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小七,你還怪我嗎?

“殿下派你到幽州城中刺殺霍弈城的事,你為什麽不與我說一聲?!”宮南絮站起身子,質問他。

方才一聽到他聲音時想問的那句“你怎麽來了?”被堵在喉間,她終究是先質問了他霍弈城的事。

“那時候,時間匆忙,我便沒來得及告訴你。而且,你那個時候受了重傷,我根本就沒法到宮中來通知你一聲。後來到了幽州城我一直未下手,就是顧慮你的感受。直到師父到幽州城中去催促,我才下手...”

淩暮時走到她跟前,一字一句俱與她解釋清楚。

宮南絮垂下眼睫,輕嘆一聲,“罷了...你我二人終究逃不過被他掌控的命運。”

“小七,你還怪我嗎?”淩暮時蹲下身子,看着她那雙覆上陰郁的眸子。

宮南絮來回絞動着手指頭,爾後微微揚起唇角,對他回道:“不怪你了。”

霍弈城一事剛發生時,她的心裏确實有氣,可是這麽多天過去後,她也想清楚了,她怪淩暮時沒用,他不過是在替慕容暄辦事。

突然,她想起方才想問他的話,“對了,殿下不是不讓你到行雲宮裏來找我嗎?你怎麽還來了?”

“想你就來了呗。”他站起身子,又恢複了以往那副桀骜不馴的樣子。

宮南絮搖了搖頭,“一定沒有那麽簡單。”就算他不聽從慕容暄的命令,也會顧慮她的安危。

“好吧,其實是殿下讓師父通知我一聲,說從今日起,我可以經常到行雲宮中來看你。我一得到他的應允,便急忙進宮來了。”他将今日冷青梧到朱雀堂中告訴他的話全都告知她聽。

“殿下他真這麽說的?”宮南絮擡起眸子,雙瞳間劃過一抹詫異。

“嗯,我發現殿下給你封了妃位之後,對你好了不少呢!”淩暮時坐在她身旁,眼裏亦是拂過一抹詫異。

“還有,你知道嗎?殿下他也不再追究霍邵庭的事了。”他突然想起霍邵庭的事。

“真的?”這回,宮南絮雙瞳間的詫異變得更濃,她以為,慕容暄會将霍邵庭置于死地才罷休。

“嗯,我将他安置在七劍派,東方姑娘那裏。這件事我已經讓晏天告知段詣朗了,想必霍家現在也知道霍邵庭安然無恙的消息了。”

說到後面,淩暮時的眸子又暗了下去。之前心中生出的那抹糾結又隐隐被勾勒出來,纏得他滿心不安。

突然,手背上傳來一陣暖意,宮南絮将手掌心覆到他的手背上,“淩大哥,這件事不怪你...”她開口撫慰他。

淩暮時努力扯開嘴角,唇間扯出一抹笑意,“我知道。”

夜裏,有宮人跑到華霜殿裏,與宋音離說他看到有男子從行雲宮裏離開,動作極快。

宋音離一得到消息,揚起眉梢,當即往長央殿裏趕,站在慕容暄面前,“暄哥哥,寧妃娘娘膽大包天,竟然在行雲宮裏私會男子!”

慕容暄坐在長椅上,他今日未到行雲宮裏去,就是知道淩暮時在那裏,不想讓宮南絮難堪。

聽到宋音離嚷出口的這句話,他修長光潔的手指頭輕輕扣了扣桌沿,“離兒,宮中守備森嚴,怎會有男子能潛入宮來?”他裝作毫不知情地樣子。

宋音離讓見到淩暮時離開的那個宮人跪到慕容暄面前,“奴才,奴才方才經過行雲宮時,确實是看到一個黑影從行雲宮裏出來了,一晃眼便不見了...”他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說道。

“一個黑影?那你怎麽就能斷定是寧妃娘娘在行雲宮裏私會男子?”慕容暄的語氣,漸漸冷了下去,冷冽清朗的臉上,亦是覆上一層薄冰。

“奴才...奴才看那個黑影,似是男子的身形,便以為,以為是...”那個宮人的身子埋得更低了,話語間透滿驚慌,說話已不似方才那般利索。

宋音離看着他那個樣子,咬了咬牙走上前,“暄哥哥,以寧妃娘娘的身手,若是行雲宮裏闖進了刺客,那她一定會有所察覺,可行雲宮裏卻一絲動靜也沒有傳出,不是她在私會男子是什麽?!”

