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的神情柔和了下來,輕輕的嘆了口氣,最近這是怎麽了?楊含清,紀小秋,沈文,許娟,似乎所有事情都聚在了一起。
《新不了情》的前奏已經響了起來,月夕暮徑自上前拾了話筒,輕輕的唱了起來:
心若倦了淚也幹了
這份深情難舍難了
……
唱着,月夕暮的記憶中又浮現了楊含清悶頭做題的側臉,在自家沙發上沉睡的容顏,騎着車子一起去補課,做飯時他別別扭扭的表白,母親死後他日日夜夜的陪伴着自己,大學時由着自己撲進懷裏;婚禮上他篤定的走過來,牽住自己的手。回憶裏的一切都是那麽美好,但是她卻無可抑制的恐懼着。
……
曾經擁有天荒地老
已不見你暮暮與朝朝
……
是不是,應該鼓起勇氣接受,克服心病?
這一份情永遠難了
願來生還能再度擁抱
愛一個人如何厮守到老
怎樣面對一切我不知道
回憶過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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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你還來撥動我心跳
愛你怎麽能了
今夜的你應該明了
緣難了情難了
心若倦了淚也幹了
這份深情難舍難了
曾經擁有天荒地老
已不見你暮暮與朝朝
這一份情永遠難了
願來生還能再度擁抱
愛一個人如何厮守到老
怎樣面對一切我不知道
回憶過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
為何你還來撥動我心跳
愛你怎麽能了
今夜的你應該明了
緣難了情難了
回憶過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
為何你還來撥動我心跳
愛你怎麽能了
今夜的你應該明了
洛钰軒聽着她的歌聲,看着她微微有些寂寥的背影。有那麽一瞬間,洛钰軒的心情很複雜,愧疚和一點點的後悔。如果當初,自己沒有做那樣子的事情,是不是就不會孑然一人?
……
緣難了情難了
……
月夕暮一杯接一杯的喝酒,董語在她跟前坐着,試着和她說話,她也只是笑一笑,眼中沒有一點醉意。董語再看向韓溪,帶着詢問的意思,可韓溪也不大清楚以前的事情,一直誤解始作俑者是月夕暮。而如今,月夕暮這幅摸樣,顯然也不止今天的事情。
月夕暮眼前的人影終于模糊不清了,但腦中楊含清的面孔卻越來越清晰。她手中的酒杯落在人造革的沙發上,酒液一滴滴的流在沙發上。鮮紅的顏色,醇厚的芬芳。月夕暮終于醉倒在沙發上,紅唇微啓,輕輕的念着兩個字——“含清”。
第捌章
楊含清平躺在床上,閉着眼睛,明明已經累的動都動不了,卻如論如何也無法入眠。安神香的香味就仿佛是她陪伴在身側,卻終究不是她。七年來,他已經習慣她在身側,少了她的溫度,就無法入眠。天花板上是他們一起挑選的簡單的吸頂燈,繪着兩個人都看中的水墨畫。楊含清伸出手臂,放在平日裏她躺的地方。他一定要把她找回來,不論需要付出什麽,不論需要期待多久。
楊含清坐起來,站在夕晚、夕遲的房門外,裏面是黑的,應該已經睡着了。
“爸爸。”夕晚忽然打開門,道,“你進來一下。”
楊含清怔了一下,進屋,看着夕晚鑽回被子裏,伸手掩掩被子,問道:“有什麽事情麽?”
“爸爸,真的要把我送走麽?”夕晚問道。
“如果你的父親執意的話。”楊含清道。
“可是,他當初不要我,我不想跟他走。”夕晚委屈的說。
“他不是不要你,是不小心把你給弄丢了。他這麽多年來一直在找你,你輕輕易易的就說不跟他回去,他會傷心的。”楊含清安慰道,其實他又何嘗舍得這個自小跟在身邊的孩子呢?
“爸爸,可是我不想離開你和媽媽。”夕晚哭着說,“爸爸,你快把媽媽找回來吧,她不會讓我走的!”
