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十五圈【二更】
其實昨天見到喻雲深的時候就發現他十分憔悴, 別說又是一天一夜沒怎麽好好休息,小舅舅臉上的憔悴又加重幾分,眼下的青黑都快突出天際, 眼睛裏的紅血絲已經打結,看着跟兔子眼睛一般猩紅猩紅的。
這個人啊, 就是一個折騰自己的性子。心裏憋了太多事,都習慣了自己扛,看把他自己都逼成什麽樣了。
喻雲深的戰友如今情況特殊,本來早有安排和心理準備, 結果昨天遇到白苓苓, 就像是天降一道光, 劈開長時間籠罩在喻雲深心頭的層層烏雲。他知道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個小姑娘身上很不合理, 甚至為此跟上面争執了一夜,可他也知道,這是唯一的希望。
為了徹底讓戰友從對方的視線中“消失”, 戰友現在已經是個“社會性死亡”的存在。如果白苓苓能治好他,那麽他改名換姓,改頭換面, 換個身份也可以安享後半生。如果治不好……
喻雲深眸中閃過一絲暗芒。其實到現在他都還沒有把白苓苓能治療的事告訴戰友, 只偷偷彙報上級, 得到了這次行動的支持。他很擔心,如果告訴戰友,給了戰友一線希望, 結果在白苓苓這裏卻失敗, 對戰友無異于又是一次致命的打擊。
雖然親眼見證喻青洲痊愈的奇跡, 可白苓苓也說了, 他戰友的情況不一樣。淩晨的時候, 戰友就再次陷入昏迷,本來他清醒的時間就越來越少,醫生說,這一次可能再也醒不過來。
所以喻雲深得了上面的準話,連夜就趕過來找白苓苓。
“小舅,你別擔心的,只要還有一線希望,我就一定能幫到他!”
喻雲深擔心的就是,只怕這一線希望都沒有。
“他還活着,這就是希望。”白苓苓是實話實說,對方是喻雲深的戰友,飽受這新型毒品折磨這麽長時間還能清醒自持保持理智,必然有着鋼鐵一般的意志。
喻雲深沒說話,但是他握着方向盤的手指,指節已經泛白。
喻雲深的戰友被安頓在一個隐秘的小區,這邊也是剛開發沒多久,人煙稀少。在喻雲深打算把人安頓在這裏之後,上面也覺得,可以把這邊發展成一個特殊的小區,正好用來安頓特殊人才,安保力量也能繼續加強。
有喻雲深提前安排,他帶着白苓苓來的時候,也接受了好幾道盤查,負責守衛的戰士雖然面無表情,但是看白苓苓的眼神,是強烈好奇的打量。
白苓苓:她是不是該笑一下?
即便是喻雲深帶來的人,也是要檢查的,白苓苓也沒戴口罩。傷已經好的差不多,臉上淡粉色的痕跡再過幾天也會全都消失,就算現在看上去也只會覺得那不過是小姑娘臉上嬌嫩的紅暈,最多有點不規則。
但是大家都這麽嚴肅,她笑不出來,特別是看到躺在床上瘦得猶如骷髅一樣的人,她更笑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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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前她就已經設想過會看到什麽樣的情景,但真看到這慘烈的模樣,她還是會覺得心酸難受。
從骨骼上看,這本來應該是一個高大威武的人,可現在,瘦得皮包骨頭,皮膚全是褐色的沉着,仿佛在棺材裏沉睡了千年的幹屍一般。
他的胸口還在微弱的起伏,那代表着他微弱的即将熄滅的生命燭光。
白苓苓看一眼喻雲深,而喻雲深也擔心地看着她,他擔心戰友這幅模樣會吓到眼前的小姑娘。戰友這幅鬼樣子,就連他們剛看到那會兒都會吓一跳,何況是白苓苓這樣的小孩。
但白苓苓神色未變,眼中是無比的堅定。
喻雲深點了點頭。
白苓苓走到病人面前,伸手探向了他的脈門。把脈的全程都皺着眉,那慎重的小模樣落在衆人眼裏,除了有點好笑,但更多的是心酸和心疼。
是他們萬能,才會将這樣厚重的希望,落在一個少女身上。
白苓苓也知道這房間裏看上去只有她和眼前這位病人,以及守在門口的喻雲深,其實房間角落裏安裝着全方位的監控,而各方大佬就守在監控裏,全程關注着她的一舉一動。
白苓苓這一把脈,就用了大半個小時,喻雲深離得不遠,極佳的視力看到白苓苓白皙的額頭上已經有一層細密的汗珠。雖然他對中醫沒什麽天賦,可從小耳濡目染,他還是知道不少,所以他還真沒想過,把脈什麽時候也是個力氣活了。
白苓苓接過喻雲深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是現在就針灸,還是等你們商量商量?”她也沒說是什麽情況,這人的身體情況,外面的人肯定都十分清楚。
雖然能帶她來這裏,說明他們已經商量好要讓她試試,可白苓苓也知道自己現在這張臉沒什麽說服力,又是這麽關鍵的事情,現在見到她之後,肯定會引起新一輪的讨論。
聽到她的話時,監控器後面已經吵了好一會兒了。不外乎就是喻雲深太過兒戲,居然讓這麽個孩子牽扯進這件事裏,還要讓她出手治療!
