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呀？”
“沒事，随便吹吹。”
“你吹首關山月呗？”
笛聲又袅袅傳出來，天泣神嘆。
穆玄英在裏面聽得有點坐不住，又不好意思叫停。幸好莫雨吹了一會就不吹了，收了笛子進屋來。
“——外面又下雪了。”
窗外春夜飛雪，夜空也顯得澄亮。這等天氣，興許陳月今天上不了山道。
屋裏暖和。莫雨在火盆前坐下，暖了暖手。
“說起來，今天進山門的時候，看到你們廣場後頭挂着一塊白布……上面寫的好像是帥？”
穆少主得意，“怎麽樣！”
莫雨說這字寫得夠難看的，我臨走前給你們重新寫個……
一盞茶功夫都不到，雪就漸漸大了。兩人窩在外屋的榻上，誰都不肯去裏屋見媒婆。
莫雨嘆氣。
“其實吹了燈吧，都一樣。”
穆玄英耳朵立起來了，“等等你知道這檔子事……？”
“啊？這種事情……舉一反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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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頭那個三無所謂，前頭那個一是誰？”
“……你想什麽啊都？我是說，你可以試試看吹了燈，找找感覺，其實都一樣。”
穆玄英聽完了，居然沒還嘴，直勾勾看着他，看得天不怕地不怕的莫大少有點毛。
他就一直沒說話。
突然就見少年人擡手，食指中指嗖一夾，那燈臺上就剩下根冒煙的燈芯。煙火在雪光下，冷飕飕。
屋裏乍得一黑，莫雨還未來得及開口問，胳膊就給猛得一拽，往裏屋去了。
外頭值夜的侍衛忽的聽見裏屋咋咋呼呼，不知是吵是笑。先是莫雨的聲音，然後是媒婆的驚叫聲；接着屋外啪落出個人，不知是誰将媒婆給扔了出去。
然後是關門聲，落闩聲，扭打聲，撕衣聲。
最後是莫少谷主的喊聲。
“——不不不毛毛！哥哥還是不一樣的！不一樣的！”
接着就沒聲了。
————
第二天大清早，穆少主從裏屋出來，神清氣爽，意氣風發。
“備早飯。”
“是！”
“備洗漱。”
“是！”
“順便備個文房四寶。”
過一會書桌上放好筆墨紙硯。裏屋的門還關着，莫雨還沒起。
穆玄英提起筆，氣息和光同塵，隐有大家風骨。那濕潤筆尖輕重掃過紙面，墨跡在紙紋上延伸細碎絨毛。
便是：春雪無端擾新枝，落入滴漏催時光。
一宿水露眠葉底，待逢陽華化風霜。
這詩歌就塞在胡餅盒子裏悄悄給放到了莫雨的枕頭旁。等莫大少醒來，看到那一手字，大半天腦子都一片空白。
……這貨居然會寫詩。
……這貨居然也會好好寫字。
……
穆玄英昂首挺胸到了比武場，唰得扯下之前的大白布，掄起那杆拖把似的筆，重新寫了個龍飛鳳舞的帥。
№76 ☆☆☆藍底白花于2014-02-15 21:07:44留言☆☆☆
我已經連吃了三天的泡面了你們栽嗎……
毛毛雨那個群我知道！我有內應在裏面！請組織放心……
七 你看看我們家莫雨
莫雨躺在那，整個人都不想動。
——自己怎麽就心軟了呢？
怎麽關鍵時候被那個小混蛋一句話說得就心軟了呢？
“莫雨哥哥你就讓我一下吧好哥哥”——又不是小時候讓包子讓饅頭！自己怎麽直接就把自己給讓出去了？
