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不想放過任何一絲香飄雪臉上的表情,也不想放棄任何機會,“飄雪,我已經長大了,我不需要你的保護了。以後都可以由我來保護你就好。”

香飄雪從上到下掃了任真兩眼,任真此刻渾身抖得厲害,就穿了一件單衣,在這冰雪天氣中,站都站不穩。說出這樣的什麽保護不保護的話,确實不大般配。香飄雪的眼神在任真身上動,任真也就跟着她的眼神移了移,完全不能理解香飄雪在看什麽。香飄雪道,“我已經放棄了,而且,我覺得,放棄以後自己就沒有那麽累了。”

“你覺得我讓你很辛苦?”

“嗯,”香飄雪攤開雙手,“怎麽說呢,這樣的大悲大喜的事經歷以後,我也都看淡了。反正也愛過一場了,也不枉此生了嘛。”

“飄雪……”任真一向說不過她,當下也不知如何發言挽留。

“阿真,人要潇灑一點。拿得起,放得下,才是快活人生。”香飄雪還變成聖人,說教一翻。

“飄雪,是不是晏紅玉逼你的?”任真朝她走近一步,結果香飄雪又退開了一步。

“唉,其實她沒那麽壞。什麽逼不逼的,”香飄雪解釋說,“她只是喜歡你而已,并不是十惡不赦的人。”

任真的臉快白成紙了,真誠的眼睛盯着香飄雪,臉上的痛苦和不解溢于言表。香飄雪趕緊不去看,舔了舔自己幹燥的唇,“那就這樣了,他日江湖再見了。”

“你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感情這樣的東西沒有解釋的,阿真。”香飄雪似乎口氣有點不耐煩了,搖頭,“你別這樣鬧,像個孩子一樣。”

任真咬了咬牙,氣得不輕。她閉上眼睛,等待腦海中這一片眩暈過去,發現似乎暈感越來越強烈了,她不得不伸出手撐住了桌沿。“飄雪,你若是覺得我幼稚,我可以改。”

“阿真,”香飄雪搖了搖頭,這下出了絕招了,“其實你也原諒我了吧,我當初和你也就是年少輕狂的事。現在,我想過下正常的日子。”

“你和我在一起的日子,不正常?”

“我想嫁給男人呢。”香飄雪輕笑一聲。“嘿嘿……”

但那一聲輕笑,如同鬼魅一般,瞬間化作了利刃,不,比利刃要更快,比風還迅速地一刀插入了任真的心口。一股強烈的鈍痛頃刻蔓延出來,痛得頃刻剝奪了她言語的能力,她一下說不出話來。只是閉着眼睛,似乎喘得厲害,胸口一起一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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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嫁給男人。

很久一段時間,兩人都是這樣保持着一聲不吭。直到,任真似乎嘗到了吼間湧出的腥甜之味,她忙提起一口氣,緩緩壓下去那些血腥。虛弱的聲音從她毫無血色的薄唇裏飄出,“都是……實話嗎?”

“嗯。”

“我受傷後,發生了什麽事?是不是她逼你?你有沒有苦衷?”

“她最開始很想殺掉我,”香飄雪點頭解釋道,“但後來我說服了她,她本來想一掌拍死我,但我跟她說,其實我也很累了,追了這麽久,她若想愛就愛去吧。反正任真是個很天真的人,随便哄一哄就會跟着走的人。”

“我天真……?我随便哄一哄就會跟人走?”任真唇齒打抖地看着香飄雪。

“對啊,那時候你不就是這樣跟着我走了嗎?”

“你怎麽可以這樣說?”任真覺得不可置信,“那明明是我們……”感覺渾身的力氣都有被抽幹了,香飄雪在說什麽東西,為什麽覺得好難聽懂?她為什麽要說自己天真?随便哄一哄就走了?她覺得自己幼稚,她照顧的很辛苦,但是自己可以成長,也可以助她鞏固江湖地位,為什麽要這樣說?

她是不是已經不愛我了?“飄雪,我到底哪裏做錯了?”我還有沒有機會改正?飄雪,不要推開我,我們已經錯過很長時間了,這太來之不易。任真胸前的疼痛越來越大,矛盾、糾結、疑惑、憤怒所有的情緒混合在一起,抽疼幾乎難以斷絕,甚至越來越厲害。

第六節 再見吾愛(4)

“阿真,你哪裏都沒錯,你不會真的不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也是有時限的。因為女孩總有一天是會要嫁人的吧。時間一到了,我也不能總是跟女孩在一起。晏紅玉小我幾歲,她大概更合适你。”

“你要嫁人?”任真咬牙切齒,一時間竟然恨上了香飄雪。總會分開的,都是女孩,江湖人會恥笑。這是多麽老套的話題,在一起的時候早就說清楚了,現在又來談是為什麽?真的如香飄雪所說,時間到了,她不想再跟自己繼續了,她要嫁給男人?她怎麽可以這樣?!

