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今後別亂碰朕的人!
“阿絮!”見到她躺在地上那副面色慘白的模樣,慕容暄心底一驚,跑上前将她從地上抱起,往軟榻邊上走去時,突然,她睜開雙眸,慕容暄的那個“你!”字還未出口,就已經被她點住了穴道。
宮南絮立刻從他懷中躍下,跑到案桌旁,拿起桌上的長劍,她回頭看了慕容暄一眼,終究是一句話也沒說便跑出了行雲宮。
慕容暄站在原地,動彈不得。無雙喊了一聲“娘娘...”跑到行雲宮外時,宮南絮的身影已從行雲宮消失。
她要趕着到幽州城中去救淩暮時,一刻也耽誤不得。
該死!
他終究還是小瞧了她,再一次被她迷惑了雙眼。她可是那個在狼山上生存下來,與獅虎相鬥勝利而歸的宮南絮啊。
慕容暄冷冽的眸子慢慢沉了下去,雙拳緊緊攥着。
兩個時辰後,慕容暄身上被宮南絮點住的穴道被他用內力沖破,身子得以動彈的那一刻,他的身子微微往前傾了一下,沖破穴道讓他的身子受損許多。
他顧不得穩下心神,轉身奔出行雲宮,對着尹兆平叫道:“去備上兩匹烈馬,叫冷青梧到宮門外來!”
“是!”
尹兆平知曉事情的輕重緩急,立即去通知宮人準備烈馬,他便跑去通知冷青梧。
宮南絮一出宮門,便買了一匹烈馬,策馬往幽州城趕去。
下了磅礴大雨的路滿是泥濘,烈馬往前奔時,濺起一串串混着泥土的水花。一想到此刻備受煎熬,處在水深火熱之中的淩暮時,宮南絮握着缰繩的手就愈發收緊。
快要到幽州城時,宮南絮遇上了一個人,是鄭末。
鄭末一看到她,那雙濃眉大眼中頃刻間升騰起一陣怒意,“宮南絮,總算是讓我碰到你了!霍将軍一家子的事,今日我就與你做個了斷!”他想都未想,就策馬朝她奔去,手中揮着長劍向她刺去。
宮南絮雙眉一斂,身子往後一仰,躲過他朝她刺過來的長劍。
“鄭将軍,你心中有氣要與我撒這個我不怪你,但是能不能等我處理完手頭上的事之後你再來找我,我現在沒工夫與你在這裏耗!”此刻的宮南絮早已心急如焚,坐在馬鞍上凝着他。
“今日我若不将你這條命留下來,就別想從我鄭末的眼皮子底下逃走!”鄭末握緊手中的長劍,并未打算放過她。
宮南絮沒有與他多費口舌,她揚起長鞭拍了一下馬背,烈馬往前奔馳而去。鄭末緊随在她身後,眼看着就要進幽州城了,若是鄭末這麽一直追着她不放也不是法子。
他雖有勇無謀,可卻是有一股子倔性。
沒了法子,宮南絮只好将缰繩往回拉,烈馬在頃刻間停下腳步。
“我答應你,等我将幽州城中的事辦完就去找你,到時候你想将我怎麽樣都可以,行嗎?”
鄭末領教過她的計謀,此時此刻無論她再怎麽說都無法再取得他的信任,他冷下臉,提着劍對她回了兩個字,“休想!”
