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挂上電話,徑直殺去了醫院。月夕暮正借着實習生給一個患者做按摩的時間看一篇貼子,一篇尋人啓事,一手握着手機猶豫着。
“月夕暮你就這麽狠心,為了孩子也不聽含清哥解釋?”紀小秋沖進辦公室,憤憤的喊着,“你就不能考慮一下孩子的感受。”
月夕暮慢慢擡頭,站起身,放下手機,修長的手指一下下的叩擊着桌面,眼底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就那麽平靜的說:“我不認為你比我更理解孩子的感受。你也沒有任何資本和理由來沖我大喊大叫。如果你還想要你獨自的半條小命,你就應該立刻向後轉,圓潤的團成團離開我的辦公室。”
三句話,只有三句話,就已經把紀小秋覺得頭上冒火。紀小秋沖出辦公室,向楊含清憤怒的轉述了月夕暮的話。
“我沒覺得她說錯了什麽,小秋,這個事情你就不要管了。現在我沒心情給你解釋,以後再慢慢說吧。”楊含清聽了紀小秋的轉述,沉默許久才道,說罷就挂了電話。
她怎會不理解孩子的心情?自己所做的,在她看來,與她童年經歷的無異,甚至情況還要好些。她對婚姻忠貞誠實的重視,仿佛就在那時就建立起來,婚前她就不止一次的擔心着。自己總承諾會不讓她懷疑,可如今……楊含清輕輕的嘆着氣。
月夕暮看着紀小秋轉身而出的背影,一瞬間卻沒有了太多的思索,撥通了那個外地的手機號。
“喂,您好,請問是沈文沈先生麽?”月夕暮得體的問道,語氣有理而不疏離。
“是,請問您是?”沉厚溫和的聲音問道,于含清有些相像。
“我是月夕暮,您的女兒的養母。”月夕暮道。
“孩子還好麽?”沈文的聲音微微的顫抖着。
“很好,沈先生可以放心,我已經把她兒時的照片發到您的郵箱了,您可以回頭去确認一下。”月夕暮答道。
“你和孩子在那個城市?”沈文急切的問道。
“我們在A市。”月夕暮答道。
“我可以馬上過去麽?”沈文問道。
“沈先生,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最近我這邊的情況可能不允許,您放心,孩子會很好的。”月夕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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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沈文的語氣瞬間有點黯然,“對了,您是從北京中醫藥畢業的麽?”
“是,怎麽,有問題麽?”月夕暮微微有點驚訝。
“那九月末的研讨會您會參加吧?”沈文的口氣微微的輕松了不少,“我與月小姐是同行,也會參加研讨會,到時我們也方便聯系。”
“自然最好。”月夕暮微笑道。
九月二十,還有三天就是研讨會。
第陸章
電話鈴聲忽然響起來,月夕暮看着陌生的號碼,接起電話。
“月夕暮?”電話那邊說。
“您是?”月夕暮有點疑惑,只覺得聲音有點熟悉,卻又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聽過。
“我是韓溪。”電話裏的聲音有點躊躇。原來是他,月夕暮一時沒了話。
許久,方才道:“有什麽事麽?”
“周末有個同學聚會,入學的二十周年紀念,挺多人都去,你也去吧?”含清的聲音較之兒時的沉穩了很多。
去麽?也就那麽一瞬間的猶豫,月夕暮便開口道:“好,時間地點呢?”她不能因為楊含清這件不明不白的事情放棄了整個生活。
“周日晚上。”韓溪說着,又交代了一個地址。月夕暮随手記在手邊的本子上,跟着又是沉默。
“月夕暮,對不起,當年的事情是我們不對。”韓溪猶豫着道了歉。
“沒事的,早就過去了那麽多年了。”月夕暮平靜道。
“那就這麽吧!”韓溪說罷,兩人寒暄了幾句,便挂了電話。
紀小秋的言行讓她隐隐約約明白了,這個懷着孕的女孩子應該和楊含清是遠房的親戚,不然也不會張口閉口的含清哥,可能迫不得已的來到A市,投奔着這個遠房的哥哥,而因為某些原因含清不願意告訴自己這個親戚的事情,所以就導致了如今的誤會。