能讓白苓苓來,其實就已經做好了死馬當作活馬醫的打算,也正如白苓苓最初所料,再拖下去後果不堪設想,這人的身體已經撐不住了。
如果她不出手,大概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意志再堅強,也無法逆轉身體的衰敗,這千瘡百孔的身體,即将崩塌。
“我的東西呢?”白苓苓也不打算再等,反正那些人吵歸吵,争歸争,好像并沒有沖出來阻止她,或者又把她扔出去的打算,她還不如按照自己的計劃來。
金針是早就準備好的,不過在白苓苓進來的時候,她帶來的東西都被收繳送去檢查了。她伸手問喻雲深要,喻雲深也沒二話,直接送到了她手邊。
病人早就做好了清潔和皮膚消毒,白苓苓也給自己重新收拾了一下,這才打開了針包。
喻雲深看着裏面金光閃閃一片,即使早有心裏準備,也依然倒吸一口涼氣。監控後面,更是一片議論紛紛。
這針包是她特制的,完全按照她的要求,從粗細長短每一絲每一毫的重量,都有着嚴格要求。滿打滿算總共有113根,都用純金打造,大都細如牛毫,還有幾根的長度看着特別吓人。
當第一針在病人眉心落下時,喻雲深的指甲已經刺進了自己的掌心,才忍住沒叫出聲阻止白苓苓。
随着一針又一針落下,喻雲深的呼吸也越來越緩,他甚至覺得自己在這裏完全就是一個累贅,他的呼吸聲會不會影響到白苓苓的發揮?
白苓苓卻早已經摒除了所有雜念。
病人的情況實在太嚴重,雖然有白苓苓之前提供的解毒湯劑緩解一時,可他中毒太深時間又拖得太久,每一寸經脈都已經被毒素腐蝕,體內的生機更是所剩無幾,以她現在的實力想要扭轉這種情況,還是太難了點。
每一針下去,不只是刺入穴位那麽簡單,還要以內力引導靈氣和生機一點點進入他的身體,修複他千瘡百孔的經脈,一點點蘊養他的生機。
內力這東西,玄之又玄,她修煉了這幾個月,好像感覺到了又好像沒感覺到。所以在之前跟喻雲深聊到這位的時候,她也沒什麽把握。
當第一針下去的時候,白苓苓就覺得,那久違的手感又出現了,即便她沒有內力,也沒有靈氣,但空氣中湧動的那些微的生機,無比乖巧順着她的牽引,一點點修複着針尖的經脈。
喻雲深也是第一次知道,紮針也是個體力活。
整整六個小時,108根金針紮滿了病人全身,汗水都糊住了白苓苓的眼睛,她的手也沒有半點顫抖。
最後一根針落下的時候,面無血色連嘴唇都是慘白的白苓苓眼前一黑就往後倒去,喻雲深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小姑娘整個人都像是被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眼神都渙散了。
白苓苓卻只覺得,這樣的操作對于現在的她來說,還是太勉強了。
“三個小時後,讓人按照我紮針的順序取針就行了。”說完這句話,白苓苓就暈了過去。
喻雲深狠狠錘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醫生!醫生!”
