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你不要我了嗎?
“暄哥哥,你怎能信她的話,不信離兒說的話?”宋音離雙眸微微睜大,眸中的漣漪漾開一絲委屈。
“好了,你若是現在跟朕回去,朕可以容忍你今日的無理取鬧,若是要繼續留在這鬧,寧妃宮裏若是沒你口中所言的男子的話,朕罰的可就是你了。”慕容暄的眸光裏,帶了一絲威逼。
“我...”看到他眸光裏的威逼,宋音離心下也有些慌了,她怕再重蹈上一次的覆轍。
她将眸光凝向宮南絮,咬了咬唇後,對着餘下站在宮門前的宮人說道:“退下吧!”
“是。”
站在宮門前的宮人趕忙扶起躺在地上的宮人,從行雲宮前離開。
睨了她們二人一眼後,慕容暄也擡步離開行雲宮。身後,傳來宋音離的聲音,“暄哥哥...”随後,她小跑上前,挽住他的手臂,與他一同離開。
宮南絮站在宮門前,松了一口氣。
無雙見外面沒了動靜,趕忙打開門,站在宮南絮身側扶了她一下,“娘娘,總算是沒事了。”
“嗯。”她斂眉,轉身進了行雲宮。
發生了這樣的事,宮南絮不敢再将淩暮時安置在行雲宮裏休養。更何況,如今宋孝炎已然恢複了官職,若是她們父女二人聯手,就算慕容暄再怎麽維護,恐怕最後吃虧的還會是她。
到了夜裏,她悄悄将淩暮時帶回了朱雀堂。
晏天在瀾星閣上與她一同将淩暮時扶回屋裏躺下,昏迷了一日喝下宮中太醫開的藥後,淩暮時的臉色看起來好了許多。
只是,人還是昏迷着的。
“這段日子,你好好照顧着他。”在他的軟榻邊上坐了許久,宮南絮開口對淩暮時說道。
“是,阿絮姑娘。”晏天微微颔首。
“嗯。”
她點了一下頭,爾後從瀾星閣上離開。
回到行雲宮時,發現慕容暄坐在裏面。
“人送回去了?”他擡眸睨了她一眼,似是有些明知故問的意思。
“送回去了。今日的事,多謝殿下。”她站在他面前,躬身颔首。
慕容暄微微眯起眼眸,“這回知道要謝朕了?若是今日離兒一心要進到你的行雲宮來,朕看你怎麽辦?”
宮南絮低着頭,微微咬唇,好半響才吐出幾個字,“這不是還有您呢嗎?”
聽到她這句嘀咕聲,慕容暄的唇角漾開一抹笑意,爾後又将笑意收回來,“這麽說來,你是在仗着朕寵着你,所以才敢這般為所欲為了?”
這下,宮南絮不說話了。
這兩日來,慕容暄的所作所為已經表明得很清楚,自己對他來說有多重要。一向不會打破慣例的他在短短兩日內不知為她打破了多少條慣例。
從親自追着她追到幽州城裏,到現身行宮外引開慕容寒,再到今日行雲宮外的滿身維護,即使他不說,可是他的意思已經表明得很清楚。
“殿下對阿絮的心意,阿絮都記在心上了。”這句話方才出口,她的臉頰已迅速染上一抹煙霞色。
以前還在潛陽府中時,這樣的話她可是連想都不敢想,更別妄想親自站在他面前說給他聽了。
“還有嗎?”
慕容暄看到她臉頰上的煙霞色,輕輕抿下一口茶水,掩去唇角現出的柔意。
宮南絮想了想,十分認真地回道:“還有,阿絮今後不會再在殿下面前提出宮的事!”