莫大少現在恨得能把枕頭吃下去。
從小把他養大的！那時候又白又小！臉還軟！
動不動就哭！
總跟在自己後面！村裏人還給他起了個外號叫跟跟！
自己一叫跟跟，就搖搖晃晃跟上來了！
字寫得老難看了！還不肯好好讀書！
怎麽一轉眼就變成這樣了？
緊接着又開始每日三省吾身——好像還是怪自己，明明一巴掌就能把人巴開的時候，居然心軟……
莫雨下定決心，絕對不能心軟第二次。等再見到那個小混蛋的時候一定要狠狠地——
“莫雨哥哥你餓不餓啊？”
門開了人刺溜溜竄進來從被子底下鑽到莫雨面前，加上一盤餃子。
“就讓我一次吧……”
黑白分明的眼睛閃亮亮的，濃眉大眼，和小時候一樣可愛。
就差一對耳朵和搖來搖去的尾巴了。
莫雨看了他半天，還是沒罵出來。
“……算了，下不為例。”
那人聽了，得寸進尺又擠得近了些，把兩個人卷進被子裏面。
有恃無恐說得就是這樣。
“來吃餃子吃餃子，好吃不如餃子！”
莫雨腦子裏好像瓶兒罐兒一起翻了，嘩得全撒地上靜悄悄，木頭人似的；卻又過了那麽一會，才驚覺起來——擡手就把那一整盤餃子糊那人臉上了。等穆玄英把盤子扒拉下來，人早就沒影了。
外頭大清早就等主人起床的兩個侍衛差點等的睡着，突然聽見裏面動靜，就看自家少谷主沖了出來，身上披着件外衣，裏面都亂七八糟的。
“少主醒啦？”
“昨晚你們去哪了？”
“哦昨晚啊！昨晚我們倆想來守夜的，結果毛毛讓人端了餃子過來，讓我們到東廂房去吃了……”
——居然有預謀！
莫雨狠狠回過頭，見到那人小心翼翼從回廊柱子後面探出頭來。
“……小雨哥哥你別氣我了，剛才明明你說好算了的……”
——什麽算了？！
外面兩人還聽得一頭霧水，“少主怎麽了？”
莫雨說沒什麽你們繼續吃餃子吧。
莫殺笑得開了花.
莫雨說吃完這頓我送你們上路。
等等少爺，我們做啥了……
兩人幹站在那。
穆玄英眼睛亮亮的：我知道錯了……
兩人雖然不明狀況，但也跟着說：屬下也知道錯了……
穆玄英一仰脖子，“錯哪了？說！”
莫殺說屬下不該吃餃子……
“還有呢？都招了！給你們倆一個承認錯誤改過自新的機會！”
“那……那餃子還是豬肉白菜餡的……”
“繼續！”
莫雨說都給我閉嘴！
毛毛說我哥叫你們閉嘴呢。
莫雨說你也是！
穆玄英眼巴巴地看過去，差點哭。
莫雨感覺到一種危機的前兆——自己好像又要心軟了。
這時不遠處嘩嘩的響，居然是林可人娘子頂着一口巨大的鍋跑來了。
“——餃子餃子餃子……”
後頭跟着司空壇主——
“前輩前輩前輩——！”
穆玄英說怎麽了？這鍋裏都是餃子？
可人叼着個餃子，楞楞楞地搖頭。
司空壇主哇得一聲撲到鍋邊對着裏面喊前輩。
“張前輩掉到鍋裏面去了……”可人娘子好不容易把餃子咽了下去。
“那那那快把人倒出來啊！”穆玄英作勢要推鍋。
“可是司空壇主說裏面還有餃子，倒出來就太浪費了……”
“啊，那是太浪費了……”他點頭。
司空壇主很感動，“對吧！少主好品格——糧食大過天啊！”
“可是張前輩……”
可人說，“這口鍋太大了，我們可以先把餃子和湯吃掉，再把前輩撈出來。據說前輩早年曾習得龜息之術，應該不成問題。”
“那好，大家加油吃，當心別把前輩一起吃下去。第一個吃到前輩的今年可以交好運啊！”穆玄英連忙盛了一大盤餃子給莫雨，“莫雨哥哥我們一盤餃子釋前嫌！”