媽媽,那個詞輕輕的刺痛了楊含清的神經。他卻還是安慰道:“你媽媽也會讓你跟你父親走的,我們以後還是回去看你的。”
“不要,我不要離開,不要!”夕晚哭喊着。
“我們會盡力的,夕晚。”楊含清把夕晚抱在懷裏安慰着,“爸爸和媽媽也不想離開夕晚。”
“那爸爸,紀小秋是誰?”夕晚突然問道,“媽媽為什麽會因為她離開。”
“你媽媽還跟你說這些?”楊含清奇怪的問道。
“不是,爸爸,是我自己猜的,我看到你的手機裏有好多這着名字。”夕晚諾諾的說道。
楊含清頓了頓,方才道:“紀小秋是你的表姑。”
夕晚帶着淚水的眼睛錯愕的瞪着楊含清。
“你這個小丫頭。”楊含清無奈的嘆氣,道,“表姑遇到了麻煩,找爸爸幫忙。”
“那我跟媽媽解釋一下吧,我把這件事告訴她了。”夕晚的聲音低了下去。
“不用了,爸爸自己會處理。”楊含清說着,拍拍夕晚的杯子走出房間。
董語看着醉倒的月夕暮,再看看身邊兩個沒人知道她在哪裏住的大男人,徹底無語了。當年斷的還真幹淨!想着,董語從月夕暮的口袋裏摸出手機,打開通訊錄,看着各式各樣的人名,道:“你們誰能把她送回家去?”
韓溪搖頭,洛钰軒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道:“把她的手機給我,我認識她丈夫。”
董語驚訝的遞過手機,洛钰軒很快查到署名為含清的號碼。
電話很快接起來,楊含清急迫的喚道:“木頭。”
電話裏沉默了一下,才聽到一個男聲說:“楊含清,我是洛钰軒,我們同學聚會,月夕暮喝醉了,你來接她一下。”
“在哪裏?”楊含清停頓了一下,問道。
洛钰軒報了一個地名,挂上電話,看着一臉倦容的沉睡的月夕暮,心中又暗暗的道了一聲“對不起”。
約莫二十分鐘,楊含清風塵仆仆的趕到。到達時,只是剩下了韓溪夫婦和洛钰軒,再看就是倒在沙發上的月夕暮。
“多謝諸位照顧,改天一起吃飯。木頭睡着了,大家也都早點回吧。”說着,楊含清打橫裏抱起月夕暮,向衆人道了聲再見,走了。
“這兩個人,不對勁。”董語說着,“楊含清衣服都是亂的,根本不知道咱麽聚會的事。看那個着急的樣子,也不是個丢下老婆先睡的樣子。估計是……分居了!”
韓溪摟着自家老婆,嘆氣道:“他們的事情,我們也沒有辦法,不好說什麽。我也給你講過初中時候的事情,當時她就挺受傷的。這個人在這方面有點問題,估計是鬧別扭了。”
董語點頭,又問道:“她老公很有錢?”
在副駕駛座坐着的洛钰軒忽然開口道:“好像不是,楊含清的收入也就比我多一點,沒到讓月夕暮放話說百十來萬不放在眼裏的地步。她寫小說應該很賺錢吧。”
“嗯?”董語很奇怪的眨眼,道,“她的小說不盈利的。”
洛钰軒也不知道這其中究竟有什麽原因,無言以對。
自楊含清抱起她的那一刻起,月夕暮就醒了。她的确是有點醉了,但也沒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她算準了醉後有人會聯系楊含清——這時多麽自然的一件事。她只是,想見見楊含清而已。但在清醒下見面,她怕自己沒有那個膽量。
她醉意迷蒙的環着楊含清的脖子,靠在他的胸口,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傳來。像是多少次在他身畔躺着,兩個人的心跳都在同一個節拍。
誠然,月夕暮已經不是那個可以在主席臺上揭開自己傷疤的人了。夕晚,夕遲,楊含清都是她心裏的牽挂。她有時會膽怯,會逃避。她也希望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可是她也不想讓自己生活在從今往後無邊無際的恐懼和猜疑中。也許是常年與母親的分別讓她很難像其他的母親一樣,為了孩子委曲求全,也許是自己父母離婚前的痛苦經歷,讓她隐隐約約的意識到,其實不幸福的家庭,會給孩子帶來更多的傷害。如果自己真的沒有辦法走出來,那麽,這是最後一次。
楊含清帶她回到這幾天居住的房子裏,将她放在哪狹小的驚人的小床上,撫着他的面頰,輕聲道:“木頭,我知道你不想面對,我知道你在害怕。但你一定不能再胡思亂想,相信我,我會解開你的心結的。”
只可惜,月夕暮什麽都沒有聽到,因為她這次真的睡着了。
清晨,月夕暮醒來,輕手輕腳的打點、洗漱,拎上準備好的行李,打算離開。卻又停在門口,看着在沙發上睡着的楊含清,還是留了張便箋,關上門離開。
楊含清被關門聲驚醒,便看見那張幹淨利落的白色便箋——“研讨會,半月還”。楊含清看着那幾個自己指導過字跡。小心的把便箋收好,擡頭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