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分歧再起遭否決

任柏水站在熱鬧圈之外看了一會,走下臺階走近,撥開圍攏的士兵,宛茗也注意到了任柏水。接住了飛過來的藤球,任柏水摘下一個将士的藍色布帶,掌心向上抛起球,翻身一踢,帶了力道的藤球擦着紅隊的球門而進,讓紅隊的球門晃晃悠悠,強力的宣戰。

“驸馬爺好興致,讓我也坐不住了,不介意較量一場吧,”

任柏水邊說邊系上了藍布帶,宛茗想要阻止向恂接受任柏水的挑釁,但是慢了一步。

“任大人不請自來,這會又何必客氣?”

任柏水似笑非笑,“彼此彼此,球場見真招!”

宛茗錯神間,鑼鼓聲落,比賽重新開始。向恂以極快的速度從任柏水腳下将球截走,贏得了一片喝彩。對上任柏水時,向恂的眼神不同尋常。從任柏水的阻攔脫身,向恂沒再給任柏水留機會,将球送入了藍隊的球門。向恂揚起嘴角看了一眼臉色挫敗的任柏水,重新奔跑起來。

宛茗滿是擔憂,因為向恂張揚傲氣的态度。任柏水不是君子,宛茗可以肯定,是小人,就會記仇。宛茗擔心哪一天防不勝防,任柏水一定報複向恂。

正當宛茗想辦法時,向前帶球跑着的向恂突然腿一彎,直直地沖着地面倒了下去,任柏水的身體擋住了向恂大半個身子,宛茗根本沒看清是怎麽回事,球歸了任柏水,向恂憤憤地再次站起。

向恂和任柏水面對面的對峙,讓周遭的人都是莫名的緊張,任柏水絕不願被向恂攔住,而向恂對任柏水腳下的球勢在必得,互不相讓,輸贏必有一番定論。

宛茗皺眉看着,心裏隐隐地着急,忽然閉了眼睛,暈倒在地。

“公主!”

尖叫聲同時吸引了向恂,任柏水的目光,向恂站直身體,比任柏水更快一步到了宛茗身邊,拍了拍宛茗的臉頰,不見醒,向恂抱起宛茗直奔主帳。

“趕快去請明寧大師,快!”

向恂放宛茗在床上,任柏水同樣擔心地跟了進來,向恂顧不了那麽多,就勢跪在了地上給宛茗號脈。

“你在幹什麽?給公主看病自有太醫,你懂什麽?”

向恂已經當任柏水不存在,任柏水反而先嚷嚷。向恂斜一眼身後的任柏水,難有好脾氣,“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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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任柏水上前一步,向恂言語更犀利,“滾!”

宛茗不料弄巧成拙,睜開眼睛扯住了向恂的袖子。正好明寧和洪欣,還有洪世昌都進來了,僵局才打破。宛茗開口,任柏水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難免又将這筆帳算在了向恂頭上。

“弟妹,好好的怎麽會暈倒?”

宛茗笑着向洪世昌示意沒事,不等明寧診出結果,向恂已經看穿,擔心的神情不複存在,“為什麽要假裝暈倒?是覺得我贏不了任柏水太丢人,還是怕我又把任柏水打傷?”

宛茗看着向恂有些氣悶的表情,“都不是,是覺得沒有必要和他較勁。”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味的容忍,我做不到。”

向恂倔強的一面又出來了,洪欣和洪世昌都在一旁看着,只有明寧才能幫着說說向恂,“恂兒,公主也是為你好。”

漸漸了解向恂不會輕易被說動的性子,宛茗的語氣柔和許多,“你明知他是故意挑起事端,又何必跟他一般見識?”

“你知道他都做了些什麽嗎?退讓只會讓他更加小人得志!”向恂在球場時就賭了一口氣,任柏水又是那樣嚣張的态度,宛茗的勸說似乎碰了壁。

“算了算了,為那種人,有什麽可吵的”,向恂和宛茗突然就鬧起了別扭,洪欣都覺得莫名其妙,“不想讓小人得志,你們就別吵了。”

“小妹說得對”,洪世昌撞了撞向恂的肩膀,“兄弟,你怎麽知道弟妹沒事?萬一弟妹是真不舒服呢,錯怪了她怎麽辦?萬一……弟妹給你懷了個大胖兒子呢?”

洪世昌最後一句話說懵了向恂,側過頭,正好和宛茗四目相對。向恂尴尬着臉色,再也不往宛茗那邊多看一眼。宛茗低了頭,沒辦法往下接話。

洪欣用力地拍了洪世昌的胳膊,“大哥,你又不是大夫,你怎麽知道?跟我出來,剛才後營那邊的事還沒做完呢!”