月夕暮思索着,後悔着,沒有第一時間的相信楊含清,沒有去詢問他,沒有給他應有的信任,造成了如今這樣的局勢。她是真的後悔,後怕,她怕自己的多疑會把她最為珍視的婚姻推上絕境。她知道,自己就像是患了心理疾病一樣偏執着,恐懼着,但她也無法抑制。
她寫了封郵件,将夕遲的事情說清楚,然後發到了含清的郵箱裏,孩子的事情是萬萬不能耽擱的。
周日晚上,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風衣,一條休閑的長褲,打散了平常盤起來的頭發,化了淡妝。踩着一雙坡跟的小牛皮鞋赴宴。
聚會的地方是一個飯店的小廳,擺着四張桌子。她到的時候,熟的幾個人都到了。比如說韓溪,許娟,比如說洛钰軒。
“呀!月大才女變成月大美女了!”許娟笑着迎上來。
韓溪和洛钰軒看着一身休閑裝的月夕暮,都有些驚訝——當年素面朝天,一身嬰兒肥,不起眼的月夕暮,如今身材修長,溫和而優雅的氣質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來,比旁邊濃妝豔抹的許娟不知耀眼了多少倍。
“娟兒!”月夕暮也微笑着叫了一聲,看着眼前畫着濃妝也掩蓋不住衰老女人,這件年也沒少聽說這位“酒桌妖女”的事跡,心中冷笑,道:“以後別總喝酒,看看人都老了。”
月夕暮中醫出身,平日裏養生保健都作的很好,此時看着,也不過二十四五的光景,比真實的三十二歲年輕着将近十歲。而許娟,一直沒有正經的工作,丈夫換了幾任,情人更是數不勝數,酒桌上的妖女,整日泡在酒精裏,濃妝之下,看着竟也已過四十,而這位許娟的不過比月夕暮大一歲,容貌卻不知老了多少。
許娟的表情冷了一下,又笑道:“我是老了,不像你,跟吃了仙丹似的。”說罷,就松開握住她的手,“坐吧,他們也快到了。”
韓溪的老婆董語剛從衛生間,出來看到韓溪發愣,便在他在腰際狠狠的戳了一下,道:“看見個年輕漂亮的就轉不動眼睛了?這是誰家的老婆?”
“年輕?”韓溪笑笑,道,“這就是那個月夕暮,比你還大着三歲呢!”
“就你說過的那個?”董語驚訝道,“她怎麽保養的呀?”說罷就又戳了下去,還不介紹我認識!”
韓溪無奈一笑,引着自家老婆來到月夕暮面前,道:“月夕暮,這個是我的老婆,董語。”
“月夕暮!”董語叫了一句。
“韓夫人。”月夕暮微笑着點點頭,道,“韓溪好福氣,娶了個這麽漂亮的老婆。”
董語笑着拉住月夕暮的手,沖着韓溪嬌嗔的瞪了一眼,道:“月夕暮,快講講,你是怎麽保養的?”
“不用保養,把身體調理好就好了。”月夕暮淡淡的說。
董語小小的失落了一下,道:“你結婚了麽?”
“我?”月夕暮一驚,哭笑不得道,“我孩子都七歲了……”
“你怎麽保持的?原來我的腰圍一尺八不到,如今就沒從一尺九下來過……”董語抱怨着。許娟在一旁坐着,覺得有些無聊,卻又不好離開。
“你現在幹什麽?”董語問道。
“在醫院幹個閑職。”月夕暮笑道,說着給三人倒了茶,“很少見供竹葉茶,嘗嘗吧。”
“在醫院做文員?”許娟不冷不熱的來了一語。
月夕暮抿了一口竹葉茶,不急不慢道:“不是文員。”
“那不就剩下門衛了?”許娟開玩笑似的一句,語氣裏卻是認真。
“差不多。”月夕暮挑挑眉,也跟着笑笑。
“幹得好不如嫁得好呀,看看我們月夕暮活的多滋潤。”許娟諷刺的說,“我們人老色衰的,穿上件上千的衣服也就得了。我今兒這一身也就一萬塊錢,相比月夕暮一件就抵過了。”
月夕暮心中異常厭倦,卻依舊微笑着說:“淘來的,加起來也就幾百。”
月夕暮的衣服并不太多,但的确是件件都價值不菲,雖說還沒有到一件抵一間房,一輛車的地步,但也是以萬計數的。本來月夕暮是不會這麽幹的,但Jackson無數次的跟她強調要注意公司形象,要低調也得是低調的奢華。又有含清在一旁推波助瀾,說“掙錢就是為了養老婆”。于是,就變成了如今這個樣子。即便如此,月夕暮最讨厭的事情也莫過于比闊。
“我說你這個人怎麽這樣?看不出人家不待見你?還沒完沒了了?”董語有些看不過眼,道。
“人家月夕暮都沒急,你急個什麽勁兒?”許娟一句話頂了過來。
“你!”董語登時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