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保護你

說起來,林有樂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吃辣了。

工作之後各種飯局都要去,吃辣的本事跟酒量一樣練了出來,但跟齊瑾在一起後,高質量的性.生活放在首要,辣的話能避免就盡量避免……

現在終于有機會能解饞。

他當然不會放過!

林母手藝好,一盤螺蛳炒得辣香四溢。

出鍋後賣相極其誘人。

林有樂饞得慌,拿筷子夾起一個。

“你最好先準備一杯涼水。”林母在刷鍋,後腦勺卻跟長了眼似得,說:“省得待會兒辣的找不到北,滿屋子亂撞。”

林有樂本來都要吮那滾燙燙油辣辣的螺蛳肉了,聽到這話心裏一驚。

原來這個世界線裏自己也是不能吃辣的嗎?

他差一點就露餡了!

那是選滿足口腹之欲,還是克制住不暴露……

林有樂僵住,內心煎熬的進行抉擇。

這時,原本在竈前看火的齊瑾從天而降,端了一杯涼水遞給他,帥帥的臉上一臉助人為樂的笑容,“沒事樂樂,你盡管吃,我給你倒水。”

林有樂:“!!!”

他熱淚盈眶的看向齊瑾。

——這究竟是什麽人間疾苦以及感天動地的小天使!

小天使卻深藏功與名的回竈前坐下了。

齊瑾坐下後,手指緊張的搓了搓。

他用餘光偷偷看林有樂,期待看到一張紅撲撲的臉蛋和冒着汗暈乎乎、兩眼發花的樂樂。但下一刻,卻看到林有樂把夾起的那個螺蛳放進了小瓷碗裏。

叮當當一個聲響後。

林有樂把筷子也放下了。

他沒吃!

齊瑾臉色微變,在短短兩秒鐘感受到了上天入地般的巨大落差,看林有樂放下後往這邊走來,他吓一跳,忙收回視線,裝出認真模樣把柴火往裏送了送。

俗話說得好——千裏之堤毀于蟻穴。

細節決定成敗。

林有樂知道自己要防的不是又直又憨的齊瑾,而是這個世界線跟自己親爸親媽、親姐一模一樣的家人!

十幾年的朝夕相處,對彼此飲食習慣肯定了如指掌。

就算是去外地念書……

這才離開一個月,口味能變到哪裏去?!

而且他現在很能吃辣。

這代表他對“辣”的接受度大大提高,同時也代表他對“辣度”的辨別能力降低,萬一本來應該讓他辣到眼淚直流,他卻吃得津津有味……

他不露餡誰露餡?!

所以林有樂最終決定今晚先不吃螺蛳了。

想吃辣還怕以後沒機會嗎?

等回學校,他單獨也好、跟齊瑾一起也好,放開了吃,敞開了吃!

齊瑾又不知道他的“不能吃辣”是哪種程度。

根本不會懷疑!

而且林有樂哪能自己享受、讓齊瑾幹粗活。

要知道矜貴的小少爺手上泡都還沒好。

看看,剛剛才在外面沖過澡,這會兒在竈前坐這麽幾分鐘,額頭已經冒出一層汗,臉上也印着通紅的火舌紅光,多熱啊?他對齊瑾說:“齊瑾。”

齊瑾做賊心虛,心跳加快,又拿了些碎柴添火。

他不太敢看林有樂,只應了一聲“嗯?”,怕自己剛剛的不良居心被看穿。

林有樂說:“你起來,我來燒火,看你熱的,才洗過澡又出汗了。”

齊瑾當然不會說是被吓的,含糊道:“沒事,馬上就好了,你去喊叔叔和姐姐來吃飯。”

“你手上傷都還沒好。”林有樂沒答應,“你去看會兒書,或者跟雞蛋玩一會兒也行。”

“雞蛋又不喜歡我。”

“啊,它不是挺喜歡你的嗎?”