“離兒。”慕容暄擡起頭,看向她,眸光裏有一絲冷意,“你身為六宮之主,理應知曉,若是沒有确鑿的證據,不可以妄加定罪。”

“可是...”她指着跪在地上的那個宮人,“他明明說了見到一個似是男子身形的人從行雲宮裏離開了!”宋音離的語氣裏,滿是堅定,還隐隐帶着一絲不服。

“來人,将這個惡意挑撥後宮嫔妃關系的奴才拖下去,杖斃!”慕容暄冷冷盯着那個宮人,話語冰冷。

“皇上,皇上饒命啊...”那個宮人跪在地上不停磕頭,身子瑟瑟發抖。

“拉出去!”尹兆平帶着兩個宮人走上前,厲聲說道。

“是。”

那兩個宮人立刻走上前,拖走在地上不停磕頭的宮人。拖走後,地上留下一攤血跡。長央殿裏,一下子安靜下來。

宋音離看着地上那堆血跡,又看了一眼一直垂着眼眸的慕容暄,“暄哥哥,你居然就因為一句話就将他給杖斃了...”她的身子,在微微發抖。

這下,慕容暄擡起眼眸,看着她,“這不是一句話,他是在惡意挑撥你和阿絮之間的關系,這樣的罪責,罪應當斬。”

他眼眸中散發出的陰冷,還有身上散發出的壓迫感,讓宋音離周身發冷。就連畫織将她扶回到華霜殿裏,她的身子還是在不停顫抖的。

“離兒,發生什麽事了?”宋孝炎夫婦走上前,問她。

他們來到華霜殿裏看她時,聽華霜殿裏的宮人說她去了慕容暄的長央殿,便一直待在華霜殿裏等她。

“今日,有宮人看到一個男子從行雲宮裏離開,我便去跟暄哥哥說了一聲,沒想到...沒想到他竟然将那個宮人杖斃了...”

她從小到大都深居閨中,一直被人捧在手掌心裏,見到方才的那一幕,心中只覺得驚恐萬丈。

那個宮人,就是因為她才斃命的。

聞言,宋孝炎無奈地嘆了聲氣,“離兒,你什麽時候才能長大?”他忍不住,責怪她一聲。

“如今你身為六宮之主,若是還像以前那般心思單純,怎麽能鬥得過善于謀略的宮南絮?”

“可是,可是他也不能就這麽将人殺了啊...”她抖着唇,話裏帶着一絲顫意。

“離兒,這個後宮,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你明白了嗎?!”宋孝炎緊緊凝着她,聲音低沉。

“是啊離兒,雖然你爹已經恢複了官職,可亦是不能時時刻刻護着你,你若是自己不争氣一點,日後難免會吃虧的啊。”林氏走上前,握住她冰涼的手。

“罷了,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宋孝炎拉了一下林氏,讓她跟自己離開,爾後,又回頭叮囑她一聲,“日後若是沒有确鑿的證據,就不要到皇上面前告宮南絮的狀了,皇上的耐心可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好。”

說完後,他和林氏一同從華霜殿裏離開。

宋音離站在原地,淚水一滴滴往下掉落。

到了後半夜,長央殿外傳來尹兆平的聲音,“發生何事了?”

“皇後娘娘她,她做了一個噩夢,現在正在軟榻上抱頭痛哭...奴婢怎麽勸她都勸不住...”