明寧看了看沉默着不說話的向恂和宛茗,默默地轉身離開了主帳。

向恂此時心裏在想什麽,宛茗大致能夠猜到,而宛茗的想法,向恂或許難以察覺。宛茗看着向恂的側臉,伸出手握住向恂的手臂晃了晃,放低了姿态,“別生氣了。”

舒了口氣,向恂還能怎麽生氣,臉色已然緩和,“下次別再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了,我,我去看看師傅那邊要不要幫忙。”

宛茗想抓住向恂卻慢了一步,不知道是否是宛茗的錯覺,總覺得向恂偶爾會逃避,躲着自己,個中原因,宛茗或許應該想辦法,找機會去解決。

夜裏又落了雪,風都變得更大了些。宛茗放下手裏的書,看了看窗外似棉絮飛舞的雪花。向恂還在軍營和各将軍商讨戰事沒回來,向恂的威信在漸漸建立,宛茗一開始還需要從中調解,到現在就放手讓向恂去處理。不過向恂什麽事都不瞞宛茗,大大小小的決定,向恂都在不經意間全數告知,宛茗感受得到向恂的那份信任,也是因為這份信任,讓宛茗在一件事上拿不定主意,不知應該等待,還是應該主動。

拿了錦袍,宛茗離開了房間。

到了軍營,連遮風擋寒的茅屋瓦礫都沒有,宛茗更覺着冷,直接到了主帳,發現裏面的氣氛比凜冽的寒風還冷峻,不同尋常。

宛茗将禦寒的袍子交到向恂手裏,看着吹胡子瞪眼的衆将軍,質問出聲,“發生何事?”

“公主,您評評理,驸馬年少氣盛,但也不能拿将士們的命去賭!”

“打了兩場勝戰就狂妄得目中無人,驸馬爺未免太急功近利了!”

“住口!”宛茗的心情一下子就被這兩句是非弄得很糟糕,“本宮不想聽你們如何争吵,到底發生何事,宋将軍,你來告訴本宮!”

“公主,是驸馬……”

“我要出兵奪回盛濱。”向恂看着宛茗,一句話道出了緣由。

“這麽快?”宛茗一時之間也覺得有點驚訝,然後就明白了向恂和其他将軍的分歧,“凡事好商量,既然奪回盛濱是遲早的事,驸馬的提議有何不妥,衆位将軍不會坐下來,平心靜氣地說嗎?”

老将們低着頭,明顯還是憤憤不平。

“所有人都反對驸馬的提議嗎?”槍打出頭鳥,都默不作聲,宛茗就明白了局勢,“驸馬一個人,就一種看法,衆位将軍經驗足,見識廣,關于極力反對的理由,不妨說說看。”

“哼,我們也只有一種想法,就是養精蓄銳,暫不出兵。”

蹬鼻子上臉的語氣,說得向恂氣血上湧,到嘴邊的反駁因為宛茗暗地裏的阻攔而打住了,看一眼宛茗,向恂背過了身。

“奪回盛濱,那是說說就可以的嗎?年輕人不要太狂妄,不過贏了兩場,就要一步登天了不成!”

“矽國,那是小小島國,人力物力的供給遠遠不如我朝,持久戰是最好的策略,先在陸州城将他們耗得彈盡糧絕,到時候再出兵,盛濱必将重歸我朝所有,不是可以速戰速決的情況,驸馬要認清這一點才好。”

宛茗握着向恂的手臂,感覺到向恂在微微用力,朝向恂的臉看去,向恂皺着眉頭,閉着眼睛,不耐煩地聽着。宛茗握着向恂的拳頭,卻握不到向恂的掌心。

“一時大意之下已經丢失盛濱,眼下再魯莽行事,損兵折将還搭上整個陸州城,皇上必定會怪罪下來,驸馬能向皇上交待嗎?”

向恂凝重了臉色,轉過身看着端出了千萬種理由的原朝老将,“被動挨打,一味防守不進攻,各位覺得不是損兵折将?矽軍損耗八千人,我軍死傷一萬,各位覺得劃算?那麽在泾地開戰,勞民傷財,百姓流離失所又是算在了誰的頭上?矽軍如果補給不足,怎麽可能奪下盛濱,觊觎陸州?各位未免把一切想得太理所應當了!矽國出兵,難道是等着我軍将他們驅逐出境嗎?那不是天大的笑話嗎?這筆帳不管是誰來算,怎麽算,都知道應該怎麽做,大原皇帝難道會是個例外?”

“你……你竟敢辱沒聖上?!”

“好啊,我等這就奏章一封送京,讓皇上給一個論斷,就是不知道驸馬的性子急,等得還是等不得!”

向恂氣得不能再忍,宛茗這回用手掌撐住了向恂的肩膀,不讓向恂再多說。

“出兵讨回盛濱一事容後再議,衆位将軍都歇着吧,無須為此事叨擾父皇。”

宛茗甚至來不及和向恂說些什麽,向恂不顧宛茗放在肩上的手,快步離開了主帳,帶進的寒風似乎吹進了宛茗心裏。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對日更沒有激情了嗎?

正好最近老友來訪,寫不動了,周四要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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