盤子舉了半天，沒人接盤。
司空壇主也埋頭喝餃子湯，聽了他的話擡起頭，“什麽前嫌？”
莫雨急急忙忙咳了一聲，接過餃子。
穆玄英轉身說沒事，就是昨晚我深入研究了一下惡人谷……
接着嘩啦一聲響，莫大少把穆少主一把掀進了鍋裏。
可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少主的話，三分熟就可以了……”
№104 ☆☆☆藍底白花于2014-02-18 18:33:33留言☆☆☆
八 皇阿瑪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
浩氣盟全山城戒備，因為惡人谷的那個人逃了。
說是逃，其實人家是大搖大擺走正門出去的，午飯都沒吃。
“莫非是昨晚少主研究了惡人谷的事情？”司空壇主表情凝重，“年輕人沉不住氣，哪能在惡人谷的少谷主面前研究惡人谷呢？”
可人點頭，“就是，還深入研究。”
“就不知道有多深入，說不定研究出了什麽呢？所以人莫雨今早急匆匆跑了。”
“就是，還被人莫雨甩進餃子鍋裏面了。”
“丢臉。”
“就是，丢臉。”
“掉價。”
“就是，掉價。”
翟軍師看着面前兩個人一唱一和，臉色都青了。
“——那人呢？抓回來沒有？消息呢鎖住沒有？”
“啊？少主從鍋裏爬出來之後就自告奮勇去抓了。”
可人不解，“為啥要鎖消息？”
軍師說咱們的盟主還押在對方家做客啊！他跑路了那個姓王的肯定當場把咱盟主做成餃子！
司空壇主大驚：這可不成！
可人驚恐：對！不成！盟主的肉質那麽老……
軍師說我謝謝你們兩個，快點把事情告訴張桎轅——老張人呢？
“剛才把少主吃出來後就急匆匆來找軍師你了，張前輩還在鍋裏……”
“那鍋呢？！”
“不、不清楚，我和可人妹子走前依稀看見被夥房的人拖去煮了……”
可人聽了也想起來這回事，神情甚沮喪。
“……那現在應該煮過頭了……”
軍師說落雁城是沒給你們吃過飽飯嗎！怎麽連張前輩那個肉質你們都滿懷期盼？！
司空壇主揮淚，“好歹兄弟一場，為何說得張前輩的肉就不是肉一樣！”
可人點頭，“連少主都有深入研究惡人谷的魄力，我們做長輩的怎麽能不對肉類一視同仁。”
————
深入研究惡人谷的穆少主現在正在荒郊野外亂轉悠。
要知道莫雨是誰啊，十大惡人之一，惡人谷少谷主，标準基層打拼上來的，靠的是硬實力。真是想動手，自己是給雨哥哥摁地上一頓胖揍沒商量的。
所以就算不被胖揍，對方要不給他找到，那簡直和玩兒似的。
南屏山丘巒起伏，穆玄英已經轉悠了一個時辰了。
莫雨要走的話應該是北上，他北上了，問題就嚴重了。真出了朱雀驿站一放消息，半個月後一盒标着謝淵的冷凍餃子就能給送到落雁城。
穆玄英覺得這次背後的汗算是下來了。
“莫雨哥哥——”
他喊得嗓子都啞了。山道以前修整過，可是爬起來還是挺吃力的。這山道是莫雨的必經之路，但是再往前就不好找了。
往前看到一望無際的山路，一個人影都沒有。穆玄英只能在路邊的青石上坐下，嚼着蘆管。
忽然見到一張樹皮一樣的東西被壓在了石頭下面。
穆玄英把它抽了出來——是雪白的楊樹皮，上面潦草寫了幾行字。
一看是莫雨的筆跡，他就嘿嘿笑開了。