畫織的聲音裏,滿是急切。

慕容暄從軟榻上起來,穿上一件外衣。尹兆平正猶豫着要不要将他叫起時,他已打開殿門,開口說道:“去華霜殿。”

“是。”尹兆平急忙躬身應答。

還未走進華霜殿,慕容暄就聽到了從殿內傳出來的痛哭聲,聲音凄慘,讓他的心疼了一下,腳下的腳步加快了。

“離兒。”他快步走到軟榻前,将她攬入懷中,輕輕拍着她的後背。

“暄哥哥...”她躺在他懷裏,泣不成聲。

過了許久,等她的情緒稍稍平靜下來後,慕容暄才俯下頭,輕聲問她,“告訴朕,發生什麽事了?”

“暄哥哥,離兒夢見,夢見今晚那個宮人渾身是血,來到離兒面前,說是離兒将他害死的,他将沾滿了血的手掐在離兒的脖子上,叫離兒跟他一起陪葬。”她的身子,抖得厲害。

感受到懷中人劇烈顫抖的身子,慕容暄攬在她肩上的手微微收緊,柔聲說道:“好了,現在已經沒事了。”

她擡起頭,眼眶哭得有些紅腫,“可是,離兒真的好害怕...”

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實在叫他心疼得很。早知道她最是見不得那樣的畫面,他就不該在她面前說出那樣的話。

“朕今夜就在這陪着你,好嗎?”他手上的力道,又微微收緊了些。

“嗯。”

宋音離輕輕點頭,靠在他懷裏,輕輕抽泣。最後,許是哭得累了,抽泣聲一點點消失,她慢慢閉上了雙眸。

慕容暄将她從懷裏扶出來,讓她躺到軟榻上,替她蓋上錦被。她額上,生出汗珠,有幾縷發絲沾在汗珠上。

他擡手,将她沾在汗珠上的發絲捋好。要将手撫上她的面頰時,不知為何,舉在空中的手頓了一下,終究是收了回來。

第二日,慕容暄下完早朝時,發現宮南絮在流光殿外侯着他。

“有什麽事你派人跟朕說一聲,朕便會到你的行雲宮裏去了,何必要自己跑一趟。你的病好了?”慕容暄的眉頭,爬過一絲不悅。

“阿絮只是偶感風寒,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宮南絮與他說話的語氣,比之前好了許多。

從她柔和的語氣裏,慕容暄知曉,定是昨日淩暮時将他放過霍邵庭的事告訴了她,她才會對他有這樣的轉變。

唇角,揚起了一抹笑。爾後,笑意又慢慢消散。

“有什麽事,到禦書房去說吧。”慕容暄擡腳,往禦書房走去。

“是。”

宮南絮低頭應答,跟上他的腳步。

“說吧。”

到了禦書房後,他坐到龍椅上,睨向站在下面的宮南絮。

“阿絮想,既然霍将軍已經身亡,皇上您可以将他尚在幽州城中的家人接回蕲州城,不僅可以收攬民心,還會讓大齊百姓對您愈加尊崇。”宮南絮低着頭,并未看向他。

慕容暄靠在椅背上,輕輕摩挲指腹,“只怕,你的真正目的并不是這個吧?”他的臉上,劃過一絲冷意。

“不管阿絮是出于什麽目的,總之皇上只要将他那一家人接回蕲州城,就一定能夠收攬民心。”她的語氣,無比堅定。

這一點,宮南絮倒是說得沒錯。雖然他将霍弈城殺了,可大齊的子民不知曉是被他殺害的,而他将霍弈城的家人接回蕲州城裏,确實可以趁機收攬民心。于他,只會是百利而無一害。

“你說的沒錯,朕會派人過去的。”慕容暄開口,答應了她的提議。

“阿絮謝過皇上。”

她依舊颔首,向他道謝。

從禦書房裏出來後,宮南絮的手掌心裏,生出一層薄汗。

...

