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月夕暮支吾了一下,才道,“是我兒子夕遲的。”
沈文心中湧出一絲絲的感動,夕晚被眼前的女子呵護的很好,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冷落和委屈,還有一個兄弟。兩個孩子是平等的,笑鬧都非常自然。時間接近了中午,沈文禮貌的邀請道:“中午可以請月小姐共進晚餐嗎?”
月夕暮欣然同意,兩個人一同到大堂去。
第壹拾章
吃飯的時候,月夕暮問道:“沈先生,你要把夕晚帶回去麽?”她是真的舍不得,自己從小放在身邊帶大的孩子。
“這也得考慮考慮。”沈文也有些猶豫,孩子身邊的環境是很重要的,讓她忽然間離開所有自己熟悉的東西,到一個陌生的環境裏,這也不大實際。沈文思索着。
月夕暮忐忑着,不知道眼前這個陌生人會做什麽決定。但就算沈文真的要帶走夕晚也無可厚非,畢竟人家才是親生的父親。
“我回去會申請調動的,可以試試留在A城市發展。”良久,沈文道。
月夕暮松了一口氣。
研讨會從周一下午開始,國內中醫業界有名望的各科中醫悉數到場,目的是報告相關研究成果并且制定一個遠程研究小組的研究計劃。以各大醫院和中醫院校為單位,組織研究小組,制定各小組對相關疑難雜症的研究計劃。并且将部分自己經營診所或進行學術研究的醫生歸入到研究小組進行遠程的研究。多數人都是十分願意參加這樣的研究小組,因為研究實力雄厚,比較容易取得成績,到時候就是名利雙收的事情。總的來說,會議進行的還是比較順利的。
會議日程過半,就接到了嫂子林葉的電話。月夕暮沒有改稱嫂子,因為林葉覺得嫂子這種東西,讓她像個黃臉婆。月夕暮每每想起,都會忍不住想笑。她不怎麽怕被說老,但還是很喜歡楊含清親切的叫她“小木頭”,笨笨的很可愛的名字,被那沉厚的聲音說出來,真的是難言的美好。仿佛冬日斜陽映在雪上,照的人心底一片的溫暖明亮。
“木頭,說話,這可是國際長途!”林葉的聲音從電話裏憤怒的傳出來,把月夕暮旁邊的紹韶和沈文也吓了一跳。
“林葉你小聲點。”回神的月夕暮埋怨了一句,又道,“剛才走神了,你說什麽來着?”月夕暮說着向沈文和紹韶投以抱歉的目光。
“我問你,會什麽時候開完?下周日咱們同學聚會,一起去吧!”林葉道。
周日……月夕暮算算日子,恰好是自己回去的那一天,但是快到中午的時候才能回去。她正開口要答應,卻想到自己那天電話沒打通,根本沒有告訴林葉研讨會的事情。林葉遠在美國,又怎麽會已經知道呢?她肯定是給楊含清打過電話,略略一思索,照實答道:“周日早上肯定回不去,要回去也是中午了,不知道趕不趕的上?”
“沒問題,反正也得等現在的學生們下了課,不着急。咱們在學校裏聚會,重溫舊夢啊!”林葉高興的說,又轉而道,“你跟楊含清之間出什麽事情了?不管出什麽事情肯定是誤會,你好好聽他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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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聽這語氣,完全抛棄了往日的閨蜜,月夕暮無奈的嘆氣道:“都是我的問題,你先別管了。你也要回國吧,那我哥呢?”
