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ZL公司要和沿海某家公司談一起标的十幾億的融資項目。因為數額巨大,顧辰親自帶上七位主管去談判。規模很浩大,但是談判過程非常順利,對方公司的老總比顧辰年長二十歲,但兩人曾在同一所大學讀書,算是學長學弟。敘了同校情誼之後,又讨論了融資的細節。很快雙方總裁簽字,然後召開新聞發布會。之後是開宴會慶賀。

對方老總行事很洋派,忽發奇想把宴會設在海灘上。當天夜裏工作人員在海灘上架設電燈泡,裝點花樹,擺放桌椅。海浪呼啦啦撲過來,水沫濺在餐桌的水果盤子上。

雖然創意很新穎,布置也很巧妙,但卻苦了到場的女賓客,她們不知道是該穿比基尼還是穿晚禮服。細長的高跟鞋在沙灘上一走一個窟窿,簡直欲哭無淚。

顧辰的學長十分風趣幽默,而且是個話唠,穿着花紅柳綠的海灘服,拉着顧辰聊大學時候的事。

“記不記得那個紅鼻子的教授,教破産法的那個?”學長端着酒杯,翹着二郎腿,誇張地表演:“他講課的時候眼睛是這樣的。”學長眯起眼睛,伸長脖子,烏龜似的,然後一手拍擊大腿,哈哈大笑。

“斯蒂文教授現在已經老了。”顧辰含笑回應:“不過他講課還是老樣子。”他一面說着,目光在人群裏搜尋。安瀾初來這裏,吃多了刺身,據說鬧肚子,吃了幾片藥還不起效,正在床上靜養。

這是顧辰從其他同事口中得知的。他和安瀾如今不怎麽不說話,客套又疏離。

兩個公關部的長腿女郎,托着長裙,光着腳丫,笑嘻嘻的拽着兩人去跳舞。

顧辰挽着那女郎的手走進舞池,腳下的毛毯是鋪在沙灘上面的,松軟而泥濘。人踩在上面跳華爾茲,顯得可笑又好玩。

“聽說顧總喜歡玩棒球?”女郎歪着腦袋含笑問。

“上學的時候喜歡,現在不怎麽玩了。”顧辰有些心不在焉。他想安瀾一向喜歡湊熱鬧,如今一個人躺在冰冷的酒店房間裏,心裏大概很不好受。

一曲結束,顧辰悄悄退到舞池邊緣,避人耳目地離開了。

安瀾抱着枕頭歪在床上,旁邊放了一杯熱水。喝一口熱水,腸胃一起叫着抗議罷工。安瀾将枕頭壓到腹部,氣若游絲地觀看電視上的恐龍世界。

顧辰輕輕推開房門,閃身進來。他坐在安瀾床邊,把手掌放到安瀾的額頭上。手心粗糙而溫暖,額頭上卻滲出涼涼的汗意。安瀾看了顧辰一眼,淡漠地收回目光。

“吃過藥了嗎?”顧辰收回手,感覺安瀾的确是病得不輕。

安瀾手裏握着遙控器,對着電視屏幕輕輕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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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放着的水已經涼了,顧辰起身換熱水,又叫來服務員,吩咐廚房做一些稀粥。他把水杯放到安瀾的手裏,輕聲問:“你想吃什麽,我去買。”

一提到吃,安瀾的肚子裏傳來一陣絞痛,他按住肚子,在床上蜷縮成一團,捱過了陣痛,才說:“什麽也不想吃。醫生說我這幾天不能亂吃東西。”

然後兩人再也找不到話題,只好垂下頭看各自的手指。

“我剛來的時候,人家請我吃了一只章魚。”安瀾輕聲細語地說:“吃得時候覺得好玩,當天晚上就拉肚子了。”

顧辰笑:“你不經常吃這個,腸胃肯定受不了。”

“宴會好玩嗎?”安瀾東挪西借地找話題。

“挺好玩的。”顧辰說:“有幾個會跳拉丁舞的男孩子,非常性感。”他笑着問安瀾:“你會跳拉丁舞嗎?”

安瀾幹笑了一聲:“不會。”他想了一會兒說:“我喜歡看拉丁舞。以前上大學的時候還打算學呢。”

“哪有二十多歲學習拉丁舞,那種舞蹈都是要從小學,今天跳舞的那幾個男孩子,看起來都不過二十歲,嫩得很。”

安瀾幾乎笑不出來了,只好嗯嗯地點頭。

“不過你可以學肚皮舞?”顧辰好心建議。

安瀾覺得顧辰笑得不懷好意,不敢貿然回應。

“因為只有肚皮舞要求舞者肚子上有贅肉。”顧辰很認真地說。

顧辰從來都不是刻薄的人,今天說出的話卻句句帶刺。安瀾沒力氣跟他鬥嘴,只好把一張陰沉的臉埋在枕頭裏,勉強說:“你真煩。”

顧辰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外面的服務生把熱粥端進來。顧辰囑咐他按時吃飯吃藥,起身離開了。

安瀾在棉被裏聽見門關上的聲音,他在黑暗憋悶的空氣裏沉思了一會兒,忽然掀開棉被,赤着腳跑出去。外面的顧辰背靠牆壁,雙手抱着胳膊,若有所思地看着安瀾的房門。

兩人猝不及防地打了照面,都有些尴尬,撞破了心事似的,顧辰擡腳就走。安瀾怔了片刻,忽然追上去抱住顧辰的後腰。

顧辰身體僵直,反手卡住他的腰,将他推回房間裏,然後吻住了他的嘴唇。

安瀾氣喘籲籲,要斷氣似的推開顧辰,顧辰知道他在生病,只好吻一會兒,歇一陣。最後笑嘻嘻地把安瀾從地上抱起來,放到床上。

顧辰滿心歡喜,端着桌子上的粥,嘟着嘴巴吹走熱氣,然後喂到安瀾的嘴裏。喂完了粥,從抽屜裏拿出藥片,端起桌子上的熱水,對安瀾說:“張嘴。”

安瀾窘迫,欠身去奪:“這個我自己吃。”

顧辰沒理他,掰開安瀾的嘴巴,把白色的藥片放到安瀾的舌頭底下,再把水杯放到他唇邊,說:“喝水。”

紙包裏總共有十幾片藥。原本可以一口氣吃完的。但是顧辰非要一片一片地放到安瀾的嘴裏,不厭其煩地喂水。苦澀的藥味充斥了他的口腔,安瀾暗暗皺眉,受刑似的吃完。顧辰放下水杯,開始解衣服扣子。

“那個,”安瀾臉紅了一下:“顧總,我、我還生着病呢,等病好了再、再、再做吧。"

顧辰詫異地看着他,繼而搖頭笑:“我知道。”他把襯衫和褲子脫下來,只穿一條灰色短褲,掀開棉被坐進去,把安瀾抱到腿上,輕聲說:“我陪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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