齊瑾撇撇嘴,到底沒告狀說那小東西有兩幅面孔,林有樂在的時候,乖得不行,又是打滾又是喵喵叫,等林有樂一走,他的手但凡收的晚一秒就會被那鋒利的爪子無情的劃出三道血痕。

幸好他早看出那小東西“看人下菜碟”。

一次也沒讓得手。

“雞蛋。”林有樂喊。

正在外面的小橘貓聽到主人叫立刻跑進裏屋。

林母切好菜,走動的時候差點把這喜歡繞着人腳邊走的小東西踩到,一時頭痛,“你叫它進來幹什麽,趕緊帶出去玩。”

“雞蛋,來哥哥這裏。”

林有樂拍拍手。

雞蛋喵嗚,來到林有樂身邊。

林有樂撸撸它腦袋,看它惬意舒服的眯起眼,說:“雞蛋,去齊瑾哥哥那。”

雞蛋被推了下,睜開眼看,片刻後才慢吞吞的往竈子前坐的齊瑾方向走去。

“齊瑾你摸摸它頭,額頭那些地方。”

齊瑾能怎麽辦?

他按照林有樂說的摸雞蛋的腦袋。

小貓喵嗚嗚的叫,似乎很舒服,還匍匐到齊瑾腳邊蹭了蹭。

這麽親昵。

怎麽會不喜歡?

正這麽想,林有樂聽到外面姐姐叫,立刻應,起身跑出去。

雞蛋喵喵嗚着轉過頭看,見小主人已經走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扭頭就咬齊瑾!

齊瑾飛快躲開,接着精準的抓起雞蛋的後頸皮拎起來,他瞥了眼去外面接水的林母,再看向空中乖乖一動不動的小貓,眯起眼陰恻恻說:“你再這樣,我讓你樂樂哥哥看看你的真面目。讓你無家可歸,臭小子!”

雞蛋睜着圓圓的眼,看上去像是有些被吓到了。

齊瑾把它放下,它一下“嗖”跑外面沒影了。

齊瑾原本小算盤打得噼啪響,誰能想到林有樂一顆螺蛳都不吃,哪怕他吮得再美味,動作表現得再誇張,也沒把人饞蟲勾起來,真是……

空歡喜一場。

齊瑾還挺沮喪的。

但這種沮喪只持續睡前。

因為睡夢裏,樂樂經不起誘.惑,吃下了小半盤紅尖椒炒螺蛳,辣得暈頭轉向,靠進他懷裏連站都站不起來。

林父林母和林姐姐早已經自動消失。

樂樂一直喊辣,周圍又沒有水。

他就摟着人的腰,壓着低低的聲音引誘說:“辣不辣?渴不渴?想不想好好解辣?”

懷裏人嘴唇變得紅腫嬌豔,黑白分明的眸子裏藏着兩汪亮亮的淚水,喘着氣,說要~~

那一個“要”字簡直酥到了骨子裏。

他強忍住,指了指自己嘴巴。

樂樂努力思考了兩秒,就伸手摟住了他的脖頸,費力的踮起一點腳,把那火辣辣的嬌嫩嫩的紅唇往他嘴巴上貼。灼熱的、柔軟的,送上門的人他怎麽可能不親?

他熟稔的撬開唇和齒貝,進去跟那條火辣辣的小舌糾纏。

一夜好夢。

齊瑾醒來前一刻臉上還挂着餍足的微笑,然後趁着林有樂沒醒,跑去水池洗內褲。

今天行程是帶齊瑾上山撿板栗。

“你欺負我沒吃過板栗嗎?”

齊瑾用兩根手指捏起一個小刺猬一樣的刺球,“這怎麽可能是板栗!”

然後在林有樂用石頭把刺球上砸出裂縫,再掰開從裏面挖出幾顆油亮亮的褐色板栗後,他沉默了……

半晌後,齊瑾不太服氣的說:“它的外表也太有欺詐性了!”

林有樂随口反問:“外表有欺詐性的僅僅是板栗嗎?”

撿了掉地上的那些,林有樂還要爬到樹上,用杆子把樹上的那些打下去。

這要是被砸到,那真的是……

他指揮齊瑾躲遠。

然而林有樂這具身體雖然年紀小、手腳伶俐,但爬樹對林有樂而言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自從他上了大學再畢業工作穿上挺括西裝,別說爬板栗樹,連板栗樹都沒看見一棵,頂多是些紅楓梧桐。

看林有樂爬上去滑下來爬上去滑下來,聽話的遠遠躲着的齊瑾說:“要不我來?”