這兩個字一出口,又揮劍上前,看着那一道閃着白光的利刃,宮南絮只好拔劍相迎。
宮南絮的身子本就比之前弱了一些,這下在鄭末面前倒是有些不相上下起來,但幾個回合之後,她的劍法就不穩了。
鄭末看得出來她體力不勝從前,尋出她劍法中的破綻,飛速使力,将她手中的劍一把挑開,落到地上。
他手中執着的劍在頃刻間,落到她的脖子上。宮南絮垂眸,看着這把冒着寒光的劍,雙瞳間爬過一絲疲意,那對明亮的眸子漸漸暗了下去。
“你受過傷?”鄭末看着她,微微皺眉。
以前的宮南絮,可不是他幾個回合就能拿下的。而且,就憑他的武藝,他也拿不下她。
沉默片刻後,她點了點頭。
一想到霍弈城一家是因為她才喪命的,鄭末握着劍柄的手背上就泛起青筋。
“今日落在我手上,算你倒黴!”他心下一狠,要揮劍抹過她的脖頸時,身後突然襲來一陣掌力,下一刻,他架在宮南絮脖頸上的劍被人一劍挑開,鄭末人劍分開,從馬背上掉落。
慕容暄身着一身黑色錦衣落在宮南絮身後,與她同騎一匹烈馬,他怒目瞪向倒在地上的鄭末,“今日朕且先放過你,今後別亂碰朕的人!”
厲聲說完,他帶着宮南絮策馬趕進幽州城,冷青梧緊随在他身後進去。
“殿下...”過了好一會,宮南絮才從嘴裏叫出這聲“殿下”來。
“坐好一點!”慕容暄用力扣住她的腰,不讓她亂動。他身上的怒氣,尚未完全消散。
感受到他身上的怒意,還有他用力緊扣的雙臂,宮南絮只好安分地坐在馬背上,讓他将自己圈在懷中。
此刻的幽州城早已民怨沖天,城內有些亂,官府的士兵在不斷鎮壓意圖作亂的民衆。
慕容暄等人趁着混亂之時,悄悄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知道自己身子不好還要胡來,方才若不是朕及時趕到,你這條命就沒了!”一進到客棧裏,将房門關上,慕容暄的斥罵聲就從宮南絮的頭頂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她站在他跟前,低着頭微微閉眼,手指頭來回絞動着,一句話也不敢反駁,沒了昨日在長央殿中的那股子硬氣。這一次,确實是她沖動了,一點也不似她以往的作風。
可愈是讓她沖動,愈是能夠說明淩暮時對她來說有多重要。
低着頭任憑他罵了幾句後,宮南絮也坐不住了,她擡起頭不服氣地看向慕容暄,朝他說道:“誰讓您不派人去救淩大哥。”
“朕只是暫且不派人去救,并未說過不救。”見她方才安靜了一下,這會又是對他橫眉怒目,慕容暄真是被她氣得不輕。
“不過看你這副着急忙慌,就算是賠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去救淩暮時的樣子,朕打算先緩上一段時日,等風頭過了之後再派人去救他。”
慕容暄從她眼前走過,坐到客棧桌邊的木椅上。
這下,宮南絮急了,“您都已經追阿絮追到這兒來了,還要等上一段時日?若是再等上一段時日,您不僅要替淩大哥收屍,也等着替我收屍吧!”
她站在他身側,話裏透滿不滿。
“朕有說過要替他,還有你,收屍了嗎?”他自己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骨節分明的手拿起茶杯抿下一口茶水,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您!...”宮南絮皺皺眉頭,嘆了一聲氣,在他身側坐下,側過臉去,滿臉俱是氣呼呼的模樣。
慕容暄的指腹輕輕摩挲茶杯杯沿,“還不是因為你太過沖動,方才還在幽州城外讓鄭末撞上了你,你不會還認為此刻去救淩暮時是一個合适的時機吧?”
聽完他的解析,宮南絮垂下眉頭。若是沒遇上鄭末的話,他們此刻去救淩暮時還有勝算,可如今,想必行宮內已是守備森嚴,連只蒼蠅都難飛得進去了。
終于,她的語氣軟了下來,“那怎麽辦?”她看向他,還泛着蒼白的臉上帶着一絲委屈。
慕容暄稍稍握緊杯沿,只回了她一個字,“等。”她擱置在桌上的雙拳,微微收緊。
“你是說,慕容暄和宮南絮此刻都在幽州城中?!”聽到鄭末的話,慕容寒不可置信看着他,猛地從龍椅上站起,臉上俱是陰涼的笑意。
“是!末将在回城的路上遇到了宮南絮,本已經将她拿下,可是慕容暄在半路殺了出來。他們雖已擺脫了末将的追纏,但末将肯定他們一定都藏身在幽州城中!”
