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一手扶上她的胳膊,小聲道,“任真,不然明天再說?”
“扶她去休息吧。”任平生也沒好氣地咬了咬牙。“之邦,麻煩你了。”
任真被賀之邦從地上給撐了起來,一時間竟眩暈不堪,身體搖來晃去,跟根斷線風筝似的。賀之邦連忙雙手用力扣住了她的手臂,這才站了穩。“我不接受,我不接受這個安排。我不接受晏紅玉,我會去找飄雪的,無論她去了哪裏,我都會去找她。”
可任真正在大放厥詞的時候,卻看不到,晏紅玉此刻正站在清水澗的旁邊,眼眸發黑地看着她。
任真覺得還沒說夠,幹脆來了一句,“既然是因為‘鳳血歸’,一切都是因為這個藥,那就把這藥從我身體裏取出來啊。還給她晏紅玉。放幹我的血也好,要挖肉也可以,取走啊!我任真,才不要因為死物而受制于人!”
“我一定會去找到香飄雪的!我一定會!”那話語倒如同宣誓一般切切。
她喊完這些話後,還狂笑了兩聲,“哈哈!”然後,身體晃了兩晃,腳步全亂,渾身無力地往賀之邦身上倒了過去。“任真!”賀之邦幹脆一把将人抱了起來,對任平生說道,“我送她回房。”
任平生揮了揮手,“謝謝。”
晏紅玉瞅着任平生走近自己,她的眼神中好多不甘願。任平生轉過身來,看着她,神情很仔細“老夫感謝你的藥,也無法阻止你要帶她走。但她的心,老夫幫不了你。”
晏紅玉漠視着前方有些陰郁的天空,面孔上,露出了恨的情緒。“她服下‘鳳血歸’後,身體就是百毒不侵。就連‘花婉’也都無效了。為何,就是不願對我動心?我為她做的還不夠多嗎?這到底是為什麽!”
任平生瞅了她一眼,背過雙手,背對晏紅玉,“感情二字,就是沒有為什麽一說的。”
晏紅玉肩膀一抖,一個殘酷冷笑浮出了她的臉。“現在放棄還太早。”
任真的眼睛上的藥布條,是在第二日被打了開。她模模糊糊,朦胧間,似乎見到了似曾相識的人影。
“飄雪?”任真努力地去看那個為她拆藥的人,然後,她猛地從床上跳一般下來,一把抓住那人手臂。“飄雪!”
香飄雪回過身,雙手按上她的肩膀,高興說,“眼睛看得清了嗎?”
任真點點頭,“嗯,基本可以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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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飄雪,我們一起離開吧。”任真抓住她的手就不放了。
“你在說什麽呢?”香飄雪搖搖頭,“你現在身體虛弱的很,快回去躺着,別讓師傅擔心。”
“我不要躺着,飄雪,我都記起來了。是我當初愚蠢,我們這就離開‘長靜臺’,随便找個地方隐居起來,再也不要分開了好嗎?江湖的事,我都不想再想了。”
“阿真,我說了,你現在回去休息。”香飄雪放高了一些聲音。
任真不解地看着她,“飄雪?”
香飄雪拍拍她的手,把她重新按回床上,攏起被角,“我去給你拿藥啊,別亂動。”她起身要走。誰料任真在她後頭狠狠一拖,香飄雪那是腳步一亂,人就被扳倒在床上,任真雙手也不閑着,朝香飄雪的腰上盤了過去,索性,用自己的身體,整個壓上了香飄雪,但香飄雪立刻就把頭偏開了。
“飄雪,你怎麽不看我?”
“阿真,你不喝藥了?”
任真伸出手,略帶力氣地把香飄雪的腦袋搬了過來,強迫她與自己的眼睛對視。誰料香飄雪立刻又移開目光,“飄雪,你躲我嗎?”
“我把你傷得這麽重,我不敢看你啦。”
“哦,”任真的手一松,原來是這樣,難怪她有些害羞,任真有些支吾,“我……我不怪你,不是的,其實……我們忘記那些不好的事情好嗎?”