她閃爍的雙瞳中,倒映出一個凝視着她的慕容暄。
“好,朕可是将這句話記下了,若是今後你再提出宮的事,朕可就不輕饒了。”慕容暄微微勾起唇角,話裏帶了一絲震懾力。
宮南絮走上前,低下頭湊到他淩冽的面龐前,“既然話已經說出口,我肯定是不會再提的了。”
她呼出的氣息缭繞在慕容暄的面龐上,他想伸出的手在下一刻卻緊緊攥住,沒有将她擁入懷中,“好,朕記住了。”
他勾起唇角,說完這句話便起身出了行雲宮。
宮南絮站直身子,看着他融進夜色中的身影,手指頭微微卷起,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慕容暄今晚有些怪怪的。
今夜的他,身上的壓迫感并不似以前那般濃烈。那雙眸子裏似是在藏着什麽東西。
慕容暄從行雲宮離開後,去了華霜殿。那時候,宋音離正在昏黃色的燭光下黯然神傷,慕容暄今日對宮南絮的态度與對她的态度,就算是站在一旁的宮女都看得出來他到底是在偏袒誰。
清冷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一滴滴往下落,她咬着牙,白皙的十指緊緊攥着。
“小姐,身子要緊,您再這樣落淚會傷了身子...”從行雲宮回來,她就一直是這副樣子,畫織的臉上滿是擔憂。
慕容暄從寝殿外走進來,畫織看到他方想與他打一聲招呼,尹兆平對她使了一個眼色,她便輕手輕腳退下。
“這是誰又将朕的離兒弄哭了?”慕容暄走到她身側,彎下身子柔聲問她。
聽到他的聲音,宋音離撇過臉,未有要理會他的意思。
“如今你連朕都不想理了嗎?嗯?”他伸手,将她白皙纖細的十指握進手掌心裏,故作黯然失色的樣子。
“暄哥哥你還明知故問?是誰将離兒弄哭的難道你不知道嗎?”她轉過臉來,咬着唇,雙眼裏帶着一絲怨恨。
“你還在為今日在行雲宮裏的事怨朕?”慕容暄在她身旁坐下。
“寧妃的宮裏本就藏着人,你若是讓離兒直接推門進去,就可以抓個正着了,可是你卻百般阻撓,這不是偏袒寧妃是什麽?”她直視着他,眼眶中噙着淚,閃爍的淚光落入慕容暄深不見底的雙眸裏。
“朕知道,這段日子讓你受委屈了。”慕容暄将她摟入懷中,将手覆上她的輕柔的發絲。
起先,宋音離還掙紮了兩下,慕容暄使力,将她緊緊扣着。終于,她不再掙紮。
柔弱無骨的人兒在他懷裏輕輕抖動雙肩,抽泣聲變得愈來愈輕。
等她哭累了,慕容暄将她打橫抱起,放到軟榻邊上。尹兆平進到殿中,輕聲問他,“皇上,今夜還要回長央殿嗎?”
慕容暄伸手撫上宋音離的面頰,爾後站起身子,對他說道:“不回了,替朕更衣。”
“是。”尹兆平走上前,替他解下明黃色的錦袍。
自那晚後,宮南絮就沒見到慕容暄,聽無雙說,他最近下了早朝去禦書房批閱完奏折後,都會到華霜殿中去找宋音離,對她極是寵溺。
宮南絮握着手裏的長劍,擦着汗珠的手微微頓了一下。難道是因為那日在行雲宮裏,他讓宋音離受了委屈,所以他才那般彌補她嗎?
還是因為上次淩暮時的事,讓他對自己失望了?