慕容寒一上位,便提出向吳越求助,一同将蕲州城奪回來。宋音離的事,他一直對慕容暄懷恨在心。

只要是有他在位一日,他一定會想盡法子将宋音離從慕容暄身邊奪回來。他對宋音離的情意,絲毫不比慕容暄的少。

可是,他這個想法剛提出來,就受到朝中衆臣的反對。他們的顧慮,與慕容玄之前提出來的一樣。

在朝堂上受了那幫老臣的氣,慕容寒的心中十分懊惱,他經過後花園時,正好碰上姜後。

“寒兒,何事垂頭喪氣的啊?”姜後坐在石凳上,輕輕抿下一口茶水。

“母後,那幫老臣簡直不識擡舉!兒臣提出要求助吳越,與我們一同向蕲州城起兵,将蕲州城給奪回來,可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敢反對兒臣!”

姜後聽了,又是輕輕吹了吹捧到嘴邊的茶水,“你知道你與慕容暄之間,缺的是什麽嗎?”她擡眸,看向他。

慕容寒被她看得有些心虛,微微低下眼眸,“兒臣知道,兒臣沒有他慕容暄優秀,可是兒臣...”

姜後搖了搖頭,“你沒有他狠。”爾後,她放下手中的茶杯,“該做決斷的時候,就應該做決斷。一旦猶豫,就失去了先機。”

慕容寒的雙手微微攥緊,眸光加深,“母後您是說...”

“如今,朝中遺留的這幫臣子,皆是追随你父皇而來的,若是沒了你的庇佑,你以為他們還會有別的出路嗎?所以你大可以直接修書一封給吳越的吳帝,等得到他的回信後,那幫老臣是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她的眼眸裏,閃過一抹厲色。

慕容寒的雙眸一閃,急忙回道:“母後說得對,兒臣這就去給那吳越的吳帝寫一封修書。”

說完,他匆匆從後花園離開。

他一走,便有宮人急匆匆跑過來,“娘娘,娘娘,不好了,太上皇突然咳得厲害,說要見您呢...”那個宮人站在她身旁,氣喘籲籲。

“慌慌張張的,太上皇咳嗽你去找太醫,跑來找我做什麽?”

姜後垂下眼眸,重新拿起石桌上的茶杯。如今,她的兒子已然登上皇位,她為何還要虛情假意地去到慕容玄的身邊照顧他。

既然他對吳昭儀念念不忘,那便讓他早日去九泉之下找吳昭儀好了。

她拿起茶杯蓋,拂了拂杯中的茶水。

...

批閱完奏折後,慕容暄叫來淩暮時,讓他将他寫給霍修臣的書信,送到幽州城的霍府上。

拿到書信的那一刻,淩暮時的手抖了一下。

“怕了?”

慕容暄看到他那個細微的動作,低聲問了一句。

“沒有。”淩暮時眉心一凜,回了一句。

“你替朕辦事這麽多年,若是殺了一個霍弈城就能讓你怕成這樣,那朕想,日後叫你去做別的事,想必也是做不成的了。”說出這番話時,他話中的語氣已然冷了幾分。

“屬下這就将信送到霍府上去!”淩暮時立刻應承下來,握緊手中的書信。

慕容暄滿意地點了一下頭,開口回道:“去吧。”

出了皇宮後,淩暮時策馬,往幽州城而去。他心裏清楚,慕容暄為何一定要讓他将信送到霍府裏,無非是看出了他殺害霍弈城後心生愧疚的心思。慕容暄知道他怕見到霍弈城的家人,那麽他就一定非要讓他見到。

宮南絮拿起無雙給她倒下的茶時,眉心跳了一下。不知為何,從慕容暄的禦書房裏回來後,她的心就有點慌慌的。

她說不出來在慌什麽。可就是覺得整個人坐立不安。

“娘娘,您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啊?”就連無雙,也看出來了。

宮南絮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無雙,我這眉心跳得厲害,你說是不是要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了?”