“好啊。”香飄雪從床上站了起來,點點頭,“那我去給你端藥啊。”
師傅被自己說服了?讓飄雪回來了!?任真一睜眼睛就能看見香飄雪,似乎以前的那些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一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她覺得車到山前必有路,豁然開朗,遲遲壓在心頭的大石,這一下是松了去。
飄雪,這一次,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再也不放手了。
第六節 再見吾愛(3)
看着香飄雪為自己忙裏忙外,任真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從前洗悲教的日子。一種不由自的開懷在心尖蹿了開。她也不躺被窩裏了,就赤着腳坐在床邊,越來越清晰的視力,越來越投入的目光,完完整整地看着香飄雪東奔西走。
“阿真,怎麽光着腳呢?冷不冷?”她獨特的溫柔。
“阿真,外頭開始下雪了,快要新年了。”她歡快的笑臉。
“我剛搬了個火盆子來,哎呀,晏紅玉在那邊嗆得直打噴嚏。哈哈。”她開朗的言談。
“我還是給你把皮撥了吧,這橘子這麽冷,不然我也給你烤熱了再吃?”她深情的體貼。
任真披着長發,慢慢走到香飄雪身前,伸出雙手,輕柔地摟住香飄雪的腰,對上她的唇,然後雙手就往香飄雪的背爬了上去。還有她柔軟的身體,熾熱的紅唇,嬌聲的叫喚,醉人的喘息。任真把自己的身體往香飄雪身上貼了上去,手指朝香飄雪的黑發中蠕動了進去。
這久別重逢的一吻,伴着甜蜜的吮吸,兩人均是眼眸中含上了一層波光盈盈。
任真膽子更大了些,她的手往香飄雪的胸口游走了過去,不過,卻始料未及地,被香飄雪給截了住。“飄雪?”任真情動得臉都緋紅了,香飄雪竟然換上了一副坐懷不亂的表情。
“你身體不好,多休息休息,啊。”她擡了擡下巴,又把任真往床上按了回去。
任真奇怪地看了看她,難以理解香飄雪的行為。顯然也有些掃興,欲言又止了好幾次,最後見香飄雪忙着整理着房間,她心中亂七八糟,最後,也只能默默地點了點頭。
時近傍晚,天空圓月燒成血紅,挂在半樹上。
香飄雪一挽飄帶,朝任真的床頭慢慢一蹲。
“你對我行什麽禮?”任真擡頭看着她,感覺非常納悶。
“阿真,以後你就好好跟着紅玉。我這次前來,是跟你辭行的。”
“你說……什麽?”任真冷了聲音,臉一下就沉了下去。
香飄雪臉色非常鎮定,竟而還微微一笑,“阿真,你分明聽清楚了,也看清楚了。我說我要跟你辭行,以後不再與你相見。”
任真愣了神看着說得一氣呵成的香飄雪,心頭一下震得厲害,說不出話來。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往胸口上堵了過去。
“唉喲,弄了這麽久的時間,死老頭才讓我進來一天。聽說我是來辭行的,才肯讓進來,真是。”
“飄雪……”任真朝她伸出手,那手懸在半空中,“你在說什麽笑話?我聽不懂。”
香飄雪搖搖頭,說得理所當然一樣。“阿真,我們的緣分盡了。以後啊,你跟着紅玉好好過日子,她也答應了,說不帶你去神莊,說莊裏人多怕你見了不舒服,就在‘長靜臺’照顧你就好。”
“你到底在說什麽?”這一次,任真的語氣有些急迫。
“好了,”香飄雪拍了拍手,給了任真一個歡騰的笑臉,“我走了啊!”她站起身就走。
任真大吼一聲:“你站住!你把話說清楚了。”
“我們該分開了。”
“到底又怎麽回事了?”
“阿真,愛你太累了。我放棄了。”香飄雪轉過身看着她,微微一笑,竟然面色誠懇,“太多人要搶你,條件又苛刻,我香飄雪只想做一個快樂的江湖人,誰料有這麽多的事發生。”
“別顧別人怎麽說,”任真從床上光着腳就走了下來,她伸出雙手,想把香飄雪抱在懷裏安慰,不過香飄雪側了側身,就讓開了。她也沒有計較,只當香飄雪有些心思敏感,一時間與自己抱怨,便安慰道,“我從來沒有要求過你這些,什麽條件的。”
“阿真,我已經放棄了。你也放過我吧。”
任真這下聽得太清楚,她小臉一白,一口氣卡在胸口,一下沒上來。“你……”
“阿真,你一直都長不大,我要像母親一樣照顧你才行。這次的事,以前的事,其實都大同小異,為什麽現在我才明白,其實我們根本就不合适呢?”
任真眨着眼睛,倒吸了一口冷氣,臉色越發蒼白起來。她本在大病之中,哪裏聽得這樣的話,當下就覺得一陣頭暈目眩湧了出來,不過,她強打起精神,“飄雪,你要放棄我們的感情?”
“對啊。”香飄雪那是斬釘截鐵得跟上戰場視死如歸一樣篤定。
“可是,可是,”任真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