既然要做治療,這裏當然也安排了醫務人員,迅速為白苓苓檢查了身體,結論就是疲勞過度,身體透支,再加上低血糖休克,立刻進行了搶救。
至于病人那邊,被紮得跟刺猬一樣,看着就慘烈,也沒人敢靠近,更無法查看他現在的情況。可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能從那張沒有血色仿若骷髅的臉上,看出一種安詳的感覺,就連他的呼吸,仿佛都多了一點力氣。
三個小時後,白苓苓還沒醒,醫生說她是太累了,就算進行了治療,現在也是昏迷狀态,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醒。喻雲深也沒有叫醒她的打算,他還記得白苓苓昏迷前交待的話,也就說明白苓苓也料到自己三個小時根本醒不過來。
早就知道白苓苓是要用針灸救人,上面也安排了專門精通針灸的老中醫來坐鎮,老中醫在另外一個房間全程圍觀了白苓苓施針的過程,從最開始的捶胸頓足喊着“兒戲啊胡鬧啊!暴殄天物啊”,再到後來眼神迷離地盯着鏡頭,最後喃喃着“這是神跡,這是失傳的神跡”,看得身後照顧他的小兵都快要破除三觀以為這老人家中邪了。
外行人只知道白苓苓這一手很厲害,老中醫卻能從中看出更多不一樣的東西。
“金針行氣,金針行氣啊!”老中醫哭了,一張滿是歲月痕跡的臉上,老淚縱橫,“沒想到我活了這一把年紀,還有一天能親眼見到,金針行氣啊!”
喻雲深都擔心這老中醫激動得暈過去,十分真誠地建議,“賀老,您要不要休息一下,我來取針也是可以的,您老人家在旁邊指導我就行。”
原本還情緒激動難以自控老中醫頓時醒神,一個犀利的眼刀就扔向了喻雲深,“你在胡說八道什麽,你取什麽取!這種事什麽人都能動手?那喊我過來做什麽?”
而且,即便自己可能一輩子都不能做到金針行氣的程度,能夠感受一下金針行氣之後的金針對于老中醫來說,也是可遇不可求的機會!
他好不容易盼來的機會,什麽時候輪到這臭小子來動手!
喻雲深被老中醫吼得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賀老,我姓喻。”他是喻家人,紮針不行,取針應該也是可以的。
白苓苓這麽放心告訴他三個小時之後就可以取針,沒有其他要求,喻雲深就有一種自己也可以的錯覺。
“姓喻又怎麽了!”老中醫當然明白喻雲深這時候提到他姓喻的意思,但是姓喻的又怎麽了,姓喻的就能阻止他近距離接觸這些金針了?做夢!“你起開!不然我現在就給喻老頭打電話!”告狀!
“來個人啊!把人給我轟出去,別影響我發揮!”
老中醫雖然激動得眼睛都紅了,但他眼神清亮,精神矍铄,那一頭銀發根根直立,仿佛下一刻就能沖天而起。
喻雲深被吼得退到一旁,心想,這些老爺子怎麽一個比一個脾氣暴躁。
——
白苓苓睡了三天才行,恢複意識的時候,只覺得腦子像被牛踩過一般,又憋屈又疼,難以用語言描述,沒忍住就哼哼了一聲。
“醒了?”
白苓苓睜眼,就看着喻雲深翹着腿坐在牆邊的椅子上,手裏玩着一根沒有點燃的香煙,死眉瞪眼地看着她,眼神裏全是怨氣。
白苓苓也顧不上頭疼了,頓時笑得比花兒還好看,聲音也脆生生嬌嫩嫩的全是甜膩膩的味道:“小舅舅,我餓了!”
喻雲深:“……”
這乖得跟洋娃娃一樣的小姑娘,讓他怎麽發火怎麽生氣???
這身體也太廢了!