鄭末站在慕容寒面前,躬身颔首。
他這一回回來,本來是想要趕回來勸慕容寒放過霍弈城一家的,可誰知道還是晚到了一步。
還未回到城中,他已經得到了霍弈城一家人在昨日午時被押赴刑場處斬的消息,聽到這個消息,他心中對宮南絮的恨意更濃,恨不得将她活剮了。
宮南絮帶着霍弈城派去的将士起兵蕲州城謀反一事之後,慕容皇室本就對慕容暄和霍弈城之間的往來變得十分敏感,慕容暄還在這個當口上派人送來書信要将他們接回蕲州城,這不是有意挑起間隙是什麽?!
“立刻鎖閉城門,這一回,定要将慕容暄和宮南絮活抓回來!”慕容寒緊攥雙拳,眸間溢滿陰狠。好在上次離開牢獄前,他囑咐了楊晉一聲,人先別殺。
不然,這次他就要錯失一個抓住慕容暄和宮南絮的機會了。
“是!”
鄭末得到命令,即刻命人去通知守城的人,鎖閉城門,任何人都不得再出入幽州城。
宮南絮站在客棧包廂的窗欄後面,看着下面來來往往的士兵,她快步走到慕容暄身旁,焦急地問道:“殿下,慕容寒命人鎖閉城門了,下面全是他的人,我們該怎麽辦?”
“你看,因為你的一時沖動,此刻害得連朕也得與你一同困在這裏,這回我們是插翅也難逃了,你就別指望救你的淩大哥了。”
他坐在長椅上,話裏雖帶着一絲責怪的意味,可是冷冽的臉上卻并未有一絲焦急的跡象。
“不,我不信,您不是一向都很睿智的嗎?這回也一定會有法子的。”她的雙瞳裏,又有淚珠在裏面打轉。
“看來,淩暮時對你當真重要得很。”慕容暄看着她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話裏透着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不然何以一到淩暮時的事上,她就亂了陣腳。
突然,宮南絮抹去眼眶中打轉的淚珠,“阿絮就知道,您一定會有法子。”她的臉色變得倒是真快,此刻臉上的失落已經盡數消失,盈上的是覆滿驚喜的笑意。
“想來,你還不算是徹底亂了陣腳。”這下,慕容暄的臉上才浮現出一絲滿意。
在淩暮時的這件事上,以前在宮南絮身上未見到的缺失,全都暴露出來。讓慕容暄看了,心裏很是不滿。
他真不知道,若是此時關在牢獄中的是自己,她會不會也如此刻這般驚慌失措,連最基本的判斷能力都沒有了?
見慕容暄看着自己失神,宮南絮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殿下,您有什麽法子倒是說一聲啊?”
慕容暄回過神色,收回看向她的眸光,“其實你在幽州城外遇上鄭末,與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才能讓慕容寒知曉朕此刻就在幽州城中,他的性子朕清楚得很,他篤定朕此刻就在幽州城中,也篤定朕一定會去救淩暮時,會不惜一切代價将重心放在追蹤朕的行跡上。
淩暮時那邊的守衛會比之前的要多上許多,到時候朕會親自潛入行宮中,假意将淩暮時救出來,等他發現朕不是去救淩暮時的時候,必定會撤兵,不顧一切去追蹤朕。然後,冷青梧再折回行宮中,将淩暮時救出來。”
“那我呢?”宮南絮的臉上透着不解,說了半天,他并未提到她的名字。
“你?你就好好待着就行了。”言外之意就是,“你這副身子就別出去給我們添亂了,好好待着便是幫我們減輕負擔了。”
“可是...”
