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并不陌生的屋子,她才是自己的安神香,從第一次在她家中睡着開始,無論何時,只要在她身邊,就會安心。

清風吹拂下的長途汽車站,月夕暮拎着行李袋站在車站上,一手輕輕揉着太陽穴。昨天喝的真的有點多……看看時間,車就快要來了。上了車給自己紮一針算了。月夕暮正想着,車就已經在面前停下,月夕暮在窗邊坐下,待車駛離市區,上了高速,便穩了下來。月夕暮給自己紮了幾針,撚了幾回針,頭痛便有所緩解。伸手從口袋中拿出手機,低頭正看見一條短信發了進來——楊含清的。

你是我的安神香。

第玖章

那麽一剎那,月夕暮覺得眼眶微微發熱,嘴角卻不由自主的勾起微笑。她似乎看到了他幾日幾夜難以安眠,又在自己身邊安穩的休息。轉而,那微笑又淡去,他的身體是不是還撐得住?月夕暮調出楊含清的電話,猶豫了一下又發了條短信——“研讨會後聽你解釋,好好休息。”

“姐姐也是參加中醫研讨會?”旁邊坐着的小姑娘問道,約摸二十歲出頭,紮着高高的馬尾,穿着小小的牛仔外套,嘴角綻放着笑笑的梨渦,眼睛裏閃着光芒,一派天真的摸樣。手裏有點興奮的搖着一套亮閃閃的九針。

“嗯。”月夕暮應了一聲,道,“看着你也不過是大學生,怎麽也參加這個會?”

“我大四,本來我媽去的。後來我媽有事,學校裏本來要派教授來的,但是我在雜志上發表了一篇論文,跟學校這次布置的報告主題,所以我就來了。那幫老教授氣的吹胡子瞪眼。“小姑娘嬉笑着。

原來人家是祖傳的。月夕暮略略失落的看着小姑娘手裏的古樸九針,略頓,方才擡頭道:“我是月夕暮,很高興認識你!”

“月夕暮學姐!中醫藥的論文傳奇!”小姑娘激動的叫着,引得全車人側目。她連忙正襟危坐,默念三遍“我什麽都沒做”,才擡頭道,“當時我媽和我爸都可喜歡學姐呢,天天回家都念叨,那時候我才十二歲,還被逼着我抄學姐的《論病與毒》和《辨證論治之我見》。”

月夕暮有點驚訝,大腦迅速轉動,不由的驚道:“紹韶!”

“學姐記得我?”紹韶有點驚訝,“我只去過學校一次,她和我爸還不肯介紹我跟你認識。嘻嘻,當時那群人追着我爸媽可勁兒的問,卻也只知一個筆名,而不知月夕暮其人。真是……笨笨!”

月夕暮被這句笨笨雷的七葷八素,神情糾結着,許久才開口道:“紹韶,兩位教授如今還好麽?”

“挺好的,聽說學姐有孩子了吧!改天一定要帶我見見,呵呵!月學姐的孩子!”紹韶一臉興高采烈。

月夕暮徹底對這種跳躍式的思維,徹底無語道:“一定的,一定的。”然後看向窗外,扶額,道:“昨天真是喝多了,頭疼……”

紹韶一路不停唠叨着,完全無視月夕暮的無奈。先起月夕暮還聽着,到了後來,直接走神了。

Advertisement

“月學姐!下!車!了!”紹韶一聲大叫,将神游中的月夕暮拉了回來,然後,紹韶一臉幽怨的說道,“月學姐,合着我說了一路,你愣是沒聽進去。”

月夕暮尴尬的笑笑,推說是昨夜飲酒過量,今天有些不清醒,這才算過了關。

賓館門口,是負責招待的大堂經理和客房部經理。月夕暮一邊被紹韶叨叨着,一邊暈頭轉向的往賓館裏走。

“月夕暮!”忽的有人一叫。

月夕暮回頭,就看見洛钰軒想着她們走了過來,胸口挂着客房部經理的牌子,稍稍怔了一下,笑道:“原來你在這裏工作,還真巧。”

“月學姐,這個大帥哥是誰啊?”紹韶挽着月夕暮道。

洛钰軒溫和的笑笑,道:“不是什麽大帥哥,分明老男人了。我是你月學姐的初中同學,洛钰軒。”說着伸出手。

紹韶很大方的與洛钰軒握握手道:“我叫紹韶。”

“得,沒我事了,你們聊,我先撤。”月夕暮笑道,心裏卻是真想走,她想給嫂子林葉打個電話。

“我先帶你們去房間,帶點一下下樓吃東西吧。”洛钰軒向兩人微笑道,然後在前方帶路。

“月學姐,你怎麽都沒說過你有這麽一個初中同學。”紹韶在月夕暮耳邊叨咕着,“成熟氣質的美男诶,要是單身……”

“打住,打住。”月夕暮也壓低聲音開口,心中無奈,我們才見面,說了幾句話,我跟你提這個人幹嘛?沒事找事?一邊說着,“別瞎想了,他比我還大一歲呢!”