——所謂，煙花三月下揚州。
往山道西北就是一處渡口，可以周轉到北方，也能回江南道。現在回江南，正逢水路重開……
穆玄英起身，沿着山道策馬下去。從這裏再過半個時辰就能找到渡口，每天那裏只有一趟船，午時三刻離開。
——“南下尋師弟勿憂”。
南下啊，江南啊，好地方啊，魚米之鄉，蘇杭熟天下足，哥哥要去這樣的地方，做弟弟的當然緊緊跟着。
前面就是渡口，大概十幾個人在附近等船。莫雨站在裏面，被他一眼認了出來。
“莫雨哥哥等等我，我陪你去找你師弟！”
穆玄英跳下馬，颠兒颠兒地跑過去。
“我可會找人啦保證一個月就給你找到勿憂！”
莫大少語氣冷冰冰的。“你回去罷。”
“別別別我不怕山高水遠。莫雨哥哥我可能走路了你知道的，你可曾見過如此完美無雙修長筆直的腿兒？”
說罷伸腿，該毛的毛該光的光。肥瘦均勻，肉質細膩。
船家好心湊過來，“這位少俠你可要當心，傳說最近惡人谷那窮兇極惡的瘋子少主來了，你這樣貿然露腿，萬一被看上了抓回去如何是好……”
“是啊世道險惡。”毛毛開始卷褲腳管。
“傳說那瘋子準備潛進落雁城，把裏面的少主抓回去卷大蔥……”
“怎麽那麽吓人。”毛毛從包裹裏摸出了大蔥卷餅啃了一口。
“哎哎時辰到了老身去開船了，每個人兩錢船費啊前面十五裏白帝渡口下船……這位少俠你為何總抱着你兄長？”
“世道險惡，我怕他被惡人谷的人抓回去卷大蔥了。我哥哥這般風姿飒爽，卷出來的大蔥也一定啧啧啧啧啧。”
穆玄英從後頭抱着他晃悠晃悠。
莫雨開始想躲開他。結果稍微一動，不知道後擺勾到毛毛腰帶上什麽鐵飾，一動就刺啦一聲。
莫大少只能和那人一前一後上船。
№122 ☆☆☆藍底白花于2014-02-20 20:40:55留言☆☆☆
有黃油！還有肉！你們都在等什麽！
九 朕要你只做朕一個人的貴妃只做朕的碗碗
“對不住兩位少俠，小店只有一間上房了……”
“什麽太好了！”
“既然滿意那我這就讓小二去……”
“等等。”
那個披發少年叫住他，從腰側抽出一把什麽重重放在帳臺上。
大雁刀的刀鞘上惡人谷的紋章閃閃發光。
老板呆了呆，扭頭。
“——都愣着幹什麽還不快收拾出兩間上房來！”
————
水路将近到白帝城時，忽然就下起了雨。雨雖然不大，可是人身上總是冷飕飕的。兩人找了家城郊客棧，結果渡口旁的客棧萬年客滿。
盡管如此，穆玄英的同住一屋的計劃還是流産了。
莫雨要了兩間屋子，然後讓小二送了熱水來。春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着，可天氣卻在一天天轉暖。他滑進熱水裏，松了一口氣。
“莫雨哥哥……”門口有個不太合時宜的聲音。
“我不會開門的。”莫雨說。
過了一會窗給人開了，穆玄英從窗外進來，一臉認真。
“沒事沒事，我來幫哥哥開門了。”說完就蹭過來拿個絲瓜筋，“我替你刷背。”
——小時候吧，也經常互相刷背什麽的……
莫雨趴在浴桶邊上，人有點累了。說實話過了大半天，火氣也早下去不少……人嘛，誰沒個年少氣盛的時候，所謂小夥子火力壯，有個什麽不能把持的，自己好歹是哥哥，總要體諒弟弟……
浩氣盟吧管得嚴，肯定不像惡人谷那裏。規矩多樂子少，吃頓餃子還要等逢年過節。