她還想開口争取一下,被慕容暄冷冽的眸子一刮,當即閉下嘴來。
“今夜子時,你先到幽州城外候着我們,朕會讓冷青梧提前備好四匹烈馬。”這一回他說出口的話裏,沒有了以前命令人的意味,是帶着讓人心安的堅定感。
“嗯。”宮南絮乖乖點頭。
似是猶豫了許久,她伸出手,覆到他的手背上,“殿下,是阿絮錯了。”她閃爍的眸光裏,滿是誠懇。
慕容暄微微勾起唇角,“你且先将這句話收回去,若是朕沒能如願将淩暮時救出來,你豈不是又要怨恨朕了?”這兩日來,她的那股子韌性真叫他看怕了。
“阿絮相信您。”她揚起眉眼,眸間漾開的,盡是撫慰人心的笑意。
等夜幕降臨後,慕容暄和冷青梧一同出發,偷偷潛入行宮中。一去到行宮外,就有人發現了他們的身影。
慕容暄和冷青梧分開逃跑,有侍衛跑回到慕容寒的禦書房中,向他禀告,“禀皇上,有人在行宮外發現了慕容暄的身影!”
“快将整座行宮都給朕圍起來!不,是将整座牢獄都給朕圍起來!”慕容寒從龍椅上站起來,大喊一聲。
等侍衛從禦書房裏跑出去後,他也邁開步子往牢獄而去。
可是去到那裏時,只見到守門的獄卒倒在地上,滿身鮮血。淩暮時還被關在牢獄中,并未被慕容暄救走。
“還不快給朕追!”慕容寒站在牢獄門口,氣急敗壞。
等守在牢獄門口的侍衛撤走後,冷青梧執劍從宮檐上躍下,飛速潛入牢獄中。守在淩暮時牢門前的那兩個獄卒方想開口大喊,已被冷青梧一劍穿喉。
他一劍砍開鎖在牢獄門口上的鐵鎖,将渾身是傷,昏迷不醒的淩暮時從牢獄中帶走。
慕容寒親自帶人将整座行宮都翻了一遍,也未尋到慕容暄的蹤影。突然,他陰狠的雙眸一閃,重新帶人折回牢獄中,關着淩暮時的那間牢獄已經空空如也,只剩門口兩個倒在地上的獄卒。
他站在牢獄門口,整個人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早該想到,慕容暄會出現在幽州城中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救淩暮時。
他當即下令,讓守在城門口的鄭末無論如何都要将人攔住,可是等鄭末收到消息時,慕容暄和冷青梧已經帶着淩暮時趕到城門外了。
“殿下,快走!”
宮南絮看到他們三人從城門口出來,急忙喊道。
如今淩暮時昏迷不醒,冷青梧便将他橫放在他騎的那一匹烈馬上,四人從幽州城外策馬離開。
趕回到蕲州城時,已是天明。
慕容暄回到長央殿,換下一身黑色錦衣,穿上尹兆平備好的明黃色錦袍,匆匆趕往流光殿。
“皇上,您這副身子可還吃得消?”去往流光殿的路上,尹兆平忐忑不安地問道。
“無事。”
他淡淡回了一句,仿若什麽事都未發生過。
尹兆平聽了,臉上一凜,倒是自己多嘴了。
早朝上,朝中的臣子說的最多的是慕容寒處死霍弈城一家,引起民怨一事,倒是沒什麽別的大事。
宮南絮将淩暮時帶回了行雲宮,無雙立刻去将太醫喚來,淩暮時的身上滿是血痕,有好幾處傷口的血已經凝固幹涸了。
好在他的氣息還算平穩,宮南絮緊緊握着他冰涼的手,此刻的她臉上的慌意比之前的褪去了一些,人也平靜了許多。
太醫來後,看到淩暮時身上的傷口,還有以往的那些舊傷,臉上俱露出驚恐之意,他在宮中替慕容皇室看病這麽久,哪裏見過這麽一副混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之處的身子。
“輕着點。”宮南絮起身站在一旁,輕聲囑咐他。
“是。”
那名太醫躬身颔首。可是看了宮南絮一眼,再看了淩暮時一眼後,心中突然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來。
如今宮南絮已身為慕容暄的妃子,還這麽明目張膽的将男子帶回自己的寝宮中。而且,看向對方的目光中還含情脈脈的,這恐怕是連傻子都看得出來他們二人之間的關系非同尋常了吧?