林有樂覺得丢臉,轉頭看齊瑾:“算了,你來。”

這趟也是收獲頗豐。

下山的時候齊瑾說:“我剛剛在樹幹上看到蜈蚣了。”

林有樂驚恐:“!!!”

但看齊瑾那麽平靜,他冷靜了點,反問:“你知道蜈蚣長什麽樣嗎小少爺?”

“知道啊。”齊瑾心想原來手術縫合後留下的傷疤跟蜈蚣真挺像的,他說:“全身通紅,一節一節有很多腳,而且頭頂一塊紅紅的,兩根觸角彎彎的。它會扭也會大半個身體翹起來,爬得非常快。”

“停停停停停!”林有樂聽他形容簡直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立刻丢掉手裏的袋子,拉過齊瑾緊張的上下看,看到褲腿上有一根時吓得面如土色連忙抖掉,等定睛看才發現是一截枯木枝。

“受傷了沒有?”林有樂問:“有沒有被咬到?齊瑾你說話!”

“沒有。”齊瑾看他擔心到臉都白了,彎起嘴唇笑,“我一腳給它踩死了。”

林有樂心裏才松一口氣,随即就大聲責罵道:“你怎麽能踩它?!你還笑,怎麽笑得出來!你當時可是站在樹上!多危險,萬一踩空怎麽辦,萬一沒踩死它讓它跑了怎麽辦?你看到了就直接下來,我們回家不行嗎!”

“板栗還沒打……”

“還打個頭!!”林有樂此時此刻滿心都是後怕,他簡直服了這粗神經的大少爺,後背冷汗冒起,“萬一你被咬到怎麽辦?你指望我救你嗎?我什麽都不懂,你還讓我學電視劇一樣給你吸傷口啊?”

“我錯了。”齊瑾見他真氣瘋了,忙道歉:“我下次看到就跑。”

林有樂仍然氣,“你就老實的躲我後面,乖乖的,看見什麽都躲,然後問我,行嗎?!”

“好!我保證!”

那之後,下山路上齊瑾看到個稍微大一點的螞蟻都要叫林有樂。

“它是變異螞蟻嗎?”

“你科幻片看多了,品種不一樣而已。”

好好的突然驚恐的抓林有樂的衣服——

“樂樂樂樂!!”

林有樂被他吓到,“怎、怎麽了?”

“這是什麽東西!!!”修長的手指顫巍巍指過去!

林有樂被他反應吓到,小心看過去才發現是一條色彩斑斓的毛毛蟲,“……”

“它在啃樹葉,又不會咬你!”粗魯的拿掉齊瑾揪着自己的手。

齊瑾委屈:“我怕嘛,不是說越漂亮的東西越有毒嗎?”

“是有毒但你別碰它不就好了。”

“噢……”

齊瑾一口氣才下肚子,轉而又一驚一乍,“樂樂!樂樂你看,你看那是什麽!!!”

林有樂立刻擡頭,林間細細索索,只見一只灰突突尾巴蓬松的小動物筆直爬上樹,他無語一秒,彎腰撿起一個松果,說:“是小松鼠啊,這裏松樹多,有松鼠太正常了。”

“是小松鼠嗎?長得也太醜了,跟老鼠差不多。”

“……”說不出“少爺您見過老鼠嗎?”的話,畢竟最近雞蛋捉過兩只小老鼠,林有樂只能說:“齊瑾你給我正常點,好歹快一米八了,別再這麽一驚一乍的。”

齊瑾乖乖:“噢……”

過了一會兒,齊瑾說:“樂樂。

“嗯,又咋了?“

“有蛇。”

“什麽?!!!”

林有樂驚恐的轉身就抱住齊瑾!

他哪兒也沒看,只哇哇大叫,恨不得一雙腿都不沾地,閉眼緊張道:“在哪在哪在哪!”