想到這裏，他又開始心疼弟弟了——以前兩個人相依為命四海為家，日子是苦，可是無憂無慮的，也天不怕地不怕；那時候真的是……啊……
“……毛毛，你幹什麽？”
他扭過頭，抓住了那只手。結果小夥子不知道怎麽的躲開了，還一本正經按住他。
“我替哥哥開門。”
說完，繼續哼唧哼唧地努力研究開門方式。莫雨一直泡在熱水裏，人也發困發暈，沒能在門鎖開的時候攔住，就被長驅直入。
……
——穆少主細心嘗試開門方式，研究到水都涼了，才總結完研究報告，把哥哥裹在浴巾裏從浴桶抱到榻上，耳鬓厮磨地說着話；外頭下着雨，裏面的被窩暖烘烘的，雨打在窗紙上，映出外面的殘螢火。
————
莫雨要是真不願意，早就能擺平穆少主了。如今穆玄英四肢齊全躺在邊上，說明其實還是……還是有那麽一點意思的。所以吧，一睡泯恩仇，做兄弟的，哪有隔夜仇呢……
眼看二月将至，新柳抽芽。春水蓬勃洶湧，往江南的船運也繁盛起來。兩人把行程計劃了一下，先坐船往白帝城內購置細軟，然後再買馬往江南道。
“好，第一步！”穆玄英大筆一揮，用樹枝點了點第一條，“購置……購置……莫雨哥哥，你有錢嗎？”
莫雨看看他。
穆玄英看看他。
莫雨說你不是大言不慚可以和天策府賒賬的嗎。
“不不不，我哪好意思……”
“你還有不好意思的事？”
“瞧哥哥你說的，我臉都紅了。”
說完居然真的紅了。特純良，特無辜。
莫雨盯着他半天，忽然擡手，把樹枝插他鼻孔裏。
“錢什麽的，搶。”
“好好好搶搶搶……那你先搶着，然後我跳出來，扮演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少俠？”
“少俠你先把你鼻子裏的東西拿出來好嗎。搶錢哪有那麽容易，兩個人的話，效率太低了。”
“莫雨哥哥，你真是經驗豐富。”
“那是，術業有專攻。如果我們把莫殺他們帶上，那麽就可以靠綁票或者劫糧運，一單的話差不多五百錢上下……”
一說到專業的事情，莫大少就很專注，很投入。男人專心于工作的神态，看得穆玄英都想拔刀相助了。
可是讨論了大半天，大多數都是不可行的計劃。好歹面前也是浩氣盟少主，什麽攔路打劫賺盤纏這種事傳出去，謝盟主都能一死以謝天下。
莫雨皺眉：那麽我們就要做到全部滅口……
穆玄英說那是，要是跑了一個，回落雁城的我就要給滅口了。
“那你說怎麽辦？”
“我告訴你，我有辦法了。又不用殺人，還不用隐瞞身份，錢還多。”
穆玄英拍了拍手上的灰站起來，看着莫雨，突然嘿嘿嘿笑起來。
————
正午，白帝城縣衙。
縣老爺正在午睡，突然外面鼓聲震天。
一個小吏沖進來，“——老爺！老爺！”
“……何事啊？”他慢悠悠爬起來，“夫人生了？”
“生了！生了！”
“是個男球還是個女球啊？”
“是個……”
話還沒說完，外面又沖進來了白胡子師爺。
“——老爺！老爺！”
“怎麽了？難道不是個球嗎……”
“有有有有有人自稱是浩氣盟少主穆玄英說生擒惡人谷惡人莫雨歸案！”
光天化日，衙門外頭倆少年人，那麽無辜，那麽純良，翹首以盼通緝令上的那一行字——
“擒獲莫雨無論生死均賞金百兩”。
№135 ☆☆☆藍底白花于2014-02-21 23:04:07留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