這一回,連一向拿捏得很準的她,都拿捏不準了。

“興許是您這段時日太累了。您上次的劍傷剛好,就染上了風寒,許是身心疲倦還未恢複過來呢。”

無雙走上前,替她揉了揉眉心,寬慰她幾句。

宮南絮未再開口說話,微微閉上雙眼,任由她替自己揉着眉心。自從上次受了劍傷之後,她每日夜裏睡覺,無上都會給她點上一些熏香,她才能睡得安穩。

宮裏的太醫說她身上受的劍傷未留下後遺症,可她這心慌的次數卻漸漸變多了。

處理完朝中的政務後,慕容暄去到華霜殿裏,宋音離昨夜受驚,整個人還未完全緩過來,臉上還透着一絲驚慌。

“暄哥哥。”

見到身穿一身明黃色錦袍的慕容暄從殿外走進來,她雙眸一亮,整個人朝他奔了上去。

只有抱着他,聞到他身上的清香味,宋音離這一直跳動不安的心才能變得平穩下來。

“離兒,昨日是朕的不對,是朕未顧及到你的感受,吓到你了,朕跟你道歉。”他将她抱在懷裏,伸手撫着她輕柔的發絲。

“那你下次不許再在離兒面前那樣懲罰宮人了。”她躺在他懷中,輕輕蹭了一下,說出來的話還隔着一層衣衫的透音。

他撫着她發絲的手頓了一下,“宮人是要懲罰的,但是朕答應你,盡量不在你面前說出那樣讓你擔驚受怕的話,好嗎?”

這一次,他未像以前那樣,對她說出口的話想都未想就答應她,他的話裏,遺留了一絲顧慮。

宋音離閉上的眼眸緩緩睜開,慕容暄話裏遺留的那一絲顧慮她聽出來了,可是她要擡起頭時,想起了宋孝炎夫婦昨日說的話,便未擡起頭,乖乖地躺在他懷裏,點頭應答。

慕容暄的唇角,才拂開一抹笑意。

他留在華霜殿裏,與她一同用晚膳。

“暄哥哥,今夜再在這裏陪離兒一夜,好嗎?”放下碗筷,宋音離像是怕他很快就會離開一樣,開口便是要将他挽留下來。

放下碗筷的那一刻,慕容暄的心亦是被什麽東西擊了一下。此刻,他才發現,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宋音離連讓他在她寝宮中留宿,都是懇求着才行了。

是在宮南絮上次在明鏡臺上受了傷之後,還是在明鏡臺上受了傷之前,他已經記不清了。

慕容暄擡起眼眸,凝向她,眸中透着淺淺柔意,“好,今夜一整夜朕都在這裏陪着你。”

宋音離泛着漣漪的雙眸間,盈開一陣喜悅,趁着慕容暄今夜在華霜殿裏,她走到放置古筝的案桌前,坐在木椅上,将手撫上筝弦,為他撫了一首曲子。

有風從窗外吹進來,拂過她的發絲,在慕容暄的眸間留下一個剪影。此刻的宋音離,又讓慕容暄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

那個時候的他,是真的很喜歡她,一心想要将她占為己有。他看着她,就連眉梢間,都染上一層柔意。

一曲筝完後,宋音離走到他面前,十分委屈地說道:“暄哥哥,你知道嗎?以前在太子哥哥身邊,離兒是連筝都未給他彈過的。離兒想着,暄哥哥你喜歡聽我彈筝,那麽離兒便只會為你一人彈,別人才不能有這個權利,這個權利只有你才能擁有。”

她剛說完,慕容暄便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入懷中。

“我知道。”他低下頭,聲音暗啞,眸中覆滿柔情。

一幕幕勾勒出的往事,讓他醉卧在她的溫柔鄉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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