她眉心一跳,握着劍的手也抖了一下。
“我知道了。”最後,她落寞地回了一句,走回行雲宮裏。
慕容暄不來看她的這幾日,她日日都起得很早,去到院落中練劍。上次在幽州城中被鄭末拿下之後,讓她意識到,她的身手已大不如前。她必須,将以前落掉的身手一點點練回來。
不僅是如此,宮南絮更想讓慕容暄知道,讓他失望的事她宮南絮今後不會再做第二次。
可是,連續等了好幾日,沒想到卻等來一個讓她心痛不已的消息。
那日,尹兆平只身一人去到行雲宮裏,她并未見到慕容暄的身影,可是見到尹兆平,她的臉上已覆滿喜悅,“是不是殿下叫你來尋我的?”她站在尹兆平面前,眉眼帶笑。
尹兆平咽下喉間的酸澀,微微點頭。
“殿下讓你帶了什麽話?”宮南絮看着他,唇角盈開一層笑意。那時候,她的額頭上還殘留着練劍留下的汗珠,還未來得及擦拭。
雙瞳裏,已經恢複了以往的那抹光亮。
尹兆平垂眸躬身,不敢再看向她,“寧妃娘娘,皇上讓您準備一下,一會随大梁的使者一同回梁州。”
頃刻間,宮南絮睜大雙眸,臉上的喜悅盡數消散,覆上一層驚愕,“大梁的使者?”眼眸剛剛垂下,宮南絮便擡起眼眸看向尹兆平,抓住他的衣袖“我要見殿下!”
“皇上只叫老奴來通知您趕緊準備一下,其他的并未說什麽。”尹兆平依舊躬着身子。
“我要見他!”宮南絮再重複了一聲。
見他沒有要理會的意思,宮南絮握着手中的劍,往行雲宮門口跑去。
“皇上是不會見您的!”在她将将要跑出行雲宮的門時,尹兆平終于擡起頭,對她喊了一聲。
霎時間,她匆忙奔走的腳步停了下來,她握緊手中的劍,轉過頭看向尹兆平,“他真的願意讓大梁的使者将我帶走?”
“嗯。”尹兆平臉上滿是黯然,點了點頭。
下一刻,她的身影已從行雲宮消失。尹兆平在原地颚住,回過神色來後,趕忙追了上去。
“你讓開!我要見皇上!”宮南絮對着站在禦書房外的冷青梧吼道。
“皇上說了,任何人都不能進去!”冷青梧手裏拿着劍,攔在她面前,面色一如既往的冰冷。
宮南絮出招,要擒住他的手,将他拽開,被他躲了過去。頃刻間,她的劍已出鞘,與冷青梧在禦書房外交手。
聽着外面的刀劍相交的聲音,慕容暄眉頭皺成了一團,臉上陰雲密布。
最後,宮南絮的劍被冷青梧挑開,落到地上,她趁着冷青梧離禦書房門口站得極遠的間隙,飛奔上前,進了禦書房。
冷青梧要伸手抓住她時,已經晚了。
“為什麽要答應梁帝的請求?!”宮南絮喘着氣,站在慕容暄面前,她連句稱呼都沒叫,只有透滿不解的質問聲。
慕容暄擡起冷冽的眸光,臉上依舊透着陰雲,“阿絮,朕在幽州城中跟你說過,不是做每一件事都有理由的。”
“那我呢?你不要我了嗎?”
從幽州城回來的那天晚上,她剛剛跟他許諾,今後絕不會再跟他提出宮的事,他也允諾若是她違背了誓言,他便會重重罰她。
可如今,為什麽是他先破壞了游戲規則?
他低下頭,掩去眸間氤氲上的黯然。
“一個月,你只需要在梁州城待上一個月的時日,便可以重新回到朕的身邊。”慕容暄咽下喉間的苦澀,朝她解釋道。
“一個月...”她往後退了一步,滾燙的淚水從眼眶裏掉落下來,“一個月後若是我回不來了呢?”
聽到她這句話,慕容暄的跳動的心仿若停滞了一下,他緊緊握着手裏的奏折,只淡淡回了她三個字,“不會的。”
見到他這副無波無瀾的樣子,宮南絮漸漸慌了,她慢慢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輕輕扯住他雙膝上的明黃色錦袍,緩緩開口說道:“殿下,求求你,不要将阿絮送走,好不好?”
慕容暄的手抖了一下,爾後對上她覆滿淚光的眸子,微微勾起唇角,“你不是答應過朕,如論什麽條件,你都會答應朕的嗎?”