可一想到上次宮南絮身中劍傷,躺在軟榻上昏迷不醒,慕容暄那個火急火燎似是要殺人的樣子,那名太醫心中的臆想當即被沖破得煙消雲散,趕緊替淩暮時包紮傷口了。
包紮完淩暮時身上的傷口,他寫下一張藥方交給宮南絮後,飛速從行雲宮中離開,他可不想等慕容暄出現在這裏,再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上次在這裏面,他的小命可就差點沒了,所以這回,溜得極快。
宮南絮不解地看着那名太醫跑得極快的樣子,然後趕忙将手裏的藥方交到無雙手上,“快去太醫院抓藥煎給淩大哥。”
“是。”無雙接過藥方,急忙退了下去。
下了早朝後,慕容暄未到行雲宮裏,他到禦書房中将這兩日堆積的奏折批閱完後,便回了長央殿歇息。
可是方才躺下不到一個時辰,行雲宮那裏便傳來了動靜。
宋音離從宮人口中得知,宮南絮帶了一個渾身是傷的男子回了行雲宮。正在行雲宮外的長廊上與宮南絮對峙,二人鬧得不可開交。
尹兆平将他從軟榻上叫醒後,慕容暄低下頭揉了揉眉心,今日一早回來時,他就說了讓冷青梧将淩暮時帶回朱雀堂醫治,可是宮南絮硬是要求他,讓她将淩暮時帶回宮裏。
想起她前兩日哭成那副模樣,慕容暄的心軟了一下,便答應了她。可是他怎麽忘了,宮裏還有一個宋音離。
沒想到因為宮南絮,他做事情竟也出了纰漏。
“皇上,抓緊着些吧,怕是去晚了就...”尹兆平也是替他着急,想也未想便催了他一聲。
“住口!”
慕容暄心中煩悶得很,被他這麽一催,當即呵斥了他一聲。爾後方才站起身子,往行雲宮而去。
“你若是不讓開,我便一直在這守着,看你能撐多久!”宋音離站在宮南絮面前,劍拔弩張。
宮南絮亦是攔在她面前,手中執着長劍,地上已經倒了好幾個宮人,全是她動手打的。
無雙站在殿裏,只能将耳朵貼在宮門上,聽外面的動靜,整個人焦急萬分。宮南絮将她留在殿中,讓她照顧淩暮時。
遠遠的,慕容暄便聞到了一股濃濃的火藥味,那兩個女人對峙的樣子,簡直就是比上戰場殺敵還要可怕。
“離兒,發生何事了?”他走到宋音離身側,将她的手握進手掌心裏。
“暄哥哥,寧妃娘娘的寝宮裏藏了一個身受重傷的男子!這一回,你可要相信離兒說的話。”宋音離指着宮南絮,咬牙說道。
“此話當真?”慕容暄看向宮南絮,凜冽的眸光落到她臉上。
“回禀皇上,臣妾的寝宮中并未私藏任何男子,只不過臣妾回回都被皇上娘娘誣陷,這回才攔在皇後娘娘面前,未讓她進到臣妾的寝宮中。”宮南絮颔首,朝他回道。
這下,慕容暄收回看向她的眸光,凝向宋音離,“離兒,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他的話裏,隐隐透着一絲責罵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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