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了不少。
“我不在單位,我在C院附近,你過來吧!我在對面的上島咖啡等你。”楊含清道,随即挂了電話,心想,等一會兒直接将小秋帶到這裏來,給月夕暮解釋清楚。
與此同時,月夕暮的電話也響了,另一端是夕晚,那個在蜜月期間領養的孩子,
“媽媽,你昨天沒有回家?”夕晚細細的聲音問道。
“嗯。”月夕暮微微猶豫,答道。
“那,媽媽,你是不是要和爸爸離婚?”夕晚問道。
月夕暮怔住,怎麽孩子們都知道了?跟着問道:“夕晚,誰告訴你的?”
“我自己猜的,媽媽,那天玩爸爸手機,就看見老有一個叫‘紀小秋’的人的電話短信,問爸爸是誰,爸爸也不肯說。”夕晚說着,聲音裏有點委屈,“書裏不是都是這麽寫的麽?爸爸想找一個新媽媽,就不要媽媽了。”
月夕暮說不出話來。是啊,連孩子都明白了,連孩子都傷害了。她忘不了自己當年的經歷,如今,只想保護自己的孩子不受傷害。
“沒有……我們沒什麽,媽媽過兩天要去一個研讨會,所以這兩天回以前的房子準備材料。”月夕暮在臉上生生的扯出一個微笑,道。
“那就好,媽媽,雖然我不是你們親生的,但是還是不希望你們離婚。”夕晚的聲音微微輕松了一些,似乎是帶着微笑道,“那,媽媽再見。“
“再見。“月夕暮挂上電話,轉身看向窗外,楊含清的正轉身離去。
終究還是背影麽?楊含清,你就是這樣诠釋所謂的真心的?
月夕暮沒有多少猶豫,轉身下樓,跟着楊含清走出了醫院。周圍的醫生護士從未看見過這位主治醫師這樣的神色,阻攔都不敢阻攔一下,就那麽放她匆匆跑下樓。
上島咖啡,楊含清獨自坐在臨窗的位置,等候着紀小秋。
很快,紀小秋就來了,上身一件簡單的米色長袖,一條黑色的修身長褲,背着白色的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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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秋,來了,坐吧。”楊含清招呼着,臉上勉勉強強的挂上一絲微笑。
“含清哥,你怎麽了?”紀小秋問道。
“沒事。”楊含清提了提語氣,勉強笑道,“你找我有什麽事?”
“含清哥,能不能拜托你幫我找個工作,稍微輕松一點的,不用賺的太多,等到孩子生了,我再找工作。”紀小秋道。
“行,我今天下午去單位,給你安排個文員之類的活。”楊含清道,說着忽然想起昨天那個莫名其妙的電話,問道,“昨天,給你打電話怎麽接起來沒有聲音?”
“有啊,我們不是還說話呢麽?”紀小秋奇怪的問道。
“那個電話之前還有一個電話。”楊含清道。
“還有?我不知道,通話記錄裏也沒有,我手機落在醫生辦公室了,後來還是她送過來的,送過來就下班了。”紀小秋答道。
“那可能是串線了。”楊含清也不多問,“對了,不是去的C院吧?”
“就是呀,我還奇怪呢,C院中醫不是最好麽?含清哥你為什麽不讓我去?”紀小秋道,“我也沒問你,就先去了,挂的主任醫師的號,那個醫生挺有耐心的。”
“主任醫師?”楊含清隐隐約約的意識到了什麽,問道:“那個醫生姓什麽?”
“姓月,挺稀有的一個姓氏,跟嫂子一樣,我當時還想的,就是不知道名字,我還猜是不是嫂子呢。”紀小秋沒有注意到楊含清越來越陰沉的臉色。
楊含清心中苦笑,輕輕的嘆了一句,木頭,原來是我們都不懂。然後一擡頭,就看見了人行道上站着的月夕暮,淚流滿面的月夕暮。
月夕暮跟着楊含清到了上島咖啡,就見他一個人,垂首坐在咖啡廳臨窗的座位上。神色有點頹然。然後就看見一身得體裝扮,面容姣好的紀小秋坐在了他的對面。
楊含清,你就讓我這樣相信你?月夕暮的心似乎被打碎在地。
跟着,看見他微笑,看着他點頭應允了什麽,看着他露出奇怪又若有所思的神色。然後他震驚,甚至露出怒色,跟着是深深的苦笑。他轉過頭來,月夕暮再也無法抑制心中的酸楚,留下淚來。轉身跑開,她真的無法面對。
第伍章
“木頭!”楊含清呼喚着沖出咖啡廳,月夕暮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馬路對面的人流中。楊含清明白,自家的小木頭是把紀小秋獨自裏的孩子當成了自己的,所以才會有這麽深的誤解。他同時也明白,傷心的她不會聽自己的解釋,她會藏起來,慢慢療傷。而自己,只能等待一個時機,能夠讓她接受這個事實。
楊含清回到咖啡廳,重新坐到紀小秋面前,道:“那個醫生是你嫂子,她還不知道你的事情。”
“所以說,嫂子以為我的孩子是你的?”紀小秋哭笑不得,“然後跟你鬧了別扭?”
