一段只有對方的時間後也會愛上彼此。而治療期間的達雷爾?沃特就像是被關在孤島上,而我則是那個‘陪伴者’。這是我的工作,而且在這段時間內我除了達雷爾還會接觸許多人,所以我并不像達雷爾那樣對我有着強烈的同伴的感覺。”

“你認為達雷爾只是誤會了這樣的感情?”安格斯先生低聲說,“不,諾埃爾,治療期間的達雷爾?沃特并不是完全與世隔絕。許多人都與他有過接觸,其中很多人也試圖與他進行進一步的接觸,但他最終接受的只有你。是他以自己的意識選擇了你,而不是環境逼迫他選擇了你。”

“但我想象不出任何促使他選擇我的理由。”我站了起來,轉身拉開了辦公室的門,“就像您說的,他或許只是恰好選擇了我……在那個因為治療而找回愛情的剎那出現在他身邊的恰好是我而已。換成羅莎,薩拉,甚至克洛林也都可行,不是嗎?”

安格斯先生露出了一個無可奈何的笑容:“我親愛的小朋友,你正在嘗試着以一個理工科學生的思維來推理一段愛情。”

“不可行嗎?”

“當然不行。”安格斯先生搖了搖頭,“愛情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邏輯性的事情,也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講道理的東西。”

與安格斯先生的對話讓我産生了深深的挫敗感,哪怕是實驗最初的三個月都沒有這樣讓我惶惶不安。而把這份不安表現在臉上的直接後果,就是達雷爾開始了對我的全方位深層次關注。當話題從睡眠質量是否良好開始變為性生活是否需要改善時,我果斷阻止了他繼續發問的行為。

“只是工作上的事情。你懂的,這個實驗讓我們所有人都壓力很大。”

“但前陣子你還和我說過實驗很順利。”達雷爾依舊皺着眉頭,“最近我并不覺得有什麽變化。我依然每天都想見你,想要吻……”

我打斷了他的話:“不,我相信你的狀态沒有任何問題。這種壓力只是普遍存在的,并不是因為你,你不需要向我證明。”

達雷爾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諾埃爾,你沒必要這麽害怕。記得嗎?我最開始的時候就答應過你,不會違背你的意願做什麽的。”

的确就像他說的那樣。達雷爾“出院”已經有超過三個月的時間了,而在這段時間裏他也遵守着他的承諾,以十分紳士的姿态進行着對我的追求。老實說他簡直算得上是個完美的情人:舉止優雅,品位高尚,學識淵博,有着穩定的收入和社會地位,并且很難得地,年輕且英俊。更進一步地講,雖然我不能确定長遠時期達雷爾是否能夠保證對愛情的忠誠,但就我們認識後的這段時間來看,這無疑是一個潔身自好的男人。

這樣的他如果不是因為那可悲的事故大概早就被成群的女性哄搶了吧。我能夠遇到現在的他,對我而言究竟是上天的饋贈還是惡魔的玩笑?

“諾埃爾……諾埃爾?你在想什麽?”

我回過神,才發現坐在一旁的達雷爾已經站了下來,正認真地盯着我。這令我十分尴尬。不過幸運的是電影的放映時間馬上就要到了,晚餐時間的尴尬問答并沒有繼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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