最後還是喻雲深垮着一張臉給白苓苓喂的飯,要不是白苓苓咽得快,她覺得她能被一勺又一勺的白粥給噎死。
喻雲深心情很複雜,戰友那邊的恢複情況還不明确,白苓苓的倒下卻讓他意識到,從一開始他應該擔心的就不是白苓苓能不能做到,而是她做到這一切需要付出怎麽樣的代價。
更別說白苓苓昏迷三天,他還沒辦法跟家裏人解釋,特別是白苓苓身邊那個經紀人,明明只是一個經紀人,如何做到他三言兩語都無法解釋的情況下,說剩下的交給他就行,只讓喻雲深照顧好白苓苓。
明明他才是白苓苓的家人。
白苓苓也沒辦法跟喻雲深解釋,這樣的治療對于她來說确實負擔很大,但這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修煉方式她卻并不陌生。現在雖然頭疼手軟腳不得勁,但她內裏經脈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原本她難以感受到的內力,也确确實實出現在了經脈內,生機、靈氣,還有陪伴着她的無數功德,在她體內生生不息。
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
吃完飯,白苓苓歇了一會兒,就覺得頭沒那麽疼了,肌肉酸疼也得到了極大的緩解。
“小舅舅,你戰友那邊,我休息一會兒再去給他把個脈,除了還要繼續使用解毒湯劑內服之外,還需要進一步的藥浴,針灸的話,大概是七天一次,三個月後看情況,再改成一個月一次,再半年後應該就能完全解決毒素帶來的傷害,到時候就只需要慢慢調養了。”
雖然早就知道很麻煩,但是喻雲深想到白苓苓一次施針就暈倒三天,這心裏就更不是滋味,但他更清楚這是戰友唯一的生機,兩邊都是重要的人,這樣的抉擇讓喻雲深十分難受。
他一難受,那表情就更不好了。白苓苓昏迷這三天,他就守在這裏,也沒有好好休息,整個人從裏到外透露着糟糕的氣質,看上去比躺在床上的白苓苓還要糟糕。
看喻雲深的表情,白苓苓就猜到他在想什麽,這事,她還真不好解釋。
“小舅你別擔心,也就是第一次施針才這樣,後面肯定不會了。”
第一次施針打通經脈,确實是最難的,再加上她身體情況不允許,所以她才會這麽狼狽。
而且喻雲深戰友的情況确實有點難辦,活下來是絕對沒問題的,就是身體遭受這麽大的傷害,想要恢複到以前的體能完全不可能,最多只能接近普通人的程度,甚至比普通人還要孱弱,除非——
“小舅舅,周末有空你陪我去見見奶奶呗。”
“嗯?”話題轉換得太快,腦子有些迷糊的喻雲深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白苓苓在說什麽,“嗯,确實該拜訪一下老人家。”
林奶奶好不容易才把白苓苓拉拔得這麽大,他們确實應該好好拜訪一下。
他還得跟家裏商量一下。
“小舅舅啊,你也休息一會兒吧!”白苓苓休息了這一會兒,手腳也恢複了力氣,頓時掀開被子手腳并用就往下爬,“你看你的樣子,再繼續熬下去,就可以上臺唱黑臉了。”
說着,就準備把喻雲深往床上推。
“還真以為自己是鐵打的呀!”
喻雲深更幹脆,一擡手,就把白苓苓戳了回去,“一個剛剛昏迷了三天的人,沒資格說我。”
白苓苓負隅頑抗,想要掙紮起來,“對了,小舅,解毒湯劑改良版還有調養身體的方子,以及行針的方法和技巧我稍後發給你,怎麽處理你看着辦。”
喻雲深一巴掌糊上白苓苓的頭頂,手指尖還帶着淡淡的煙草味。沒點燃的煙草味,還挺好聞的。
“小丫頭,還是那句話,你不覺得自己暴露得太多了?”喻雲深合理懷疑,從一開始,這一切都在白苓苓的預料之中,她把什麽都安排好了,“就不怕我護不住你?”
白苓苓從一開始就沒隐瞞她知道的事情,更是在他們面前表現出如此巨大的價值——都是為了幫他,喻雲深很清楚。
“小舅舅啊,你就不怕一天到晚操心太多,風華正茂的你,遲早變成禿頭嗎?”