“她若是跟我鬧別扭就好了,她不是那種跟人鬧的人。”楊含清苦笑道。
“要不我跟她解釋解釋?”紀小秋抱歉的問。
“不用了,她自己走不出來誰解釋也白搭。”楊含清挑挑眉,“先回去吧,安排好工作給你電話。”
“那謝謝含清哥。”紀小秋點頭,起身離開。
月夕暮慢慢的走回醫院,正碰上了楚天華。
“月夕暮?你怎麽了?”楚天華扶住搖搖晃晃的月夕暮問道。
“沒事,沒事,學長有事麽?”月夕暮穩住步子道。
“我年假最後一天,九月末有研讨會,問問你去不去。”楚天華。
“醫院裏選人,誰去還沒定。”月夕暮說着,低頭看看表道,“師兄先上來吧。”
月夕暮進了辦公室,就看見自己辦公桌上的邀請函——中國中醫協會研讨報告會邀請函。醫院把唯一的名額給了她。
“你去麽?”楚天華問道。
月夕暮有點由猶豫,這個時候她是真的沒有什麽心情參加研讨會,真要開口拒絕,楚天華就開口道:“你先考慮考慮,那裏環境也不錯,就是散散心也是好的。”
“我去吧。”月夕暮開口道,也許自己真的該找個地方遠遠的躲開自己不願相信的這厮些事情。
“我還趕飛機,先走了,研讨會見。”楚天華笑笑,擺擺手走出辦公室。
月夕暮微微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向着剛剛走進來護士道:“小李,今天上午有沒有患者?”
護士小李看着眼見着就到了中午的時間,無奈道:“今天上午的主任號,都是周醫生接的。”
“我知道了,回頭請周醫生吃飯,先替我謝謝他。”月夕暮溫溫的一笑,低頭看着自己的材料,輕輕的嘆了口氣。
桌上攤着厚厚的材料,月夕暮就埋頭在材料裏度過了午飯前的最後一點時間,研讨會的報告材料已經寫得密密麻麻。
整個下午都是忙忙碌碌,月夕暮在患者面前挂着勉強的笑容,把自己麻痹着,逼迫着自己不想到那個在上島咖啡的年輕的女子和她對面的,自己深愛着的男人。
傍晚回到家,高中時獨居的狹小的房子裏,沒有往日裏昏黃溫馨的燈光。月夕暮看着高高大大的書架上,楊含清在高中時賣給她的《中醫基礎理論》,大學二級課程的課本,淡綠色的封皮就像是那個時候的夢,清新而平靜。她的心似乎麻木了,失去了知覺。
篤篤的叩門聲驚醒了回憶中的月夕暮,搖搖晃晃的站起身開了門。
“木頭。”楊含清輕喚着将月夕暮用在懷中,,道,“木頭,聽我說好不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的。”
“含清,我也想相信你,可是,我找不到理由,求求你,讓我靜一靜。”月夕暮奮力掙紮着,哭着說。
“木頭,就聽我說,聽我說!”楊含清握住月夕暮的雙手嘶吼着。
月夕暮猶豫了,看着楊含清有些歇斯底裏的神色,微微垂首,心中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誤會了什麽。可身心俱疲的她,真的不願意在這個時候聽到事實。如果自己一直以來認為的,猜想的,都是誤會,那她也無法再讓這段婚姻走下去——因為不信任,她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懷疑,她不想走到那麽一步。
“先走吧,含清,讓我靜一靜。”月夕暮閉着眼睛慢慢說着,用力推着門,緩緩的關上。人也靠着門滑下去,抱膝團坐在地上,喃喃道:“含清,我……”
“含清哥,嫂子還是沒聽你的解釋?”紀小秋對着電話問道。
“嗯。”楊含清心不在焉的看着圖紙應了一句,心中又浮現出昨晚她泣不成聲的情形。
“她不是要跟你離婚吧?”紀小秋氣憤道,“為了孩子她也不聽你解釋?”
楊含清沒有答話。
紀小秋憤怒的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