齊瑾抓住他兩條亂撲騰的腿,往上一聳牢牢抱自己身前。

林有樂根本沒注意到姿勢,在恐懼驅使下,他只感覺自己能很順手的手腳并用摟住齊瑾了,就一下把力氣收得更緊,貼在他脖頸邊上,緊張到聲音都顫抖了,“在哪,蛇在哪……”

齊瑾看着小道旁邊的溝渠,一半兒有濕潤的山溪水,另一半是幹燥的枯草堆,一條長長粗粗、花色黃綠相間的大蛇正沿着枯草慢吞吞的往上挪動。

享受被林有樂緊緊擁抱、緊緊貼着依賴,齊瑾緩緩勾起唇角,眼裏的神色晦暗莫辨,“別怕,就在邊上。”

就在邊上!!!

那還怎麽不怕!!!

林有樂兩眼發黑,吓得差點要把齊瑾勒死了,他渾身僵住聲音都發抖,“大,大不大,齊瑾它大不大……”

“唔。”齊瑾看着那條不緊不慢往上挪動的蛇,說:“跟鋤頭柄差不多?”

林有樂簡直要暈過去了!!!

齊瑾嘗試描述更多,“它是綠色的,然後身上有黃色的花紋。”

“別,別說了……”林有樂低頭死死閉着眼睛,手腳冰涼,緊緊纏着齊瑾不松開,哭腔都起來了,“齊瑾,齊瑾我們快點下山!”

他太怕那種冰冷的爬行動物了!!

小時候家裏進過一條蛇,他睡床這頭,蛇睡床那頭,還打鼾。

雖然隔着蚊帳,但也差點沒給他媽吓暈過去,事後他聽爸媽描述只覺得不寒而栗,對這種動物成了本能的恐懼和害怕。

“沒事沒事。”齊瑾說:“我保護你。”

他抱着林有樂下行一段,想起板栗忘了拿,又回去。

林有樂雖然挂在齊瑾身上但方向感還是有的,語速飛快,“你又上山幹什麽?”

“板栗忘了拿。”齊瑾說着,又道:“樂樂,叔叔會吃蛇嗎?那條蛇雖然看上去有點大,但頭的形狀不是三角形的,應該無毒,我們拿棍子可能能打下來。”

“下山!!!!”

“好好好。”

于是齊瑾一手托抱着林有樂,一手拎起兩大袋板栗。

下山的路不好走,何況還抱着個人更容易遮擋下行視線,但齊瑾每一步都踏踏實實穩穩當當。

他只希望時間能慢一點、再慢一點。

盡管提着板栗袋子的手都已經勒出紅痕。

他也想抱着樂樂,被他依賴着,就這樣一直走下去。

事後回到家裏,林有樂白着臉,手舞足蹈的跟父母還有姐姐描繪了在山上與大蛇奇遇的經歷。

齊瑾坐一旁手裏端着碗,連紅薯粥都忘了喝,只顧着看林有樂眉飛色舞的樣子,生動的每個表情都被他看進眼裏、藏到心裏,像以前那些一樣,成為他獨一無二的珍貴記憶。

忽然對上了視線。

他來不及躲,就聽到林有樂問:“齊瑾,你說是不是,是不是?”

“是。”齊瑾這才想起喝粥,笑起來附和說:“是挺吓人的。”

“油菜花蛇吧,沒毒。”林父說着放下喝完的粥碗,起身走到門口拿過鋤頭說:“過段時間蛇都要冬眠了,行動遲緩,這會兒估計還在,我去捉回來,我們晚上吃蛇羹。”

林有樂:“不——!!!”

衆人看過去。

林有樂只望着他高大偉岸的父親,“爸爸,不要吃蛇羹QAQ。”

林父不禁看笑了,放下鋤頭,搓了一把他腦袋,“行,聽我們家樂樂的。”