一陣爽朗的笑聲從喻雲深身後傳來,伴随着中氣十足的聲音,“小姑娘,你是不知道,你這小舅舅,就是個操心的命,大事小事都想操心,然後一天到晚跟頭孤狼一樣,逮誰咬誰。”
喻雲深:“……”
一位穿着筆挺軍裝的中年人站在門口,即便爽朗的笑容也沒能弱化他臉上的威嚴,絲絲細紋帶着歲月的痕跡,就這麽看着兩人打鬧,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才笑出聲來。
喻雲深還嘀咕着:“您說的那不是孤狼,是野狗。”還逮誰咬誰呢!
“這位是……”正準備給白苓苓介紹眼前這位身份的喻雲深被中年人一巴掌掀到一邊,對方已經站在了白苓苓面前。
緊接着一個标準的軍禮。
白苓苓驚得手裏的橘子都滾了出去,“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吓得她當時就是一個立正,差點當場就回了一個軍禮。
還好她控制住了自己的爪子。
來人是喻雲深的上級,更是喻雲深戰友的直屬上級,他戰友的卧底任務完全由這位領導負責,雖然知道肯定會驚動上面的人,但白苓苓也沒料到對方會直接走到她面前,還真把她吓了一跳。
老領導擡手揮了揮,“別害怕別害怕。”對方還笑道,“我也是太激動了,一時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謝意。”對于白苓苓所作的一切,只是敬個禮而已,要不是怕吓到小姑娘,他都想鞠個躬。
經過這幾天的考證觀察,由老中醫賀老拍着胸口保證,白苓苓的針法絕對有用。即便病人的生命體征沒有明顯的變化暫時可這在原本已經預計他撐不過他這一兩天的前提下,沒有明顯的變化就已經是不可思議的表現。
可現在三天過去了,人雖然沒醒,卻一直安穩的睡着。
自從出事到現在,他一直飽受折磨,每次發作的時候只有鎮靜劑才能讓他勉強平靜一會兒,就在白苓苓來之前,即便他陷入昏迷,鎮靜劑也不起作用,大家也能從他微弱的呼吸變化中感受到他即便在昏迷中,也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能安穩的睡着,人還活着,對于他現在的情況來說,就是個奇跡。
白苓苓所作的一切,對于他們來說,都有着非同一般的意義。
白苓苓很快就冷靜下來,在喻雲深驚訝的目光,跟他的老領導聊得風生水起,甚至把剛剛跟喻雲深提過的,交出解毒湯劑和行針方法,都再提了一遍。
“小姑娘很有想法。”老領導點了點頭,“我們會慎重考慮的。至于你拿出來的解毒湯劑和行針方法,對于我們來說意義重大,具體的感謝和獎勵,等我們商量好,再告訴你,好不好?”
大概是覺得自己的語氣有點硬,眼前的小姑娘卻那麽柔軟乖巧,用一雙圓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鐵血硬漢也在這一刻想起了家裏每次見到自己都會吓哭的小孫女,心都軟了下來,聲音都不由得低了幾個聲調,還加了一句“好不好”,生怕吓到眼前的小姑娘。
聽得喻雲深一口涼茶都噴了出來,還被老領導瞪了一眼。
“當然沒問題。”在白苓苓看來,這都是很正常的。
這些人能選擇相信她,還放她進來治療病人,已經是石破天驚的嘗試,後續謹慎點,是理所當然。
至于研究了三天金針的老中醫賀老,在聽說白苓苓醒了就匆忙趕來卻依然撲了個空,連白苓苓的車尾氣都沒看到,氣得在院子裏捶胸頓足。
“姓喻的小子!此仇不共戴天!!!”
喻雲深:阿嚏!
作者有話說:
喻雲深:一定是有人在想我了,這可不是什麽好現象,畢竟沒什麽好人會想我。
白苓苓:小舅舅你真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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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規矩開了個抽獎嘿嘿嘿,開獎時間是22號也就是周日中午12點,正好是我媽媽生日嘿嘿嘿。
看顯示,截止時間是22號0點,也就是周六晚上12點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