“對啊,女孩到了時間都是要嫁人的,我們呢……”香飄雪正說的興高采烈,才一轉頭,頓時收了聲,她說不下去了,因為她看見任真一手按着心口,竟然“哇”地一聲,口中嘔出了鮮血,地板頓時就紅上了一圈,額角上的冷汗在她雪白的皮膚上一片晶瑩。香飄雪呼吸直接停拍了,立刻咬住了牙齒。然後,她連忙移開眼睛,“就是這樣了,你都懂了。”

任真是氣得再也說不出話了,此刻還能呼吸就算不錯了,她喘得越發厲害了些。

香飄雪又偷偷看了兩眼任真慘白的秀臉,一轉身,幾步急走,就往房門走了去。任真擡起朦胧的眼睛望過去,看見香飄雪窈窕背影,忽然慘笑了起來。只感身體一下掉入了冰窖中,窗外的冰天雪地算什麽,哪裏比得過那樣一句句絕情的話語心寒。

她說她累了,她說她不想愛了,她說自己太天真,照顧得太累了。她想找男人嫁了。

三載感情,銘心刻骨,抵不過一杯‘花婉’挑撥離間,當不過一株‘鳳血歸’搬弄是非。這一切,都是命運捉弄,造化弄人。我不犯人,人卻犯我,我不負人,卻被這風雨江湖辜負太深。

任真沒有去留香飄雪,她渾身無力地趴在了桌上,把臉枕在胳膊裏。漸漸地,耳邊聲音沉澱了下去,所有的知覺化作了清風一捧,消失了去。

“香飄雪,喂!香飄雪!”賀之邦急匆匆的腳步,把她截在半山腰。

“叫我幹嘛?”

“真走?”

“對啊。”

“你剛才把任真氣得吐血了,她大病初愈,你有必要做這麽過分嗎?”

香飄雪眯了眯眼睛,神态有些憤恨,卻沒有回答。

“為什麽不告訴任真實情?”

“還要她承受多少傷害才可以?”香飄雪自責道,搖了搖頭,似乎在否認,“冥海神莊我沒有能力反抗他們,我也再輸不起她了。就這樣給晏紅玉吧,她是真心喜歡阿真的,雖然我很惡心她,但她确實是不會傷害阿真。”

“她前日為你求情,大喊要盡一切力量反抗神莊,最後昏倒在清水澗前。她病成這樣都在努力,你就當真拱手把她送人了?”賀之邦問道,“香飄雪,你要是放棄了,就真的沒辦法在一起了。”

“那你教我怎麽辦啊?”香飄雪狠聲咬牙,那銀盤大月在雪光灼灼中,将她絕麗容貌反照得非常狠厲,“你教我,晏紅玉用廢掉我武功作為‘鳳血歸’的交換,別說之前我對阿真已經愧疚得無地自容,此刻,我又再無能力護她左右。你教我怎麽辦?我怎麽回去她身邊?你有辦法,你教我啊!你真的覺得我喜歡看她久病不愈?氣成這樣?我的心都碎成了渣你知道嗎?”

“好好好,你別叫啊。”賀之邦大嘆。

香飄雪一拍自己的額頭,“我真的什麽都不怕,沒有武功我也根本不怕。但我就怕自己拖住她,是她的累贅,每每都累她受傷……你知道嗎……我現在簡直是一個廢人,我怎麽跟家大業大的晏紅玉比?”

“飄雪,如果你能喝下任真的血,她血中的‘鳳血歸’可以助你恢複武功。”

“你在說什麽東西?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香飄雪簡直想反手一巴掌扇上賀之邦,她眼中恨得幾乎要把賀之邦幫上絞刑架,“阿真都病成這樣了,你叫我去喝她的血?”

“飄雪,你想過沒有。”賀之邦耐心分析起來,“這個‘鳳血歸’是神藥,任真喝下後,身體是百毒不侵的。也就是說,之前晏紅玉用來控制任真的‘花婉’将不再對任真有效。”

“嗯?我想過啊,怎麽了?”

“所以,你覺得任真會妥協她嗎?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你應該了解任真。你現在的做法,其實是在把她往死路上逼。”

“夠了!賀之邦!”香飄雪提高了音量,不滿地吐出一口氣,“當初說要拿‘鳳血歸’的是你,告訴我做好心理準備會完全失去她的也是你,現在呢?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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