“那他還單身麽?”紹韶顯然沒有聽到月夕暮的話,慫恿着月夕暮幫她問。

無奈,月夕暮只好硬着頭皮笑着問道:“洛钰軒,啥時候把你老婆領出來看看?”

洛钰軒腳步頓了一下,道:“月夕暮,你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八卦了?再說我也沒老婆可帶出來,我還王老五着呢!”

“那不也是鑽石王老五麽!”月夕暮笑着說了一句,“條件這麽好。”

“好什麽呀。”洛钰軒淡淡的嘆了一句,道,“沒有合适的人選罷了,結婚這個事情,也跟條件沒有太大關系。”

月夕暮微微的一怔,仿佛看到了當年初入學是安靜淡然的男孩子,帶着同齡人身上的沒有的沉穩和成熟。是她年少時喜歡的摸樣……跟着她就想起了楊含清,兩個人一路走了十七年,有些東西真的割舍不了。自己的條件,不也是要貌沒貌,要財沒財,于是喃喃的重複了一句道:“感情的事情,卻是和條件沒有太大的關系。”

“洛經理,客房到了沒有?”紹韶見兩個人都不說話,便問道。

洛钰軒又走了幾步,道:“104,106,北京中醫藥,C院的,就是這裏了。”

月夕暮從洛钰軒手裏抽出了一張房卡,朝較遠的房門,走了過去。

紹韶說了聲拜拜,也鑽進了房門。

洛钰軒就跟着月夕暮進了房門,幫着月夕暮放好行李。月夕暮倒了水,道:“坐吧!”

洛钰軒坐下來,道:“當年的事情,對不起。”

月夕暮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不由的無奈道:“多少年的事情了,你還記得。對了,韓溪現在在做什麽?”

“他?他導了兩部片子,後來又回美院當教授了。”洛钰軒見月夕暮移開話題,也不再提,放下杯子笑道,“他還是不就是這個性子,什麽都敢闖闖,不過道也是做出了個樣子。他導的兩部片子都是藝術片,好像業內的評價還不錯。”

“董語呢?”月夕暮想起那個漂亮的大大咧咧的女孩子,便問道。

“是個編劇。”洛钰軒說着,電話就響了起來。跟着神色就變得有些焦急,起身打了個手勢就走了。

月夕暮打開手機,就撥了嫂子林葉的電話,電話很快就通了,然後轉到了留言……兩個家夥不在家……月夕暮嘆了口氣,每次都是,抱怨自己不打電話,但打多少次都是不在家,關機,以及各種特殊情況。

月夕暮無奈,又撥通了電話,這次電話很快接起來,道:“你好,我是月夕暮,在106,您現在方便嗎?”

接到電話的沈文應了一聲。不過五分鐘,月夕暮的房門便被叩響。月夕暮合上手裏翻開的材料,開門将沈文迎進來。來着是個男人,皮膚是和楊含清一樣永遠曬不黑的白色,臉上帶着禮貌內斂的微笑。月夕暮一眼看過去,只覺得和夕晚實在相似,不過更硬朗一些。

“沈先生。”月夕暮伸手。

“月小姐。”沈文伸手,輕輕一握便松手。

待兩人坐定,月夕暮已拿出了夕晚的照片。

夕晚是個漂亮的小姑娘,照片上的她正扯着夕遲的耳朵笑的開心。那時上個假期他們一起去城郊野餐時拍的,照片上只有夕晚和夕遲的一直耳朵。

“她現在叫什麽?”沈文的聲音不可抑制的顫抖着。

月夕暮順手拿過一頁紙,寫下“夕晚”二字。字倒不是很方正圓潤,微微的向□斜着,有點尖。

“研讨會結束我就可以見到她了吧?”沈文的聲音緩和了許多,目光一直沒有離開照片。

“當然。”月夕暮的心情微微的輕松了,總算是為孩子找到了父親,不由的問道,“孩子的母親呢?”

“死了。”沈文的言語裏有着壓抑不住的哀傷,“孩子就是葬禮之後走失的。”

“對不起。”月夕暮已不知能說些什麽,眼前的人專一而深情,這麽多年過去了,依舊是……

沈文淡淡一笑,斂起一臉的哀傷,道:“月小姐,我可以知道這只耳朵是誰的麽?”

“呃……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