大蛇驚魂過後,林有樂再也不想上山了。

他想起答應給齊瑾烤個紅薯,就跟他爸提了一聲,接着很快在兩天後實現。

因為天氣好,作物收完後剩下的禾杆很快曬掉大部分水分,之後要燒掉當做草木灰和肥料以及重新開墾土地種植。

熱火朝天。

一高一矮兩人蹲在火堆邊上,巴巴的看着裏頭的紅薯。

煨熟的紅薯滾燙,剝開外面焦焦的紅薯皮,裏面就是剔透的金黃色、順滑柔軟的紅薯肉,稍微放涼一點,一口咬下去,熱乎乎、香甜細膩,味道絕美。

因為火燒得久,煨了好幾個。

林有樂喊他姐也來吃。

林有笑走過來,齊瑾見那邊林父還需要幫手,跟姐姐打了個招呼就去幫忙了。

剩一姐一弟倆人蹲在田上。

林有笑看着遠處齊瑾穿着背心、曬得黒黑的,都快要想不起第一面對方那講究乖順的樣子。

幾天相處下來對齊瑾的印象就是又熱情又懂事。

她說:“你這個同學真的是城裏有錢人家的大少爺嗎?怎麽一點都看不出來,勤快、能幹,又一點不怕吃苦不怕累。”

“是吧。”林有樂支起下巴,看着他爸耐心教齊瑾,完了也不知道齊瑾說了什麽,把他爸逗得哈哈大笑,他說:“我也看不出來,他就像是一個精力無限的小太陽。”

“你喜歡他嗎?”

林有樂吓得心髒都停了一下,他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姐你說什麽?”

“我問,你喜歡他嗎?”

“他是男的!!”親姐姐,你這問話也太詭異了吧!

“我當然知道他是男生啊。”林有笑用看笨蛋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家聰明的弟弟,顯然不明白他突然這麽激動幹什麽。

林有樂對上她那坦誠的眼神才反應過來是自己想多了。

“同性戀”這種群體,還遠遠不夠普及到農村,更不會讓一個農村女孩莫名的就有概念。

所以他姐說的“喜歡”應該只是介于朋友與朋友之間的。

“喜歡吧。”林有樂努力讓自己語氣自然一點,他輕咳嗽,說:“其實我剛去南澤,交不上太多朋友,就是齊瑾,因為我們的成績差不多,然後一拍即合。”

“真好。”林有笑聽着,垂下眼剝紅薯,張嘴吃掉一口,然後邊吃邊含糊的說:“但雖然他懂事勤快,畢竟也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大少爺。”

“嗯。”

林有樂等了一會兒,又問:“姐你到底想說什麽?”

林有笑沉默,她擡頭看向遠處兩人,又轉頭看看身邊好奇的弟弟,抿了下嘴唇,“我們跟他們家的差距非常大,就算讀書的時候關系很好,等畢業以後也就淡了。”

“嗯,所以呢?”

聽弟弟淡定的問話,林有笑心亂如麻,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說那些對不對。

小時候看到的場面太獨特,以至于印在她腦海裏七八年也揮之不去,她聽到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比書本上的課文更令人深刻。

可是,她也聽到爸爸媽媽被警告,說希望談話的內容一個字也不被洩露。

“嗐,沒事。”林有笑到底還是站了起來,拍拍屁股,“挺好的,爸媽還擔心你會被欺負,現在好了,那個齊瑾個子那麽高,力氣那麽大,他肯定能保護好你的。”

林有樂皺了下眉。

是麽?

可他分明感覺林有笑要跟他說一些特別的事,臨到嘴邊卻咽了回去。

是什麽?

林有樂忽然想起之前在齊家,齊夫人說過他們小時候見過一次面。

難道那次交集姐姐有印象?

那是跟原來世界線最大的不同點……

林有樂決定晚上問問他媽。

林母壓根沒當回事,繼續搓着手裏的豆莢,說:“獎學金?你小學的時候哪來的獎學金,小學義務教育,不用交學費,只需要交課本費是真的。”

“媽,你仔細想一想,好歹那麽多年,不是小學的話,初中呢?”

林有樂刨根問底。

他不敢指名點姓說齊夫人,只想從助學金方面開始查,抽絲剝繭的、哪怕更費時間一點都行。

“真沒有。”林母看他:“有的話我還能不知道?你這麽多年來,獎狀有多少拿多少,但獎品都是本子筆之類的,沒有錢,除非你藏起來沒給我,你也不會藏起來。所以你只拿到過高中的獎學金。”

說完她問:“好好的你問這個幹什麽?”

林有樂皺眉:“沒事……”

他媽說的應該是真的。

那麽,就是齊夫人撒謊了。

這個慌是撒在第一次見面的場合,還是第一次見面的時間,還是她壓根就是憑空捏造了那麽個第一次見面?

齊瑾會知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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