他這抹笑,帶着柔意,卻讓宮南絮覺得全身冰涼。
“可是,阿絮想永遠守在殿下身邊...”她喉間一片哽咽,說出這句話仿佛使出了全身的力氣。
“傻瓜。”慕容暄擡手,覆上她的後腦勺。
宮南絮記得,他上一次覆上她的後腦勺的時候,是在平南關的營帳中。那時候慕容暄跟她說,讓她想盡法子留在霍弈城身邊。
那時候她的心裏起了慌意,怕自己再也不能回到他的身邊了,他便是這般撫慰她的。
可是這回,他是真的要将她送走了,送到梁帝的手裏,她想都不用想便知道,自己會在那裏,受盡折磨。
最後,她收回眸光,松開扯着他衣裳的手,開口應承他,“好,我跟大梁的使者回梁州。”
從禦書房裏出來時,她整個人失魂落魄,像是被人吸走了魂魄一般。
尹兆平知道自己來晚了,只好安安靜靜候在禦書房外,看到宮南絮從裏面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走出來,他想上前安慰她兩聲,終究是站在了原地。
“娘娘!”
無雙站在長長的宮道上,看到她往行雲宮而來,趕忙走上去扶住她。看到她這副黯然失神的樣子,心中已然猜到七八分,當即不敢再問她了。
“幫我換衣。”
她一走進行雲宮裏,便開口對無雙說道。
站在屏風前,宮南絮任由無雙替她換下衣衫。那雙黯淡的眸子裏有淚光在閃爍,可是沒有眼淚掉下來。
還是無雙的淚先落了下來,“娘娘,皇上他為何要将您送到大梁去,大梁可是我們的敵國,将您送過去,您還有命回來嗎?...”
她越說,眼淚掉得越猛。
“或許是,他對我太過失望了吧,所以才會答應梁帝提出的要求。”宮南絮緩緩開口,話裏透着疲意。
半年前,她親手殺了大梁的将軍衛安,奪下了汴州城,還與匈奴一同瓜分了大梁的疆土,梁帝怕是早就想将她粉身碎骨了。
“為什麽啊?上次跑去幽州城您不過是太過沖動,皇上他怎麽能就對您心生失望,您當初可是幫他将...”
“夠了!”
宮南絮厲聲呵斥她,她不允許任何人诋毀慕容暄。
無雙緊緊咬唇,眼眶濕了一片。
去到宮門外時,大梁的使者已經在那裏候着她,只有尹兆平站在一旁,并未見到慕容暄的身影。
無雙與她一同走到馬車前,看着她走進馬車內,爾後,大梁的使者也上了馬車,車夫駕着馬從宮門前離開。
無雙站在原地,看着漸行漸遠的馬車,輕聲叫了一聲“娘娘...”馬車消失後,尹兆平也從宮門前離開。
“皇上,寧妃娘娘已經坐上大梁使者的馬車,與大梁使者一同從宮門前離開了。”尹兆平回到長央殿的殿宇上,躬身朝慕容暄說道。
“她可有說了什麽?”他負在身後的手緊緊握着。
尹兆平垂着頭,“什麽也沒說。”爾後,他嘆了一聲氣,“皇上,您為何不将梁帝在書信上說的話全都告訴寧妃娘娘?”
慕容暄緩緩開口,“告訴她又有何用?還能讓她對朕心生感激嗎?”