“他也去,看他什麽時候把事情安排好什麽時候回去。大概得周五周六了。”林葉道,“不像你,挂名董事光掙錢。”林葉的語氣調侃着。跟着兩個人又聊了幾句就收了線。
月夕暮把手機放回口袋裏,自己也會想起了高中的時光。那個時候的生活辛苦但是快樂而幸福。她還記得班裏男生無聊的打賭把自己牽扯進去;還記得自己和岳宇晨糊裏糊塗的戀愛;還記得楊含清低血壓暈倒撞的凳子一聲巨響……不知什麽時候起,她也開始相信那句話——最美的誓言不是我愛你,而是在一起。
許許多多的曾經,許許多多的過往翻滾着,仿佛是晴天裏的七彩的泡泡,華美的炫目。她一絲一毫都不曾忘記。
沈文看着眼前出神的女子,周身一派淡然恬靜,很合适的一個中醫的氣質。也許就是這麽多年的中醫行醫經驗,才給了她這樣的性格。她的确是一個很好的母親,他已經與夕晚和楊含清通過電話了,孩子聰慧懂事,說話做事都和月夕暮有點像。想必性格也是相似的。沈文心中是欣賞與感激,他真的感謝眼前的人對自己孩子多年如一日的照顧。
紹韶不知在想什麽,也沉默着,往日裏東搖西晃的馬尾辮此時也安靜的停着,仿佛若有所思。
楊含清在辦公室裏修改着一張基本成形的圖紙。小呂幾個人都各自專心的工作,不複往日的笑鬧。這幾天楊哥氣壓很低,不宜吵鬧,不宜招惹。其實楊含清的筆已經停了許久,因為他看到那個署名——夕陽晚照。這個名字是剛結婚的時候起的,她懷着夕遲,像一只飽滿的水蜜桃一樣粉嫩可愛。站在夕陽裏,就成了一處風景。楊含清相信,這次誤會不會泯滅他們的感情和幸福,但是他怕回不到過去。同學聚會,或許是一個契機,因為那裏有他們朝夕相伴的記憶,有他們最曼妙的記憶。
“沈先生,回市裏那天可能不能帶您去看夕晚,實在抱歉。”不知在回憶裏停頓了多久,月夕暮方才回過神來,發現沈文投來的目光,笑笑,道。
沈文溫和的一笑,這幾天月夕暮的頻頻失神和言語裏的種種跡象都表明她在思念着電話裏的那個溫和的男人,于是道:“夕晚已經接受了我,也不急在這一時。”這可是她的丈夫昨天在電話裏解釋過的——他們的同學聚會,是他們生活的重要轉折,希望沈文幫忙。
月夕暮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在肚子裏打好的勸說的底稿也失了效,沉默了片刻,又打算繼續沉默下去。
她也在對楊含清期待着吧,沈文微笑着想。
周六回憶結束,晚上宴會廳聚餐,第二天一早,月夕暮就和恢複聒噪的紹韶以及一貫沉默的沈文踏上了回A市的長途車。
到了A市,月夕暮把行李放回家,安置好沈文,就直奔着高中學校去了。在校門口就碰上了領着兒子的林葉和Jackson還有楊含清。月夕暮猶豫了一下,就走了過去。
老教學樓還在,但是另外建起了新的教學樓。還是上課的時候,校園裏除了返校的畢業生之外沒有什麽人。他們一行人的步伐不快,月夕暮還逗弄了一會兒鬼靈精怪的小侄兒Jerry。
遠遠的就有一個胖胖的影子一搖一晃的晃了過來,來人背着手,步子有點外八,看着大概六十多歲。三個人都有點驚訝,沒想到會見到這位老校長,異口同聲道:“校長!”
老頭子愣了愣,似乎回憶了一下才認出他們三個,半晌才笑道:“哦!是這個丫頭!還有這個丫頭和這個小子!咦?這個外國人兒是誰?”
老校長一堆丫頭小子上來,三個人不由的一愣,跟着就明白校長先認出來的是月夕暮,然後是楊含清跟林葉。于是月夕暮上前,拉着Jackson說:“校長,這個是我哥。”
老校長呵呵一笑,随口調侃了幾句楊含清和月夕暮就開始逗弄Jerry。幾個人一起走着,才知道以前的老師大多數還在,而校長在他們畢業以後沒幾年就退休了。
将校園逛遍,便差不多聚集了半個班的同學。一行人調侃着,看着剛剛放學出來的學生,仿佛又回到了過去——回憶裏那段純潔的歲月。組織同學聚會的人已經訂好了行程,中午請老師吃飯,下午一起high一下就大致可以了,畢竟都是三十好幾的人了,沒有那麽多時間和精力折騰。
第壹拾壹章
自他們圍着老師在餐廳坐下,班主任臉上的笑容就沒落下去過。目光裏滿是自豪,仿佛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他們是老師的第一批學生,感情上也就更深一些。
“月夕暮,你和楊含清還是在一起了!”班主任笑道,“當年你們兩個是正面加反面典型,楊媽媽還跟我說讓我們不要拆散你們,講的淚流滿面的。沒想到還真的成了!現在孩子多大了?”
月夕暮和楊含清下意識的對視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半月來的思念和回憶往事的驚訝與懷念。月夕暮微笑着答道:“八歲了。”
班主任又随便問了幾句,便轉向了其他同學。
飯罷,又回到學校教室。坐在入學最初的座位上,楊含清,林葉,月夕暮又坐在同一張桌子上。Jackso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