從幽州城回來的那日,慕容暄一和宋音離從行雲宮裏離開後,便收到了梁帝寄過來的書信。
他在信上将慕容寒給吳帝寫下修書的事與慕容暄說了,還在信上表明,自己會與吳越一起聯手協助慕容寒,助他一同将蕲州城奪回去。
可是,若是慕容暄答應他,将宮南絮送到梁國一個月,他便不會出兵協助慕容寒。
就是因為那封書信,慕容暄連續幾日來,都在考慮這件事。如今江山雖已穩,可是這半壁大齊的實力還不足以對抗慕容寒,吳越和茍延殘喘的大梁。
他不敢去到行雲宮中,怕見到宮南絮那雙明亮的眼瞳。他剛剛收到那封書信,便得到她今後都不再提從宮中離開的承諾。
他不知道怎麽面對她?亦不敢面對她。
坐在馬車裏,那名使者的目光就一直在宮南絮的身上游離,宮南絮狠狠刮了他一眼,他才将眸光收回去。
不知是不是許久未坐過馬車的緣故,宮南絮隐隐覺得小腹有些不舒服,馬車一在棧道上停下,她便急忙捂着嘴下車吐了一地。
那名使者看着她蹲下身子嘔吐的樣子,眸光漸漸加深。
馬車約莫在棧道了行了一日一夜,方才進到大梁境內。梁州城裏,倒還是一片熱鬧的景象。
宮南絮聽着外面街市上熙熙攘攘的熱鬧聲,擱置在雙膝上的手微微收緊,心也一點點沉了下去。
胃裏一陣翻滾,她又有了想吐的感覺。她将手置到小腹上,心內隐隐閃過一絲不安感。
進到皇宮裏時,她以為迎接她的會是昏暗的牢房,可是那名使者卻将她帶到一間布置華麗的宮殿裏。
“這是什麽意思?”宮南絮來回掃視這座宮殿,雙眸裏蘊滿警惕。
“待會兒皇上會到這來見你。”那名使者嘴邊現了一絲隐晦的笑意,便退了下去。
宮南絮坐到木椅上,要倒茶水時,胃裏又一陣翻滾。
她落下眸光,盯着平坦的小腹,緩緩将手覆上去,“難道?...”她輕聲說着,不敢将後面的話再說出口。
沒過多久,宮殿的門被人推開,梁帝從外面走進來,他身形極大,體态圓潤,身上俱透着威嚴。
“你就是宮南絮?”他站在宮南絮面前,看着眼前這個臉色有些蒼白,身子單薄的女子。
“你想将我怎麽樣?”
宮南絮從木椅上站起來,直直盯着他。
看到她那雙淩厲的眸子,還有話中透着的銳利之氣,梁帝便信了。一般的女子,還真沒有她這份魄力。
“朕聽與你一同前來的使者說,你有身孕了?”梁帝的目光一路往下滑,落到她的小腹上。
宮南絮的身子一僵,微微卷起手指頭,冷聲回他,“殿下雖賜予我妃位,可卻從未碰過我的身子,他的心裏,一向只有皇後娘娘。”
她在盡力,保下這個孩子。
“哦?這麽說來,慕容暄可真舍得,竟然寧願留一個已經被自己兄長占有過的女子在身邊,也不願意留下這麽一個身子幹淨為他打下江山的女子。看來,他的心裏真的只有那個傾國傾城的宋音離啊...”
梁帝走到她面前,聞了一下她身上的香味,爾後搖了搖頭。
宮南絮的身子,在一點點生冷,她微微咬唇,看向一臉陰險的梁帝,冷聲問他,“你這番話是什麽意思?”
梁帝挑起眉梢,看向她,裝作訝然道:“他沒跟你說嗎?”爾後,又收回眸光,“也對,這種事他怎麽能在你面前說得出口。”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宮南絮緊緊盯着他,雙手緊緊攥着,手指甲嵌入掌心裏。
“告訴你也無妨。朕給了他兩個選擇,要麽讓他将你送到梁州城來待上一個月,要麽讓他将他身邊的那位美人兒送到梁州城來待上一個月。
朕本以為,在足智多謀的你面前,他會選擇你。可是沒想到,他最終還是選擇了那位美人兒。不過未能嘗到那位美人兒的滋味倒也沒什麽遺憾,你說,他若是知道他的親生骨肉在梁州城裏流掉了,心裏會是什麽滋味?”
梁帝的眸光裏,滿是陰蟄,慢慢朝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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